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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非常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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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喜欢吃骨头多的地方,肉虽然少点,但是很进味。”张太金倒了一杯米酒,一个人慢慢独酌。

    “原来是这样。”常兴信以为真。

    张太金将野鸡用两个海碗装了,准备留下一半第二天吃。晚饭就着汤汁就能够解决。家里有点精贵的东西不能够就这么随便糟践了,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

    要是往年,张太金出去做几场法事,也足以让常兴吃香的喝辣的了。但是如今不同往日,世道变了,规律也变了。以前的保变成了如今的生产队。死了人也开始提倡开追悼会,而不做法事、不上祭。张道长以前的业务缩减得快没了。

    当然,张道长是修道众人,耐得住清苦,钱多有钱多的日子,钱少就过钱少的日子。修道众人,处身物外。可苦了常兴这小屁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吃不上几顿好的。张道长这当师父的心里便多了一份愧疚。

    张道长摇摇头,嗒抿了一口酒。米酒浑浊,味中带着一丝苦涩,还隐约带着一点烧锅底的味道,还夹带着一丝酸味。米酒度数不高,喝起来有种喝水的感觉,水米酒,水米酒,不就是水兑的米酒么?

    “张道长,张道长出事了!”

    外面飞奔来几个大汉,还没进庙,就一路大喊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闯进祖师庙。

    张太金连忙站起来,看了留下的那一碗野鸡肉,有些后悔之前怎么没放好。

    张方清冲进祖师庙,先看到那一碗野鸡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口水在喉咙里咕噜响了下。

    “方清,出什么事情了?慌慌张张的。”张太金问道。

    “张道长,杀了鸡啊?”张方清明知故问。

    “嗯,捉了只野鸡给兴兴解解馋。你坐下来吃点。”张太金说道。

    张方清又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想起还有正事,连忙说道:“不了不了。张道长,你快跟我下山一趟。大队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张太金问道。

    “周合元放炮的时候,被石头砸中了脑袋。这事要怪就怪茂林书记。上午挖水渠的时候,挖到了一座坟,我说请你去看一下,茂林书记偏偏不肯,怕搞封建迷信成反面典型。这下好了,出事了!头上砸了一个大窟窿,我看八成是没了。”张方清叹了一口气。

第5章 非常之墓() 
“你说的是罗盘山的那座墓吧?”张太金的回答让张方清大吃一惊。

    “张道长,你知道?我们都不知道那里有座墓呢,把土清开才知道那里竟然藏着一个墓。”

    “你要是回去问你老子就晓得了。你们去动那座墓干什么?”张太金说道。

    “我们根本就不晓得那里有墓。上面派来的国家干部画的水渠图纸就是从那里过。就算是有坟也得刨了。”张方清说道。

    “若是你家张家的祖坟,你肯刨么?”张太金问道。

    “就算是我们张家的祖坟,上面的干部要刨,我也挡不住啊。现在活人要呷饭,就得多种田,没有水利建设,刚是靠水车,全村人全累死,能种多少田土?去年闹旱情的时候,我们仙基桥几十架水车,十几梯转水,全大队的人累了个半死,最后还是有三分之一的稻田干死了。今年还是上春天,大队就有人家闹饥荒。要是修了水渠,把拦坝水库的水通过水渠调过来,我们仙基桥大队,百分之百的稻田都能够放到水渠里的水。水车全部可以坐柴火烧。甚至还可以再开垦百十亩稻田出来。以后我们仙基桥大队再也不用担心吃不上饱饭了。”张方清坚定地说道。

    “可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墓么?那个墓动不得。那个墓是谁凿开的?不是你吧?”张太金问道。

    张方清摇摇头:“这倒不是。周合元凿的。凿了五个孔,当时大伙都听到只响了四响,周合元一个人说响了五响。他才爬起来,脑袋从稻草堆里探出去,第五响就响了,我们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周合元已经被石头砸中了。”

    “你们大队的老人家都死光了?不晓得拦着点,你老子张丁山人呢?”张太金说道。

    “张道长,这个墓到底是什么墓?你倒是告诉我呀。”张方清有些害怕了,张太金这么严肃,肯定事情不小。

    “跟你也说不清。那座坟被你们炸开之火,你有没有上去看那座坟里面是什么情况?”张太金问道。

    “都死人了,谁还去看那坟里是什么情况?当时场面特别乱,我只是往那边看了一眼,好像看到那边炸出了一个巨大的黑窟窿,当时情况很混乱,我也没有跑过去看。不晓得里面是什么情况。”张方清说道。

    “幸好你没去看。以我跟你老子的交情,还得豁出老命救你的小命。人都死定了,我还下去看什么,让他们家准备后事吧。那座墓你千万别靠过去。会死人的!那个坟里面的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那根本不是人。当年费了老大力气才把那东西困在那个墓里。费了几百斤糯米,才建成了坟墓。为了担心那座坟墓被盗墓贼惦记,我们把那个坟给平了。”张太金说道。

    常兴对张太金的说的事情极感兴趣,但是他对碗里的野鸡肉更感兴趣,师父在与张方清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拿着鸡腿啃个不停。

    “师父,师父,你帮我舀碗水,噎到了。”常兴突然愣住,翻了翻白眼。

    “方清,你拿双筷子一起吃点。这事你莫急着回去,尽量别靠近那个坟墓。还会出事,大事!”张太金这一次不想接着一单,这个墓穴里的东西,当年是他与好几个同行一齐出手,才将那东西困住,封印在墓穴里。现在墓穴被炸了,镇压那东西的布置必定已经遭到严重的破坏。

