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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涂猕不敢怠慢,虽因穴道被点下肢活动已不便,但毕竟是“错认猿猴”,拼尽老力拉起房在握的胳膊飞身上了大车,“玎玲”一声,用受伤那条胳膊的手背拨开了打来串铃鞭的第一个铃铛。
“混账!给我站住!”巴踏细持着兵器在后面边叫边追,大有上天追到灵霄殿下海追到水晶宫之势
《回绕》(六)()
一条渡船上乘满了过河的人,本来人们还在张家长李家短地闲聊着,突然“砰”的一声,一股黄烟在船心快速地散开,大家只闻到一种奇臭的味道,立刻就被熏得不省人事了。
“怎么连个妞儿也没有?”黄素浪遗憾地发着问,可没等他遗憾够了,就改成震撼了。
一条他怕得要死的“白鲢鱼”从水中跃出,跟先前一样带着厚厚的面罩,手里把一个物件往船心一抛,“砰”的一声,一股乳白色的烟更快地散开,味道是绝对的清新,船上有吸入黄烟少的人已经开始醒转了。
黄素浪当然已经顾不得旁的了,从船上一头扎进了河水里。
万幸这条船上的人遇上了及时赶来的鱼爱媛,要不然以黄素浪的素性非把船弄沉不可,不过即使他弄沉了船也不必怕,黄鼬沉船狠,白鲢奇救仁。
先上岸的是黄素浪,上岸后自是仓慌而逃。其后上岸的是鱼爱媛,也自是紧追其后。第三个上岸的就是伯讲了。
“我自己能抓住他,就不劳伯先生大驾了。”“媛媛”“对不起,以后请叫我鱼捕头。”“鱼鱼捕头?好,鱼捕头”“既然知道我是捕头就别妨碍我抓贼了,你知道我有多忙的。”
鱼爱媛与伯讲边追边说,可她不给他解释一件事的机会。
那是什么事呢?
“有一瓶四处闯荡的浆糊,爱上了一条在江河湖泊中四方游弋的白鲢鱼。‘情侠’大人曾经把浆糊的心意指点给过她,可鱼却嫌浆糊瓶塞难看腰太细。浆糊了以自慰,遂瓶塞中时常出现一条虚幻的‘你’。瓶塞里浆糊和鱼没有过分的亲密。浆糊扇自己的耳光响亮就是伴随‘你’的消失曲。浆糊瓶中更浆糊,虽明知不是礼,却控制不住他自己。天长日久,虚幻的‘你’似乎真实起。每当将要分开时,她总有安抚的话语。郎君别哭,再好终是想梦里。郎君何伤?浆糊总有用武地。劝君鼓勇气,祝早白鲢鱼。”歌名是郎君何伤,这是伯讲自己填的词自己谱的曲,现在的他在一家客栈里,因为虽再次有缘遇上媛媛但仍还是对他比较疏远冷淡而反复哼着这首歌。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像狐狸的女人?她有没有从这里经过?”
