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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如何?难道跟我在一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约会时,项青磊常是慵懒放松的姿态,难得出现此刻这种严厉神色,安晓晓忍不住寒颤了下。
唔,好凶!明明他盘里的是香醇浓郁的炖春鸡,可是怎么一吃进他嘴里,全像是炸药似的,把她轰得面目全非?
吃错药了是吧?安晓晓缩头缩脑地暗暗揣想。
“也不是见不得人,就是挺丢人的”。
万一过不久两人分手说88,那他们所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他是大BOSS当然无所谓,没人敢笑话他,苦的绝对是她这个小宫女。
项青磊当然不懂这番逻辑,在他看来,安晓晓的百般推拒都是在挑战他的男性魅力,在在证明她口中的暗恋全是瞎掰的谎话。
如果真的喜欢他,那不是应该分分秒秒都想腻在一起?女人一动情不都是这样,几时有过例外?只有不爱的人,才会推三阻四。
“跟我在一起让你很丢人是吧?那暗恋我的那些鬼话,也都是说好听的?只是想巴结我?”凤眼扬起,游出寒冰一般的锋芒。
“不是这样的…”
“安晓晓,我容忍你这么多,你却拿这种心态来敷衍我,你当我是什么?加薪的提款机,还是真想爬上我的床捞点好处?”
这一回项青磊是真的动气了,他发现自己对安晓晓的在意已经超乎掌控,他甚至在每次缠绵过后对着沉睡的她,忍不住脱口说爱她。
无论是肉体或精神上,他都深深为她所著迷,可她呢?总是端出一副我俩随时会完蛋的悲观心态,老缠着他签署“分手后还能继续留在康龄工作”的合约。
一次两次三次,他全忍下,当她是为了引起他兴趣,故意激怒他的手段,后来渐渐发现到,她是认真的,而且无时无刻都在做分手的准备,好像只等着他开口。
前晚两人激情高潮的时候,她还攀着他的臂膀,娇喘不休地问他是不是腻了,腻了要尽早告诉她,气得他狠狠把她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罢休。
项青磊不得不承认,面对安晓晓,堪称情场高手的他竟然没辙。
他有他的傲气与自尊,不会容许任何人挑战。
相较于项青磊的大动肝火,安晓晓却是一脸无辜。
“可是…”她好认真的说:“除了加薪以外,我什么好处都没拿到,你连一条钻石项链都没送过。”
项青磊眯起凤眼,满腔怒火已经涌到喉头。“你跟我在一起就只为了拿礼物?”
“明明是你自己问我的…”她咕哝。
“安晓晓。”项青磊警告性地喊她名字,瘦削两颊缅紧,勾勒出怒颜。
“我真的没拿你什么好处啊,你为什么要生气?”安晓晓嗫嚅,心中很是纳闷,电光石火间,忽然闪过常乐前几天说的话。
常乐说,假如一个男人想把你甩掉的时候,就会开始无理取闹,拿一些无聊的小事穷追猛打或是恶意刁难,让你觉得全是你对不起他,是你单方面的错,他把你甩了,是心安理得,不必窜到愧疚。
眼前这种情势看来,是不是就跟常乐说的一样?是分手前的预兆,也是项青磊迂回的暗示。
对于这份关系,安晓晓本来就是抱持着极度悲观的想法,天天都要做好强烈的心理准备,以防项青磊突然翻脸不认。
现在又出现这种近似常乐所说的分手前预演,安晓晓的心都碎了,但也知道男人不爱女人哭哭啼啼质问的模样,所以拚命忍下快夺眶的泪水,越是在乎,就越是要装作不在乎,这样受的伤害会比较小,要从美梦清醒过来也比较快。
于是安晓晓笑了笑,明明一颗心已经被辗碎,疼得快掉泪,还是用着轻快的语调问:“你腻了对吧?所以才会跟我说这些话。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只要事先说一声,我都明白的。”
听完,项青磊气得想砸桌,是天生练就的贵公子架子让他按接下来。他拚命想抓牢她,她却一脸甜笑地问他是不是想分手,仿佛有多么迫不及待似的。
这一刻他的心很寒,炽烈的感情也随之冷却下来。
他项青磊几时变得这样窝囊?竟然因为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而患得患失,对方却毫不在意地盼着分手之日到来。
大手探到西装口袋里的一只暗红锦盒,里头躺着一串远从瑞士珠宝展空运来台的珍珠镶钻项链,现在却不必送了。
既然她盼着分手,那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吃饱了吗?”项青磊怒极皮笑。“吃饱了就滚离我的视线,我确实是腻了,连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我会吃不下饭。”
安晓晓的笑有一刻僵凝,但是很快地又被连串的傻笑掩饰过去,她放下刀叉,因为双手已经开始发颤,鼻头也泛起酸意,眼眶涩涩的,怕是就快要下起一场泪雨。
把脸压得低低的,她拿起身旁的提袋,咬着苍白的嘴唇站起身,不敢看对座脸色阴惊的项青磊。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小小声地说:“我走了,你慢慢吃。”
原本还一心渴望她泪眼汪汪地求他别分手,结果等到的却是她这一句,项青磊气得把头别开,露出万般厌恶的神色,分放在桌上的双手悄然紧握成拳。
安晓晓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仓皇逃离了餐厅,大眼浸满伤心的泪水,手中的提袋一度掉落在地上,还是好心的路人叫住她,帮她捡回。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她还是痛彻心扉,这段美好如梦的日子,竟是如此短暂。
她还以为…以为可以再多维持几个月,至少他在床上对她的火热,证明她的肉体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看来是她太高估自己,也被这段幸福时光冲晕了头,才会有这般自不量力的想法。
果然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吧:
他口中的喜欢,就像看见一个新奇有趣的玩真,非得弄到手不可,等到玩腻了,这份喜欢就像下过水的新衣,褪去了最初始的饱满色调,看着只觉厌烦,已经勾不起主人的任何兴趣。
是呀,喜新厌旧这一点并不是男人的专利,看看女人,还不是一天到晚物色新的衣鞋或包包,想必男人也是这种心情吧?
