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箫遥
拳王 上卷 第一章 无知者无畏
仲夏。
窗外的蝉不知疲倦的鸣唱。酷热和困倦不停的考验着我的意志。我忽然感到一阵无法压抑的烦躁。
“他X的!”我轻声骂了一句。
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居然被前面的老师捕捉到,他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课程吃惊的看着我,表情极其复杂。一时间,我成了全班四十多双目光的焦点。整个教室静得可怕。
在如此尴尬的境况下,我的烦躁感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加重了!
我这是怎么了?
骤然降临的清脆的下课铃声打破了瞬间的沉寂,也把老师从刚才的惊憟中唤醒。他习惯的扶了一下近视镜刚要开口,教室的门哐的被推开了。
教导处王主任几乎是冲了进来,“对不起,张老师打搅您一下,陈宇,你来。”王主任指着我道。
“小宇,快点!”
在王主任的催促声中,我象个跟屁虫似的追在他身后。
去年秋天,纠缠了王主任多年的颈椎顽疾终被我老爸以家传的针灸术治愈,因此他也成了我家的座上常客,对我更是爱护有加。但我坚信,他找我绝不是为了刚才的事替我解围。
一定是出事了!
“怎。。。。。。怎么了?王主任?”我问得有些心慌意乱。
“你先不要急。你家里出了点事。”王主任边走边说。
家里?自从七岁那年妈妈因为车祸去世,家里就我和老爸俩人。老爸正值当年,身强力壮,几年也没感过一次冒!
天!该不是治病给人家治死了吧?
“那。。。。。。是我爸他。。。。。。?”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刚才医院来电话,让你赶快去一趟,咱们到了那里就自然会知道。”
还好!不是去派出所。看来老爸没有出医疗事故。
出租车七绕八拐把我们带到爸爸工作的中医院。我们并没有去他的办公室,却直接进了病房。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亲切而熟悉的消毒水味,这是我在爸爸身上闻惯了的。病房里站满了人,我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大夫和护士们看见我们进来,自觉的闪开了一条道。
道路的另一端是一张病床。老爸就躺在上面,他的身上几乎插满了管子和电线。
我楞了一下!接着便扑了过去。
我颤抖着握住了爸爸的手,他的手凉的吓人!
“小。。。。。。宇。。。。。。”
是爸爸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被他轻握了一下。那种感觉极其怪异!既象是他想借这一握之力使自己留下,又好像是要把他全部的力量传给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不甘和渴望,然后慢慢的消散开去。。。。。。
小宇。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也是最亲的人,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来的急哭就失去了所有知觉。恍惚中老爸衣官楚楚的望着我,什么也没说又仿佛要告诉我他要走了。我想问他去哪儿?能不能带着我?可无论怎么使劲也说不出来!我们就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互相凝望着,没有时间和空间,只有我们俩。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天气依然非常炎热;蝉仍旧在不知疲倦的鸣唱;窗外的树叶在太阳的曝晒下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我呢?难道刚才只是南柯一梦?早上的时候老爸还好好的,怎么会刚过了半天,人就没了?开国际玩笑!老爸没事,刚才只不过做了个恶梦。
“你父亲上午给病人做针灸治疗的时候,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们都没在意,没想到,刚吃完午饭他突然就不行了。。。。。。我们问他原因想进行救治,但他只是不停的喊你的名字。。。。。。”
我望着眼前的白胖子,他是这家医院理疗科的主任,是老爸的领导。
他薄薄的嘴唇对着我的脸上下翻飞着,吐沫星子飞溅。
他在说话,而且好象在对我说话。
我努力使自己集中精神,但看到的却似乎永远只是老爸临去时的样子,那张苍白的充满歉疚的脸;耳中听到的似乎永远只是那声轻轻的呼唤………小宇。
我咬紧了牙,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得到处都是,悲痛终于在瞬间爆发,“不。。。。。。!”
我声嘶力竭的狂吼了出来,伴随着的,是失声的痛哭。
病房内响起一片哽噎声。
随后的几天我没有去上学。同学,老师还有父亲的同事领导,轮番的来看望我安慰我,他们用鲜花和美食试图给我带来温暖。但这些却并不能改变什么。
父亲永远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看着那些熟悉的家具,我会情不自禁的流泪。这些毫无生命的东西仿佛在喋喋不休的讲述着以往的一幕一幕,一会儿逗我笑,一会儿又惹我哭。我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徘徊着,不能自拔。
开过父亲的追悼会,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医院曾试图说服我对父亲进行尸检,以彻查死因。但被我坚拒。既然人都没了,又何必再去糟蹋身子了?另外,对他的死因我也隐隐知道一些,我家是世代中医,祖上传下了一套练气的功法(从我记事起老爸就逼着我练),给人治病时通常用气配合针灸,往往能收到奇效。据说前若干代还真出过几个名医。估计老爸就是在这方面出了差子。难怪前一阵他老说不对劲。
我自己的情况依然很糟糕,父亲的去世彻底断绝了我的经济来源!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可投靠,未来对于十六岁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憧憬的。父亲留下的积蓄根本不可能支持到我上大学(如果我能考上的话)!虽然我每天仍去上学,但内心却背负着太多的烦恼,大部分时间,我都尽量不去想它们。活一天算一天吧!人都说天塌了有地撑着。以前父亲是我的天,那现在谁是我的地呢?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正当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打开门,一楞。不认识。
来人是个男的,约么三十多岁,白白的瘦瘦的带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
“您是。。。。。。?”
