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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颤声叫道:“陈希夷!”
再说扑向杨延昭的那名军士身手极快,根本不容杨延昭有反应的时间,手上两只铁钩便搭上了他的肩头,深深陷入肩胛,杨延昭怒吼一声,手中长枪自上而下挑向那军士的小腹,同时一扭上身挣脱军士手上的铁钩,那军士恐被长枪所伤,不得不退,铁钩生生扯下了杨延昭的两片衣甲,在他肩头留下数道深深的血痕。
周围杨家将士这时方回过神来,团团围上,混乱中那手持弯刀的乔装军士上前一步,将弯刀抵上杨延朗的咽喉,厉声道:“杨延朗!这就是你舍命来云州想要的下场么?”杨延朗闻言剧震,抬头看去,这人正是齐王妃萧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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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债难了()
杨业适时追上被陈希夷缠上无法逃去的广闻,长枪一抖指在了他的背心,向陈希夷沉声道:“若非先生援手,杨业今日休矣!”又转向广闻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假扮定邦刺杀于我?”
陈希夷放开了广闻的手腕,淡定地道:“杨老将军,此人乃是萨满教的犬灵圣师广闻。”
广闻闭目暗叹一声,凛然道:“白云先生虚步蹑天之术天下无双,在下败于你手,心服口服!”
陈希夷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圣师承让!”
杨业扫视全场,见事态混乱,忙大声喝道:“全都住手!”杨家军闻命立退,杨延昭也住了手,恨恨瞪视着用铁钩伤他的乔装军士。
杨业见杨延朗落于齐王妃萧绮之手,反倒暗暗心喜,忖道:“萧绮若要杀延朗,足可证明他并非叛宋降辽,我再思解救之法……她若对延朗尚存情意,我便由她将延朗带走便是……”
正思量间见杨延朗缓缓站起身来,面对萧绮的弯刀毫不畏惧,只是深深注视着她的眸子,柔声道:“绮妹,我此生欠你太多,死于你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萧绮眼中泪光闪动,颤声道:“你可都看清楚了?杨业明知你是被我陷害,仍要杀你来保全自己,难道这就是杨家所谓的忠孝仁义?”
杨延朗转头望了杨业一眼,摇摇头平静地道:“今日情势危急,朝廷对杨家军已然生疑,父帅若不杀我表明心迹,只怕八千杨家军皆会毙命于此……换了我是三军主帅,也一定会这么做!”
杨业闻言全身一震,看着杨延朗叫了一声:“延朗!”却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萧绮见他仍在维护杨家,怒极反笑:“好个大仁大义的杨四郎!可惜就算你死,杨家军也是在劫难逃!”
杨延昭担心四哥的生死,忍不住开口叫道:“妖女,你究竟想怎样?”
萧绮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定定注视着杨延朗,咬唇道:“跟我走!云州已是一座孤城,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杨延朗却似没听到她的话,转身向杨业跪倒拜了三拜,缓缓说道:“父帅,延朗今日去了……父帅曾经说过,为家族荣誉而付出一切,是每一个杨家男儿都逃不过的夙命,但直到今日我才明白,这样的牺牲不值得……”他面上浮起无限落寞之色,似对这世上任何事都不在意。
杨业和杨延昭闻言同时怔住,正在思量他这几句话的意思,萧绮以为杨延朗终于想通,心中大为喜慰,不料杨延朗猛然转身,撞上自己手里的弯刀,锐利的锋刃哧的没入心口,伤处登时鲜血狂喷!
萧绮大惊松手,后退一步,嘶声叫道:“杨延朗!”
杨延昭见状失色,大叫一声:“四哥!”便要冲过去,却被杨业伸手拦住。他抬头看向杨业,发现父帅扬起的手也在轻轻颤抖,从未流下的热泪滴落面颊,砸起了地上的轻尘。
杨延朗只觉心口透进彻骨的凉意,自己的意识和力量都在飞速流失,不由自主地颓然跌倒,他颤抖着伸出手去,轻声叫道:“绮妹……”
萧绮的眼泪唰得落了下来,急奔几步上前将他身子扶起,紧紧握着他慢慢冷下去的手指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
杨延朗面色惨然,喃喃道:“绮妹,我此生只爱你一人……只是……我已经负了你一次,不能再有负于她……”
萧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她可是……你的妻子?”
杨延朗微微点头,断断续续地道:“只恨……只恨我当年不敢求爹……让我娶你……绮妹,我欠你的……只有来世偿还……”
萧绮心痛如绞,失声哭道:“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她猛的抱起杨延朗的身子,跌跌撞撞地闯了出去。杨家军诸人见了这情形,也都心怀悲怆伫立不动,任凭萧绮和那用铁钩的随从一同离去。
半晌,杨业低声一叹,慢慢转过身去,仿佛片刻之间,他已由沙场上叱咤无敌的将军变成一个遭受丧子之痛的普通父亲,显得苍老而又悲伤。
杨延昭满面泪痕,忍住悲痛上前叫道:“父帅……”
杨业只是轻轻摇了摇手,蹒跚走入军中大帐。
冰冷的潭水侵蚀着刘皓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钢针般深深扎进他的毛孔,循着全身的经脉和血管肆意奔流,胸腔里五脏六腑都结了冰似的,脆得像一触即碎的琉璃。此时眼前闪过崖底老怪物狰狞可怖的面容,正用两只枯瘦嶙峋的手紧紧扼住了刘皓南的咽喉,刘皓南只觉全身僵硬,一个手指都无发移动,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怒极大叫:“老怪物!今日你若杀不了我,总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一声怒吼出口,刘皓南登时惊醒,方知自己是在做梦。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黑衣老者坐在床边紧张地注视着自己,正是那真元道的大宗师谭峭。
谭峭松了口气,微笑道:“你总算醒了!不枉贫道费这么大气力救你!”
