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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浦正色答道:“是!其中利害,还望小公子斟酌!”
拓跋月映闻言气恼,一把拉住元昊的小手,冷声道:“元昊,休听他巧舌如簧!咱们走!”
元昊却不移步,抬头看着拓跋月映道:“姐姐,你不要急,我想……回去见见祖父再说!”
张浦面上露出赞赏之色,由衷道:“小公子如此明大义、顾大局,张浦佩服!”
拓跋月映见元昊已有回夏州之意,虽然懊恼,却也无法,只得横了张浦一眼冷声道:“哼,张叔叔,人家都说你貌似忠厚、其实奸诈,果然如此!元昊既已被你说动,那便听你的吧!”
张浦心下大定,微笑道:“月映休要取笑,咱们这便走吧!”
哪知拓跋月映上前一步,蛇形匕首突然出手,抵上了张浦的咽喉,冷然道:“我说了不回,便是不回!我不愿做的事,谁也休想勉强于我!”
这下金子凌和元昊都大为吃惊。金子凌忙上前道:“月映姑娘,都是自家人,切莫动手!”
拓跋月映冷笑一声,转而看向金子凌,道:“金少掌柜,你曾答应我保护元昊,这话可还算数?”
金子凌心下为难,略一犹豫说道:“月映姑娘,其实在下也以为张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姑娘还是同张先生一同回返夏州,待见过大头领之后再做计较……”他知道此事关系到党项与辽国的邦交关系,若是处置不当,很可能引发辽国对党项的讨伐和征战,并殃及边界的无辜百姓,这是他万万不愿见到的。
拓跋月映面色一寒,打断他道:“你倒是两不得罪!我党项的家事与你何干,真是多管闲事!你既不肯帮我,我现在就带元昊走!”说着,忽然伸手一拉元昊,闪身夺门而出。
张浦微一错愕,急忙追了出去,拓跋月映和元昊早已踪迹全无。
他回身看看金子凌,无奈地道:“月映这丫头从小任性,都是大头领把她惯坏了……”说到这里,又解释道,“月映的祖父与大头领乃是同宗兄弟,月映自幼不在亲人身边,全靠大头领照料,待她如同自己的孙女儿一般,因此在下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她!”
金子凌这才知道拓跋月映在党项的身份,又问道:“先生如今打算怎么办?”
张浦想了想道:“无论如何,在下定要设法将元昊带回去,就不打扰了!”急急告辞离开。
金子凌见张浦离去,思索片刻转身对侍奉在身旁的姜阳说道:“你速去安排人手,务必查清拓跋月映和元昊的下落,回来禀报于我!”
姜阳点头答应,忍不住问道:“少主人此举,是要帮张浦,还是帮那拓跋月映呢?”
金子凌微微皱眉,道:“不论谁对谁错,我曾答应过月映姑娘保护好元昊,便不能置身事外……总要想个两全之策才好……”
姜阳嘟着嘴不以为然地道:“少主人,你总想什么两全之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头讨好的事情?”
金子凌笑着点了下他的脑门,道:“多用用你的脑子,总能想出个两全之策的。”
话分两头,再说黄崖水寨这日又迎来了一批搬迁的处月部族人,为首的正是石逸之子石锺明。
石锺明带来了两个重要消息。一是他带队行至忻州之时,见到一队打着宋军旗号的队伍往东北方向去了,他立即着人打探,方知是杨延昭率领的五千宁化军,奉朝廷将令从宁化调往飞狐口驻防。
另外一件事则是,他们行到黄崖水寨附近时,收到一封神秘的羽箭传书,写明要石逸亲启。
石逸亦觉奇怪,接过信来扫了一眼,随即收起,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道:“这飞狐口乃是太行险隘、河北门户,宋军对飞狐口增兵,想是辽国又有动作了!”
刘皓南思忖片刻,摇头道:“未必。河北地势平坦,且多水路阻隔,不利于辽人骑马作战。辽人若要攻宋,绝不会兵临河北,而是会先取雁门关,再出奇兵夺取飞狐口,从河东直入中原。所以,只要雁门一带没有辽国大军屯驻,辽人便不可能攻宋。”
石锺明疑惑道:“那就怪了,如果不是辽人进攻,大宋为何要往太行一带增兵呢?”
刘皓南口中不言,心中雪亮:这定是韩德让搞鬼!他故意在边境散布辽军即将寇边的谣言,将宋军主力引到飞狐口一带,好让党项人趁虚而入,从容攻取银州……
他虽知其中关节,却不言明,反正此事同处月部没有什么关联。
三人又议论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是夜,石锺明忙着安置新迁来的族人,待处理停当后已是深夜,正准备回房歇息,却见石逸悄然从房中出来,独自往崖顶而去。
他料想父亲定是担忧处月部的前途,便悄悄跟在后面,想同他说些宽慰话语。却不料还未走到崖顶,便见一人黑衣黑帽守在彼处,看不清脸面。
石锺明心下一惊,不敢妄动,只远远的跟着,见石逸走近那黑衣人近前,两人低声交谈起来,这才慢慢移步上前,在一块大石后隐住身形。
只听石逸沉声道:“尊者久违了!今日单独约见石某,不知有何见教?”
黑衣人哈哈一笑:“特来恭贺石寨主得了一位智计超群的忠心义子,如今又得了地势险要的黄崖水寨,从此可在河东一展宏图了!”
石锺明听到此处心头剧震,惊诧之情难以言喻,听石逸的称呼和那人的声音,他竟是大光明教的净气尊者柴宗诲!
