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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做救生圈()
苏玲珑策马先行,叶天二人驱车随后而至。
他们才入村口,便见一群村民手持棍棒农具,围着十数大汉叫骂。场内还有妇人幼童跪倒在地,抱着一鼻青眼肿,生死未知的男子哀嚎痛哭。
待苏玲珑找人问完话,叶天与顾琉璃才下了马车迎上去,眼中流露迷惑。
“什么情况?”
“这个村子托庇于飞鸿会,那些是飞鸿会前来收税的人。”
武盟与朝廷平起平坐的另一处表现在于,隶属武盟旗下的成员,都拥有向庇佑百姓收取税赋的权力。并且这些百姓,也只需要缴纳钱粮物资给所依附的宗门帮会,而不再需要按朝廷规定的税目,向官府上缴各种税款。
当然了,税赋是朝廷收入的重要来源,对此,还是有许多限制的。
首先,允许依附的对象,只限定于村庄、民寨一级聚居地。其次,依附必须是百姓自愿,由村长之流签署文书递交管辖的县镇,以为凭证。再者,托庇于武林势力的地方,日常治安也将划分过去,相当于那些势力的责任所在。
另外,势力收取税赋的额度,不得高于朝廷所有税目的总和。同时这些拥有附民的势力,还要以人头为基数,按一定比率计算,向朝廷单独缴纳一笔银钱。
这样的话,朝廷收入固然减少,但因为零散村落给官府带来的治安压力一样减少,相对应的,朝廷在官差、卫兵身上的投入亦减少,倒不是很难接受。
长生宗在青江实力属于垫底那批,可刘正风制定的税率仅有朝廷一半,光这点,就吸引了两个总共大几十户的村子依附。如果不是武盟自身对不同宗派另有附民数量限制,恐怕还有更多。
叶天熟读古籍,对地球上华夏历朝历代的课税有粗略了解,只是时空绝异,他原本又非财税专家,是以对此也说不准好坏。
不过通常来讲,附民上交给庇护势力的钱粮,比交给朝廷的都要少,怎么眼前双方,会呈现剑拔弩张的状态?
他问道:“这什么飞鸿会,私自提高税额了?”
苏玲珑摇摇头:“这里以前归连云派掌管,数月前连云派举派外迁,飞鸿会于此另设分堂,新近接手村子,现在他们是来收取冬季税钱的。可是村民已经交过给连云派了,飞鸿会却不管这些,于是双方发生了冲突。”
这时代,平时税赋都是年底统计,再层层向上缴纳。然而连云派准备外迁一事极为低调,又找了借口先行收取税费。飞鸿会接手过来,按道理,仍需缴纳此地全年的部分税款给朝廷,同样的,也需拿出一部分交与金平武盟。
要论是非对错,村民们自然没错。但飞鸿会照规矩行事,说他们没体谅村民、缺乏气度可以,说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则显然不恰当。
顾琉璃眉头紧蹙,她对村民们心生同情,偏偏此事颇为特殊,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只是场中已有人受伤,总不能一直僵持着,她说道:“无论如何,先看看那人伤势再说。”
会几手庄稼把式,或普通行伍兵卒,都算不得武者,初窥门径才是。刚入品的人,武功再低微,那亦是相较更上一层楼的人而言的。
如果和不入品的人对比,一个九品武者,便能应付三五时常逞凶斗狠之徒,更别说普通老百姓。
眼下被一群人围着,飞鸿会十数汉子夷然无惧,不过倒并未再出手,也没有阻止他人靠近伤者。
三人挤了进去,苏玲珑上前查探伤者状况,片刻后,面色古怪的抽回手。
她安慰那妇女几句,妇女连连道谢,唤来两名熟人,合力将男子抬走。
村民们见叶天三人武者装束,又介入此事,纷纷出声,求他们主持公道。
偏听则暗,苏玲珑刚才是找村民了解的事情,叶天无法确认有没有欺瞒,朝飞鸿会的人抱拳示意,询问真相如何。
除非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并且比对方高;或者本身学过什么能够感知、窥探修为的奇功;又或者见识开阔,眼力极为精准,否则只能从外表及举止上猜测他人实力。
飞鸿会前来收取税款的人,不在那三者之列,为首的胡须汉子肯定了村民的话,不过对叶天一男两女,分明深怀戒心。
“小兄弟,此间乃我飞鸿会内部事宜,还请莫要插手。”
叶天笑道:“这位大哥,年关将至,我看村民们也不容易,何不行个方便,也算为飞鸿会挣个好名声。”
胡须汉子尚未说话,身旁一人嚷道:“说来容易,我们该上交的钱,又找谁要去?”
村民有人大喊:“当然是找连云派。”
“哪里找?谁去找?”
“谁要钱谁去找。”
“现在你们便这么说,之前找上门要依附我们飞鸿会的时候,怎么不说?”那人讽刺道:“连云派外迁,你们怕官府重新征税,又恐年关临近,盗匪猖獗,求着我们接纳。这会儿还想让我们出这钱,哪有这般道理?以为我们好欺负?”
原来那连云派收了村民们的钱粮便走,飞鸿会接手之后,需要上交此地全年税额总数的一部分。而飞鸿会此刻向村民们收取的,仅是冬季的数目罢了。
飞鸿会大概也是担心没那么容易,才想着提前过来,哪里料到居然会遭受围堵。
村民们的做法确实欠妥,不过双方都是受害方,哪里说得清。
叶天问那胡须汉子:“不知为这村子,贵会一共要交予上头多少税款?”
