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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只有得罪了!”陈西夷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蓄势已久的右掌猛地拍向夜落纥胸口。
“哈哈,来得正好!”夜落纥精神一振迎了上去,与陈西夷斗在一起。
绝顶高手的过招容不得任何花巧,连招数也都化繁为简,双方几乎没有什么动作,全凭内力硬桥硬马地过招,掌力撞击引起蓬蓬闷响,不绝于耳。
阿莱疾步来到刘皓南身边,她见苏茹合似乎不懂得中原的诊脉疗伤之法,怕耽误了刘皓南的伤情,便道:“苏姑娘,请让我瞧瞧他的伤势!”
苏茹合见阿莱一直在百般维护刘皓南,对她颇有好感,忙点头答应。
阿莱伸手搭上了刘皓南的腕脉,发现他的脉象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并无性命之忧,这才放下心来,又安慰苏茹合道:“放心,他受的内伤尚未危及性命,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调息疗伤!”
苏茹合闻言略为宽心,对阿莱的话也表示赞同,道:“你说的是,但皓南在这里四面树敌,中原武林人士都要杀他,太平兴国寺内外又被上千大宋官兵重重包围,要离开只怕不易!”
阿莱转头瞧瞧正在激斗的夜落纥和陈西夷,心中有了计较,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你师叔能牵制住我恩师,不让他前来追赶,我便有办法带你们离开!”
两人低声言语了一番,合力架起刘皓南的身子,从残破的法堂大门冲了出去。
陈西夷见状便知阿莱要带刘皓南逃离,心中大为焦急,分神叫道:“阿莱,你不要做糊涂事……”话没说完便被夜落纥逼得连退三步,只得闭口不言,全力对抗夜落纥的猛烈进攻。
法堂外面,高台之下,各路武林人士正闹得沸反盈天,原来是鹰灵离天见刘皓南被打伤,心中焦灼,当即便要带着教众硬闯法堂,却被韩城、姬四娘等人劝住,中原武林人士则在幸灾乐祸地猜测结果,直到阿莱、苏茹合带着刘皓南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莱示意苏茹合扶着刘皓南暂且坐下,她扫视全场一眼,又看看忙着稳定局势的张师亮,故意抬高声音说道:“在下是白云先生的弟子金胜男,各位朋友有礼了!”
金胜男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但混迹河东的武林人士有几个不认识这位金谷园的前任掌柜呢,更何况台下过半之数原本都是来参加其胞弟金子凌的大婚之礼的。众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纷纷向着阿莱抱拳示意,以示亲近。
离天、韩城、姬四娘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都示意属下安静下来,且听阿莱有何话说。
阿莱一一点头回礼,接着说道:“我恩师白云先生与萨满教刘教主之间的比斗,各位方才都看得清楚明白,刘教主已然落败,还受了点伤,依照之前的约定,他必须留下来听凭处置。至于萨满教、渡天寨,以及太行山寨的朋友,现在就可以离开,任何人不得拦阻!”
此言一出,离天立时变了面色,身形一纵向着高台疾扑过来,叫道:“教主,你伤势如何?”他见刘皓南始终头颈低垂,毫无动静,便知刘皓南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否则怎会如此听话地任人摆布?
离天轻功卓绝,又是猝起发难,自然没人拦得住他,阿莱见状忙迎上前去,朱笔一横挡在离天面前,大声喝道:“鹰灵圣师,这比斗的条件是你家教主亲自定下的,难道你想违命不成?”
离天被她一喝自知理亏,不敢造次硬冲,他的目光仍然牢牢锁定在刘皓南身上,焦急质问道:“教主为何昏迷不醒,他到底伤在哪里了?”
阿莱轻咳一声,靠近离天身旁用别人听不到的细微声音说道:“皓南他暂无性命之忧,你们须尽快离开太平兴国寺,再到后山青松坪接应我……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安全地带出去!”
离天恍然一惊,隐约明白了阿莱的用意,犹豫片刻后还是转身退下,带着二百多名萨满教众依次退离后殿。
韩城、姬四娘看出蹊跷,若有所悟,也带着自己的人马依次离去。
阿莱暗中松了口气,又对张师亮说道:“张大人,我恩师已经走了,他命我处理完此间事务之后,便将刘皓南带到青松坪去。刘皓南误入歧途,令人惋惜,我恩师念着昔日师徒之情,希望能点化于他,劝他改过向善。”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青松坪又在太平兴国寺的后山腹地,故而张师亮并没有丝毫怀疑,点头道:“有劳金姑娘了!在下还要料理这边的杂事,稍后再去青松坪拜见先生。”
阿莱点了点头,与苏茹合架起刘皓南便往后山方向飞奔而去,唯恐法堂内的陈西夷摆脱了夜落纥的纠缠,现身拆穿自己的谎话。
张师亮正在安抚余下的中原武林人士,忽见两名士兵仓皇来报:“萨满教、渡天寨、太行山寨那一干人等还没走出山门,不知为何突然全部倒地不起,守卫后殿的一队士兵前去查看,也跟着倒了,此时大伙儿才发现前殿已经空无一人,负责守卫的三四百名士兵竟然全部消失了!”
张师亮这一惊非同小可,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沉声道:“不必惊慌,带我去看!”
众人走出后殿,果然见那三寨的人马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前院以及山门内外的石阶上,个个昏迷不醒,显然是中了毒。可是在这么大的一片空地上施毒绝非易事,毒雾若是浓度太高,很容易被立即察觉,若是浓度不够,又很难将人迅速毒翻过去。究竟是何人在此下毒,用的又是什么手法呢?
