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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委屈的眨眨猫瞳,他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懂男人对他越来越冷漠,他没有做错什么,上回他推了那女人一掌,也是因为苏锦绣先挑衅他的,可他居然不信他。
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宁可相信那个女人,也不肯信他。
萧白打定主意,除非男人亲自来认错,不然他绝不回去。
路尽头遥遥的传来声音,有人道:“楼师兄跟他带回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能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你何时看见楼师兄身边出现女人?我看啊,这回师兄是栽定了。”
“话说回来,刚我还看见师兄领着那女人往掌门大殿去了。”
“啧,看来啊,喜事不远喽!”
两个弟子正说的眉飞色舞,忽的从路旁草垛间倏的飞出来一道白影,锋利的爪子险些抓瞎他们的双眼,二人惊恐的尖叫,连连倒退几步,那白影飞速的跑远了,依稀可以看见那炸了毛的尾巴。
其中一人啐了一口,骂道:“哪里来的野猫。”
野猫萧白憋着一股气,飞速的往掌门大殿的方向而去。
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楼启是不会与苏锦绣结为伴侣的,他明明答应了要照顾自己一辈子,要陪着自己一辈子,若是多了一个人,自己要怎么办?
萧白越想越觉得那群人简直是胡言乱语毫无根据,他的猫瞳越来越亮,心情也好似阴雨遇上阳光渐渐明朗。
楼启是不会与别人成婚的,他这样相信着。
萧白跑了很远,二人已经进了大殿,他不敢踏进殿门,只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静静等着楼启出来。
夕阳升起,旭日落下,一男一女从殿门踏出,柔和的残阳照耀在他们身上如丝的衣裳,男人俊美,女人温雅,几乎要灼伤了萧白的眼睛。
好一对壁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去,伸出的爪子停在半空,溢出的声音梗在喉咙,喜悦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只听见女人柔着声音问了一句:“许久没看见萧白,也不知跑去哪儿玩了。”
男人面无表情,声音那样冷:“由他去,不过一只畜牲而已。”
不过一只畜牲而已。
萧白生生的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满嘴鲜血,眼泪冒出来被他逼回去,他红着眼,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他要去问问这个男人,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当年说要照顾他,是假的,他欢喜时会唤他小东西,是假的,他会因为他受了一点小伤而大发雷霆,也是假的……
这么多年来他对他的关心和保护,都是骗他的?
萧白跑至二人跟前,看见苏锦绣眼里露出一丝讶异,而那个男人却依旧淡漠,双眸不起任何波澜,就这样冷冷的施舍了一点目光给自己。
他低哑着嗓子问:“楼启,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心?”
小小的毛团身上皆是灰尘,他弓起身子,毛发炸起,猫瞳殷红,摆出攻击警告的姿态,满身拒绝的意味。
楼启眼眸微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萧白猛的拔高了声音:“只要你说一句不是,我便相信你!”
“只要你说一句!”
楼启望他,眼中或冷漠或悲悯,听不出语气道:“你心中早已知晓,又何须多问。”
萧白如坠冰窖,七尺深潭都没有这般寒冷。
楼启转身将要离去。
萧白眨了眨模糊的眼睛,颤抖着从喉咙里低吼出声:“你敢说从前对我一丝一毫的好都是假的?!你敢说你从头至尾皆没有一分真心!你敢说!你敢说我萧白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唤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畜牲!!!”
男人的脚步一顿,随即毫不在意的抬起脚,一步一步的走远。
“萧白,你不该相信我。”
毛团闭上眼睛,脆弱的身体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倒,他道:“明白了,我萧白就当瞎了这双眼睛。”
“我走还不行?”
他狠狠的用爪子抹了把猫瞳,倔强的转过身跑远,再不回头看一眼。
萧白走后不远,行至远处的男人忽的停下了脚步。
苏锦绣偏头望着他的侧脸,状似担忧道:“他已经离开了,你真的不追上去?”
楼启淡漠道:“不正合你意。”
苏锦绣笑了,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她停了下,继续道:“楼启,只有我才能帮你复仇,帮你重现龙族辉煌。”
她快步走至男人身旁,伸出手似是想抓住他的手,男人却避了开去。
楼启道:“禁地探查的如何?”
