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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冷笑了数声,用牙咬开了领口的扣子而后一带,衣裳就敞怀了,同时揽着背后小女孩的一条胳膊也伸到了前面,不知如何,他手里居然拿着一个点着了的火折子,放在了怀里绑着的火药包前。
光影人和拿着短火枪的这个人,还有飞云人都没怎么惊讶,此刻,那个猿僧又出现在了半空里。
“你真的会点燃那个火药包吗?我想你之前还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你背后那个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儿扔出去,能扔多远扔多远,对吗?让他走。”说完,猿僧在半空中远去了。
光影人、拿着短火枪的这个人、飞云人一齐把路让开了。
主帅一点儿没犹豫,立刻背着小女孩飞奔,奔了不知多久,明明是直直地照着前方奔去,可就是怎么也出不去,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看着周围。
“你出不去的。”这是猿僧的声音,但只闻其声,“这座城池就是你胸中能容百万兵的城府。”
“你把我们想像成要闯进你的心里躲走她的敌人,可她在你的心里我们又怎么抢得走呢?而她在你的心里又是什么呢?战利品?奴仆?纯粹的荤兵?想当初,宁夏之役之时,你就是个小兵,不但作战奋勇,而且频献战策,可你的主帅不但不采纳,还笑话侮辱你的外貌,弄得首战失利,即便是如此,还是没人理会你的计策,那天的你半夜里从军营了跑出来坐在一条小河边发着怨气,当时一个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儿从你眼前的小河边经过,不慎跌落水中,是你把她救上了岸,可她连声谢都没说就挣扎着跑掉了,做为惩罚,她从那时起就开始晕水了,之后你每天那个时辰都会偷出军营,但从此再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儿,后来你的主帅知道了你夜里偷出军营的事情,要军法从事,你还是在夜里拼出了一条血路杀了出来,还抢了军营中的银钱,再后来你就寻到了诡道堡那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做起了大堡主,以后的日子里在一个特殊的场合你又见到了一个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儿,你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可你还是把她带回了堡里,但那时的你已经是大堡主了,已经失去了当初的纯洁之心。那现在的你究竟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兵呢?”
主帅听在耳中和心里,在一种心力的驱使中看了看城中那些为了他而大战的小兵们,居然,居然全是他的模样
令狐幕操突然惊醒,见眼前的韩蓉端着碗茶,“酒还没醒吧?再喝点儿茶吧。”
“不知还有没有缘分能再与几位大师如这番良晤。”“随缘吧。”“是呀,随缘吧。今日好在有大师在,能效仿‘情侠’大人之能,让有情人能够”“金刚经曰:无我像,无人像,无众生像”“莫非大师就是”
“悟会,尘缘既已再尽,又何需多言多留。”“是,师父。”
媛媛后来曾经跟冷悟情提起过,以她一个多年捕头的耳力,对那猿僧大师的声音略感熟悉,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
“你戴的是蝴蝶花?”“没错,我想在出家前再做回小女孩儿。”“你能不出家吗?”“难道还回诡道堡去,做那个出‘诡’不出道的女荤兵?”
令狐幕操此刻拿起随身的酒壶,先旋下盖子扔掉,之后把里面的酒快速倒掉,最后连酒壶也扔了,“从此诡道无荤兵。”
“我能相信吗?大堡主胸中的城府堪比‘莫测先生’。”
“啪”,劳先生这时把手里的小木头往桌子上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欸,时辰不是还早吗?接着说嘛。”“就是呀,令狐大堡主最后怎么样了,就告诉我们吧。”“说了吧,甭明天了,就今儿个得了。”
“对不住几位了。今天我要是说了,明天的饭钱我找谁要去呀?”劳先生手里的折扇边扇着嘴边笑着道。
“我们今天就给你还不行吗?”“就是呀,今天就给了,你就说吧。”
“哎呀,我说几位怎么就不能等到明天呢?其实明天的书里不光有令狐幕操,还有好多精彩的东西呢。好东西不得一口一口地吃啊?几位,啊,给个面儿,明天再来吧。”
听书的客人们拗不过劳先生,也只得抱着希望离开了。
当晚。
“伙计,结账,我要走人了。”“什么?您这就走了?诡道传不是还没完吗?您不会又留个死扣子换饭吃吧?”“除非我没饭辙了你到时能管我。行了,快结账吧。”
结清店饭账,劳先生出来,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月色,自语道:“嘿嘿,这诡道传最后的死扣子,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说给别人听呢?”
