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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事,学宫中的一位管理此事的贤人已忙的焦头烂额,成天就拿着名册,蹲在自家小院外摇头叹气,一脸苦相。
路过此地的学子,无论修为高低,都是贴着墙,尽量不发出声音,或者是干脆绕道而走。没法子,一旦被那位贤人注意到,恐怕就要被拉上一起忙活那些头疼之时。
因材施教,一向是儒家教导学子的准则,那些进入学宫的年轻学子,必须得分到适合的书院之中,毕竟每位贤人君子秉性都不相同,所涉猎的学问也有区别,若是误人子弟,那可就坏了学宫的名声。
这么多年来,学宫走出的学子多如牛毛,其中更是有数之不尽的君子之流,这功劳簿上,都要算上为此伤尽头脑的学宫贤人一份。
在学宫中的其中一座山岳上,有个年轻学子一身书生短袍,头绕纶巾,面目清秀。
看着下方的偌大学宫,他眼中尽是满足。
作为家中独子,一家重担皆在他双肩之上,所以虽然是贫苦出身,也不曾放弃读书,想着以后要从学宫走出,再回到家乡,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尽管他自认为自己的学问微不足道,但好在学宫收取学生不光凭一点,历时一年,他终于得到了书院一位君子的认可。
只可惜这一年来,家中东拼西凑出来盘缠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他自己虽然会去找点活计,但也只是勉强不让自己饿死。所以这一次他没那几个铜板的钱与人同住屋檐,只能跟随那些“志向高远的同僚”一起上山。
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男子往四周看了一眼。
周围的人都是结伴同行,好像只有他是独子一人。
男子目光恍惚。
然后他就被不远处的那道人影给吸引了目光,因为对方好像也是独自一人。
他抬手招呼了一声,“兄台。”
对面的那人愣了愣,好像没反应过来,在往周围确认一圈之后,那人才走到男子身边。
男子笑容灿烂,伸出手说道:“兄台,我叫珉南,缔秦王朝孤州人。”
对面的男子并没有伸手的意思,而是开口道:“我叫闻人。”
嗓音略有磁性,又好像十分绵柔,珉南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声音和女子有些像了,可是看对方面容俊逸,气度非凡,好像又不是。
珉南没有多想,他收回手,“闻人兄也是此次入学的学子?”
“嗯,算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在打量周围那些三两结伴成群的人。
珉南摸了摸脑袋,难道对方也是个怪人?和他一样不合群?
不等珉南多想,闻人突然出声问道:“你一个人?”
“啊?啊,是的,我这次是一人前来,家乡只是孤州的一个小镇,并没有其他的同龄人愿意跋山涉水前来学宫,在路上的时候倒是碰上了两个,可惜他们半路的时候放弃了。”
谈及此事,珉南脸上多了丝伤感。
若是那几个人能够坚持来此,相信凭他们的本事,是可以进入学宫的,到时候大家一起相互照应,再荣归故里,怎么说都能成为一桩美谈。
闻人又问道:“为什么不去和他们一起?喜欢一个人?”
“不是。”珉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只是小地方来的,他们好些都是世家望族子弟,我怕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去。。。。。。”
闻人突然笑了笑,“是觉得自己若是说错了话,会被别人耻笑,说小地方来的人,就是不懂礼数。你一个人丢脸也就罢了,可不能给家乡丢人。所以干脆就独自一人,总出不了错?”
珉南愕然。
因为对方一语中的。
闻人又说道:“小心谨慎是好事,但是多结识朋友,才知道如何与人相谈,才能让别人觉得原来一个小地方也能走出这么一个让人敬佩的人,而不是说某某某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自视甚高,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珉南听后,郑重作揖,“兄台一番言语,让珉南醍醐灌顶。”
闻人摇头,“不用如此客气,既然同是学宫之人,无论学问多寡,修为高低,其本质并无高下之分。好了,去找几个同道中人吧,一旬之后,应该就能知晓分到哪个书院了,这段时间,多做些准备,别到时候书院的贤人君子问起来,只能双眼四顾茫然,天地万籁无声,只有一颗心扑通直跳,耳朵通红,只恨地上没有缝隙。”
说完之后,闻人一人独子离开。
看着对方的背影,珉南有些好奇。
“原来是是学宫的哪位师兄么?”