伯讲一抬头就认出了问话之人,“你是去增识书坊要买唐版说文解字拿笛子的姑娘。”
柯闯上点点头,“你是增识书坊的伙计。对不起,我见门开着又急于想知道就进来了。”
“没事。你说的那个女子是巴踏细吧?我没见到。”
柯闯上又点了点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我的名字叫‘柯闯上’。”
“久仰‘雪鸽’之名,人如其号。”伯讲道。
“你在干什么?”“我?我在哼歌,哼郁闷的歌,既然来了就让我请你喝杯茶吧。”
恰好,这时小二把伯讲刚才要的茶给端进来了,而且还挺周到的,是倒好了两杯端进来的,一杯放在伯讲面前,另一杯放在柯闯上的面前,“二位请慢用,有事请尽管吩咐。”
常年伺候人的经历让这个小二于表演一路的功夫很是有经验,而且还沉稳,在端茶来的路上,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狐媚的女子,将手里的两个茶杯放在了托盘上,迅速倒出了两杯茶。
“这杯给那个男的,这杯给那个女的,要是敢露馅儿不听话就要你小命儿。”说完,眨眼间她就不见了。
这个女子正是巴踏细,她在伯讲那杯里放的是“你情药”,在柯闯上那杯里下的是“我愿露”,这是两种******,“我要让你这回冰山变火山。”
“雪鸽”长那么大从来没有抓过痒,可称是冰肌玉骨,高耸的双峰之间居然可以足足放进四根手指,两座火山快要爆发了。
突然,有人把一块长方板形的冰挡在了柯闯上的身前还让她抱住,还把一大桶凉水全都浇在伯讲的头上。
鱼爱媛本是为想起了无锁不通的事来伯讲房间里道个谢,却听见屋里有两个人的动静,似是一男一女,从门缝里一观瞧便知是怎么回事了,立刻去客栈的地窖里找来一大块冰,拎来一大桶凉水。
那两种******药性奇特且不易察觉,难怪本通晓许多药理的伯讲也遭了算计,不过他心情的欠佳也是原由之一,要不然小二怎么事先倒好了两杯茶这种反常的事都没察觉,可一物降一物,这两种药的克星就是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至于客栈里那地窖门上的铜锁自不在话下,有无锁不通呢。
鱼爱媛见伯讲已经清醒了,一言不发,似气又不似气地把无锁不通扔在他面前的地上,转身离去。
伯讲追鱼爱媛出门之先本要转脸顾及地看一眼柯闯上,可微一侧目就立刻收回了目光,跑出去时还关上了门。
遂屋子里就只剩下“雪鸽”一个人呆呆地傻在那里,还有地上的无锁不通
《回绕》(七)()
不知黎歌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拉南瓜的车。
仲孙涂猕还有一条能活动的胳膊。
“你赶得那么急干什么?”仲孙涂猕一边用南瓜砸巴踏细一边对黎歌高声道,“难不成你怕了那个黄毛丫头。”
“你少激我。”黎歌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回应到,“想让我为了你添仇家,没门。”
就这样,南瓜被仲孙涂猕一个劲地砸出去,也一个劲地被串铃鞭打碎。
黎歌嘴里斗气的话一个劲地说出来,也一个劲地被马蹄声车轮声给淹没,再是冤家,此时怎么也是在一辆大车上躲另一个冤家。
“前面那是什么?说山包不是山包,像坟墓又不是坟墓。”黎歌此时皱着眉头问到。
房在握虽已自行解开了穴道,可活动起来仍不是很灵便,还需要一些工夫才能完全恢复过来,回头看见南瓜砸光了,巴踏细又快追近了,心中正焦急间突听到黎歌的疑问心中一动,“在哪呢?让我看看。呀!咱们有救了!”
黄素浪被捕在即,可他突然看见了一处所在,高兴得差点没蹦高,要不是急于奔命也就蹦起来了,心里乐坏了,心道该着死里逃生,误打误撞竟然逃到了这里,当下一欢喜,脚下加紧,往前面奔去。
伯讲也不再和鱼爱媛解释,随着一起往前奔,可为的是什么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鱼捕头也没再拦着他。
此时,黄素浪突然钻进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里。
鱼、伯二人也没多想什么就一齐跟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黄素浪从另外一个洞口钻了出来,来到刚才钻进的洞口外得意地一笑,原来洞口里正是黄两的墓地,这个洞口正是当初文小伟为了寻求一条好路往外运冥器而弄出来的其中一个出口,而且在炸这个洞口的同时无意中炸通了旁边的一个山洞,黄素浪是黄两的一个长辈,也是从亲戚口里得知了黄两墓地的确切所在和这些事情。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黄素浪最该做的就是调转身形赶快逃开,可逃出不久就听得一声巨响,居然刚才那鱼、伯二人进入的洞口被炸塌了,把他给吓了一大跳,“莫非又有人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不成?”
