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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人间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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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跟他。。。。。。〃 

裴鹤谦话音未落,顾言雪一阵风似地回来了,一扬手把个包袱扔在裴鹤谨跟前。那包袱本来扎得就不紧,经此一磕,便散开了,露出几锭光华灿烂的黄金元宝。 

裴鹤谨的眼睛却不曾在那金子上停得一停,只望了裴鹤谦问:〃狐裘是谁买的?〃 

〃我买的。〃裴鹤谦答。 

裴鹤谨点头:〃这狐裘谁穿都没关系,既然是我们裴家的人买下的,这金子便由我们裴家来还。二百两黄金虽不是小数目,卖了城南那几亩地,便也差不多了。〃 

裴鹤谦急了:〃哥,那是祖产!〃 

〃你知道就好!〃裴鹤谨闭了闭眼,口气转缓:〃祖宗留下家业,无非希望子孙踏实做人,与其用那路数不明的金子,不如变卖田产,至少能买个安心。〃说着,将那包金子推到一边,眼睛还看着弟弟,话却是说给顾言雪听的:〃顾公子,过去的事我不想问,也不想追究,你是鬼也罢,是仙也好,我家鹤谦都攀不上你这样的高朋,拿了东西赶路去罢,恕不远送。〃 

 

顾言雪不怒不笑,也不辩驳,立在那里,一双乌幽幽的眸子落定在裴鹤谦身上。 

裴鹤谦在哥哥跟前直直跪下:〃父亲的训诫我不敢一日或忘,我再荒唐,也是揣着一颗心做人,父亲跟你的养育之恩,我更是铭感五内。只是。。。。。。我跟他。。。。。。〃他咬了咬牙,〃我活一天,便待他好一天,一生一世都不会变的。〃 

裴鹤谨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你瞎了眼了?他是个男人,你看不出来?!〃 

裴鹤谦垂了头,低低道:〃我认的就是他,不论男女,我认的总是他了。〃 

〃鬼迷心窍!〃裴鹤谨气得一脚将裴鹤谦蹬倒在地,指了弟弟的鼻子喝问:〃你还要不要脸面?要不要父兄了?!〃 

裴鹤谦爬起来,依旧跪好。 

裴鹤谨转而朝顾言雪发难:〃你身为男子,骄奢淫逸、卖弄风情,还认不认得‘廉耻'二字?你给鹤谦下了什么妖蛊,把他迷成这样?还不放了我弟弟!不然。。。。。。不然。。。。。。我、我,我必与你拚个鱼死网破!〃 

顾言雪微微一笑,云淡风清:〃你爱怎么想、怎么做,我都管不着,悉听尊便吧。〃说着,执了裴鹤谦的手道:〃跟我走。〃 

裴鹤谨跑到到门口,张开双臂拦了拦,又觉气馁,发狠道:〃鹤谦,你要跟他走了!就别回来了!我只当爹少生了个儿子,我也少了个弟弟!〃 

 

正僵持不下,罗氏冲了进来,一把按住裴鹤谨:〃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到了哪儿,鹤谦总是你弟弟!〃转身又对着裴鹤谦抹了抹眼泪:〃鹤谦,你哥这是心疼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他那片心呢!〃 

裴鹤谦望着兄嫂心如刀割:〃你们为我好我都知道,可是。。。。。。我也不能负了他。〃 

罗氏泪盈盈地望向顾言雪:〃顾公子,我们鹤谦是个傻孩子。你就。。。。。。你就高抬贵手吧!〃 

顾言雪听了,咬住薄唇,半晌看了裴鹤谦道:〃你跟我走,往后的日子难免凶险。〃 

裴鹤谦攥住他的手:〃你有艰险,我怎能坐视不理?〃 

顾言雪笑了:〃真是个傻子呢,〃他转过头,看着罗氏,〃这个人,我舍不得放。〃 

一边的裴鹤谨已气得两眼昏黑,指了门,一叠声地厉喝:〃滚!滚!都给我滚!〃 

裴鹤谦冲着哥嫂跪了,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我先离家几日,待风波定了,必负荆请罪,再来拜望哥嫂爹爹。嫂嫂,哥哥跟父亲都有劳你照料了。〃 

裴鹤谨一个劲地跺脚,看都不看他。倒是罗氏擦着泪,上前扶起了裴鹤谦,柔声道:〃唉,你放心吧。鹤谦,你记着这儿总是你的家,我们都心心念念记挂着你,盼你回来。〃 

 

