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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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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老天看我是一个痨病鬼,活着也不费什么事。”怏怏的康随心道。

    令狐幕操看了他几眼,随即冲萧、郎二人道:“想必两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开始吧。”

    萧、郎二人对望着,不是一眼,而是良久,这未动手前静如山岳的对峙,令在场众人感觉天阴下来了。

    剑起,雨生。

    “‘混人痛情剑’。”丰大剑客为这久违了的剑法一声龙吟到。

    刀生,雪起,刀招里一匹如披着羊皮般的雪狼似乎出现了。

    悲哀在倾盆雨中,剑虽在手但斩不断错与恨的难休,抬头望乌云翻滚,雨渐渐变成了泪,魔亦会流泪。

    雪气森然的狼似在觅食,如刀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雨中的哀伤,低嗥了一声,好像想让哀伤从雨泪中走出。

    天泪中的哀伤像是没有觉察到雪狼的存在,仍自顾自地悲伤着那如刀剜锥戳的情痛,百媚千娇中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与这般相爱的人离别时的伤心总是任谁也无法去改变的。

    此时,嗜血的狼虽没闻到血腥的味道,但身具有虎性的豺狼油然心升了游戏的意味,徘徊在雨外雪中踏步,观察着雨有何缺口弱点,同时也要诱使那悲伤自己露出痛脚,最好使其能从连绵哀雨里踱出。

    可雨中正悲哀着对爱人付出一生的爱恋就这么葬送,同生死共悲欢,不论何时何地你在我心中重如山,我用如天的豪情以报你柔情似雨的铭骨,只望用如许的代价能再换回哪怕一面之缘,情再重。

    那伤悲显然对雪狼游戏的一切兴趣没有做应,雪狼并不着急,改了心理,开始用郑重的心正面对待于大雨中的伤悲,继续找,终于找到了痛处,那就是心,遂带着雪寒一头扑了进去。

    可悲哀的心通常都是碎的,连自己都未必能重新拼凑起来。

    所以狼扑了个空,当再次欲扑进时,开始目测每一片碎心的位置,准备用自己锋利的武器去逐个击破。

    看到了第一片碎心,虽血红无字示,但狼却深切感觉到那是送给心上人之后,又被硬生生塞了回去。第二片,快被它的主人揉烂了的碎心,里面的血已被挤光。第三片,又被刻上了一个深深的“悔”字。第四片,再被切切地划上了一个“恨”字。第五片,还被粗粗地写上了一个“盼”字。第六片,忽隐忽现地显出了一个“恐”字。第七片,生成了一个坚定的“能”字,只是意兴索然了一些。

    没有用的,两次攻取伤心引出了狼自己情动的伤心,自己的攻坚战术却中了人家的攻心战术,但是情动也不是完全于对决不利,隐约一位雪中艳人站在了雪狼的身旁,与之并肩作战……

    风既不助雨,也不助雪,风眼中飕然吹着令人不定的捉摸。

    “‘仙子血食手’。”这是狈中之帅的惊呼,目中因为雨雪中有看头而发亮。

    乌鸦也许喜欢在雨雪中飞翔,不过未必不是迫不得已,这会儿,鸦睛却在其中专注而激动地寻着可飞的路径。

    女人的身体一般较弱,感受着雨雪还那么兴奋确实少见。

    病人更不能挨淋受冻,“疾病”借着雨雪之威在人身上肆虐,可病人却无动于衷。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墩子本该没有感觉的,即便受雨雪的侵蚀也是听不见其怨言的,现在默默地戳立在那里正是这般,且欣喜。

    唯有一棵翠竹,在雨雪中非但没有得到摧残,反而证实了自己的毅然。

    淋雨比雪侵觉之要甚的鱼,开始试图着在雨雪中的江湖里沐慧浴聪。

    一道陆离的怪眼光想穿透雨雪之幕去探知究竟。但不知光力是不是甚足?

    聚宝盆自是聚得奇宝异珍,而现在竟然视这面前的雨雪为贵。

    猫是一种懒惰而受不了苦的小兽类,此时所承受的痛苦不仅是那淋冷,一种不在当场雨雪中的压力才是苦痛之主。

    一诺千钧的力量当然颇巨。可不知面对雨雪会有什么样的力度?

    蛤蟆应该是冬眠的,可在雨雪中却瞪着双眼出了神。是装的吗?

    一条狗已经冷了,在颤抖,可又有些像是在抖落身上的雨雪。在遭遇苦难时,孩子都容易想起自己的母亲,可却只找到了一棵在雨雪中挺立的翠竹,刚毅得快像“父亲”了。

    有的人装什么像什么,扮什么是什么。但能装成此时的雨,扮成现在的雪吗?

    大校场里,净里荤的冰也好,荤里净的冰也好,在雨雪中也是无不惊冷。

    现在,雪中艳人在轻抚着雪狼,不是对宠物的那种抚摸,而是温柔得像情人,而且一齐在雨外雪中踯躅着。

    倏然,艳人与雪狼分两个方向欺进大雨中,艳人那如白羊般的手直取哀伤,雪狼亦与其一起进入。

    哀伤里同时容下两个敌手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情,情痛也许是世间中最强烈的痛,而哀伤是不是已被痛得麻木了呢?

