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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逸也随何文若一同走进花厅,他看着何文若与刘皓南姨甥相认,面上露出喜慰之色,柔声安慰道:“文若,你不必太过悲伤。既已找到了皓南,你我便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照看,如此文淑在九泉下也可瞑目了!”
何文若黯然点头,让刘皓南拜见了姨丈,这才拉着他的手细细端详,无限怜惜地道:“好孩子,这些年你孤身一人,定然受了很多苦楚吧!”
刘皓南感怀身世,心头苦涩,不知往事该从何讲起,此时石逸插言道:“文若,眼下已过了初更,皓南一夜未眠,方才又激战了一场,定然累了,不若让他先行休息,明日你们姨甥再来叙话,如何?”
何文若恍然道:“正是!”便让石锺明带刘皓南来到一处陈设精致的卧房安顿,又遣两名仆妇前来服侍他梳洗睡下。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刘皓南细细回味方才发生的一切,恍惚如在梦中,他万万料不到自己会在渡天寨见到姨娘一家人。继而想到姨娘一家乃是处月四族中人,他们虽然愿意接纳自己,其他处月三族却未必友好,甚至会因为祖父当年的作为对自己怀恨在心,日后他将如何自处呢?
胡思乱想了半夜,不得结果,刘皓南终觉困倦难抑,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日已正午。却见何文若坐在他的床边,满面温柔慈爱,执意要帮他梳洗束发。刘皓南虽觉得有些不自在,却不忍忤了她的好意,便乖乖坐着任由她摆弄。
何文若抚摸着刘皓南乌黑的长发,凝视着镜中少年俊秀脱俗的容颜,轻声道:“皓南,你长得真像你爹,也像你娘亲……你娘与你爹情爱甚笃,他们能死在一起、不离不弃,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言下竟是大有落寞之意。
刘皓南觉察到何文若的情绪,乖巧地应对道:“姨丈对姨娘不是也很好么?”
何文若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姨丈自然对我很好,只是他一直忙于处理家族事务,很少有时间陪我,若我能像你娘一般知书识礼,稍稍分担他的忧烦,该有多好……”
石逸恰在此时进了门,凝视着自己的妻子柔声道:“不必,在我心中你已是最好!”
两人脉脉相对,眼角眉梢都是浓浓情意。刘皓南冷眼旁观,想到自己的爹娘也是这般恩爱缠绵、相敬如宾,心中莫名感伤,
又听石逸问道:“梳洗停当了么?我带皓南再去见见其他几位护法。”
何文若蹙起双眉,忧道:“我始终有些担心……三族护法若知道皓南是刘继元的嫡孙,会善待他么?”
石逸似乎胸有成竹,道:“放心,那些都是旧日恩怨了,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对皓南放下成见。”
何文若对丈夫极为信任,听他这么说,心便放下了大半,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追问道:“那刘星琏呢?他们刘氏族人可都是死在刘继元的手里……”
石逸不以为意,淡淡道:“那个已是半死的人又能做什么?放心吧!皓南,你跟我来。”带刘皓南出了房门,走过几条曲曲折折的行廊,重新来到渡天寨的议事大殿。
今日大殿中已坐了三人,都是一身白衣素服。居于左首的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他生得眉目清秀,但是脸色苍白,身子单薄,一副久病不愈的模样,正用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枚玉佩,反复抚摩把玩。
中间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生了一副瘦长的苦瓜脸,眉头深锁,满脸皱纹。他的白袍已脏得变成了灰黄之色,一头褐色卷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活像个乞丐一般。
老头子身旁的那名中年文士看来倒很是俊逸斯文,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他面白微须,容色淡定,眉目气质都像是地道的汉人,同其他人髯发深目的胡人形貌特征大不相同。
刘皓南进入大厅之后,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眼神中多少都有些惊讶。
石逸对在座三人拱了拱手,说道:“石某请三位护法齐聚此地,是因犬子锺明无意间寻到了一位阴魄经和处月剑法的传人,就是这位刘皓南刘少侠!”
这番话一出口,座中诸人的脸色更是古怪,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中年文士看着刘皓南略一迟疑,开口道:“石护法,你也知道处月部三大绝技向来只传四族护法,且每人只能学习其中一种武功,只有族主才可学全三大绝技。你说这少年懂得阴魄经和处月剑法,不知他是从何处学来?”
刘皓南闻言恍然,心道:“原来阴魄经和处月剑法的传承如此秘密,怪不得他们满面惊讶之色。哼,当年刘继恩若不是出谷心切,只怕打死也不会传我阴魄经的心法!”
石逸正要答言,却听那一脸病容的年轻人冷哼一声,道:“石护法真是神通广大啊!你说这少年懂得阴魄经和处月剑法,可是想推举他做处月部落的族主么?”
石逸闻言面色一变,正色道:“星琏,你不要多心,处月部落向来奉你刘家为主,石某绝无染指之意!”
那叫刘星琏的年轻人冷笑道:“如今哪还有什么刘家?刘家的人早在十六年前便给那窃国的狗贼刘继元杀光了,只剩下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
刘皓南听到此处心头一震,仔细瞧了瞧刘星涟的面容,暗忖:“这个叫刘星涟的想必是刘氏一族的护法了,不知他与地下石城的老怪物刘继恩有何关系?”
