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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明尊在身后说道:“敌烈,你若是想取利斐罗而代之,今日就替为师杀了他!”
“谨遵师命!”耶律敌烈不敢迟疑,越众而出,手中赤雷铛遥遥指向明力尊者,冷声道,“利斐罗,你平日也嚣张得够了,看我今日如何取你性命!”
围观的教徒见状都高声呐喊助威:“妙火尊者必胜!妙火尊者必胜!”
利斐罗面色惨白如纸,灵魂似被抽空,看起来却是无比虚弱和疲惫。
自他拜入大光明教以来,便立志要成为修行最高的弟子,代表父王成为大光明教的掌教。经过十余年的苦修,他不但武功卓绝、内力精深,更对光明教义有了深刻体悟,凭借这些绝对优势,他毫无悬念地登上了明力尊者的位子,却没想到,在明尊的眼里,自己只是一枚用于平衡政治局势的棋子,随时可以摆上高位,也随时可以弃若敝履。
他虽生在皇室,却厌倦政治纷争,也正是因此,他才主动向父王萨图克可汗请命,来到大光明教修行,以求获得心灵的涤荡与救赎,可是这看似净土一般的大光明教,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勾心斗角、玩弄权术之所。
利斐罗只觉得二十多年来支撑自己的精神世界轰然坍塌,他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自己因何而存在,更看不清楚自己将去向何方。
那些无恩、无情、无信、无欲的光明教义,是否只是用来蒙蔽无知世人的工具?
而明尊、五部尊者、十二幕奢、三十六法堂主这些所谓的传道之人,自称是摩尼的信徒,光明的使者,却是为了满足个人**去驱使教徒做事。
错了,全错了!
他的思维正如翻江倒海般快速运转,神识游离于身体之外,向无穷无尽的域外延伸。
耶律敌烈一铛刺出,见利斐罗不闪不避,连眼皮也未曾眨一下,也觉诧异,心忖利斐罗是不是已经被气疯了?
赤雷铛刺入利斐罗肩头,深深扎进他的血肉,在他的雪白僧衣上挑开了点点血花,他却似毫无知觉一般,仍旧木然不动。
金子凌和拓跋月映见状大急,想要冲过去相助,妙水尊者玛依洛已迎上前来,利用牵机术指挥两名黑衣人左右夹击金子凌。
那两名黑衣人形貌奇特,各执一黑一白两柄长刀。使白刀的身形高大,满面髭须,刀势快若泼风,迅如闪电,砍向金子凌上身要害。使黑刀的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身子向前一滚便到了金子凌脚下,黑刀缠头裹脑削他双足!
金子凌以一足为轴,身子在地上一旋,滴溜溜地打了个转,避开了擦着身子呼啸而过的两柄刀,脱口叫道:“无常双刀!”
无常双刀是十年前称雄于河北、山东之地的两个黑道杀手,使白刀的叫做单晖,使黑刀的叫做冯延,因不讲规矩、作恶多端被黑白两道联合讨伐,从此销声匿迹。两人虽然算不得是一等一的高手,却胜在联手出击配合默契,分进合击如臂使指,倒也小觑不得。
无常双刀见一击落空,再度出击。黑刀冯延肩背着地,刀锋左右抡摆,如陀螺般不停打转,迫得金子凌连连闪躲,几无立足之地。白刀单晖则是大砍大劈,刀刀相连,翻转如飞,气势惊人。
两人的配合无比默契,上下齐攻,不留余地,恰似风回卷雪,密不透风,凌厉非常。
金子凌既知他们的来历,迅速作出反应,施展开“碧波横渡”的高明轻功,穿花绕树般在两人的刀风间隙中辗转穿越,如意算盘挥洒出灿烂宝光,上封下打,指戳脚踢,一时未落下风。
与此同时,拓跋月映也被十几个大光明教的教徒团团围住,刀枪剑戟齐齐往她身上招呼。这些人的武艺虽是平平,却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将拓跋月映逼得手忙脚乱。
耶律敌烈见利斐罗表情木然,也不还手,惊诧之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杀死他的大好机会,赤雷铛再次出击,却不伤他要害,只在他身上刺开一朵朵血花,想要令其失血而亡。
他当然深恨利斐罗,他和利斐罗虽然都是来自西域各国的王孙贵胄,在地位上同样尊崇,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比不上利斐罗在武学和教义上的成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斐罗成为下一任明尊的继承人。他知道,只要有利斐罗在,他耶律敌烈就永远别想出人头地!
利斐罗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可他根本不想还手,只想永远闭目睡去,也许只有智慧通天的摩尼光佛,能解开他心中无尽的迷茫与疑惑……
拓跋月映转头瞥见利斐罗形势危急,一边抵挡众教徒的围攻,一边焦急叫道:“贼和尚你是想死吗?如果让明尊奸计得逞,你父王便会与大宋开战,到时候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百姓!你快还手啊!”
金子凌正与无常双刀纠缠不清,更是无暇分身去救利斐罗,他忽然急中生智,大声道:“贼和尚的师尊对他无恩无信,可他直到此刻仍不能忘记师尊的恩情,不愿还手。明尊说得没错,贼和尚做不到无恩无情无信,当然不配做下一任的掌教!”
利斐罗闻言一震,倏地抬起了眼睛,原本木然的脸上陡然又有了生气!
是的,大光明教最根本的教义,不是无恩、无情、无信,而是无欲!
倘若心中有了贪恋和欲念,又怎能做到无情、无恩、无信?
