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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一笑,敛身一福:“老爷慢走,奴家就不送了!”
回到陈府,陈默问了问,听说陈矩不在,倒是陈友没进宫,一直在他房里等着,连忙将马缰绳丢给那小火者,快步往他的住处走去。
屋里亮着灯,陈默推门一看,陈友正翘着二郎腿儿坐在椅子上品茶,不禁一笑:“咱每的贴身大宦官,今日怎么有暇,跑咱屋里偷茶水喝了?”
“呸,咱还用偷么?喝你是给你面子好不好?”陈友笑骂一句,将手中茶盏一举说道:“不过这大红袍可是上品,从哪儿弄的,给咱也弄几斤!”
“滚!”陈默笑骂一句,问道:“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咱家有何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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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祸根(二更)()
“别扯开话题,先说这大红袍,你小子到底给不给?”陈友不答反问,一副不弄到手誓不罢休的模样。
“养移体居移气,瞧瞧你,还有一丝万岁爷贴身大宦的样子么?整个一个强盗嘛!”陈默翻了个白眼儿,拿起放茶叶的乳白色瓷罐儿,进里屋寻出两张纸,倒出一半包上,一边絮絮叨叨说道:
“这还是陈增托人给咱稍回来的,满共就这么不到三两。咱可跟你说,这大红袍可不是普通的大红袍”
“雷击木?”陈友眼冒金星,看来也听说过大红袍的传说。
陈默摇摇头:“跟那雷击木无关,武夷山就那么一株,便是万岁爷也未必喝的到要说这大红袍,其实也没什么出奇的,奇就奇在它采摘的方法,乃是妙龄少女,自山间采摘而下,或以香舌含着,或以乳下压着,带回山下,掺杂起来,烘焙而成,所以饮用起来,便有股子处女的幽香了。”
“真的假的啊五爷?孩儿还没听说过这法子呢,也赏孩儿一杯,让咱也开开眼行不?”旁边陈友的跟班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怜巴巴的说道。
“没出息!”陈友从茶壶倒一杯递给他:“滚吧,出去喝,把着点门,别让人进来。”
“哎!”那小子答应着接过茶盏,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待到门扉紧闭,陈友起身进了东间儿,陈默忙也跟在他屁股后头,二人盘膝上炕。陈友这才开口:“少言,咱兄弟之间没的说。你给咱一句实话,你真的认冯保为祖父了么?”
陈默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句传的真快,并不遮掩,干脆的点了点头:“没错儿!”又问:“你从哪里听到的?义父知道么?”
“你说呢?咱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陈友说着一叹,指点着陈默:“你呀,让咱说你什么好呢?就算他冯保对你再有恩情,当初你拼死将其救下,还不够报恩的么?你别忘了,他被贬到昭陵是因为什么。这事要是让皇爷知道,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陈默一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不过就是认了个爷爷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是彩玉因此而跟他隔阂,都没引起他的警觉。此刻听陈友这么说,才猛然醒悟,暗道:“是啊,冯保当初可是想逼宫造反来着。朱翊钧怕是不会如彩玉那般好唬弄。纸里包不住火,如今既然陈友跟陈矩已经听到了信儿,传到朱翊钧耳朵里不过是迟早的事儿,倒要想个法子唬弄过去才是。”
这念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想罢他就问陈友:“依着你,该怎么办?”说着又解释:“冯家已经没人了,冯保将他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咱。你说,咱能怎么样?”
“你是说。他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你?不是说抄家都抄走了么?好几十万两呢!”
“那不过是他明面儿上的资产罢了,孙秀还抄出来好几十万两银子呢。他纵横内廷多年,又岂会就那么点家当?”
陈友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异样的眼神看着陈默,酸溜溜说道:“如此说来,你现在岂非也是家财万贯了?要你点大红袍都不愿意给,小气的!”
说实话,陈友一直是陈默最信任的人之一,可听他突然如此说话,忍不住也心头一震,暗暗寻思:“都说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以前老子做掌印不久,陈友便当上了朱翊钧的贴身宦官,级别虽然差着,论亲密,倒也不分轩轾。如今骤然间我得了这么庞大的财产,难保他不胡思乱想,倒是要好生应对才是,可别由此起了隔阂才是。”
友情是需要经营的,陈默一直深信这一点,同时,他深知人心的复杂,抛开昔日友情不讲,便只是现在陈友的地位,也是他不可或缺的臂助。再加上他本就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人心,有此疑虑倒也正常。
当然,这些想法不过电光火石间便已完成,他嘿嘿一笑,起屁股挪到了陈友旁边,攀住了陈友的肩膀说道:“瞧你说的,咱每兄弟之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还分什么彼此?大红袍就那些,咱分你一半,日后咱万贯家财,自然也有你一半儿。再者一说了,就凭咱哥儿俩现在这身份,别说万贯家财,只要努力,十万百万也不是梦啊!”