苏锦绣原本因为他拒绝而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柔声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任凭宝物藏的如何隐蔽,我也能掘地三尺将它找出来。”
楼启点头不语。
苏锦绣虽不满他冷淡的反应,但一想到讨人厌的萧白已经被赶走,再过几日楼启便能恢复龙身,她也会同楼启一起凌驾这世界鼎峰,顿时觉得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至于男人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又有谁知道呢。
他悄无声息的唤了声:“阿白,阿白……”
他明白不会有人回应。
楼启抬头望着血色的天,眸中墨色渲染成一副深若黑夜的画卷,这天的风更冷了。
几日后一战,生死不知。
萧白,你要走的越远越好,莫要再回头找我。
——
随后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萧白没有离开多远,他只是躲在渡厄涯的山洞内,睡了个昏天地暗。
渡厄涯很冷,石壁很凉,睡上面并不好受,他一身的皮毛和修为压根没有什么用处,可他还是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似醒非醒。
萧白一会儿想起男人握着他的手,揽他入怀,一会儿又想起男人冰冷的神色,待他如陌生人一般。
他恍惚间做了一个梦,梦里楼启和苏锦绣结为伴侣,大婚之日火红的绸缎从昆仑山顶烧到了山下,而他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竟生不起一丝波澜。
他不怪谁,只怪自己管不住这颗心。
而后又过了一些时日,萧白从睡梦中醒来,化为人形。他面上已经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一双眸子更显平静。
再后来……
他下了渡厄涯,一瞬间从人间堕入地狱。
他辗转寻得龙血木,又不顾一切跳入无尽深渊。
从前之事,他已经不在意了,纵然楼启骗了他又如何,没骗他又如何,自己这条命是他给的。
就当是报恩,赔上这条命,他也就不欠他了。
恐怕那时谁也不会想到,二人再见面时,会是这番情景。
黑龙形消骨瘦,龙首至龙尾被残忍至极的穿入四十八根冰冷的锁链,殷红的血液流淌成一条无边无际的河流,血肉模糊之间,清晰可见那惨白的龙骨。龙爪被硬生生拧断,脊背压入尘埃,只余一双金色的瞳孔,昭示着黑龙存活的事实。
他被困在无尽深渊底,日夜被放干龙血,享锥心刺骨之痛,活不能活,死不得死。
萧白站在他的面前,嘴唇张了许久才发出声音:“我来找你了。”
黑龙没有睁眼,只冰冷的道一句:“滚!”
萧白笑:“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你怎的还有力气骂我。”
黑龙不言,见他不走,又道:“萧白,我不想再看见你。”
萧白嬉皮笑脸:“可是我想看见你啊,日思夜想,醒时想,睡着时也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黑龙压抑着暴怒,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要脸皮?”
萧白的笑容淡了些,还是道:“是啊,我怎会变得如此不要脸不要皮,”他话音一转,又笑起来,似是期盼又是玩笑道:“我不要这脸了,你还要我不?”
黑龙绷着脸,四十八根锁链死死陷进肉中,痛到他无法呼吸。
萧白找了个干净的地儿,盘腿坐下来,干脆跟黑龙有一下没一下的聊起天来,黑龙三句不离赶他走,他跟没听见似的,厚着脸皮扯天南海北乱七八糟的事儿。任凭黑龙如何绝情冰冷话语里如何嘲讽狠绝,他硬是没挪动一步。
后来黑龙不理他了,萧白没劲,问道:“不骂我了?”
黑龙不说话。
萧白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骂我拉?”他絮絮叨叨:“不骂就算了,我原本还想再跟你多说会儿话来着,现在不骂你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
黑龙忍无可忍:“赶紧滚!”
萧白瘪瘪嘴,要哭了似的,转眼嘴角又勾起一抹弧度,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男人大拇指粗细的枯木枝,极为普通,只是那枯木上似是雕刻着繁杂的咒文,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
他小心翼翼的摸摸这枯木枝,当个宝贝一样。
“楼启,”萧白唤了声,仿佛在说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我把我这条命给你好不好?”
黑龙惊恐的睁大双瞳,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物什,锁链瞬间绷紧,哗啦几声凄厉的声响,他想用龙爪夺去少年手中的那东西,却发现自己的四只爪子早已被折断,一股浓浓的绝望和恐惧感升上心头。
萧白似是看不见他的反应,依旧笑着,若无其事道:“看吧,你也同意了。”他的一只手举起那枯木枝尖锐的一端,对准自己的心口。
黑龙震怒:“萧白!你敢!!!”
庞大的龙身竟止不住在颤抖,他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目眦俱裂,翻来覆去竟只能说出这一句,不知在吓别人,还是在吓自己。
“萧白!你敢这样做!!”
“我不允许!!!”
萧白的手顿了下,他望着黑龙金色的瞳孔,反倒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对着那眼眸一字一句轻声道:“你就看我敢不敢!!”话音刚落,他的手猛的落下,“噗嗤”一声,尖锐的利器刺破血肉,死死□□了心口。
天地寂静。
一声凄厉绝望的龙啸陡然穿透云霄。
黑龙血红着双眼,极力想触碰眼前的少年,他身上的锁链更加深刻的嵌进肉里,骨头里,鲜血更加汹涌的流出来,锁链像是要刮尽他身上所有的血肉,却不及他心脏的悲恸一分。
他沙哑道:“萧白!你若是敢死!我便活着回去娶了苏锦绣!”
“你若是敢死!你若是敢死!”
“纵使你为我丢了性命,我也不会多看你一分!萧白!你听见没有!你看着我!!”
黑龙撕心裂肺,一声声泣血。
“我不需要你的命!你不是说喜欢我?那便活下去啊……”
萧白咳了声,鲜血从喉咙不断涌出,染红了青色衣裳。他低低的笑起来,诽腑道:“你怎的这样霸道,不让我喜欢你……还不让我死……”他蓦的又哭了,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道:“我死了你都不让我安生……”
眼泪一颗又一颗的冒出,萧白哭的好不伤心,血水混合着泪水,让他看起来恍如魔魅。
他的语气已经气若游丝,还是哭着指控:“你还想骗我!你还想骗我!”一字一句充满了委屈和无望:“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结果你骗我……你说要照顾我,结果是假的……你说让我永远陪着你,结果你却把我赶走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骗我……”
黑龙颤抖着想要触碰他的脸。
萧白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