“你是小宇吧?呵呵,我们见过。”
见过么?我怎么没印象!
“前些天开追悼会的时候?”他看出了我的狐疑,提醒道。
听到追悼会三个字我的脸沉了下来。
“抱歉!抱歉!嗨,你看我!哦,是这样的,我是你父亲的同事,姓杨。我在房产科工作,今天来想和你谈点事。你看。。。。。。?”
“您进来说吧。”我把他让进客厅,倒了杯水,然后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他端起杯子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样?一个人还过的惯吗?”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很明显,他的问话有些不着调儿。
“还行吧。”我敷衍道。
又沉默了一小会儿。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我先沉不了气。
“你看,这事儿吧,这时候跟你说。。。。。。嗨!”他放下杯子,搓了搓手,一脸无奈。
我没搭茬,仍旧用眼神鼓励他说下去,心里却已经隐隐觉出他要说的将不会是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我们单位的房子比较少,很多职工的居住条件都很艰苦!本来以你父亲的条件是排不上现在的两居的,但由于他是单位的业务骨干,所以当时院领导决定破格把这套房分给了他。说实话,对此很多同事都有意见,在我们单位一家三口挤一间房的多了去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已经基本上明白了他的来意。
哼!房产科的。
“那我就开诚布公了。呵呵,我呢,代表院领导来和你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把这套两居让给居住条件还很差的职工。”他扶了一下眼镜道。
从他的语气中,我丝毫没听出商量的味道。
“那我住哪儿?睡街上?”我属于通常所说的单细胞生物,马上就急了,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别急,别急!你听我说。考虑到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在医院的宿舍楼给你安排了一间房,供你住到成年,其间不用交房租的。怎么样?”他说这话时的样子就仿佛是做了好大的一件善事。
我还能怎样?照他的意思,我现在该磕头谢恩了。
我茫然的环顾了一下这个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家,低下头问道:“那什么时候搬?”
“不急不急,你看吧!一个星期怎么样?不行就半个月!”看到我这么痛快的答应,他不禁喜行于色。毕竟,象我这样好说话的并不多。
“行!”我悲痛的点点头。被扫地出门是件很痛苦的事。
我并没有让他等一个星期,当天就收拾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叫了辆车搬进了‘新家’,其余没用的物品全部卖掉!
这样也好,甩掉过去干干净净的开始新生活。
我的‘新家’就是所说的‘筒子楼’。几户住在一个楼道里,共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住进去以后我才发现,那个姓杨的并没有骗人,确实竟是一家三口挤一间房的。这让我心里多少觉得好受些。
我们这个楼道一共住了四户。其他两家对我都还客客气气,只有对门儿,见了面总象是有深仇大恨,话半句都没有,风言风语却甩了不少!
“这是谁呀!上这么长时间厕所都不出来,积点公德啊!别是掉毛坑里了吧?”
“哎!我刚蒸的包子怎么少了一个?哪来的大耗子?!”
。。。。。。
很明显,这些话是冲着我来的。
我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个!正要找他们理论的时候隔壁的本家赵叔向我透露了事情的原委:本来我这间房一直让对门的一个远房亲戚住着,这回医院借着我的原因名正言顺的收回来,吃亏的当然是对门。因此他们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忍吧!忍字当头一把刀!
我的好心并没有给我带来好报,战争终于在一个令人烦闷的早上爆发。那家的女人敲开了我的门。
“嘿,我说你挺大个人怎么办事不长眼啊!”
“怎么了?”我听她口出不逊,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怎么了?你那破簸萁占我们家地儿了!”
“你们家地儿?哪儿写着呢?哦,合着这楼是你们家的?操!”
“嘿你个小流氓,还敢骂人!我看你是爹妈死的早,缺教育啊!今儿我非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
“你妈X你说什么呢?”
我的这句话结束了早上的文斗。她举起肥厚的巴掌扇到我脸上。我先是一楞,等她的手第二次扇过来的时候,我飞快的叼住了她的手腕,用另一只拳头的骨节狠狠捶在她胳膊的麻筋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看着她垂下去的胳膊估计这一天她都好受不了!
“啊。。。。。。小流氓杀人啦。。。。。。”
她的叫声不敢说惊天动地至少也让人觉的毛骨竦然。她家男人拎着根棒子冲了出来,认准了我也不说话当头就砸!在狭窄的楼道里根本无法闪避,我咬着牙用左臂斜着扛了一下,然后顾不得钻心的疼痛挥右拳一拳就封了他的左眼。就在那一瞬间,他被我的凶悍震住了。趁着他发蒙的功夫,我用拳头,肘,膝盖,脚。。。。。。一切能用的上的部位狠命的往他身上招呼。
记的李连杰在一部武打片里曾说过,“到忍无可忍时就无须再忍!”这时候已经不能算打架,而是我单方面的发泄。
邻居们终于冲杀出来拉开了我们,那个蠢女人趁机用尖利的指甲在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