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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语破涕为笑,“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不知怎的,墨语只有在老人和夫子面前,才感觉自己只是个孩子,也许是老人和夫子打心底里认可他,也许是他们的本事都很大,都很高
两只烤鱼下腹,老人满足地咂咂嘴,掏出酒壶,豪饮了一口,随后长吁了一口气,一脸满足。
墨语吃完了一只烤鱼,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条。
“师傅,你吃。”
“老夫已经吃饱了,倒是小徒弟你,正是需要补充肉食的时候,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打。”
墨语面容有些纠结。
老人瞪了他一眼,“身为一个武人,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老夫让你吃你就吃,徒弟听师傅的,没错。”
“好吧。”墨语拿过最后一条烤鱼,使劲咽了口唾沫,然后才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烤鱼,墨语满足地躺在地上,揉着肚子。
老人将酒壶拿到墨语面前,“来,喝一口。”
闻着其内特别的酒香,墨语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夫子说小孩子不能喝酒的。”
“陆子衿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喝一口,无妨。”
墨语犹豫道:“夫子会不高兴的。”
“怕什么,她又不知道。”老人继续怂恿他,“再说,就算被她发现,你也可以说是老夫让你喝酒的嘛。”
墨语接过酒壶,“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老人不等他说完,直接将酒壶拿到他嘴边,强行灌了一口。
墨语冷不丁被灌了一大口酒,一脸通红,使劲咳嗽着。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嘛,武人不喝酒,怎么走江湖。”
然后他凑到墨语耳边,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啊,小徒弟。这酒好喝吗?”
一口酒下腹,墨语浑身暖洋洋的,“有点热”
“热就对了。”老人哈哈大笑,“‘鱼龙’和‘龙门酿’,绝配!”
“什么绝配”墨语此时酒劲上头,双颊通红,眼神迷离,断断续续说道。
“少年和酒,绝配啊。小徒弟,老夫我用心良苦,你可要争气呀。”
“争气”墨语呢喃一声,眼睛一翻,彻底睡了过去。
老人喝了口酒,将墨语提起来,直接扔到半空中。
无数罡气化作丝弦,将墨语固定在空中。随后老人出拳,拳劲自墨语身体各处绽开,只是力道巧妙,不是淬炼墨语的筋骨,而是为他“点亮”周身穴窍,为他开辟气府做准备。
陆子衿亲自开口,当然不是单纯让老人带墨语习武练拳,所谓“入道”,自然入的是炼气之道,而起初的“停山”,只是为了让墨语打下基础,为之后的“开窍”作准备而已。
墨语曾被别人动了手脚,只要稍微有些道行的修士或武人都能看的出来。
周身穴窍阻塞,也是其中之一。而要想为墨语打开已经阻塞的穴窍,必须得是境界极高的武人才行,若是修士以灵气强行冲穴,只怕穴窍还未冲开,墨语早整个人炸开了。
只有武人的精巧劲力,控制在分毫之间,既将穴窍中的污秽之物震出,又不伤其根本,才能一点一滴,将墨语的穴窍打开。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武人,天下屈指可数。
“炼气武人陆子衿,你的胆子可真大啊”每每想起,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炼气修士和武人一向不容水火,二者积怨已久,足以追溯至万年前的大战。
若是让儒家的那些老古董知道陆子衿有这等想法,大发雷霆之怒还算轻的,很有可能将她视为大不韪,直接逐出儒家。
一遍拳式打完,老人面色不变,仔细感受着墨语的变化。
“确实有些效果”老人微微点头,随后继续出手,这次,力道稍微大了些。
墨语身体各处渗出乌黑的血液,一同随着乌血的还有腥臭扑鼻的气味。
“这种法子,魔道也不过如此吧小徒弟啊,你以后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咯。”
而后老人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将墨语体内阻塞的穴窍彻底打通。
绕是老人拳高天外,也不禁微微有些喘气,只因为要仔细掌握力道,着实比较耗费心神。
看着如从臭水沟捞起的墨语,老人满意的点头,随后直接跑了
“怎么这庙外面都这么臭啊,可委屈了老夫的鼻子咯”老人有些无奈,在庙里,他封闭了鼻识还是能闻到那浓烈的臭味。
“嘿嘿,不知道小徒弟醒了没,希望不要被自己的气味熏晕过去。”老人偷笑两声,往河边走去。
————
老人还未走到河边,远远就看见了一人站在河岸,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本来还满脸笑意的老人一瞬间就换了副面孔。
老人双手抱着胸,慢悠悠走过去。“怎么,找老夫有事?”
那人双手作揖,躬身道:“谢前辈出手相助。”
老人掏了掏耳朵,左顾右盼,“你说的什么,老夫怎么听不懂?”
那人不再言语,只是微笑地看着老人。
半晌,老人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算老夫怕你了。你们这些炼气修士活这么久,全把心思都用在了这些弯弯道道的地方,难怪有雷劫加身。”
“自然比不上前辈你武道通神。”那人奉承了一句。
“你来就是为了和老夫说这些?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做几个包子,让我小徒弟吃个饱。”老人嗤笑一声。
男子轻声道:“在下只是保证他求道之路坦荡,并不是揠苗助长。”
“呵。”老人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猎龙者苏烈还做起别人的护道人了?”
