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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楚嵚崟身边时,那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善。
“真想不到,你这样的平民居然坐在这里用餐!”那个美艳的褐发丽人尖锐地挑衅道。
楚嵚崟抬起眼慵懒地启唇:“门口并没有写着巴顿家族专用餐厅,我为什么不能来用餐?”
男人扫了一眼温温静静坐着的佐藤秀彦,不甘心地嘲讽道:“森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时几欲发狂,现在倒能接受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了?”
这一男一女正是卡尔和克里斯汀。
楚嵚崟听左斯翰说过,卡尔每周三晚上会定时到这家餐厅用餐。出身贵族的人平时生活再放浪不羁,可是有些习惯却固执得可笑,比如用餐,穿衣的牌子等。所以,她选择在这里吃饭,希望能和卡尔撞见。
上次卡尔没得到她,最后却被左斯翰摆了一道,一直耿耿于怀。如果这次触怒他,让他和佐藤秀彦火拼起来,说不定她能趁机溜走。
楚嵚崟闻言笑了笑,说道:“卡尔先生,你管得太宽了吧,我偶尔为之的行为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嘛。”
这番话,坐实了自己和佐藤秀彦之间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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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208。芳踪难寻(二)()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克里斯汀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去自己座位上坐下。
卡尔随后离开。
佐藤秀彦沉吟着问道:“他们是巴顿家族的人?”
“是,”楚嵚崟瞥了一眼他谨慎的表情,故意略带嘲讽地说道:“你不会是怕了他们吧?如果不是被你下了药,他们可未必打得过我。”
他讪讪地解释:“你多想了,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得罪他们?”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的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女人之间的仇恨有时候来得莫名其妙。我以前的上司把我当礼物送给卡尔,后来被我逃了出来,他也吃了点苦头,所以对我应该是怀恨在心。偿”
“我看恨谈不上,对你不甘倒是很明显。”佐藤秀彦放下了一半的心,接着随口问道:“那森又是谁?”
“一个公司的同事。”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心里暗自庆幸,左斯翰的英文名没有被他所知晓。
前面通过交谈,她已知道,佐藤秀彦能发现她,只是因为她的设计名气在外,所以派人跟踪了她。正好那段时间左斯翰回了国内,所以佐藤对自己这半年来发生的事不甚了解。
坐在另一边的卡尔兄妹,视线仍频频投在窗前的两人身上。
“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会被那么多男人所追捧!”克里斯汀心情不爽地抱怨着。
越是不把男人当回事的女人,才更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像克里斯汀这种为安德烈一个耍帅的表情就欲生欲死的女人,男人看了只会心烦。
卡尔心里对妹妹吐槽了一句,便拿起手机对着那边按下了快门。
“你拍那个女人做什么?难道对她还不死心?”
“这女人在外面偷情,我发给森,让他尝尝吃苍蝇的滋味。”
“对啊!我也拍一张发给安德烈,揭发她的真面目。”克里斯汀当下兴奋地举着手机连拍了几张。
两人幼稚的举动没有逃过楚嵚崟的余光,她不禁觉得好笑。拍吧,拍吧!赶紧把照片发出去,让大家尽快知道自己的状况最好!
不过,此时的左斯翰并没有收到卡尔的照片,也没有被安德烈联系到,因为他还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
晚餐后,佐藤秀彦陪着楚嵚崟在塞纳河边散步。
月明星稀的夜晚,波光粼粼的河水,寒凉的风拂面,带着几分冷意。
“冷吗?”佐藤秀彦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一起放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
如果是五年前,她一定会心动得不行,那时他俩之间除了偶然的几次亲昵,真的止乎于礼。而现在,她除了无感外,还带着对这个人的排斥,所以当他主动亲近,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抗拒。
“怎么了?”佐藤秀彦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不自然。
她摇摇头,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忽然被他一把拉到怀中。
“别动,我就抱一会,不会做其他的事。”感受到她的挣扎,他急忙说,声音里透着丝压抑和紧张。
被他紧紧拥在胸前,她只能望着河对面闪烁的灯光。
不远处,保镖们被他们亲昵的动作搞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个拥抱持续了有三分钟,她等得开始不耐烦了,刚打算推开他,就听他在耳边吹出了个响亮的哨音。
那群保镖抽出手枪快速地围了上来。
佐藤秀彦将她猛地推至其中一个男人身边,快速说:“你和吉田带她先回住处!”
两个男人各自架住她一边的胳膊,飞快地撤离。
她被动地跟着他们奔跑,回首望去,余下的保镖跟着佐藤秀彦和另一群黑衣人打斗在了一起。
因为恐怖事件带来的威慑力还没散去,市民一见到这种血腥场面,便早早地四处逃窜,唯恐避之不及。
楚嵚崟被塞进汽车后座时,听见了零星的几声枪响。
佐藤秀彦租的临时住所,是市郊一幢掩映在树林中的上下两层木质楼房,偏僻安静,不容易被人找到。
她不由佩服他的敬小慎微,自己对于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她不禁冷笑,想到了刚才他的举动。
那个叫吉田的锁了车,车钥匙往兜里一揣,便拉着楚嵚崟往小楼走去。
临到门前时,其中一个拿钥匙去开门,她靠近吉田,突然重心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吉田的身上。
“依莲小姐,你怎么啦?”吉田连忙扶住她。
虽说这个女人被会长限制了人身自由,但她在会长心目中的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言行上对她还是比较尊重的。
楚嵚崟揉了揉太阳穴,眉头蹙起回答道:“刚才一阵晕眩,我先回房去躺一下。”
吉田不疑有他,将她送至二楼的卧室。
一进房间,她便将门关上,并带上了锁,然后迅速往窗外看了一眼。还好,不算高!
