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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汪、石三盗更不敢恋战,就落荒而逃。”
司寇理硕插话道:“他们输就输在没经验,肯定是姓汝的,刚练成飞蝗大阵没几天,万没想到其破绽就在于一旦飞蝗兵前后不连贯,整个阵便破。还有,他平时挥霍无度没什么家底,哪来的钱招募那么多的人练阵?我怀疑飞蝗兵是有人借给他的,所以他才怕人死伤太多不好交待,这才及时收的手。”
劳暾去道:“司寇总捕果然明鉴,不愧为‘搜细猎微’。至于是哪家给四盗帮的忙,在下就真的不得而知了。最后这趟镖自然是送到了海天镖局,但是老镖头已故,少镖头走镖在外,接镖的是镖师‘血性男儿’红识,当他把镖箱打开一看……”
说书已养成了习惯,他总喜欢卖关子,说到这里一顿。
司寇理硕笑道:“莫非劳先生在等那个茶博士端笸箩来。”
劳暾去道:“陋习让司寇大人见笑了,红识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竟是一个红衣大姑娘。就在他一愣间,那红衣女子从箱子里飞身挂上滴水檐。等红识回过神来,那女子早到了两层院子外了。但他也不白给,一纵一跃几个起落眼看就要抓住那女的了。这时来了三个人,正是号称‘冷家四怕’的‘裂堤’复姓羊舌单字洁、‘硬汉’仲信搏、‘难缠’乜第典。那甭问,女的准是‘软丝’那笾。三人逼退了红识各往三个方向逃去。红识刚强正直,毕竟年青,江湖经验甚少,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追谁不该追谁,结果一个没追到。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红识在打开镖箱前仔细检查过封条,是完好无损的,至今在江湖上人们谈论起来还是个谜。”
“先生可知是哪家托的镖?”“听说是酩酊门的掌门‘万杯醒蟹’温陈盏。他原是海天镖局的账房先生,可就因为喝酒误事,让冷老镖头劝走了。”“先生再说说酩酊门。”“酩酊门原是‘醉八仙’拳法的支流,是由温陈盏的父亲所创。据说功夫较其更‘醉’,下盘较其还要稳。最主要还是练成了一个三尺大酒壶的外门兵器和外门兵刃铁酒杯。可武林人认为温氏父子是旁门左道,温陈盏的父亲又是其门派的弃徒,所以没人加入酩酊门。到现在姓温的还是个光杆儿掌门,不过‘吃喝嫖赌抽’武林五毒中倒是有他一号。冷老镖头跟温陈盏的父亲有交情,他父亲一过逝就收留了他。虽不让他干了,也赠了不少金银,遂就在邯郸开了家酒坊,生意还不错。后来他无意之中得到了一块‘飞云宝岫’,是玉中极品,十分难得,舍不得糟蹋,找来能工巧匠,并告诉尽量减少玉料的去除,就雕了一个大肚玉猪,说是聊表一下对冷老镖头的心意。就为这个玉猪,金锤镖局最后赔了人家不少金子,家底儿都快空了。”
司寇理硕沉吟一会儿,道:“说起‘冷家四怕’倒也奇怪,明面儿上处处找海天镖局的麻烦,但每回做的案子都不会给海天镖局带来太大的损失。这不,他们最近弄到一批价值连城的冥器。”
劳暾去一听至此心中一动,以说书为生对武林事自然感兴趣,“哦,难道跟海天镖局有关连?”
“不但跟海天镖局有关连,就跟劳先生你也有大大的关连。”劳暾去听罢一惊,“司寇大人,以您的身份可不敢跟别人开这等玩笑。先父虽出身于绿林,但在下却是一向奉公守法,别说盗墓,挖坑的事都没做过。”
司寇理硕长笑一声,道:“劳先生少安毋躁,敢问先生可认识文小伟这个人?”