而建立在私欲之上的无情、无恩和无信,说到底便是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罢了……
他确曾想过要成为下一任的掌教,也感念过与金子凌同生共死的情谊,更纠结于明尊对自己的恩情和算计,这一切,何尝不是一种发自本心的**?
倘若将这些都放下,那么明尊的恩情便不再是恩情,欺骗也不再是欺骗,一切都是虚空幻影!
耶律敌烈见利斐罗神色有异,暗暗心惊,奋起一铛向他咽喉处刺来,要将他一铛刺死,利斐罗却突然伸手抓住了赤雷铛锋利的刀刃。
一股炙热而强劲的劲力顺着赤雷铛传了过来,耶律敌烈的双手如遭火焚,不得已松手后退一步。
利斐罗的手掌被赤雷铛的利刃切割得鲜血淋漓,也以深厚内力将刀刃生生捏弯,鲜血顺着金色的刃口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半臂衣袖。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冷冷地望着面前的耶律敌烈,目光又恢复了以前的清冷和漠然。
耶律敌烈兵器被夺,心生怯意,又退了几步不敢再战。说到底,他还是怕了利斐罗,就算利斐罗不是喀喇汗王子,不是明力尊者,他也仍旧是大光明教最出色的弟子!
拓跋月映见利斐罗吓退了耶律敌烈,精神大振,叫道:“贼和尚打得好!”此时大光明教众人的围攻更加急迫,她只得全力招架。
利斐罗不去追击耶律敌烈,转身向着明尊合十一礼,冷冷清清地道:“师尊在上,弟子信奉光明教义二十年,自问严守教规、从无违逆,就算此刻去往光明世界,在摩尼光佛面前也是无所畏惧。师尊扪心自问,又如何呢?”
拓跋月映见他还在跟明尊讲什么光明教义,又急又气,心道:这贼和尚真是个呆子,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明尊面色微变,凝视着昔日爱徒缓缓道:“你是否觉得为师做得错了?”
“师尊的所为是对是错,自有佛祖评判,无须弟子多言。只是我们身为传教使者,自己尚且不遵守光明教义,又如何普度众生?大光明教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面对利斐罗的质疑,明尊陡然放声大笑:“利斐罗,你真是无知!众生愚昧,浑浑噩噩,本尊苦心孤诣壮大我教,正是为了将光明教义发扬光大,为众生指出光明之路。倘若没有我教的存在,众生如何能够领悟佛祖的真言妙谛,去往光明极乐之地?”
利斐罗直视着明尊的眼睛,淡淡问道:“师尊所为,当真是为普度众生么?私欲不灭,大道难成!”他虽是在质问和否定明尊,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悲伤或愤怒的情绪。
明尊终于勃然作色,怒道:“本尊的作为还轮不到你来指摘!受死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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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最爱韩大叔()
扬波渡附近的一艘货船上,嫦儿持剑站在船头守护,韩德让与刘皓南在舱内对面而坐,两手相抵,运起真元大化神功,将阴阳两股真气在各自的体内流转顺畅之后,又相互交合,使得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神气合一、互生互化,终至静定光明、无他无我之境,方才缓缓收功。( )
刘皓南在韩德让的帮助下,将阴阳两股真气重新梳理顺畅,阴阳交感、融会贯通之后,顿觉泥丸风生、谷海波澄,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妥帖,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韩德让调息完毕,睁开双目说道:“伏气于脐下,守神于身内,凝然静定、念中无念,如龙养珠、如鸡抱卵,则可返本还源,与道合一。皓南,这阴阳****、坎离颠倒的精要之处,你可记下了?”
刘皓南点头道:“经过方才那番习练和体悟,我已能稍窥门径。”
韩德让大为欣慰,微笑道:“恩师果然没有看错,你骨骼清奇、天资聪慧,假以时日于武学之道必有大成!”
刘皓南见他对自己倾囊相授,心中油然生出感激之情,良久方道:“无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该多谢你传我真元大化神功,助我恢复功力。日后如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的!”
虽然韩德让口口声声说传他真元大化神功,是为了利用他对付明尊,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韩德让对他并没有欺骗利用之意,反而很关心照顾他,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也许他是看穿了自己不喜受人恩惠的心思,才宁可枉做小人吧。这个男人有时深沉得可怕,有时又直率得可爱,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韩德让听他称谢,微觉诧异,随即笑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若非对你有所求,也不会白送这么大的便宜给你!”
刘皓南冷哼道:“你倒真是惯做小人!”
韩某淡淡道:“韩某的名声一向不好,这又算得什么?弱冠之年,我是大辽京城朝野闻名的纨绔子弟,三十岁为官以后,我又是中原汉人戳指痛骂的卖国奸贼……罢了,由得他们说去,韩某又不会少块肉!”他虽是这么说,面上还是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
刘皓南沉默片刻,道:“我倒觉得,你这人还算不错。”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越来越觉得,与那些伪君子相比,韩德让这个“真小人”倒是更顺眼一些。
“哈哈,承蒙厚赞,愧不敢当。”韩德让打了个哈哈,起身走出船舱,他看看即将暗下的天色,纵身向河岸飞掠而去,口中道,“时辰到了,走吧!去黑松林与白云先生会合!”
刘皓南和嫦儿也紧随其后,在密林之间飞快穿行,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白云先生连同中原群雄的驻扎之地。
黑松林是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一片狭长谷地,生长着郁郁参天的茂密松林,白日行走其中也不见半点日头,故名“黑松林”。韩德让命萨满教高手离天、出云等人将大光明教教众赶进了黑松林,再守住两端隘口,他们便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