裴鹤谦长到十九岁,还是头一次被扫地出门。罗氏心疼他,不单替他收拾了细软,还亲自送到了门口。 

夜空中鹅毛般的雪片纷扬而落,罗氏看着天色,蹙紧了娥眉:〃要不明早再走吧?天寒地冻的,你们去哪儿过夜啊。〃 

裴鹤谦强笑着安慰她:〃不妨事,我们去葛岭的清虚观,玄真子即便不在,借宿一宵总没问题。〃 

正说着话,一驾马车慢慢悠悠驶进了蔡观巷,罗氏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王二驾车回来了。她上前打了个招呼,又摸出吊铜钱塞到王二手里,替二人雇下了马车。 

裴鹤谦谢过嫂嫂,恐她受寒,催她回去:〃快进去吧,不然哥哥更要生气了。〃 

罗氏摇头:〃你知道什么?我不送他才担心呢,你哥哥多疼你啊。〃 

裴鹤谦闻言心里一酸,又觉温暖,又觉歉疚,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罗氏看看他,拉了顾言雪的手道:〃顾公子,我可把这傻兄弟交托给你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神啊怪啊,一概不懂,可我想呢,人心都是肉做的,他为了你把个家都抛了,你也不会亏待他吧。〃 

顾言雪望着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罗氏虽是百般的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目送着二人上了车。马车转过街角,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六章 

静夜寂寂,车轮碌碌,顾言雪坐在车里一语不发,裴鹤谦更觉寂寥,伸出手把顾言雪拢到怀中,抚着他的发丝:〃言雪,我只有你了。〃 

〃后悔了?〃顾言雪的声音闷闷的。 

裴鹤谦摇头:〃不会啊,你知道的,我不会。〃 

顾言雪默默地捉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裴鹤谦拥着他,半晌叹了口气:〃有件事我怎么想都不明白。你是存心去冲撞官差的吧,还刻意在人前露了身手,这是为什么呢?照说沈姨娘出了那事,你该韬光养晦才是。〃 

顾言雪嘴角微扬:〃不放出香饵,怎钓大鱼?〃 

〃你想引出谁?莫非。。。。。。莫非是杀沈姨娘的凶手?〃 

顾言雪点点头:〃嗯,这下可不傻了。〃 

〃可那凶手在哪儿?能引出来吗?〃 

顾言雪哈哈一笑:〃大鱼未至,虾米先行。这不就在跟前么!〃 

裴鹤谦愕然,望着车帘:〃怎么可能?〃 

顾言雪一笑:〃怎么不可能?〃说着指头在车壁上叩了叩:〃别装了,停车吧。〃 

话音未落,却听〃刷刷〃一阵急响,车厢四角窜出四道金光,到了头顶上纵横交错,织就了一张罗网,将两人罩在中间。 

帘栊挑处,王二站到车前,黑着张脸断喝:〃好个精怪,倒生了双利眼!〃 

裴鹤谦惊愕不已:〃王大哥,你。。。。。。〃 

〃 这可不是你家隔壁贩香烛的王二。你见的不过是层垩土,道家有易容之术,他只学了个皮毛,不过夜黑天昏的,瞒你们这些俗人却也够了。〃顾言雪嘴里说着话,右手一抬, 

〃嗖〃的一声,一道银光从指间飞出,直奔王二去了。那人躲避不及,被银光射中面门,一张脸碎裂开来,假眉毛、假胡子伴着白粉纷纷而落,露出张陌生的黄脸。 

眼看面具被毁,那人却毫不慌乱,右手一翻自身后抽出一柄长剑,以剑指天,口中喃喃,颂念咒符,罩着二人的光网如一窠金蛇,扭动盘绕,朝二人身上缠了过来。 

裴鹤谦连忙揽住顾言雪,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他,金网裹到他身上,细如丝线的金光扣入皮肉,疼得裴鹤谦拧紧了浓眉。顾言雪从他怀里抽出折扇,手腕一转,将扇子变成了长剑。剑锋过处,金网如死去的金蛇断了一地,转眼消失不见。 

作法之人大惊失色,足尖一点,便想仗剑而去。 

顾言雪怎容他脱逃,仗剑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人挺剑招架,却不是顾言雪的对手,只三、四个回合,便落了下风。顾言雪瞅准他的空门,一剑刺中他足踝。那人身子摇晃,顾言雪又加上一脚,将他蹬翻在地! 

