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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颜暖轻声道了声谢,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眼眶微红。
欧晟凌笑了笑,直直望着她的眼睛:“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
颜暖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这其实挺无趣的。唔,从哪儿开始讲呢?”欧晟凌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很久很久以前”
“欧大少,你准备给我讲童话故事?”
颜暖轻声打断了欧晟凌的话。
欧晟凌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柔软的笑容:“那你就当童话故事听吧。”
这是除了言枫以外。
他第一次跟别人讲这件事情。
过往的事情,恶心又肮脏,就像梦靥一样,生生折磨了他长达十年之久。
就像一株从心里最黑暗的处生长出来的藤蔓,已经残败,腐烂,却还是不断地生长着。
其实是在豪门里很经常会发生的正室小三争宠的事情。
小三找人绑架了正室的两个儿子。
丈夫一直以为,那么漂亮妖冶的双胞胎兄弟,不是他的,不管不顾。
丈夫厌恶儿子,正室为了挽回丈夫的心,竟然也是弃自己的孩子于不顾。
却不想,绑架的人有恋童癖。
双胞胎两个人,十岁出头的孩童,长得粉雕玉琢,很容易激起人的兽。欲。
他们原本一开始抓的是弟弟。
弟弟怕得浑身发抖,大声哭闹着。
那个时候他们还那么小。
毫无反抗能力。
没有人会来救他们。
年幼的哥哥用自己替了弟弟。
欧晟凌缓慢地叙述着,那样平缓的调子,淡然得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情。
其实不是很长的故事,简短的几分钟就可以说完了。
颜暖听完了,愣在那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望向欧晟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这么看着我。”欧晟凌用手遮住了颜暖的眼睛,柔声道,“那个人只是压在了我身上,脱了我衣服,在最后的时候,我杀了他。”
“那晟钰”颜暖喉咙发紧。
欧晟凌并没有详细地说那些事。
剩下的事儿,他都轻描淡写地掠过。
“小钰后来回去发了高烧,醒来那一段事情都忘了,妈妈还是温柔的妈妈,他什么都不必知道。”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
欧晟凌,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
若是不把别人踩在脚下,别人就会欺到他的头上。
他早早的就掌权欧家。
但是他仍是留着欧天麟,许音晴和欧曲欢。
要他们日日胆战心惊。
要他们怕他,却又不给他们个痛快。
尽管他努力要保持平静,但是挡在颜暖眼前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许音晴找的人是方进,方进是慕先生的人,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策划,那些胆敢伤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在刹那间冰冷到了极致,里面包含的恨意也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隔着欧晟凌的手指,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却。
心痛起来。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
欧晟凌真的是温柔的。
比谁都温柔体贴的男人和哥哥,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不痛,不是不在乎。
只是
最痛的伤,最无情的背叛,他都以最惨烈的方式经历一遍。
他还剩下什么。
他,还剩下什么呢?
欧家的父亲母亲,已经亲手将当初那个温润如春风的欧晟凌给杀死了。
残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心如死灰的空壳。一个可以只爱他弟弟,但是恨任何人的空壳。
人人都说南城第一公子当属欧家大少。
当真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可是。
那已经不是真正的欧晟凌。
“所以在我知道你是慕言暖的时候,我对你很感兴趣。”欧晟凌轻声说,“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在被慕先生那样对待之后,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颜暖轻轻垂下了眼睫,颤抖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的刷过欧晟凌的掌心,她慢慢地说:“我恨他。”
欧晟凌静静地听颜暖说完。
“可是我更爱他。”颜暖的面色很平静,甚是平静得不像是在说这样一句深情的表白话语。
她放不下他。
慕泽深这个男人。
大概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上了心。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感情上心的。
她发现她没有办法,放开他。
就像是诅咒一般,这样的认知,颜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若是不爱,又怎么会恨。
颜暖顿了顿,又问道,“你呢,还恨他吗?”
