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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天在拳头即将接触到自己胸口肌肤的瞬间,忽然侧身躲过,耶律敌烈一个踉跄跌入他的怀中。离天右手一扬,羽灵刀哧得一声划开了耶律敌烈胸前衣衫。这一刀虽然不重,却足以令耶律敌烈失血倒地,无力再战。
离天再次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不要再逼我杀人了!”反手推开耶律敌烈,一步一步走到双目紧闭的杨业面前。
乐清平见杨业危在旦夕,无心再与大光明教众人纠缠,猛然拍出一掌生生震开了玛依洛的“三千烦恼丝”,清平剑脱手飞出,斩向离天的脖颈。他救人心切,不得不从背后袭杀离天,这一剑去势如电,毫无声息,就算是与他功力相若的高手也绝难躲过。
离天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一般,突然身子一矮,在地上滚了两滚,剑芒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甩下一串缤纷血珠,人已滚到杨业身侧,迅速出掌按在了杨业背后的大椎穴上,杨业和净风和尚的身子同时轻轻一震。净风正在全力为杨业疗伤,离天只需从大椎穴送入内力,便可轻易扰乱两人内息。到时再杀两人,那是易如反掌。
乐清平见没拦住离天,又惊又怒,大喝一声:“住手!”冲上前去!
玛依洛受伤不轻,手下弟子也伤亡大半,她见今日已讨不到便宜,便抱起失血昏迷的耶律敌烈,恨声道:“离天,今日算你赢了!你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带着大光明教诸人匆匆跃下高台,遁入黑夜。
乐清平因离天制住了杨业和净风,不敢轻动,怒声道:“离天,你若敢动杨老将军和净风大师,休想生离此地!”
离天伸手抹去脸颊上的鲜血,仍然笑嘻嘻地道:“杨老将军乃是当世英雄,我怎敢从背后取他性命?在下只是想请老将军和这位净风大师随我走一趟而已。”
乐清平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并不想立刻杀死杨业,心中略宽,冷哼一声道:“就凭你孤身一人想带走老将军和净风大师,你自问办得到吗?”
离天狡黠地一笑:“我当然办不到。所以,我当然也约了帮手!”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喊杀之声遥遥传来,一队百人左右的辽兵在六花奇门阵外一字排开,将火箭搭在弯弓之上,瞄准了他们所在的木质高台。中间为首的是一名身披白色披风的女子,正是齐王妃萧绮。但见她臂挽雕弓,手搭火箭,信手一箭射来。火箭撕破夜空,划出一道炫目的光弧,“夺”的一声牢牢钉在了陈希夷端坐之处的正前方。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齐王妃此举分明是在向他们示威:她完全有能力利用火箭将这座高台烧成灰烬,高台正是六花奇门遁阵的阵眼,若无陈希夷示意六色童子指挥阵法变化,六花奇门遁阵便无法施展威力。其实这个道理耶律斜轸并非不知,只是要想在半里之外用火箭射中高台,普通的骑兵根本没有这个本事。陈希夷也正是算到这一点,才敢大胆布阵。
齐王妃萧绮虽为一介女子,骑射武功却不在萧天佐等大辽猛将之下,她自十七岁起便自领卫队参加平定西北各族的战斗,所向披靡。手下的这支卫队虽不足百人,却个个皆是百步穿杨、勇冠三军的神射手,若是上百人一同发箭,一柱香内烧毁高台绝非难事。
陈希夷睁开双目,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箭若有所思,他的神色越来越是凝重,良久才叹息一声,道:“罢了,六花奇门遁阵已然无用,尔等退下吧!”
众童子一怔,齐声道:“是,先生!”一齐跃下高台,密林中的六色旗子也纷纷撤去,顷刻间踪迹全无。
乐清平和钟昭远见陈希夷将六花奇门遁阵撤去,知道他也想不出应对之法,心中更是沉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只盼净风大师抓紧时机,尽快治好杨业的内伤。
离天仍将手掌按在杨业的大椎穴上,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再说刘皓南在旗斗之内一边观战,一边运功调息,阴魄经内力从四肢百脉汩汩生出,汇流至六大阴脉之中,又从阴脉顺流而至丹田气海,融合成一团球状的混沌真气,清冷绝伦、浩荡无边,不停地滚动翻涌着。
修炼阴魄经必须经过九重境界,暗合月相变化之理,修炼至大圆满重时,体内真气便会在月圆之夜自动汇聚于丹田,借助天时地气的催动来增长功力。此刻子时刚过,正是人体气血活动最为旺盛的时候,刘皓南只觉丹田内真气像雪球般越滚越大,蓄势也愈来愈厚,似乎只要稍一松懈,真气便会膨胀开来,将自己的身体炸裂一般。
刘皓南想到谭真人曾经说过,自己的阳脉虽然已被谭真人打通,但他对体内真气的控制力不足,若是任由真气窜流至六大阳脉之中,会招致走火入魔之患。他不敢大意,努力凝聚心神,控制丹田内躁动的真气,使其缓缓回流至阴脉中去。
直到此时齐王妃率军赶来,辽军集结、杀声震天,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只道是辽军即将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想到谭峭不知身在何处,自己又一动也不能动,心中自是大为焦急。
。。。
第53章 光明尊者()
少顷,净风大师双目睁开,低唤了一声佛号,收回了放在杨业胸口的手掌,道:“善哉!老将军的伤势已略有恢复,当无性命之忧!”这位大师身量高瘦,面容枯槁,清净淡远的神色中透着深深的悲悯仁慈,令人油然而生亲近尊敬之意。
杨业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净风大师点头道:“多谢大师援手。”听他声音沉稳,却略有些嘶哑,料想伤势应无大碍,只是连日作战太过疲惫而已。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净风大师已摆脱了离天的控制,己方又多了一名生力军。
然而欣慰之余,乐清平却更觉忐忑:“离天为何要故意给净风大师时间治好老将军的伤,莫非其中有更大的阴谋?”