张师亮心中猜疑,不敢再派人靠近中毒的那些人,只是远远观察。这古寺内外宁静非常,只有香烛馥郁,烟气缭绕,一片宁定祥和,哪里像是毒气遍布的样子呢?
“张大人,我帮你把这些辽人和造反的盗匪通通制住了,你该如何谢我才好呢?”此时便听一声朗笑,李元昊、李冲连同几名随行的党项勇士在山门处现出了身形。李元昊言笑晏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509。第509章 再上青松顶()
张师亮见李元昊等人居然脱离了宋军的控制范围,负责盯着党项人动向的穆桂英也不知去向,不免心中一沉,暗忖:“寺院前殿失守,数百名宋军无端消失,却无人向我示警,这可是大大不妙,莫非连穆姑娘也遭遇了不测么……”
他心中虽然忐忑,面上却不表露,沉声道:“李元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代表中原武林答应了刘皓南的条件,无论他与白云先生的比斗结果如何,萨满教等三派人马都可安然离开五台山。你暗中施毒迷翻了他们,岂不是陷我们于不信不义么?还有,你将守卫前殿的军士藏到何处去了?”
面对张师亮的责问,李元昊只是冷笑不已,回顾左右撇嘴言道:“你们瞧瞧,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他话锋一转,又阴阳怪气地道,“张师亮,你不领我的好意,莫不是与刘皓南早有勾结,想联合渡天寨、太行山寨那群匪类将河东献给辽人吗?”
张师亮听他言语中有挑拨之意,不由动怒,斥道:“一派胡言!你党项狼子野心图谋河东,此处人人皆知,休想在此挑拨离间,栽赃陷害!”
李元昊并不恼怒,哈哈笑道:“张大人不必急着动怒,反正河东已是我囊中之物,就算你想送给辽人,也须先问过我祖父才行!实话对你说,你带来的千余人马已有半数被我放倒,你还是带着残部趁早归降我党项,免得再有死伤!”他说得煞有介事,似乎河东真已落入党项之手。
张师亮却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冷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你以为凭两万散兵真能拿下宁化、雁门驻地么?雁门关内外早有十万禁军在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李元昊显然不相信张师亮的话,狡黠笑道:“张大人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随便吓唬人。再说,不论结果如何,你们是再也看不到了!”
此时,李元昊身旁的李冲向前站出一步,提气高声说道:“里面的人听清楚了,这太平兴国寺内外已被施放了毒瘴,闻之即倒,三个时辰内若不施救,便会就此丧命!如今宋军的宁化、雁门驻地已经失守,大头领即将接管河东,各位若是愿为党项效力,即请站出表明立场,大头领定会欣然接纳,委以重任!”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暗中贯注了浑厚内力,响彻望海峰,直达青松顶,是为了让所有人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再轻举妄动。
果然,李冲此言一出,不独张师亮面上变色,后殿的中原武林人士之中也起了骚动,不多时便见主持宝树、乐清平以及随侍众僧急忙赶来。
钟昭远和五台十寺的十几名僧人因伤势过重,已被送到安全处救治,并未跟来。
张师亮看看周遭形势,陷入紧张的思虑之中,他料想李冲并非虚言恫吓,但党项人是否已拿下宁化、雁门两地,还是未知之数。
因为在此之前,张师亮听从穆桂英的建议,已派副将呼延显在驻地外围设下埋伏,以逸待劳,伏兵虽然没有十万之数,但都是禁军精锐,定会给党项主力以迎头痛击。
如今李元昊施放毒瘴,将自己和五台众僧、中原高手困在此地,想必是为了配合党项主力的偷袭行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阻碍己方前去相助。
“张大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宝树主持面露忧色,走近张师亮身边低声问道。他着实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寺中已有不少僧人被毒瘴迷倒,失去知觉,如果李冲所言是实,三个时辰后便会丧命,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张师亮思虑片刻,心中已有计较,道:“请大师立即通告下去,所有人等速到后殿会集、商量对策!党项人来意不善,目前那里是唯一的安全之地,若是擅自行动,只怕又添死伤。”
张师亮的提议正合宝树的心意,他双掌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道:“张大人之言有理,老僧即刻便去安排!”
李元昊见李冲之言并未引起寺中众人的恐慌,微觉失望,冷笑着又来撩拨张师亮:“张大人,归降之事关系重大,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三个时辰后若无答复,你手下的那几百名宋军可就性命堪忧了!”
张师亮闻言眉头一皱,他到底心念下属的安危,质问道:“你将我的人究竟藏到了何处?”
“他们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李元昊哈哈一笑,伸手指向张师亮身后的佛堂,续道,“张大人是重义之人,应该不会看着他们白白送死吧。我劝你还是尽早降了党项,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你仍旧是河东长官。”他说到此处,又瞥了一眼脚下横七竖八躺着的三派人马,轻描淡写地道,“至于这些辽人和河东匪类,我也可以帮你斩草除根,令河东永享安宁……”
张师亮不屑再听下去,截口斥道:“小贼好一番伶牙俐齿,可惜是白费力气!只要我张师亮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将河东的半寸土地拱手让人!”
李元昊早知道张师亮没那么容易被劝服,也不着恼,笑道:“张大人,你好生想想吧,三个时辰后我再来奉陪!”说着与随从众人一起退出山门,隐入密林中。
再说藏在暗处的金子凌,在姐姐阿莱冲出去阻止陈西夷时,考虑到目前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贸然现身只会惹来宋军的追捕,只好继续躲着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