男子淡淡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忠人?忠于何人?”老人挑眉问道。
“恕在下不能相告。”
“老夫不管你们意欲何为,从现在起,他已经是老夫的弟子,你们要在他身上做文章,得先问问老夫同不同意!”
“有前辈在,我们自然放心。可若是前辈不在呢?”
“老夫虽然年纪不小,但想来还能再活些年头。”
男子耸耸肩,“谁知道呢?”
老人咧了咧嘴,走到男子跟前,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男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要不是老夫我最近心情不错,就凭你方才那句话,你早就被老夫我一拳打死了。”
说完,老人也不看男子的反应,径直走了。
老人走后,男子对着老人离去的方向躬身道:“谢前辈的不杀之恩。”
良久,男子才起身。
看着脚下一圈化为齑粉的地面,男子轻嘘了口气,他知道,方才要是再多说一句,老人真的会把他一拳打死,连渣都不剩的那种。然后从此再无“猎龙者”苏烈,只有“不知天高地厚”苏烈。
昔年老人脾气之大,山上修士都有耳闻。“一个不小心”打得你神魂俱灭还算给了你个痛快,怕的是天天盯着你的子嗣弟子,找到机会,安一个作恶多端的名头,直接在你面前打杀,那才是比杀了你还严重。
可有些话,他又不得不说。
苏烈摇摇头,轻叹一声:“两头难咯”
第10章 少年随浪踏波走()
小庙内,墨语醒来的时候是被臭醒的。
奇怪这儿怎么这么臭啊
然后墨语低头,看见自己浑身漆黑,身体各处都有着厚厚的乌黑血痂,他耸动鼻子,发现恶臭就是从上面传来的。
“呕”墨语干呕一声,随后浑身一震,劲力贯穿全身,身体各处的恶臭血痂被震落,一起被震碎的,还有他身上本就不结实的粗布衣裤
少年不再是以前营养不良的瘦弱模样,相较之前,无疑结实了许多,个头也拔高了一点。看着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墨语愣在了那里。
这可是他最后一身衣服了。
就在这时,自庙外飘飞进来一件白色衣袍,墨语下意识接住。
“醒了就把衣服穿上,今天还有的你受的。”
老人的嗓音从庙外传来。
墨语回了一声,“好的,师傅。”
穿好衣服,墨语抬起双臂,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嘿,还挺合适。”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明明感觉有点大啊”墨语挠挠头,“不管了,反正感觉挺舒服的,这衣服一定很贵重吧”
书院的那些富庶子弟不是没有上好绸缎所制的华丽衣袍,不过与他这身雪白长袍相比,好像那些彰显得高人一等,象征着家底殷实的华丽衣袍已显得不堪如眼。
墨语将披散的头发用一根麻绳绑好,随后走出小庙。
“师傅”看到老人候在外面,墨语步子一顿。
老人摸着下巴,打量着墨语,啧啧点头,“不错不错,这袍子很适合你。到是有几分‘谪仙’的风采。”
“师傅就不要打趣我了,不过谢谢师傅的衣服。”
老人摆摆手,“这是陆子衿托老夫送给你的,你看看老夫这身粗布衣裳就知道,老夫我就算给你找衣裳,也是往丑了里挑。”
“夫子送我的?”墨语脸色一变,忙问道:“师傅,夫子还说了什么吗?”
“她说你以后可以去看看她。”
“没了?”
“没了啊,不然呢?”
“哦”墨语略显失落。
老人揉了揉墨语的脑袋:“小徒弟,想那么多干嘛,等你以后修为高了,去看看她不就行了?有什么想说的,到时候再说呗。当务之急,是你赶紧提升把底子打牢,以后走的更远,不然你一辈子只能被陆子衿甩在身后,那让老夫的脸往哪搁?”
墨语抬头道:“师傅,我们开始吧!”
“好,小徒弟,看拳。”
“师傅,我还没准备好呢!”
“还准备什么,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
一月后,墨语和老人坐在廊桥上。
一老一少都把脚没入水中,只是老人无聊的在洗脚,墨语在用脚摆水而已。
“师傅,今天就要走么?”墨语撑着下巴,望着浅浪激荡的河面,面容上没有感伤。
虽说此去一别,再见不知何年,但老人既然武道通神,寿命比不上炼气士,也差不了太多。按老人的说法,武道、武道,既为道,最终是与炼气殊途同归,越到后面,神通越显。他只要好好活着,日后总能相聚。
“怎么,舍不得?”
墨语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舍不得很正常啊,毕竟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不管是好的,不好的回忆,始终值得留恋。不过小徒弟,你本来就不该在这里,你应该往外面走的。”
“为什么?”
老人说道:“因为有人要你在这里,一辈子都在这里。”
“我又没招惹谁,难道他们和我有仇么?”
老人摇摇头,不再言语。
“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出去,我就偏不让他们如愿。”沉默了一会儿,墨语这才说道。
老人点点头,欣慰道:“理该如此。”
墨语拍了拍衣服,“师傅,我想和他们道个别。”
墨语没有说哪些人,但老人都大致知道。无非就是那些对他抱有善意的人。
有恩必报,这点倒是很对老人的胃口。
见老人同意,墨语穿上鞋,脚尖一点,身子便徒然拔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