    雪中艳人羊白色的手快速攻向了悲伤的碎心,想一颗颗一片片地像采撷花朵一样掐走。

    在雨中的悲哀除了碎心的地方,雪狼在其间纵蹦着,欲去使什么东西淆乱。

    可这样竟使哀伤更重了,心也更碎了,这让雪狼的搅乱迟缓了,而雪中艳人的手仍旧柔取着。

    然而雨中的悲哀心碎并不冰冷,雨雪愈剧,心愈滚烫。

    雪中艳人强忍着,但抽撤连环中仍是柔美。

    雪狼不忍让艳人挨悲伤的心烫,自己改为攻击碎心来替代了优美的羊白手。

    遂,雪中艳人的手就着雪狼,但只有不到半成功力在碎心外哀伤内游走着,剩下的力气辅助着雪狼,他们的配合就算不是世间绝佳,也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有着有效的默契,而正因如此,他们也就更伤心了,悲伤把他们本来的伤心变成了痛心。

    雪狼想要哭,雪中艳人欲泣,所受到的浸染都是很剧烈的,所以此时雨雪交加中的悲郁也就更浓了,气氛也就更沉闷了。

    碎心已成粉末,粉末在燃烧,任谁要想取夺都是很困难的事了。

    没有流下的眼泪化成了更冷冰的雪与哀伤外的雨争凉斗寒。

    雪中艳人心与雪狼心也在争疼斗痛,虽还在配合,但配合的已大半是如何抚慰对方。

    雪狼已实在不想让雪中艳人心再痛下去,想早些结束这一切,一头扑过,把艳人让到了一旁,想用一通疯狂的进攻使自己能不去理会那刺心的疼,但不起什么作用,那已经占据了雪狼心的全部。

    拥有白羊手的雪中艳人,心痛地逐渐消失了,使得雪狼的嚎叫在雨雪中回荡。

    雨中的哀伤也渐渐地将心拼凑复原,但碎心的痕迹没有退去。

    雨住,雨住在哀伤,还再哀伤。

    雪停,但雪狼的心还再像下雪一样。

    “这套剑法你比我还应该去施展,但可惜的是,你感情的收放太直了。”“惆怅魔”萧然境道。

    现在,场中有不少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疑问。刚才真的下了一场雨加雪吗?

    “谁赢了?”“谁输了?”丰大剑客和令狐幕操在互相问着。

    自古刀剑相争确是最盛,但显然今天还是没有个结果,也许以后会有,或许以后的以后才会有,更或许以后的以后的……

    ;

《起因》 十三() 
    “自古军侠之争亦盛。。biquge。info”丰大剑客冲令狐幕操道。

    “军侠之争?”“不错。军侠都是武,有武必有争。”

    令狐幕操明白了丰大剑客的意思,命伺候他饮食起居的女荤兵羊氏三姐妹拿来了自己的兵器铁山令箭,还有一袋自己的暗器象棋子,忖:不但要小心古长大剑,更要留心“阴风掌”。

    忖毕,他走上战术面亮开了架势,其势见之如虎贲军列开了阵势般。

    “孙子三十六令”。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这是令狐幕操熟读《孙子兵法》后自创的功夫,其计谋要大于武功。

    丰大剑客玉树临风般站在对面,脸上微微地笑着,慢慢地,笑融于无形……

    风已起。大军遇大风阻,一场风战是不管怎样也避免不了的了。

    军队迎风,原地不动,其司令之人在思忖着策略何如。

    第十七计。攻战计。抛砖引玉,曰:类以诱之,击蒙也。

    左军正面勉强的江湖?”

    令狐幕操果未食言而肥,打开大门放下专用的软梯,由贝二堡主陪着一直将丰大剑客送出了崖口,四子、鱼爱媛、萧然境、郎自伴、窦旎纨跟在后面,须小翠被一只“小狗”跟着缠着,所以走在最后。

    “你以后还来吗?”勾陡翻恳切地问须小翠。

    令狐幕操听在耳里不亚于一个炸雷,回头用目一扫,更是惊呆了,做梦也没想到勾陡翻居然还会腼腆,一件杀人的武器都快变成布娃娃了,可是当他看到须小翠的时候也就不惊讶了,完全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初我为什么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女娃?令狐幕操懊悔忖到,要是我能比现在早观察一眼,我还跟自己打什么劳什子的破赌。须小翠别看是个聋女,一旦要是训练成荤兵那可了不得。

    “来,一定再来看你。”须小翠回答到,脸上带着长辈对孩子怜爱的笑。

    “对,以后我诡道堡的大门永远为须姑娘敞开着,想来随时来。”令狐幕操爽快地答应着。

    “对,只要你在崖口喊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就能出来接你。”快把勾陡翻激动得不成样子了,连上下之分都忘了,竟然抢着接大堡主的话。

    可令狐幕操没有生气,因为这更证明了他的眼光。

    恋恋不舍还是要舍,毕竟勾陡翻还知道自己吃的是那家的饭。

    丰大剑客和众人离开了诡道堡的势力范围,四子与郎自伴陪着丰大剑客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丰大剑客此时已经发现,郎自伴当狠则狠又何必一味的去狠,当初的忧虑也一扫而空。

    须小翠与鱼爱媛在后面亦是边走边说话,窦旎纨一直跟在最后面,见须、鱼二女聊得正高兴,一侧身就想溜。

    “站住。”鱼爱媛语声虽不大,但其中官差喊贼人的味道异常浓重。

    “干什么?”窦旎纨虽是有几分的惧怕,可话中耍光棍的味道也不淡。

    “你最近是不是又干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了?”“哼,你有证据吗?”“你说你不干那些勾当你能靠什么吃饭?嫁给一个土财主当小老婆了?”“要你管。你要是有证据就来抓我呀!”

    鱼爱媛拿眼睛瞪了她片刻,“到现在为止,你还是认为我只是想把你投入大牢吗?”

    “那你想怎样?难道你还想把我豢养起来不成?”

    “你……你是不是认为我奈何不了你?萧师弟。”鱼爱媛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师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诡道堡,可身后没有人答应,当时她也许是因为平安救出小翠的缘故庆幸已极,却没发觉师弟因为窦旎纨被救出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股天凉好个秋的惆怅一直洒到了灵魂的深处,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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