她将一米五的大床慢慢挪到窗下,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随后将床单扯下,一端牢牢地系在床脚上,其他的则挂到了窗外。
被单的末端离地面还差一米多的距离,按她平时的身手跳下去不成问题,现如今她身上被用了麻浮剂,手脚无力,再加上﹍﹍,她的手按在了小腹上,吸了口气说:“宝宝,加油!”
她爬上了窗台,紧紧抓住床单,双脚勾住下方慢慢将自己往下放,心里默默祈祷屋里的人不要出来,其他人也不要这么快回来。
最后的一米多高是个难题,她一咬牙纵身跃下,临到地面时立刻捂住了肚子,避免被撞击到,为此手臂,手背和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来不及细想,她支撑着从地上爬起,用刚刚从吉田那儿偷到的车钥匙上了那辆汽车。
刚一发动,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就冲了出来,一边奔过来喝令她下车,一边心急慌忙掏手机打电话。
对方的手刚刚搭上车把手,汽车就如离弦之箭驶了出去。
离开禁锢的囚笼,她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这个地方她没来过,周围都是黑黑郁郁的大片树林,身边又没有联系工具,该怎样逃脱?
仅开了十来分钟,后视镜里蓦地出现了一辆越野吉普车,那辆车开得飞快,眼看就要追上她。
对方打着远光灯,将她前方的路照得雪白,可也让她有些晃眼。
没多久,那辆车便与她平齐,车窗摇下,露出了佐藤秀彦英俊却冷若寒霜的脸,“停车!”
她脚下油门猛地一踩,发动机发出超负荷的轰鸣声,将吉普车甩在了后面。
不过,她无意地一瞟,心还是凉了一大截。油标已降到最后一格的底部,也就是说,再开一二十公里,汽油就得耗尽了!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当汽车速度慢下来,被佐藤秀彦逼停在路中央时,她还是懊恼得险些奔溃。
佐藤秀彦一下车,就怒气冲冲地将她从驾驶室拖出来,掼到地上。“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我!”
他的双目赤红,几乎是对着她在怒吼。
身后的三个保镖纷纷举着抢对准了地上的楚嵚崟。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和佐藤愤怒扭曲的俊颜,她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了。
她扶着车身站了起来,冲着佐藤秀彦笑意凉凉地嘲讽:“我的想法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囚禁着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便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
佐藤秀彦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动手,呆怔在原地。
她垂着头轻轻笑了两声,手指优雅的将甩到脸颊的发丝捋到了耳后,“佐藤秀彦,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你一直在我面前扮演着儒雅知性,情深不悔的角色,可你再怎么演,终有暴露本性的一天!”
他回过神,怒意重又回到了脸上,双手如铁爪一样紧紧扣住她细窄玲珑的肩膀,“你不想想我刚才是什么心情,才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的路上却被告知你逃走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为了保护你,让你先走!如果我死了,你也得陪着我!”
她好笑地斜睨着他,讥嘲说道:“佐藤秀彦,你最初的三分钟其实是想拿我做挡箭牌吧?”
当时,他拥她入怀,那时他的姿势是靠在栏杆上,背对着河面,而将她整个背部都暴露在敌人的视线范围里。
他的手不自觉一颤,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眼神闪烁地回答:“你对宫泽俊佑有用处,他不会让你死,但是我不同,五年前他就分分秒秒想将我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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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209。芳踪难寻(三)()
他的手不自觉一颤,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眼神闪烁地回答:“你对宫泽俊佑有用处,他不会让你死,但是我不同,五年前他就分分秒秒想将我踩在脚下。”
“那我对你呢?”她的笑意加深,嘴角的弧度看在他眼里很是刺眼,“撇开你那一套虚伪的深情,我对你有什么用处?撄”
他抿了抿嘴角,咬肌顿现。
“芯片?或者还有其他方面?”
他的沉默给了她最好的回答。
收起笑容,她目光寒凉地直视他说:“我知道了,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什么五年前,那是对我美好记忆的侮辱!慕泽在那一年已经死了,我以后不会再蠢笨地去缅怀!”
“佐藤会长,既然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你就把我当你的犯人来对待吧!”她越过他,坐进了越野车的后座。
徒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晦暗不明,身侧优美细长的手指渐渐紧握成拳,指骨发白。
﹍﹍﹍﹍﹍﹍﹍﹍﹍﹍﹍﹍﹍﹍﹍﹍﹍﹍﹍﹍﹍﹍
z市的飞机降落在巴黎机场已是深夜,从飞机舷窗往下看,这座城市已不再灯火通明,像是进入了沉睡偿。
左斯翰走出机场,刚打开手机,信息就争先恐后地跃入屏幕。
卡尔发来的照片:楚嵚崟与一位半带着侧面的亚洲男子在餐厅用餐,画面和谐安宁。还有卡尔附上的一句嘲讽:你的妻子,看上去入幕之宾可不少!
还有安德烈和薛晨潇的来电。
韩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