一位白衣白发的老人也走近床边,看着刘皓南柔声道:“你全身六大阳脉损伤甚剧,若非心内生机旺盛,只怕两日前便死了!”
刘皓南对自己受伤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满腹疑惑,谭峭便将事情原委向他说明,刘皓南才恍然大悟,咬牙暗骂老怪物阴险狠毒,老怪物为了离开石城而不得不教给自己武功,却暗中埋下杀机,就算自己没有死在他的手里,以后也会因阴阳不调,经脉错乱而受尽折磨!
谭峭又道:“你的六大阳脉虽已被我打通,但你若继续学那邪门内功,使阴脉愈强,阳脉愈弱,总有一日会经脉断裂成为废人。你可愿意拜入我真元道门下,修习大化神功以改造经脉?”
他满以为刘皓南会连忙答应,不料刘皓南听完半晌不答,眨了眨眼睛问道:“请问真人,是不是做了真元道弟子便不能出世做官?”
谭峭闻言一怔,沉吟道:“也不是。你若是投身大宋朝廷,以我真元道的本事定国安邦,济世救民,为师也会答允。但若像韩德让那般卖国事贼,那就是欺师灭祖,天地不容了!”
刘皓南想到自己的父母是被宋兵所杀,心头热血上涌,跳下床大声道:“不!我和宋朝皇帝不共戴天,我早晚要杀了他报仇!”
谭峭和陈希夷听他口出大逆之言,对视一眼均觉诧异,谭峭问道:“你怎会和宋帝有仇?难道你是契丹人?”
刘皓南一时失言,暗自懊悔,告诫自己道:“我怎么这般卤莽?万万不能让人知道我是北汉皇孙!”他也不解释,只是摇头坚决地道:“我绝不入真元道!”
谭峭讶道:“难道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么?”
刘皓南后退一步,大声道:“若不能杀了宋朝皇帝给我爹娘报仇,就算留得性命又有什么用?”
谭峭暗暗称奇,点头赞道:“好!有志气!”他转头看向陈希夷,征询道:“夫子,你向来无门无派,云游四海收徒无数,又没有什么清规戒律,何不做件好事收他为徒?”
刘皓南闻言看向陈希夷,他虽没见过这白发老者显露武功,但见他与谭峭平辈论交,料想他定然也是个绝顶人物。
陈希夷沉吟半晌,看了刘皓南一眼道:“这孩子骨骼清奇,倒是个天生的练武之才!可惜他身上杀气极重,虽能有所成就,却恐为祸世人!”
刘皓南大觉刺耳,冷声道:“不收便不收,我才不稀罕!”转身大步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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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以死报国()
陈希夷对刘皓南的反应颇为意外,哭笑不得地道:“嘿……这孩子的脾气倒是大得很!”
谭峭不以为然地道:“夫子多虑了!他不过是个孩子,心中能有多深的仇恨?夫子将他留在身边时刻教诲,相信终能化去他的满腔戾气!”
陈希夷点点头,仍有疑虑:“真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我初见这孩子时,便觉心头气血翻涌,似乎十分不妥……”
“哪里不妥了?夫子既有感应,想必与他有些渊源!”谭峭仍在极力怂恿,只因他喜欢刘皓南的倔强性子,一心要给这孩子觅个妥当去处。
陈希夷叹了口气道:“也罢!若他肯拜我为师,我便教他些修身练气的粗浅功夫吧!”
刘皓南一气之下奔出门去,跑出几步便觉全身无力,料想是重伤初愈尚未恢复体力,可他又不愿回去见到谭峭和陈希夷两人,只管咬牙向前快步走去。穿过了几道廊宇,走出了一道垂花门,他只看见几个匆匆来去的士兵,并没人注意到他,也不知这是什么所在。
这时两个走过他身侧的士兵低声交谈道:“听说老将军在灵堂里呆了一天一夜不曾出来,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唉,四将军和七将军一同发殡,老将军如何受得住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
“八千杨家军已经战死将近一半,照我看这云州城是守不得了!老将军还不打算退兵么?”
“你这是什么话?杨家军号称无敌,岂能临阵退缩?咱们虽是工兵,也要陪大伙儿战到最后一刻!”
刘皓南听到他们说四将军发殡时脑子里轰然一响,冲上前拦住他们叫道:“你们说什么?杨延朗他怎么了?”
其中一名军士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还不知么?四将军是死在刺杀老将军的辽国高手手中!”
刘皓南震惊无比,脑子里霎时闪过杨延朗儒雅淡定的笑容,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另一名军士认得刘皓南,道:“你不是同四将军一同回来的那小兄弟么?灵堂就在这云州府衙的正堂上,你若要拜祭四将军,从这里往北走几步便是了。”
刘皓南一言不发,径奔正堂而去,果见一间设有灵位,插满白幡的正厅,一位白发将军持枪立在灵堂正中,怔怔望着供奉的两座灵位出神,他魁梧的身躯略有些佝偻,显得十分憔悴。虽只见到他的后背,刘皓南也猜到了他的身份——大宋的无敌将军杨业。
刘皓南缓步走了进去,见右边灵位上的刻字果然是杨延朗之名,始信他真的死了,眼眶顿觉一阵酸涩,走上前去对着那灵位深深一拜,转身便走。
老将军杨业见了刘皓南,出声道:“小兄弟留步……你可是北汉皇族刘氏的后人?”
刘皓南一愣,看着他道:“我是北汉星珏太子之子……这可是杨延朗告诉你的?”
听他说到杨延朗,杨业面上微微抽动了一下,垂目低声道:“不错……七子之中,延朗最为谨慎多谋,他至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