安晓晓一边揉眼角,一边替项青磊找尽各种借口,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电视剧或是小说都是这样演的,不管这句台词有多么俗烂,但时间真的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不会错的。
夜色渐浓,安晓晓茫然走着,眼泪猛掉,觉得一路走来,心的碎片掉了满路,再也找不回来…
安晓晓走了,项青磊还坐在餐厅里,瞪着她吃剩的排餐和沾了亮橘色唇蜜的酒杯,起伏的胸口还积郁着,鼻息间隐约残留她身上的茉莉清香,那是在其他女人身上闻不到的。
安晓晓是特别的、新鲜的,是他不曾碰过的女人类型,她不会刻意讨好,也不会装腔作势,天天嚷着哪里有便宜的大特卖,包包里随时都塞着大卖场的特价夹报。
她说她暗恋他已久,还说她公司的抽屉藏着跟他有关的剪报,他表面上信了,心里质疑着,却没有勇气验证。
安晓晓啊安晓晓,你到底下了什么迷药?
那一晚,项青磊僵着背脊,静静坐到餐厅打佯,直到最后一盏灯都灭了,才起身离开。
那盒送不出去的珍珠项链,被他扔进后车厢,再也不见天日。
分手后的第三天。
世界并不会因为她的悲伤而停止运转,时间滴答的流逝,帐单还是会按时寄来,工作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没有改变。
改变的是她的心,还有其他人的态度。
“被甩了?”
“是啊,听说之前天天都会拨电话到客服部找人,现在什么也没有。”
“什么?真的被甩了!也太快了吧?”
“快?已经算慢了!整整三个月,已经够给面子啰!”
一群业务部的女职员吃完午餐,手中拿着咖啡,故意慢悠悠地晃过安晓晓面前,每一句都像尖锐的针,刺进她心底。
偏偏这几天轮到她值班当接待,午休时间也只能待在小格子上吃午餐。分手的消息不知是怎么传开的,总之已经是公司上下人尽皆知。
刚开始听见这些风凉话,她很难受,脸上只能僵笑,或是装呆,充作没听见,渐渐地,也麻痹了。
乐观接受分手的事实,其实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把脸皮装得厚一点,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
至少她跟暗恋已久的大BOSS有过短暂而甜蜜的一段奸情--这样用对吗?反正就是这样,她知足了。
日子还是要过,帐单还是要缴,肚子饿了还是要吃,什么都不会改变,生活只是回归到原点但,真的是这样吗?
随便扒完自己带来的便当,收拾了下,安晓晓端正坐姿,放空脑袋瓜--
或许也不用放空,因为自从跟项青磊分手之后,她整个人都是空心的,什么都塞不进去,包括那些看笑话的讽刺。
但是,当项青磊身边跟着另一个艳丽女人走进公司,她连呼吸都空了,大眼木然地直视前方,看着互动亲密的两人越走越近。
“磊,今天就别工作了,陪我逛街吧!”
“听话,等我处理好工作的事,再陪你玩。”项青磊凤眼依然撩人,口气温煦如春,是安晓晓从没听过的温柔语调。
安晓晓认出长相艳美的女人就是那天差点和项青磊车震的火辣裸女,穿上衣服之后,依然掩不住丰满玲珑的曲线,别说是男人,连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心有点痛,但是不要紧的,很快就会过去…安晓晓如是安慰自己。
目送着两人从面前走过,安晓晓心脏的跳动仿佛有一瞬静止,她却还拚命地挤出该有的甜美微笑,礼貌性地微微颔首。
“哦,我认得你,你就是那天闯进车里的冒失鬼。”艳丽女人突地停下脚步,八公分高的细根一转,走到安晓晓前方,面色不善地瞪她。
安晓晓低下头,满脸愧色,双手紧揪着裙摆,视线死死盯着桌上的纸笔。
项青磊就在三步之外的距离,面容沉静似水,平日光采璀灿的一双凤眼幽暗深沉,像掩在夜幕中的星子,闪烁不定。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女人娇蛮大喊。
安晓晓咬了咬唇,万般艰难地抬起头,挤出一抹僵硬制式的微笑,努力保持声音平缓。“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看见她脸上笑容的那一瞬,项青磊的眼神变得冷测,凤眼如利刃,恨不得冲上去用手抹掉她的笑。
分手之后,一切都乱了,他努力想恢复从前放荡麻痹的自己,却发现再也回不去。
安晓晓带给他的那种特殊感觉,无论他怎么找,都无法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到,他对她上了瘾,着了迷,失了魂,掉了心。
但是这个女人此刻却站在他面前,微笑着看他与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仿佛就只是他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认真负责地工作,其余一概与她无关。
难道她的眼里就只有这份工作,只有每个月汇入帐款的薪资,还有那该死的一千八百三十二元,对她来说才是真正重要在乎的事?
“小姐,那天是误会,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