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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得留一手。等到将来自己动弹不了,干不动手艺活了,这个时候,要是觉得这徒弟还算孝顺,就把这些压箱底的东西传授给徒弟。哪里有一上来就教诀窍的?
不过肖大江可不舍得把自己正用着的讨呷家伙拿出来给小道长练手。他从一个黑油油的木箱里翻出一堆不堪用的家伙什拿出来给小道长练手,就连弄坏了也不心痛。新学徒哪个不糟蹋一些家伙什。
小道长拿起那些锈迹斑斑的刨刃看了看,由于放在箱子里太久,早已经是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缺口,正是因为这些缺口,这些刨刃才会被废弃在这里。这些刨刃就算是磨好,也不堪大用了。用来练手,再合适不过。
一个好木匠肯定得养一套好磨石,有粗磨石,有细磨石。想要将刀磨好,自然是先上粗磨石,将那些缺口磨掉,再换上细磨石。刀刃磨好,用手指放在刀刃上轻轻摩挲,就能够感觉到刃口的整齐与锋利。
“小道长哥哥,我来帮你。”红霞去厨房里用木盆子端了一盆水出来。磨刀要一边磨一边浇水。有个人帮忙自然要省不少功夫。
肖大江也没去管自家女儿帮忙,陪着老道抽旱烟。老道抽上一口,就要咳嗽个不停。
“唉,不行了,抽不得。”老道将旱烟枪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红霞就过来报功了:“爹,小道长哥哥磨得好快,一下子就把那些刨刃全磨好了。”
“全磨好了,怎么可能呢?做事一点都不踏实。那以后还怎么学手艺。”肖大江很是不悦,他手里收着很多损坏的刨刃。有些还是从他师父手里继承过来的。当初师父老了,家里一木箱的废弃工具全被肖大江继承了下来。这些刨刃别说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磨好,就算磨个是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不可能。
但是等到肖大江看到小道长磨的那些刨刃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个个刨刃全部磨得放光,不光是刃口磨光了,就连其余的地方的铁锈也被磨光了,变成了白色。这些刨刃被磨好之后,已经上好了油。寒光闪闪的,看起来似乎比他手头用的那套还要更加锋利。
肖大江准备拿起刨刃检查一下是否锋利的时候,小道长连忙提醒了一句:“师父,这刨刃很锋利的。”
肖大江不由得笑了,我几岁就开始当学徒,磨刨刃磨了几十年,我还不晓得这刨刃有多锋利?
肖大江将刃口朝上,然后用拇指指腹放在刃口上摩挲了一下,哎呀,只感觉到指腹传来一丝痛楚,拇指指腹上竟然出现了一道口子,猩红的鲜血从口子里冒出来。
“爹,你真不听话,小道长哥哥告诉你刨刃很锋利,你偏不信,这下好了,割到手了吧?”红霞气嘟嘟地向肖大江说道。
肖大江看了女儿一眼,心里怨气很重啊,这闺女是我亲生的吗?怎么老是向着外人呢。
小道长连忙抓住肖大江的手,嘴里念念有词:“日出东方一点油,手提钢刀斩四牛。上有太上老君,下有清流祖师。里面不通,外面不流。七去七去,七七无去。”
那肖大江拇指指腹的刀口一下子就止住了血,刺痛也完全消失,最后伤口都开始慢慢消失。
肖大江哈哈大笑:“没事没事。”
又检查了一下其余的刨刃,发现都是寒光闪闪,只怕也都是同样锋利。这还真是神奇,这些刨刃哪怕他磨得再心细,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锋利,之所以变成这样,只怕是徒儿施展了道法。
“刨刃都磨得差不多了,你把那些锯挫一下。”肖大江说道。
锯木的锯齿用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生变形,锯起木来,非常的艰难,所以需要用挫将锯齿挫平。这也不是一个轻松活,锯子根据不同类型,有不同大小数量的锯齿,挫的时候要一个锯齿一个锯齿地去挫。要是一般的学徒来挫锯子,是要费一番功夫。几天看能不能将一个锯片挫好。
但是锯片到了小道长手中,就跟玩玩具似的,那锯片在小道长手中的挫下,只要轻轻一搓,就立即亮了,锯齿立即放出寒光,一看就知道锯齿变锋利了。
肖大江一袋烟没抽完,小道长已经将锯片全部挫好,开始磨斧头了。等肖大江抽完一袋烟,那个工具箱里的所有工具全部焕然一新。连箱子里面的灰尘都清理得一干二净。
“兴儿每天在家里干家务活。家里的锄头、菜刀、柴刀、斧头都是兴儿磨的。”老道笑道。
肖大江吧嗒吧嗒的抽烟,假装对新徒弟的表现毫不动容。心里则嘀咕:我每天也磨这些,怎么就不见我磨这么快呢?