《全始》 一()
早春三月,花开遍地,小草丛生,应该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但是天地间的样子不是花草说了算的。。biquge。info
就在花红草绿之间有一条宽阔的官道,自东向西来了一匹骨瘦嶙峋的黄马。
如果你是行家一定心疼,上古名骏中的“干草黄”竟被饿成这个样子,不过这匹马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抗饿。
骆驼号称“沙漠之舟”也能挨饿,那是因为它有驼峰,再好的马也没有那东西,但这匹干草黄哪怕没吃饱的时候照样能跑上半天的工夫,官道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嫩草,可它连看都不看,只因为它驮的主人现在只是让它往前走,并没有发出别的命令。
可想而知,如此好马的主人应该是个威武的元帅,又或是成名的侠客,要不然就是落草为寇的大盗,损到家也得是富甲一方,吃得脑满肠肥的土财主,可令大家失望的是马上这位仁兄落魄的样子还不如这匹干草黄呢。
他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文生公子袍,头戴破旧的文生公子巾,脚蹬一双破了洞的文生公子鞋,说是鞋不如说是在袜子的外面又套了一层,底磨得都快跟袜子一边薄了。
当然,衣贵洁不贵华,江湖中好穿奇装异服的怪人多了,但此人绝不是江湖人,甚至都没见过几个江湖人。
他姓劳,叫劳暾去,来自现已无建制且日渐衰败的敦煌,是一个连考四场都不及第的秀才,不过他却写得一手“好诗”。
李白斗酒诗百篇称为“诗仙”;杜甫忧国忧民称为“诗圣”;白居易作诗如狂称为“诗魔”;贾岛推敲留后世称为“诗奴”;李贺神话传说用辞藻称为“诗鬼”,他也有一个美称——“诗恙”,也许是经历太坎坷,只愿写凄凉肃杀的场面,现在他的诗兴又来了,听——
“满目春日做冬秋,
草长花开想凋零。
或是观者呆亦傻,
实缘吾心无此情。”
“诗恙”自然是诗随“恙”来,无“恙”不吟。
这次科举他准备得自认为万无一失,考完之后又自认为十拿九稳,发榜时却是名落孙山,而且为了这次赶考的路费家中房产当卖一空,而且自己还没别的营生,心情能好才怪。
这一路上,他不停地怨自己生不逢时,可从他这首诗里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大才,顶多有些才情,这大概就是穷酸们自心陶醉的悲哀。
就在劳暾去失魂落魄的时候,突听见前面十字路口自北向南传来一声“金——锤——耀——路”。
虽然神不守舍但还是被这又大又奇怪的声音所吸引,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话这么大声而且断断续续的,且还不只一个人,至少十几个人。
一抬头,他就看见一支队伍浩浩荡荡从眼前经过,有的骑马,有的徒步,有的手里还高举大旗,大旗之上一面绣着一柄金光闪闪的金锤,锤头很特殊,周围都是凹面,道道金棱突起,另一面绣着四个黑字“铁掌赵柱”,笔法一般,也看不出是什么字体。
队伍领头的有三个人,两个开路的都骑着高头大马,左面是个魁梧的大汉,手里握着一条小碗口粗细的大棍,横担在马鞍上,右面那个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背后十字斜插一对像短棒一类的铁傢伙。
劳暾去不知道,这种兵器叫钢鞭,不同于寻常江湖人用的,一般是马上战将在疆场之上与敌将对阵时偷袭对方用的,所以尺寸短,从头至尾也就将将三尺,要是正式的怎么也得三尺半,但分量不轻,而且鞭头铸得十分锐利。
他俩之后的那匹马上端坐一位老人,穿得也挺不错,但从面相上看应该是种庄稼的出身,可手里与那面大旗上样式相同的金锤却不逊色,好几尺长,锤头比海碗都大,看那样子真像是纯金的,其实只是用金水走了十几遍。
劳暾去是不认识他们,可这支人马也不是无名之辈。
在河北邯郸有一家比较有名的镖局,字号叫“金锤”,这次接了一趟特别买卖,局中所有精锐人马倾巢而出,连总镖头也不例外,一路上来找麻烦的厉害脚色已经有四个了,就为这搭进去十多个趟子手和六个成名镖师的性命。
“铁掌”赵柱骑在马上抚摸着跟自己出生入死几十年的金锤,锤头被几十年血雨腥风打磨得锃亮,也许它可以再经得起几十年的打磨,但在那后几十年里它的主人肯定不是赵柱了。
此刻,赵总镖头心里很不是滋味,突然叹言悔语自说自话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该‘激流涌退’。早就听别人提过老太公说过这个道理。我怎么就……嘿嘿,我看除了老太公那样的人物,别人要真想弄明白这个理儿,那干脆就是痴人说梦。”
这时,有个距他身边不太远的趟子手看了他一眼,遂又改为暗忖道:唉,我也一把年纪了,早就该收手了,可又不甘心,总想着在撂挑子前再风光一把就接了这趟活儿。我******真是老糊涂了!没那本事非玩儿那帅!把自个儿弄得够戗不说,小舅子都搭进去了,都不知道回去以后跟老婆子巧娘怎么交待。
这时他抬头往左看看镖师方刚,又往右看了看镖师袁滑,低头又想:当年老方死前把俩儿子交给我,让我好好儿照顾,我是怎么跟人家答应的,“好好儿照顾”,唉,现在就剩下老大了。方强那孩子死前还没娶上媳妇儿呢。再说老袁,跟了我半辈子,落什么好儿了,倒落了一身病,本来我就该好儿好儿想想怎么还人家这个情,可我……
突然,“嗖”的一声响,一样东西飞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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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一()
这里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现在正逢早春,生机盎然,绿草鲜花铺满大地,偶有几棵高树点缀着,若能置身其中的话,想来无论做任何事都会不错的。。biquge。info
湖水被日光照得银光灿烂,水面少有的平静美好,却不知它所掩饰的东西有多么……
此时,有一个跑起来样子非常好看,肤色胜雪衣白赛霜,墨染似的短发至颈的女孩不忍暴殄天物,飞身过树如游鱼分水一般避免了踩踏花草,几个轻如无物地起落后钻入水中,未等水波重平,一手提着一个人回到岸边空地,搭住二人脉,皱眉摇头,开始查看两具尸体。
一老一少,老人肥胖臃肿,弯腰驼背,眼小如豆,头上寸发如针插话,“本事越来越精湛了。”
“我必须确定一下。”“你不是一直不齿东厂的所作所为吗?”“我只为邵公公办事。”
说完,她用死人衣服擦了擦手站起身,白衣上多了些水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