化名为闻人的闻人茉萱这次前来巡查三座书院,除了是现如今坐镇学宫的陆子衿受益之外,其实也有帮那位贤人的意思。
作为陆子衿门下的大弟子,也是学宫最为年轻的女君子,闻人茉萱必须多加露面,主持大局,免得一些出自学宫,却心怀不满之人找到机会说闲话。她这些日子可是听说了好些闲言碎语,虽然看似无心之谈,但实则是有人故意为之。
大概是学宫祭酒依旧是学宫祭酒,学宫圣人倒是轮流在换,某些世家望族觉得自己的老祖宗委屈,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怎么也该更进一步。
闻人茉萱在心头冷笑,若是这坐镇学宫的圣人只需要功劳簿够厚,资历够高够老就能做,那这瀚海州的几座学宫圣人干脆就直接换人算了。
她很想揪着那些人的脑袋问上一问,学宫圣人,难道看的不是学问,不是修为,不是为天下撑起“遮风挡雨的雨伞”大小么?她的老师,作为千年来的第一位女圣人,其名头早就传遍了九洲之地,比那个不知姓名的老祭酒打多了吧?不也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除了见过寥寥几个必要之人,就一直在学宫的藏书室,一直未曾露面。
可惜,她是陆子衿的弟子,不是闻人茉萱。
至于这一次进入学宫的学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也不比观湖书院好多少。恩,也就那个珉南还勉强可以,其他的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故意藏拙,好在分院那一日一鸣惊人,打响名头。听说两年前的那一次的学宫分院仪式上有好几个不错的苗子,一开始都是装疯卖傻。
想到这里,闻人茉萱就感觉一阵头疼。因为在一旬过后,她就要作为学宫一座书院的夫子,教导那些“年轻后辈”了。天地良心,她在观湖书院时,虽然曾代陆子衿讲课,但是对于当夫子,还是有些勉强。所以就算有澹台静雨一旁当助手,她也很没底气。毕竟这几年下来,澹台最擅长的可就是“纸上谈兵”,每到抉择之事,一向都是她拿主意。
至于老师陆子衿,好像早就没了当夫子的心思,这段时间连她也很少见面,整个人就待在藏书室,所有的话都是让人传达,好像有那么一丝让她独立的意思。
这一次委任,还是书院的一位贤人直接口头通知她的。
“哎。。。。。。”闻人茉萱叹了口气,不知道半旬之后,自己会不会怯场,给自家老师丢面子。
相较于闻人茉萱,此时在一座书院门口蹲着的澹台静雨则显得无忧无虑了许多。她背靠着书院门口的石碑,自顾自念叨着从书上记下来的诗词,一个个文气小人就在她的指尖排列有序的行走。澹台静雨一遍念着诗词,一边看着文气小人背着手,与她一般念着诗词。
“喂,你是哪家书院的学生,还是今年即将进学宫的新人,怎么能对着书院记事功德碑如此不敬?”
澹台静雨转过头,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一脸怒容指着自己。
澹台静雨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她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一块石碑而已,需要敬它么?那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天天对着这书院的石碑磕头敬礼算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如此无礼?这石碑是记载了儒家先贤的功德碑,那些先贤可是呕心沥血,为天下,为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能容你如此侮辱!”
“哦,我靠着这块碑就侮辱先贤了?那我去书院圣人门口吐口水就是侮辱圣人了?谁说的?找来我看看?”
澹台静雨瞥了那人一眼,见那人满脸通红,好似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突然问道:“喂,你也是今年收入学宫,准备入院的新学生吧?”
“你怎么知。。。。。。关你何事!?”
那人指着澹台静雨,“我看你如此不尊敬先贤,难不成也是这书院的学生?不知你的夫子是否知道你如此所为?”
澹台静雨一脸无所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看你有闲心管我,还不如多做准备吧。”
“准备,什么准备?”
澹台静雨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一旬之后,学宫会把你们这些新人分到适合自己的书院,在之后呢,还有一场涉及学宫的文斗,比比谁懂得多,见识广,你不想一鸣惊人,为自己的书院争光?到时候说不定你的夫子会对你另眼相看呢。”
那人呆了呆,还有这事?怎么之前家中长辈没说过?难不成是我没听到?
他强自说道:“我。。。。。。我早有准备。”
澹台静雨点点头,“哦,那就好。”
男子心里琢磨着如何准备,下意识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他愣在原地,紧接着又赶紧转身,“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君子门下,我可要去告诉他你如此看轻这些石碑。”
“弄了半天,你就是要去告刁状呗。”澹台静雨拍拍手,准备转身走近身后的书院,“你可千万要找到我的夫子啊,我就在这书院里面等你的好消息。”
男子上前两步,准备同澹台静雨一同进入书院,但是一想到今年入学宫的学生只有在一旬之后才有资格随意出入书院,他这才作罢,拂袖而去。
走过了转角,男子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关于入院比试的这个消息,他压根就不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好好做做功课,最好能把那些人全都比下去,然后再找找澹台静雨的夫子,一定要让对方受到点教训。
澹台静雨回到书院,书院左右两边的翠竹搭建的素雅楼阁中都有郎朗的读书声传出,唯独正对书院大门的楼阁空空荡荡。
楼阁一共三层,第一层是为她准备的,到时候她负责教导百十位学子,第二楼则是由闻人茉萱负责。
由她作为整座阁楼中所有学子的夫子,据说这次求学的人比较多,大概有数百人。
好在书院的三座阁楼都和观湖书院的学塾一般大小,足以容纳数千人。
走到左边阁楼的一个学堂房间,从窗口看去,数十儒生低头研读书籍,有不懂之处,大多是交头接耳,无声无息。只有极少数人愿意上前到桌案旁询问那位老夫子。
澹台静雨觉得应该是老夫子面容太过严肃,所以让那些儒生都有些敬畏。
老夫子是书院的一位老君子,起初也是从其他书院前来学宫求学的仕子,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君子没有选择离开书院,而是选择留在学宫书院教书,其实很让人意外,更意外的是,那位年轻君子这一呆就是数百年。
察觉到窗外有人,老夫子抬眼一看,却是澹台静雨的笑脸。
老夫子脸上难得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