“常兴,你去把我用的那套家伙也磨一磨。”肖大江将常兴磨好的刨刃装好在一块料子上试了试,立马回头说道。
第59章 爱不释手的工具()
肖大江家里现成的木料不少,倒是平时没工夫给自己家里打家具。俗话讲得好:木匠家里没凳坐,屠夫家里没肉呷,篾匠家里没竹篓……
将架子架好,将一块木料放在架子上,拿起刨子在那块木料上来了一刨子。
刨子在木料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块纸一般厚薄的木片从刨子中冒了出来,肖大江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费力。这刨子实在太好用了,主要的原因就是刨刃非常锋利。
好刨子对于木匠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肖大江对手中的刨子有些爱不释手,索性将手中的木料一次性加工好。肖大江手中的用来试刨子的料,并不是什么好料,上面的节特别多,要是用一般的刨子来刨,肯定特别费力,刨子刨不了几下,就会损坏刃口。
要不是用的刨刃都是从工具箱里找出来的,肖大江可舍不得拿好刨子来刨。但是这一回,刨子在那些枝节的地方,毫无阻滞之感。一根废料竟然被肖大江刨削成方方正正的料子出来,表面极其光滑,就好像上好漆一般。
刨好了这一块料子,肖大江就舍不得再用手中的刨子了,将刨子刨刃取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刃口,竟然一点损伤都看不到,依然是寒光闪闪。
将刨子放好,肖大江再拿起一柄小道长刚刚磨好的斧头,这斧头刃口的上钢已经磨光了,刃口都卷了起来。但是经过小道长这么一磨之后,竟然也是寒光闪闪,似乎比以前刚开刃还要更锋利。
对于木匠来说,刨子、斧头、锯,这三样工具是最为重要的。所有的料子成形之前,先用锯子锯成合适的长度大小,然后用斧头劈到大概的轮廓,再用刨子来定形。可见斧头对于木匠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工具。
肖大江拿起一根圆木,也不打墨线,拿起斧头就开始劈。肖大江的眼睛就是他的尺子,只要瞄几眼,就能够将木料的大概尺寸算出来,然后能够估摸着将圆木砍成合适的大小。
斧头劈到圆木上,肖大江就知道他拿到了一柄神兵利器,斧头像砍豆腐一般,轻松地砍进木头里面,木皮纷飞,很快就将大概的形状砍了出来。
“这徒弟收得值了!”肖大江感叹了一句。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了一句,“常兴,方清家的锄头是不是你给磨的?”
“你怎么晓得?”小道长很是意外。
“果然。”肖大江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他用过。他是木匠,眼光自然跟别人不一样,张方清家的那柄锄头,一看锄头柄,肖大江就知道那锄头有古怪。就用了一回,发现果然古怪。现在一用这斧头,就有一种用那种锄头的感觉。
在肖大江试用的过程中,小道长已经将肖大江平时用的那套家伙什也磨了一遍。活干完了,就过来看肖大江展示手艺。
“磨得不错,今天就教你怎么用锯子。来,把那根乌椿木搬过来,给你练手。”肖大江说道。
见徒儿进展很快,老道很是欣慰,一直坐在旁边带着笑脸看着。
肖红霞对爹的安排很是不满,这个坏爹爹竟然一直在指使小道长哥哥干这干那,来家里这么久都没让小道长哥哥停过。
“爹,哪里有你这样教徒弟的?怎么一直让小道长哥哥干这干那的呢?小道长哥哥又不是牛,就算是牛也晓得累。你怎么就不让他休息呢?”
肖大江哈哈大笑:“这女儿白养了,专门胳膊肘往外拐。将来嫁了人,肯定会把爹娘全忘了。”
“爹,我又没讲错。你本来就做得不对嘛。”肖红霞嘟着嘴巴,很不满意。
“好好好,等你小道长哥哥把这株乌椿树全部锯好,就可以休息一下了。”肖大江说道。
用锯子需要巧劲,不是说力气大就能够锯得好。不懂方法霸蛮锯木,很容易把锯片给别断了。熟练的木匠,能够很轻松地将坚硬的木料轻松锯好。
小道长似乎在用锯子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麻烦,锯木的时候,连别了几下锯片。让肖大江很是不满:“你这么锯,我买一百把锯子也不够你糟蹋的。你这哪里是在拉锯子,你这是在拉风箱。”
教了好几遍,小道长总算找到了拉锯的感觉,锯子锯木的声响从一开始的滞涩到后面的节奏感十足,仿佛在拉琴一般。
将一棵乌椿树锯成一段一段的,这自然不是用来做料子的,而是用来做柴火的。等晾干之后,用斧头劈成一块一块的柴火,做柴火还是很好用的。
“爹,小道长哥哥已经锯完了,现在可以让他跟我去玩了吧?”肖红霞问道。
“去吧去吧。”肖大江笑道。
肖大江也已经过完了瘾,坐在一边跟老道长聊家长里短。
“大江,以后兴儿就交给你了。有你管着,我也放心了。”老道叹息了一声。
“道长,你放心吧。这孩子天分好。以后手艺肯定比我要强。我肯定会尽心尽力教他。”肖大江说道。
小道长被肖红霞拉着进了屋子。
“小道长,我家有好多好呷的。你喜欢呷什么,我就给你拿。你喜欢呷纸包糖还是饼干糖,还有片糖哩。”
小道长有些不好意思,我好歹也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会被你一个纸包糖诱惑住?
“咕嘟。”哎呀,这喉咙里的声响出卖了小道长。
肖红霞咯咯笑道:“想呷吧。我给你一样拿一些。你爱吃啥吃啥。”
罗春花对肖大江收小道长做徒弟的事情很是支持,小道长无父无母,老道年纪很大了,看样子也没几年光景了。现在两个细伢子玩在一起,将来长大了,要是结了婚,就等于有了一个儿子。没有给老肖家生个儿子,罗春花还是承受了天大的压力,背负着沉重的负罪感。
这个年代,很多人宁肯打光棍也不肯入赘。因为入赘会被人看不起。所以招赘可招不到令人满意的女婿。小道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第60章 上梁()
回祖师庙的时候,小道长一直都是嘟着嘴巴的,他在生气哩。
“兴儿,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老道笑呵呵地,心头的事又少了一件。
小道长气呼呼地说道:“师父,咱们修道之人,学木匠有啥子用嘛。难道我们道门还不如木匠?”
“没有什么如不如的,哪个能这么讲?咱们修道修行,也离不了财侣法地。师父冇得能耐,除了教你一点入门的法门,别的什么都不能给你留下。如今,世道不一样了,师父教你的道法连口饭都挣不到。你学点手艺,将来也有一门养家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