。。。
第60章 挖大坑埋皓南()
至于净气尊者柴宗诲口中提到的忠心义子,说的自然是刘皓南了。
柴宗诲和石逸身份对立、向为仇敌,怎会在夜间私会密谋、暗通款曲呢?石锺明之前对此一无所知,自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静观其变。
又听石逸沉声道:“尊者白日里以羽箭传书相邀,总不会是为了石某的这点家事吧!还请明言!”看来,石锺明白日里收到的那封羽箭传书,正是柴宗诲所发。
柴宗诲不紧不慢地道:“石寨主既肯前来应约,难道就没事先揣测过本尊的来意?”
石逸见他故弄玄虚也不心急,不卑不亢地道:“石某是渡天寨的寨主,自然要为本寨的安危负责,尊者若要劝降,大可不必浪费口舌。我知道尊者苦心经营多年,志在横扫中原,而我只要河东一隅,不会对尊者构成威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各走各路、相安无事的好!”
柴宗诲闻言一怔,既而击掌笑道:“石寨主这话说得透彻,本尊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来为明尊做劝降的说客。实不相瞒,本尊是为了你那义子刘皓南而来!”
石锺明听到此处大感诧异,柴宗诲身为大光明教的五部尊者之一,提起本教的掌教明尊却毫无敬意,这是怎么回事?
石逸见柴宗诲再次提到刘皓南,也觉蹊跷,继而想起自己初来黄崖水寨的那日,曾见刘皓南出现在大光明教的船上,看起来与柴宗诲相谈甚欢……他立即警觉起来,谨慎地问道:“莫非我这义子曾经得罪过尊者?”
他当然曾听刘皓南说起过与柴宗诲结下仇怨的始末,此时不过是在假装糊涂,想摸清对方的真正来意。
柴宗诲冷哼一声道:“不错!刘皓南尚在云台观修道之时,便拐走了我教的一位女尊者,至今下落不明,几日前又插手破坏本教对付黄金坞的大计,更勾结黄金坞、穆柯寨联手夺了黄崖水寨,这桩桩件件皆是万死之罪!我劝石寨主还是将他交给本尊处置,免得惹祸上身!”
石逸听他语出威胁,自然不甘示弱,哈哈笑道:“尊者也算是老江湖了,竟被一个毛头小子三番五次地算计,若是告知明尊,就不怕他追究你的无能之罪么?”
柴宗诲冷冷地道:“小子虽是小子,却实在奸猾得紧,本尊对他已无耐性!奉劝石寨主不要为了区区一人,误了处月部族人的性命!”
“哈哈,尊者当石某是三岁小儿么?刘皓南谋夺黄崖水寨,乃是为了处月部的存继和发展,我若将他交给你,处月族人会怎样看待石某的作为?只要我处月部尚存一日,贵教便休想动他一根寒毛!”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石锺明听了暗暗点头,心道:正是如此!我知道爹爹绝不会与柴宗诲那等恶人勾结,姓柴的可是打错主意了!
面对石逸义正词严的态度,柴宗诲只是微微哂笑:“石寨主,你已得了黄崖水寨尚不知足,还想从刘皓南身上得到那七曜真元么?”
“一派胡言!”石逸闻言一惊,立即否认。
石锺明不知刘皓南正在跟李玄天学习七曜真元,听了这话也是莫名其妙:七曜真元一向只传处月部历代族主以及李氏传人,跟皓南又有什么关系?
柴宗诲一脸吃定石逸的神色,沉声道:“石寨主不必瞒我!老实告诉你吧,处月部早有我大光明教的眼线混入,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本尊的眼睛。怎么,需要本尊一五一十地都说明白么?”
石逸凝视着讳莫如深的柴宗诲,面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半晌方道:“我确实很想知道尊者的眼线究竟探听到了什么?”
“好,本尊便从头说起吧!”柴宗诲侃侃言道,“两个月前,刘皓南为躲避大光明教的追捕离开云台观,来到河东,既而被令公子石锺明‘请’到了渡天寨长住。刘皓南自承是北汉末代国主刘继元的嫡孙,也便是石寨主的亲生侄儿,石寨主容他留在寨中,初时想必也是因为这份姨甥之情。但是后来,当你知道李玄天竟将七曜真元尽数传授给他之时,心里打的又是另外一番主意了!”
“李玄天那老头子一向固执,当年他将七曜真元传授给爱子李明非,并将振兴处月部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后来李明非为了一个女子离家出走,死于非命。李明非死后,那老头子便决意要将七曜真元带到棺材里去。不想他一见刘皓南,便将七曜真元倾囊相授,这一点,想必石寨主心里也很想不通吧!”
石逸反问道:“莫非尊者知道其中的缘故?”他对方才柴宗诲之言毫不否认,可知对方所言是实。
柴宗诲道:“我虽不知其中缘故,但刘皓南得了李玄天的真传却是事实。他只修习了不足一月,便有了超乎寻常的感应力和预测力,这是我亲眼所见!”
石逸心下了然,说道:“看来,尊者执意要我交出刘皓南,也是为了那七曜真元了?”
柴宗诲正色道:“不瞒石寨主,我虽属大光明教,却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嫡系宗亲。当年宋帝赵匡胤篡周夺位之时,我仅有十岁,为免被他加害才连夜逃离宋境!柴某隐姓埋名寄身邪教三十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推翻宋室,恢复我大周天下!”他知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故而先将自己的志向和意图和盘托出。
石逸闻言大是意外,拱手道:“想不到尊者也是皇室之后,石某失敬了!”
柴宗诲只是微微苦笑:“亡国之人流离失所,如今想来不堪回首……柴某能侥幸活到现在,是祖上保佑,怎敢不为复国还家呕心尽力?石寨主,你也是久怀王霸之志的大英雄,该知道七曜真元的无限妙用。既然你我目的相同,何不联手结盟、共图霸业?”
石逸似已被柴宗诲说动,问道:“如何联手结盟?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