    张方清听张太金这么一说,便自己去拿了一双筷子,又自己拿了一个碗,装了一碗饭,伸出筷子往碗里夹菜。

    常兴一看,顿时急了:“这碗菜是师父留给我明天吃的。今天只能吃这里面的。”

    张方清老脸一红:“兴兴真是越大越小气。以前伯伯还给你好多好吃的呢。说以后要跟我分享好吃的。现在竟然这么小气了。”

    “我又不是不让你吃。这里不是还有很多菜么?常兴说道。

    “你师父开口了,让我在这里吃的,我就吃这里面的。”张方清笑道。

    “哼,厚脸皮。”常兴拿张方清没办法,心里肉痛不已,好不容易才吃上一回肉啊,给这个家伙给分了一份。

    “喝点酒么?”张太金问道。

    张方清摇摇头:“酒不敢喝,死了人,我过来喊人,人没喊过去,还喝上酒,回去不好交差。”

    “随你。”张太金没勉强,酒壶在张方清面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去。这一壶酒,张太金也不舍得大口大口地喝,每次抿上一口,解解馋。这年头粮**贵。家家户户还闹着饥荒呢,谁舍得拿粮食酿酒?张太金这壶酒还是给人做法事的时候,主人家送的。人家攒了很久才用杂粮掺杂了一些粮食酿造出来的。

    “道长,你不随我下去看看啊?”张方清问道。

    “不去。人都已经死了,我下去也没用。你回去转告一下,人既然已经死了,早点入土为安吧,千万别在家里停,会出大事的。”张太金摇摇头。

    “道长,那个坟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张方清问道。

    “这个你别问。说得我早说了。你记住了,回去之后,别告诉别人我刚才说给你听的。再动那个坟的时候,你站远点,最后别去那个地方。”张太金说道。

    张方清无奈地回去了。回到仙基桥大队,周茂林没看到张太金的身影,便问道:“方清,你不是去喊张道长么?人呢?”

    “张道长没在,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回来,可能进山了。”张方清沮丧地说道。

    “没来就没来吧。合元已经没了。道长来了也没用。现在上级要求各大队的丧事全部要改成追悼会,不许搞以前的老习俗。以前的丧礼夹杂着太多的封建迷信。现在上级要求废止。我们仙基桥大队一直都是典型,这事我们仙基桥也要听党的话。”周茂林说道。

    听说开追悼会,张方清放心了下来。开追悼会不需要太长时间。不会出现张道长担心的事情。

    “茂林书记,今天我的腿不小心磕了一下,本来合元哥这事,我是非常想帮点什么的。”张方清说道。

第6章 讳莫如深() 
看着张方清一瘸一拐的样子,周茂林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那你可想好了,修水渠有工分还能吃饱饭,你若是不来,别人削尖了脑壳往里面钻,到时候,就没你的位置了。你想来也参不进了。”

    “没事没事。我这腿这几天还有点犯风湿,用一下力就痛得厉害。得好过来才行,工分是小事,万一把腿弄瘸了就是大事情了。”张方清用手捶了一下膝盖,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合元这事真是让人头痛。”周茂林皱起了眉头。

    “茂林书记,合元这事是因为修公家的水渠才出事的,怎么也是因公,按道理应该要评个烈士。这样合元家孤儿寡母的日子才过得下去。人死了,就尽快入土为安,给他争取这个烈士名号才是大事。”张方清说道。

    周茂林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对,我下午得去一趟公社,跟石书记讲一声,合元是在给全公社修水渠出的事,这事公社得管。”

    张方清为周合元说了话,也稍稍心安了一些。村里出了丧事,按道理家家户户都是要过去帮忙的。但是张方清听了张太金的告诫,便不准备去参与这件事情。

    回到家里,张方清直接去找父亲张丁山。

    “爷老子,罗盘山那座坟,张道长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丁山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抬头看了张方清一眼,没有说话。

    张方清走过去从张丁山烟袋里拿了一撮烟丝,从一张草稿纸上裁下来一小块纸,将烟丝放在上面捏成一撮,然后滚成一个长圆锥体,再从开口的一头将里面的烟丝扎紧,在张丁山的烟杆头上接上火。这种简易的卷烟味道并不好,草稿纸燃烧时产生的烟雾很大,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烟叶也是自家种植的,晒干之后,直接切成烟丝,没有进行任何处理,除了带着一丝烟叶独有的味道之外,跟点一撮树叶抽起来,味道好不到哪里去。村子里有些犯烟瘾的,家里又没有烟丝了,直接捡几片树叶切碎了,也可以将就一下,很多人抽烟就是享受那种吞云吐雾的习惯,抽的是什么叶子还真不是很重要。

    “咳咳咳。”

    旱烟很冲,张方清抽了一口,就剧烈的咳起来。

    “过了这么多年,记得那座坟的人越来越少了。老二,修水渠的工分你别去挣了。吃不饱饭熬一熬也过去了。动那座坟,是会要命的。当年为了对付那坟里的东西,咱们村里死了好几个。好不容易才把那东西封在坟里头。现在坟被炸了,那东西怕是又会跑出来为祸。”张丁山摇摇头,烟锅里的烟丝抽完了,将烟杆头放在门槛上敲了几下,将烟锅里的烟灰全部敲了出来。也没继续再抽,将旱烟杆插进腰间腰带上。

    “爷老子,你说话莫讲半截啊。那坟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张方清见张丁山有往外走的苗头,连忙问道。

    “那东西你还是不晓得的好。总之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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