又听石逸说道:“昨夜石某已试过刘少侠的武功,的确是阴魄经和处月剑法无疑。各位若是不信,可亲自验证……”
“不可能!”刘星琏激动地站起身来,因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忙用手撑住了桌子,嘶声道:“这世上兼修处月三大绝技的人,只有我爹爹一人,他早就被刘继元给害死了!你真是一派胡言!”他全身颤抖,嗔目怒视石逸,情绪十分激动。
中年文士转身扶住刘星琏,将他轻轻按坐在椅中,低声道:“星琏,你不要急,保重身体!”
“你这小子的武功是从哪里偷学来的?你说!说啊!”刘星琏仍在恶狠狠地逼视着刘皓南,全无血色的脸上青筋暴跳,好似地狱恶鬼一般。
从诸人的只言片语中,刘皓南已猜到这刘星琏正是刘继恩的儿子,他的穷凶极恶之态让刘皓南立时想到了刘继恩的狰狞面目。想当年他被刘继恩百般虐待,如今仇人的亲生儿子就在眼前,他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报复的念头,看着刘星涟不动声色地道:“我的武功是一个名叫刘继恩的瞎子亲手教的,他常夸我资质极高,比他那病鬼儿子强多了!怎么,你认识他么?”
刘星琏闻言立时面如死灰,歇斯底里地吼道:“胡说!爹是最疼爱我的,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分明便是胡说……胡说……”他似是被刘皓南戳中了心头痛处,忽然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泪涌满眶,哽咽不止。
刘皓南见他如此伤心不由怔住,细细端详才发觉他精神涣散、气色灰败,竟是一副将死之相,应是幼时身体受过重创所致。
石逸见刘星琏失态之状微微皱眉,吩咐殿外侍从道:“来人,送星涟少主回房休息!他身子不好,不可太过劳神。”
两名侍从齐声答应,不由分说强扶起刘星琏出了大殿。刘星涟虽是处月四族名义上的少主,但人人都知道他身患重症,久治难愈,对他并不怎么尊敬。
刘星琏哭得像个孩子,已经气喘不支,犹在挣扎着断断续续地道:“爹……爹……你在哪里……我就快死了……我好想见你啊……”
刘皓南见他哭得如此凄惨,也觉恻然,暗道:“老怪物若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心里必定难过……他们父子虽都活在世上,却永远不能相见,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刘星琏的惨号声渐渐远去,大殿里剩下刘皓南,石逸,中年文士和那个乞丐般的老头儿。
石逸见老头儿始终面无表情地默坐着不发一言,沉声道:“李护法,你怎么看?”
老头儿正是李氏一族的护法李玄天,他似乎对此事并不关心,冷笑一声漠然道:“这少年懂得处月剑法和阴魄经又能如何?别忘了要做处月部落之主,就必须学会七曜真元!可惜,七曜真元已和明非同归黄土,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人同时学成三大绝技了!”他说着话时面无表情,语气中却透着深深的绝望。
刘皓南听到明非二字心头一震,立刻想到:阴若岚的丈夫李明非也是处月部落的人,这个李护法莫非是李明非的亲人?
石逸闻言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族主的位子空缺了这么久,族中人心逐渐涣散,令人担忧。如今处月部落重返中原,要光复祖业绝不可一日无主!以石某之见,下次公选族主之时若还是没人学全三大绝技,咱们便推选武功最高之人担任族主,不知两位以为如何?”
中年文士尚在沉吟,李玄天已站起身来,冷冷道:“处月部落气数已尽,无论谁来做这个族主,都不可能完成复兴大业的!”言罢拂袖而去。
石逸闻言更加不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中年文士走过来拍了拍石逸的肩,劝慰道:“石护法一片苦心,皆是为了光大处月部落,可惜李护法沉溺于丧子之痛,早已失去往日雄心了!”
石逸叹了口气,有些感激地看了中年文士一眼,道:“赵护法肯留下来,想必能理解在下的苦心!”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对刘皓南温和地问道:“在下是处月赵氏一族的护法赵重光,刘少侠,你的武功果真是从继恩少主那里学来的么?他老人家莫非还在人间?”看来,他更关心的是刘皓南的武功师承来历。
刘皓南心想若将地下石城之事和盘托出,这些人必定要去寻找刘继恩的下落,便将此事揭过不提,避重就轻地道:“刘继恩确实曾将阴魄经传授于我,也知道我是英武帝刘继元的嫡孙,当时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也许只是不忍见处月部绝技失传,才摒弃旧恨吧。”说完这番话,他又在心中暗自思量:他们若要去看刘继恩的归葬之地,我便随口说个地方让他们去祭拜便是。
赵重光闻言果然极是震惊,却没有表现出愤怒仇恨之色,凝视刘皓南半晌方叹道:“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继而看看石逸,又苦笑摇头道:“少主心胸广阔,早已不计较这些夙日恩怨了,可笑四族中人还在执着,定要除刘继元而后快呢!”
石逸闻言正中下怀,点头道:“不错,眼下处月部落正当内虚外患之际,咱们理当抛却族内恩怨,合力对付咱们的宿敌大光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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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假小子石锺玉()
石逸闻言却是正中下怀,点头道:“不错,眼下处月部落正当内虚外患之际,咱们理当抛却族内恩怨,合力对付咱们的宿敌大光明教!”
提到大光明教,赵重光面上浮现出淡淡忧虑,道:“大光明教觊觎处月三大绝技由来已久,他们在辽国屡遭萨满神教打压,转而染指中原,对三大绝技更是志在必得!咱们回到河东,他们早晚会得到消息,还需早作准备应对……”
石逸指着刘皓南说道:“不瞒赵护法,这孩子的母亲与石某的内人原是同胞姐妹,如今他父母尽丧,孤苦无依,石某有意将他收留并认为义子,却恐族人得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