“文小伟?当然认识,小时候我们是邻居,一起玩儿到大的,长大了又是同窗,后来一起赶考,又一块儿名落孙山。最后那年我赶考,他盘缠不但没着落,还欠一屁股外债。我找过他,但他早已为躲债而不知下落了。”“那你知道他的先父是谁吗?”“他父亲活着时我见过,人挺不错,当时没少接济我们家。莫非也是一棵欲静的武林树?”“‘土夫子’这个人听说过吗?”“‘土夫子’?是一位早年间的盗墓高手,精通挖洞钻地之术。他盗过的墓,从外面根本看不出痕迹。要不是有一年,他盗墓的一家人打官司需要开棺验尸,让官府的人看见了他打洞的痕迹,‘土夫子’这个外号还没人送给他呢。难道说……”“没错,就是文小伟的父亲。”
劳暾去苦笑了一声,“难怪。”
“难怪什么?”“难怪文小伟小时候敢在坟地里捉蛐蛐玩儿。那批冥器是他盗的?”“南京黄两黄老二想必先生应该知道。”“有名的‘钱锈’,狠不得把钱穿肋骨上。他武功高得要命,却很少在武林中走动,因为他的武功只是保财用的。就连当年在长江以南偷盗称王的‘穷神爷’赵私暗,一辈子都以能偷得了黄两为荣,可惜的是到他死的时候也没能以偿宿愿。”“黄两这个人到现在我也猜不透他,拼命赚钱,不敢吃不敢穿,攒了一辈子的钱,没留给后代子孙一文。听说他的后人没有不骂他的,都快穷的要饭了。他活着时找了个十分隐蔽的山洞把所有财富藏进去,感觉快死的时候,钻进山洞用火药炸塌了洞口。要不是文小伟发现有洞能挖可以进去,那简直比秦始皇的墓还难动。文小伟自从盗了他的墓,也名声大震,得了个‘坟少爷’的外号。”“文小伟把那批冥器卖给‘冷家四怕’了?”
司寇理硕道:“不是,有一个专门干销赃的,叫‘手子’。他接了这批货,转手卖给了‘冷家四怕’,但他们要求‘手子’要海天镖局保着这批货来山东济南府,而且镖钱要先付清。”
劳暾去凝思一阵,道:“镖局的人看不出是冥器?”
“说是冥器,其实就是进过坟墓的珠宝,洗干净了不是谁都能看出来的。”“那‘冷家四怕’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呢?想是那么贵重的一批货,就算分批藏起来也会引来别人的注意,自然越早买掉越好,所以他们在济南直接找好下家,请海天镖局这样的硬手保到山东。”
司寇理硕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真如先生所说,就地买掉不是更妥当。况且这样一来又怎么找海天镖局的麻烦呢?把镖保到山东他们还得付钱给‘手子’。要是半路劫镖既不用付钱,还折了海天镖局的面子。‘手子’这个人他们最后也得解决掉。”
“难道‘手子’不知道是‘冷家四怕’吗?”“肯定不知道。老夫甚至可以担保跟‘手子’交易的人都不是‘冷家四怕’中的人。要不然凭他的脑子一定能想到点儿什么,‘手子’干销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的话我要抓‘冷家四怕’,直接派人暗地里监视‘手子’而后顺藤摸瓜不就行了吗?重要的是‘冷家四怕’根本就不会露面,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反正不会让人那么容易找到他们。”“那司寇总捕是如何得知‘冷家四怕’与‘手子’有交易的呢?”“老夫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头,若不知道的话,那‘六扇门’还要得吗?”
司寇理硕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六扇门耳目遍天下可以刺探大事小情的本事给掩了过去。
劳暾去也后悔,一时谈得兴起竟忘了彼此的身份,住口不语。
司寇理硕想打破僵局,道:“先生不想知道‘冷家四怕’凭什么劫海天镖局的镖?又凭什么对付‘手子’呢?”
劳暾去轻咳一声,道:“‘手子’这个人的确不一般,六扇门也是费好大劲儿才找到‘手子’的吧?”