〃你。。。。。。你个狐狸精!〃那人虽败,嘴巴却还不肯老实。 

顾言雪一剑钉穿了他的肩胛,痛得那人噤了声。 

 

却听身后一阵异响,偌大一架马车眼化成了一缕青烟,车上的裴鹤谦被摔了个头晕眼花。 

〃这车也是变出来的?〃裴鹤谦悻悻地爬起来,走到顾言雪身旁:〃是这人害了沈姨娘?〃 

顾言雪点头:〃多半就是他。沈姨娘炼内丹需十二条人命,连你爹带城南那十个,总共十一个人,她最后一味药饵,只怕就落在王二身上。这沈姨娘也是死性不改,虽在我手里吃了亏,临走却还想去找王二索命,哪曾想到,她早给人盯上了,遇到个扮猪吃老虎的假王二,结果丹没炼成,反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裴鹤谦若有所思:〃难怪那死狐身上有不少刮痕,就是被这金网伤的吧。可言雪,你怎么知道这车夫是假的呢?〃 

顾言雪轻扬秀眉:〃王二为人疲懒,他的香烛店生意又差,每天太阳不落便歇了业,怎么这大雪纷飞的夜里,倒驾着车出来了?还那么凑巧,恰赶着你我出门的时候。〃 

〃所以你留了心,仔细一瞧,便看出他面具下的破绽?〃裴鹤谦颌首,〃可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沈姨娘?〃 

顾言雪手腕一转,长剑抵上那人的眼皮:〃这就要问他了。〃 

那人咬紧了牙关不吭声,顾言雪微微笑了,手里轻轻一送,但听〃噗〃的一声,那人捂住右眼,惨呼连连,指缝里鲜血长流。 

裴鹤谦不禁变色,顾言雪却是淡定如水,满脸的若无其事,举起滴血的剑尖,又点住那人的左眼。 

那人紧紧攀住剑身,想阻住剑势,可这长剑凉如冰、滑如水,哪里阻得住了,眼皮一阵刺痛,血已流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顾言雪逼问。 

那人张了张嘴,喉咙里〃咯咯〃一阵响,面色转青,继而转紫,两腿蹬了几下,再没了动静。 

裴鹤谦俯下身去,探他的鼻息:〃死了,应该是服毒自杀。〃 

顾言雪冷笑一声,抖去剑尖的血滴,轻吹了口气,那剑在他手中越缩越短,短到了极处,〃呛〃地放出道金芒,依旧变回了一柄折扇。 

顾言雪把扇子揣还裴鹤谦的怀中:〃马车没了,我们走着去吧。〃 

裴鹤谦点点头,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找了件长衫出来,盖在死人脸上。 

顾言雪白他一眼:〃你还真是菩萨心肠。〃 

 

裴鹤谦也不答话,默默地背起包袱,执了顾言雪的手,向前走去。没有多远,顾言雪忽地停下步子,霍然转身,裴鹤谦跟着他扭头一望,不觉大惊失色,只见雪地里一件长衫随风翻卷,至于那具尸首,却早已不见了影踪。 

〃怎么回事?〃裴鹤谦眼都直了。 

〃诈死罢了,裴大夫,你我都被骗了。〃顾言雪淡挑长眉:〃由他去吧,我们走。〃 

冬天的夜晚,四下一片死寂,耳边寒风呼啸,天是冷的、地是冷的,只有交握着的手心递送着绵绵暖意。 

顾言雪轻轻叹息:〃我记得诗经上说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原是不信的,生太悠长,死太空寂,哪里说得定呢。可眼下倒有些相信。〃 

裴鹤谦笑了:〃觉得这么走着、走着,也就是一辈子了。〃 

顾言雪望着他:〃我怎么会跟你走到一起呢?我们的想法、脾性完全不同。你太良善,而我是只狠心的狐狸,你为了我忤逆父兄、背弃家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会觉得不值。〃 

裴鹤谦微微笑了,为他拂去发上的雪粒:〃我逆了哥哥的意,却没有背弃家人,有朝一日他们想明白了,我再带你回去。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总觉得,你也许手狠,心却并不狠。〃他攥紧了顾言雪的手,按到唇边:〃没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这只狐狸爪子,我要抓一辈子。〃 

 

二人到了葛岭,已是后半夜了,天黑如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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