黄素浪为财白所动,小心翼翼地又走进了刚才那个逃出生天的洞口,摸着黑越走越深,当正想取出照亮之物的时候,突然间洞里自行亮了起来,而且是灯火通明,“啊”
冷悟情的两个童仆中有一个叫孔雀的,孔雀有一个姐姐叫孔品甜,由冷镖头写信举荐到“织女”门下学艺,如今已出徒,找到了冷悟情说要给他当使唤丫头。冷悟情当时一听就笑了,说你辛辛苦苦学成了艺业不去闯荡江湖做个女侠反倒要做女仆。孔品甜听完又说不做女仆也行,那就给冷悟情做保镖。冷悟情听完更是哭笑不得,堂堂海天镖局的总镖头竟然让个小女孩子做保镖,这不是太离谱了嘛,后来出了个折中的主意,让孔品甜先在镖局里干个镖师。可孔品甜不干,说只要能跟着冷悟情干什么都行。冷悟情就只好说自己还有事情在身。她一听非要跟着去,说可以帮冷悟情的忙。冷悟情实在是拗不过她,就只好让她跟着。
海天镖局有一个从趟子手干起最近已升为镖师的人叫黄戚,他是黄两本族的一个晚辈,有一天,一个不熟悉的表姐夫来看他,二人对饮时那表姐夫有意无意间把一个秘密告诉给了黄戚,说当初文小伟盗出的那批冥器里的叛天星是假的,真正的叛天星还在那黄两的墓地中,黄戚一听到这个消息没有迟疑,立刻想办法告知了冷总镖头
可等冷悟情一进到这个墓地里,机关暗算重重就一直没停,什么“立天刀”,什么“冲天弩”,翻板、转板、连环板,等都一一闯过来了,一块大号的弹板突然弹起,把冷、孔二人弹到了半空,一个大号的渔网又骤然从他们脚下射过与对面的挂钩接上,然后马上向上升起,上面又急速压下来一块满布钢钉的铁板。
冷悟情急忙扑在孔品甜的上面,双手双脚使劲撑住她身下的渔网,运气于脊背顶住了钢钉铁板,同时用内功使自己的胸尽量深陷,因为孔品甜是面冲上的。
可孔品甜并没有用双手撑住他的胸膛。
渔网还在往上升,钢钉铁板还在往下压,饶是冷悟情功力深湛也无法能与之抗衡多久。
“小甜,赶快撕下我一块衣襟抟成团,从你右耳边数第九排十六列的网眼儿中使劲打出去。”冷悟情急促地道。
孔品甜照做,一打出去,“嘎啦”一声,从声音上听像是卡住了齿轮一类的东西,上升和下压顿时停住。
冷悟情忙又运气于掌,吐气开声一喝,渔网登时被撕拉开,二人又落到了地上。
可机关并没有被全部停住,一通薄刃又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冷悟情脱下衣服迈大步快速转了个圈子,“玎玲当啷”,薄刃尽数被拨打落地,但他并没有松懈,随时加着小心。
“我没有成你的累赘吧?就说我能帮你的忙嘛。”操着济宁州口音的孔品甜此时居然还在说笑着这些,倒是个乐天的女孩子。
冷悟情为她够可以的天真笑了笑,没说别的,想自己必是已入他人彀中,进口处肯定是被封住了,只得另寻出路,现在,他在前面边走边找寻着。
孔品甜在后面东张西望,虽然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对于这个初入江湖的小姑娘来说,这里黑暗中的一切都充满着神秘、新奇和刺激,尤其是跟着冷大哥。
蓦地,在静静中从远处传来的流水声响让冷悟情心中一动,可那似乎又是人家布的一个局,随着冷、孔二人的脚步,随着流水声渐渐地变大,随着冷静和兴奋地加剧,“嗖”,两柄长矛同时冲着他们的后背射来,冷悟情急忙抓住孔品甜的胳膊用“神飞大纵”的功夫躲开,必须要用“神飞大纵”,不为别的缘故,只为那两柄长矛的神速。
孔品甜随手从地上摸了两个石子,抖手朝着长矛射来的方向飞射了过去,她是“织女”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