“此处四五十户人,少不得七八十两。但我们要他们交的冬季税款,仅六十两不到,缺口由会里填补。”
如果真是这样,不单不能说飞鸿会缺乏气度,还得给他们点赞才对,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今年剩下的几个月,他们还要为村民提供保护。
某村民叫道:“多少钱都是你们自己在说,我们归附之时,你们可没提什么税钱的事,明显早有预谋。”
更有一男子说道:“六十两银子,分摊到每户,就是一两多,和抢钱有什么分别?几位少侠,请为我们作主啊!”
叶天大感头疼,本以为有人欺压百姓,才想仗义执言。谁知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麻烦事。而且看情形,村民是硬将自己三人当做救生圈了。
难道还要自己掏钱平息双方矛盾?钱财事小,可问题是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胡须汉子闻听村民话语,却是脸色连变,看了看三人,又环视一圈,对三人一抱拳,闷声说道:“就此别过。”
言罢,竟是直接领着同伴,排开人群离去,留下叶天他们困惑难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章 谁也别鄙视谁()
飞鸿会一伙人没有就税钱的事给个定论,仅仅打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仿佛在顾及着什么似的。叶天三人面面相觑,但作为过客,也没闲情逸致探个究竟。
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们本想继续赶路。谁知甫一动作,村民里突然分出四五人,拦住了他们。
为首一中年男子说道:“三位恩人,今天多亏了你们,大伙儿感激不尽。”
叶天认得这人,正是刚刚求自己三人作主那个。他略微打量男子一阵,发现几处怪异的地方,只是无意理会,说道:“言重,若无它事,我们便告辞了。”
中年男子急忙伸手:“且慢。眼下天色不早,几位从我们这过,又有恩于我们,不如歇上一夜,好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时间刚到午后,哪门子的天色不早?
顾琉璃也看出这人别有用心,扯了扯叶天衣袖。
叶天摇头:“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
“大伙儿派我们做代表宴请几位,你们若是就这么走了,他们要笑话我的。”
苏玲珑笑问:“你是村长?”
中年男子一滞,讪讪道:“不是,村长病了,在家里歇着。但他已经交代过我,要我为大家处理好这事。”
“不包括叫你宴请我们吧?否则我们该怀疑,村长能未卜先知了。”
“走吧。”叶天懒得多说,领着两女要走,见其余几人没让路的意思,不禁眉毛一扬,回首对中年男子说道:“怎么?头一遭碰到强迫人赴宴留宿的,我劝你最好再想想。万一请神容易送神难,反倒不美了。”
他抬手轻压剑柄,嘴角带着冷笑。
中年男子闻言,心里咯噔一跳,不晓得是哪里露了马脚,令眼前三人态度转变。只是叶天把话挑明,男子也不敢再试探,唯有挥手放行。
叶天他们没有从村子里借道,而是绕村子走了一程,重新回到官路上。
这时苏玲珑才说道:“早前受伤那人,伤势是真,昏迷却是装的。刚刚几个所谓村民代表,修为都在七、八品之间。”
村子一事,的确存在颇多奇怪的地方。就算苏玲珑不说,叶天看那男子言谈相貌,也知道对方并非普通乡野百姓。
村子依附武林势力过活,偏偏又与所依附的势力对抗,这道理哪里说得通?背后十之**有人在刻意煽动。即使那男子几个不是幕后主使,怕也脱不开干系。
顾琉璃想起胡须汉子离开前的神情,说道:“飞鸿会的人,或许以为我们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叶天点头:“估计是了。幸亏我们发现得早,否则真要受那些人邀请,留下来作客,那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苏玲珑歪过脸,奇道:“黄河是什么河?”
“黄土河呗。”
顾琉璃好笑道:“从哪本杂书学来的俏皮话?说了是黄土河,自然浑浊得很,如何洗得清。”
叶天双手枕在脑后,郁闷道:“我当有行侠仗义的机会呢。”
严格说来,他穿越近两个月,还真是第一次抱着这样的想法,介入与己无关的事。想不到大侠梦没做成,更险些遭人利用。
“行侠仗义哪是那么容易的?”苏玲珑正色道:“世间恩怨纠葛,对错难分,稍有不慎,没准还要受牵连。你们以后遇事,千万当心。”
顾琉璃说道:“受教了。”
三人闲谈着,行了一段路,视野尽头突然现出数骑,直直朝他们驰来,不消片刻,便奔至眼前。
叶天对苏玲珑咂咂嘴:“真给你说中了啊。”
骑士中有一人,正是飞鸿会的胡须大汉。而他身前一男子身着青衫,面如冠玉,勒马下地的动作潇洒从容,令人暗赞。
这男子离着几步距离站定,向叶天三人施礼,所行礼节却非武林中人惯用的抱拳或拱手,而是更偏重书生气息的揖礼。
不过从衣着相貌、神态举止整体看来,倒未显丝毫别扭,给人一种他仿佛本就如此的感觉。
“飞鸿会金平分堂,楚向原,见过诸位。”
叶天与顾琉璃均回礼,并告知姓名。
苏玲珑诧异非常:“十年诗书九年剑的地文星?”
楚向原哂然一笑:“徒有虚名,见笑了。”
叶天好奇问道:“什么意思?”
“江湖传闻,静海郡楚氏子,五岁识字,十岁成秀才,十五为举人。其赶赴春闱途中,借宿一客栈,遇恶霸醉酒滋事,杀客栈主仆六人。他告上官府,官府无作为月余,遂心生悲凉,愤而归乡。”
“不料半路又遭恶霸埋伏,幸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