“不错,要不是为钓‘冷家四怕’早让他下大狱了。”“听说海天镖局最近有点儿乱。”“岂止是有点儿乱,简直是‘天翻海枯’了,藤杆队、柳刀队和神飞门的人因为工钱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哦,真的?”“海天镖局每回走镖必把两队一门的人都各带一部分走,人数不一,但每回神飞门人拿的钱要比两队的人钱多。”“神飞门现任掌门‘千手如来’仉轰仉武补和冷老镖头是故交,少镖头又在神飞门下学艺,自然是要多照顾一下。”“可两队的人不那么认为,他们觉得他们每回出力比神飞门的人多,就算拿的没门里人多,可也不能拿的比门里人少。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镖局里的三员将不在。”“哪三员将?莫非‘冷家四宝’……”“‘冷家四宝’是不可能的。他们深受冷老镖头的大恩,就连江西老表车逅依这样的人物都对外宣称自己是冷老镖头的家奴。我说的是‘血性男儿’红识。”“虽年青,但武功不俗。”“‘谛听’诸葛聪。”“复姓诸葛单字聪字知了,耳力技巧无愧于‘诸葛’二字。”“‘痛快’屈霆。”“人痛快,让人痛的更快。他可是老镖头亲自招募的镖师。不知这三个人为了何事不在?”“红识和金锤镖局的人一起去找‘冷家四怕’算账,找不到没脸回镖局。”“镖局现在是用人之际,他应该以大局为重。”“诸葛聪奉母命回家相亲,说是从此乐受田园,不问江湖事。”“但愿树真有静的一天。”“屈霆则是去投名师访高友。”“难道他的‘雹屏拐法’还不够用的吗?”“对付别人够用,但对付‘江南娃娃’中‘云羊’安菁的‘羚羊挂角棒法’就欠点火候了。”“‘江南娃娃’?那五个女孩儿杀手?”“正是。”“她们只收钱杀恶人,什么时候跟海天镖局结下梁子的?”“皮细贝之死不知劳先生可有耳闻?”“司寇总捕说的是‘疾淫如仇’皮细贝吗?”
这的确是个须要确定的名字,在两种从事见不得人的行业之中这是个瘟神的名字,他们起誓都会说这件事要是做亏心了出门就碰上姓皮的。
“听说此人最恨采花贼和拐带少女的人贩子,只要逮着就往死里折磨。有一回他逼一个人贩子和两个采花贼活吞下了几只异种小耗子,最后他们被老鼠活活穿腹而死。虽是锄奸,但手段残忍,未必就是大侠行径。”劳暾去续到。
“那天皮细贝又在城外捉住几个采花贼和人贩子,他把没弄死的,还有口气的,送到官府。不过也没用,什么口供都没问出,送来不过半个时辰就死了……”
劳暾去插话道:“敢问总捕头,如果一个人犯法了,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杀戮的吗?”
司寇理硕眼中带着赞许的目光,道:“劳先生此言问的好,六扇门又何尝不希望天下人都能将犯人交于朝廷依法论罪。只是自从武林存在,几乎又有一套规矩和朝廷大法抗衡,而且执行这套规矩的人比遵纪守法的人多,就算用尽朝廷管法之人也管不过来,又何况还有一部分什么法规都不守的人。”
劳暾去听罢半晌无语。
司寇理硕继续接着前番话题,说:“当夜在皮细贝住宿的客栈中,屈霆正好听说了皮大侠的壮举前去拜会,正好赶上安菁杀完皮细贝出来……”
最后这句话惊醒了低头沉思的劳暾去,急忙问道:“什么?‘云羊’安菁杀死了皮细贝?‘江南娃娃’不也是最恨采花贼和人贩子吗?难道同行是冤家不成?”
司寇理硕听他说‘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哂然一笑,道:“劳先生真会说笑话,‘同行是冤家’。嘿嘿……‘同行是冤家’,‘同行是冤家’!”
司寇理硕当说到第二遍时语气又快又重,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低声把这五个字重复着。
劳暾去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却令六扇门的总捕头如痴如醉,跟着魔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