离天果然一点也不紧张,挟持着杨业慢慢站起身来。
净风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端视离天说道:“年轻人,我知道你此来绝非为了行刺杨老将军。你究竟有何目的,现在是否可以明言?”
离天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师,请恕在下不便相告,大师和杨将军随我去了便知缘故!”
净风大师看向杨业,两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默契,同时点了点头。
乐清平大是意外,叫道:“老将军,净风大师,你们真要跟他去?”
杨业微微颔首,坦然道:“乐先生不必担心,他若想取我性命,方才趁我们疗伤时便可动手,不必等到现在。”
离天哈哈一笑,并不解释什么,只道:“多承两位信任,离天不胜感激,这便请吧!”
乐清平无奈,只得望向陈希夷征询他的意见,却见陈希夷转身看向右侧旗斗,也就是刘皓南藏身之处,清声道:“旗斗中的朋友,你还不打算现身么?”
刘皓南听得清清楚楚,心头大震,暗道:“原来陈希夷早就发现我藏在旗斗中,只是一直没有点破罢了!”欲待收功站起,体内真气波动更为剧烈,他急忙提气运功压制,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心中只盼陈希夷亲身纵上旗斗查看,便能发现自己了。
然而就在此刻刘皓南脑中轰然一响,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整个身体似被利剑劈作了两半,一道炙热的气流自头顶百会穴强行侵入,直刺丹田,丹田内那团冰冷的真气仿佛受到牵引,霍然腾起散入奇经八脉,心头烦闷压迫之感顿时消散无踪。刘皓南猛地呼出一口凝聚许久的真气,全身瘫软如泥,昏死过去。
旗斗之上,一个白影从飘扬的大旗之后骤然闪身出来,哈哈笑道:“在下不请自来,实属唐突,还请诸位不要见怪!”这人是个身躯庞大的胖和尚,面方头圆、慈眉善目、满脸笑意。他身高体胖,却非常轻盈,大旗随风舞动,胖和尚的身子也随之轻轻摇摆,仿佛全无重量。
乐清平、净风俱都大为凛然,要知这和尚穿的是夜行最为忌讳的白衣,又站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可是除了陈希夷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单是这份超卓的轻身功夫已比自己高明许多。
陈希夷看着胖和尚微微一笑,拱手道:“阁下身法超绝,为我生平仅见,莫非是大光明教的掌教明尊圣驾亲临?”
胖和尚微微一愣,随即朗声笑道:“正是在下!白云先生慧眼通神,在下这点障眼法当然瞒不过先生耳目,哈哈……”他面目和善、粲然可亲,如弥勒降世,说起话来也是光明坦荡,没有一丝妖邪乖张之气。若非陈希夷点破他的身份,绝难将其与行事诡异狠辣的大光明教联系起来。
没人注意到,自明尊出现,最紧张的人却是鹰灵圣师离天,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泰然自若,冷汗不觉流下额头。
陈希夷上前一步,沉声道:“久慕明尊大名,深恨无缘得见,今日希夷少不得要斗胆讨教一二!”陈希夷所知虽然渊博,对大光明教的来龙去脉却也不甚了了,盖因大光明教只在西域、契丹一带活动,从不涉足中原,其武功路数不循中原武功之理,故而显得十分神秘邪异。
明尊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笑着摇摇头道:“先生休要误会,大光明教对杨老将军并无恶意,只是劣徒急于赢得明王楼之战,才会如此不择手段,说来惭愧……”
众人听了无不惊异,若说明尊此来并非为了刺杀杨业,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哈哈哈……”离天忽然放声大笑,慨然道:“想不到在下区区一名萨满教圣师,竟能惊动明尊亲自动手,何幸如之?”猛的推开杨业,提气纵身而起,手中羽灵刀直逼旗斗之上的明尊。
“住手吧!”明尊飘身而下,遥遥伸掌对准了离天的胸口,一股炽烈浩大的热力扑面而来,离天只觉心头如有一团火焰腾起,烧得他五脏如焚、百脉生烟,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胸口衣裳片片碎裂,血肉焦糊的刺鼻味道立时扩散开来。
这一手隔空出掌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就连陈希夷也微微动容,他自问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在一丈之外凭掌力重伤离天这等级别的高手,足见明尊不仅内力深厚无比,对外息的驾驭能力也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绝对是陈希夷三十年来遇到的唯一能与自己抗衡的武道高手!
狭路相遇、棋逢对手,陈希夷斗志陡生,疾步飞掠上前挡在离天面前,清声道:“好内功!请赐教!”暗中运起修炼了五十多年的九室指玄经内力,遥遥一掌拍向已飘落在高台一侧的明尊。
明尊趋前两步,抬手正对上陈希夷的掌力,刹时一股劲风狂飙而起,将两人衣衫头发吹得狂乱飞舞,这是两人牵动的外息互相冲撞所致。乐清平等人也感觉到了两人掌力的对峙,一个看不见的巨大涡流正在两人的手掌间逐渐形成,周围空气也被牵引着卷入涡流之中,当真有风云聚合、天地变色之势!
对峙良久,明尊忽然后退一步,手掌顺势在空中划了半个圆弧,撤出了掌力,他哈哈笑道:“今日能与白云先生一见,足慰平生,改日定当亲往先生居所请教!”言罢身体腾空而起,飘飘荡荡地去了,怪的是众人并没看见他的落地之处,他仿佛是慢慢融化在空气中了一般。
众人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