她不用明说,欧晟凌也知道颜暖说的这个他是慕泽深。
欧晟凌摇了摇头,淡淡道:“不了。那次的绑架,是方进私下接的活,慕先生并不知道,事实上,以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和慕先生对上并不是个好主意,我只是想让他收了欧天麟的股份,我自己出面,欧天麟不会给我的,而其他人,又没有实力去收购欧天麟手里的股票。”
他叹息一般地说,看起来似乎无法相信自己会有一个那样的父亲:“他那样的人,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慕先生为了你的事情,自然会开高价。但是他拿到了现金,又能做什么呢?很快就会败光了。”
他让人去给欧天麟下套。
引诱他赌博。
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
欧天麟身上的现金已经没了一半,再过几天,那个男人估计就该去睡大街了。
他等着看落魄而又狼狈的欧天麟,许音晴还有欧曲欢。
欧晟凌的眼底闪烁着一种快意。
那是复仇之后的快感。
“颜暖,你该回去了。明天阿枫就要回来了,你不回去,连言家都会以为你死了的。”
言枫早在一个礼拜前,就被欧晟凌故意支开,强制性地派去外地出差了。
这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颜暖本来就练过跳水,那天跳下海后,水面下有蛙人部队在等着,把颜暖带走之后,那边又有医疗队待命。
确保,尽量万无一失。
颜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跳下去。
只是一个事先的准备。
在她知道了她和慕琪的关系之后。
可能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许会是慕泽深,也许会是慕琛,也许慕琪有她自己培养的亲信。
那样的行为,只是为了确保有个退路。
却没有想到。
慕泽深开了那一枪。
她自己最后还真的是跳了下去。
合在一起的手掌破开水面的那一刹那。
颜暖想:要是她真的死了,慕泽深该怎么办呢?他会不会跟她一样,那么痛呢?
大概是一种,想要他跟着她一起痛的眦睚必报的心理。
”慕先生生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欧晟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颜暖。
颜暖的手指猛地一抖,半响,轻声说:“是吗?”
“回去吧。”
欧晟凌轻轻牵起颜暖的右手,右手上面裹了一层轻薄的纱布,手指以一个不自然得角度蜷曲着。
而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条紫色的水晶。
欧晟凌轻轻摸着她右手上的纱布,轻声问:“还痛吗?”
颜暖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痛了。”已经过了六天了,早就没有了当初子弹穿透掌心的那种疼痛了。
“那就好。”
欧晟凌站起身,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条项链,在颜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动手要戴在颜暖身上。
颜暖皱了皱眉:“欧晟凌,你在干什么?”
“嘘,别说话,等一下。”欧晟凌把项链戴在颜暖身上。
等戴好了,颜暖低头一看。
项链挂着的,不是坠子,而是一枚戒指。
——月光女神!
“欧大少爷”
颜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却被欧晟凌修长的手指抵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颜暖,别拒绝,我说过了,这是你的新婚礼物。别拿下来,好吗?”
他微笑着低声说着,里面似乎有一丝恳求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等颜暖再仔细看的时候。
欧晟凌仍是像以往那样云淡风轻的温柔笑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颜暖最终还是没有拿下那枚戒指。
“该去给慕先生发请柬了。”欧晟凌捏了捏眉心,往外走去,“这一次我送他这么大的礼物,慕先生又得欠我一个人情了。”
纯白色简约款的衬衫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
疏离中透着一种儒雅和干净,仿佛千山寂寞雪。
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颜暖望着欧晟凌往外走的身影。
忽然。
他停了下来,转过身来。
定定地看着颜暖。
一双丹凤眼很是漂亮。
线条清晰而流畅,飘逸得好似东方水墨画勾勒出来的,一层一层地晕染开,风韵到了极致。
欧晟凌斜斜地一挑眼角,柔声道:“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颜暖。”
“什么?”颜暖顺着他的话问出口。
“我从小到大”他顿了顿,过了一两秒,才接下去把话说完了,“和小钰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
他似乎也没有要颜暖发表对这句话的看法,说完了,不等颜暖回答,又转身,往外走去。
外面的阳光洒在他身上。
氤氲出一层光圈。
美丽得好像一副镶嵌了金框的油画。
“是么。”颜暖低垂下了眼眸,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喃道。
慕家。
慕先生的主卧。
几天下来,慕泽深大病了一场。
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但这一次的生病,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间,他体内的免疫系统都崩溃掉了。
他病得很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恍惚,糊涂的时候他看着日历,想着颜暖要是还在,肚子该多大了。
想着他才刚刚拿了证,都还没有过一个结婚纪念日。
清醒的时候不吃不喝,长时间的沉默。
最严重的时候他发高烧,但是拒绝治疗。
所有人都知道,慕先生这是在求死,但是谁也没有办法。
有办法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天晚上。
欧家送了一张请柬到慕家,指明是邀请慕先生去欧宅。
凌灵拿到请柬的时候的,翻开看到里面的名字,骇呆了。
手几乎就拿不住那薄薄的一张卡纸,急匆匆地跑去找慕珂。
现在先生没有办法主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先征询慕珂的意见。
凌灵找到了慕珂,把那张请柬递给慕珂,脸色十分的怪异。
“大小姐,这是欧家送来了请柬。”
“欧家。”慕珂听到了这话,清冷的眸底闪过一道冷光。
这次的事情,帮着颜暖的那些保镖就是欧家的人,现在还关着。打算等爸爸好一点了再做打算。
欧晟凌这个时候送请柬过来,到底打算做什么。
凌灵惊魂未定,低声道:“大小姐,您看看这请柬吧。”
“怎么了?”慕珂很少在凌灵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