陈友适才还真的有点嫉妒陈默了,不过,听陈默这么一说,登时释然,心说也是啊,咱家现在也是皇爷的贴身宦官了,只需伺候好皇爷,日后前程,未必便比陈默差到哪里。再说了,他有祖父,咱家也有义父嘛。
随着陈默地位的提升,陈矩与其日渐疏远,这一切,陈友是瞎子吃饺子,心里头有数。他隐隐有种感觉,陈默与陈矩所走的道路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情。他所犹豫的,是万一到了那一天,究竟要站在谁的身后。
陈默得宠,不过做事激进,总有天马行空之举,别看现在炙手可热,指不定哪一天就跌下了尘埃,摔个粉身碎骨。跟陈默,必定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但反过来,这样的性格也是陈默的机遇之所在,如果一路成功下去,必将是古今难寻的一位伟人,光照千秋。
陈矩不同,行事稳健,腹有沟壑,接掌乾清宫管事牌子以来,皇帝颇多倚重,甚而将批阅奏章的机会都不吝赐予,想来日后入职司礼监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跟着他,平平妥妥,往后一衙掌印,或出镇一地,吃香的喝辣的,绝对出不了岔子。
但愿,你二人永远也别有决裂的那一天就好了!
陈友暗暗叹息,收回思绪,瞥陈默一眼,说道:“先别做梦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皇爷吧,让他知道这信儿,别说十万百万,便是你现在的家财怕是也留不住。”
陈默可不知道陈友适才已经动了许多心思,闻言一叹,说道:“是啊,这刚顺当了几天,又给咱出了道难题,实在不成,也只能主动坦诚了”说着突然心中一动,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信儿?”
同时暗想:“老子认冯保做义父之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昭陵的人,便是那日清河店去的人,若是连张冯集团魁首交接的事情也传了出来,那可真是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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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发愁当不了死(首更)()
“咱是听义父说的,”陈友说道,接着沉吟一下,说道:“少言,咱不是嫉妒你,只是想告诉你,就算冯保待你再好,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的好,不然,对你的前途非但没有任何帮助,相反,最后还会害了你皇爷可不是吃素的,再说,还有义父呢”
义父如何,陈友没有具体往下说,不过,陈默仍旧明白了陈友的意思,感激的点点头:“咱知道!”心里提着的石头却暂时落了地——听陈友这意思,不像是知道清河店的事儿。
不过,他仍旧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暗暗寻思:“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迟早得传出来,陈矩倒不可惧,万一要是让朱翊钧知道,可就麻烦了,得想个法子才是”
但现在不是仔细琢磨的时候,得先把陈友打发了走。如此想着,他突然想到了望远镜,便对陈友说道:“对了,你比咱认识的人多,认识会做玻璃的匠人么?”
“你又想干啥?”说实话,陈友有些害怕陈默那层出不穷的鬼点子了,一听他问,不答反问,神色十分警惕。
“你先别管了,就说认识不认识吧!”偏偏陈默还就爱卖关子。
陈友无奈苦笑,指点着陈默说道:“你呀你呀,让咱说你什么好?会做玻璃的匠人咱不认识,不过,倒是能给你找到”
“那可太好了,这事儿得尽快,最好能说服他跟咱一块儿去昭陵,工钱没问题。随他开!”
“这有了钱就是不一样,说话就是底气足!”陈友酸了一句。听外边敲梆子声音响起,便起身下炕。边穿鞋边道:“起更了,时辰不早了,咱还得进宫,不陪你唠这闲牙磕儿了,总之你小心些匠人的事儿,包在咱身上,准误不了你回昭陵。”
陈默也下炕穿鞋,将陈友送出门。
方下台阶,陈友却站住了。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陈默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有天晚上,咱见有个人从后门进了张鲸府里,有点像是申阁老,天太黑,也没瞧清楚张鲸不是一直跟张四维关系好么?你脑子灵光,分析分析,申阁老又是怎么跟他勾搭上的?”
“还有这事?”陈默心里咯噔一声。
陈友点点头。随即边往出走边道:“其实咱真的没看清,也没跟别人说过,这事儿你知道就行这回真走了!”
从后门去皇宫更近一些,陈默将陈友送到后门。这才缓缓往回走,边走边琢磨陈友的话,等到进了门上炕。脑袋刚挨着枕头,突然。他像背上安了弹簧似的,蹭的又坐了起来。神情呆滞,目光发直,嘴里一个劲儿的重复:“张鲸,张四维,申时行”
他隐隐有种不太靠谱的错觉,明明感觉不可能,偏偏又十分揪心。
冯保要是在就好了!他忽然急切的想回昭陵跟冯保商量一下了,因为他有种感觉,好像有一张无形的迷雾正在缓缓的将他包围。可是,却看不清迷雾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更猜不透,迷雾的背后所隐藏的杀机究竟是什么。
想的脑子发蒙,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脑子里不可避免的便又跳出了李九妹的身影,然后,杏儿,思琪,彩玉,春桃,包括李太后,也就一个个的跳了出来。
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屋外寒色已浓,残月迷离,他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陈默才被外边一阵吵吵声惊醒。穿越以来,每日早起锻炼身体已成习惯,如此高卧,不说头一遭,起码也十分罕见。
他一边叹息着情字害人,一边穿衣服下炕,发现洗脸水早已打好,毛巾搭在盆架子上,青盐漱口水皆已齐备,就只是水已凉了,也不在乎,稀里呼噜洗漱齐整,开门出屋,循着吵吵声走了过去。
原来是两个人在为一串念珠争执,两人一个是钱沐的义子,一个是厨房的掌勺,谁也不服谁,挣着说那串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