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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人不是没见过世面,一收神呵斥道:“大胆狂徒,是你用蛤蟆弄惊我的坐骑的吗?”
那“蛤蟆精”咧大嘴一笑,道:“你们走得太快了,容易让轿子里的贵人错过一位相识。”
“相识?什么相识?休得胡言乱语,连我们的路也敢拦,你活腻味了吗?”
那人听罢这无礼之言,不气反笑,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人生如赌局,输赢在圣蟾。”
马上之人一愣,口气略改恭敬,“你就是圣蟾赌坊的总老板。‘折桂蟾’常廿思?”
“不才,正是区区。”
要说起圣蟾赌坊,无论是不是好赌之人都应该有所耳闻,因为在赌坊这个行业里,全国数“圣蟾”这个字号最大,总号在京城,不少皇亲国戚在其中都入了股,甚至有传言说圣蟾赌坊的后台就是当今万岁。
可是也有不服的,旁边一人一脸不屑地道:“开赌坊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在这里啰唣,再不让开,休怪某家不客气了。”说罢,“仓啷”一声响,此人外衣勉强遮掩住的腰刀已刀光出鞘。
可突然间,一条非布非革,如长大蛙舌一般的东西从常廿思的口中飞快吐出,“舌”尖一点那人的手背,“哎呦”一声,刀已松手,一下被长蛙舌卷住刀柄,马上又被插回了刀鞘里,最后又在外衣下摆上一挑,居然掩饰得比先前还要好。
这时,常廿思已经把“长舌”收回嘴里微微地笑着,简直就像没发生过什么,而那个原来不服的人已被惊得半晌无言。
别说,要是不明就里的,还真是吓人。
那个“昏天黑地”见状二话没说,从轿后翻跃而起,双手立刻套上了一副牛皮手套,解下了腰间不到一寸粗的长藤鞭。
他的肩膀刚一挪开,申恨疑抓住两旁轿杠老练的双手稳稳一使劲,轿子连晃都没晃一下,快得轿中的人都未必能感觉得到。
只见“昏天黑地”当头就是一藤鞭,一字飞落,奔常大老板的脑门打来。常廿思一看就知道来人是个好手,又一长蛙舌吐出点他小腹“气海”穴,但不去碰藤鞭,因为他已经看出那上面喂的毒有多么厉害,对方只是用毒藤鞭一锁,常廿思立刻吞回蛙舌,生怕沾上一丁点。
常廿思“舌头”虽伸出,但丝毫不耽误说话,长蛙舌一晃,扫“昏天黑地”的咽喉,同时道:“没想到蚀骨门灭了那么久,还有门人传下,难得,难得。”
“昏天黑地”听罢“咦”了一声,一退一进,在下面一式“命悬一线”中毒藤鞭招数加紧,隐隐显杀机。
就这样,两条软傢伙,一吞一吐如真的长蛙舌与双手握着的毒藤鞭一斗就是不少工夫,两人全不用拳脚功夫,都在武器上较短长,而且愈打愈想杀敌而后快。
“出了什么事?”轿中人问到。
当先那人下马,快步跑到轿前单腿下跪,禀道:“回主人的话,前面有圣蟾赌坊的大老板常廿思拦路。说是怕您错过一个相识。”
“落轿。”
四个轿夫马上轻轻放下轿子,前面两个轿夫一齐退到轿杠外面,一个撩轿帘,一个压轿杠,神情恭敬得不得了。
头略显大微胖的轿中人一下轿,所有马上人立刻下了马,他来到前面暗暗苦笑,忖回去以后要好好刷洗一下轿子了,然后冲着“昏天黑地”高声道:“公孙星君辛苦了,先歇一歇吧。”
此刻正是二人狠毒招式蓄势待发之时,那“昏天黑地”一听立刻撤下。
常廿思却没有穷追猛打。
公孙星君现在已把毒藤鞭围上腰间,不知何时双手套也已收起,而后走到“轿中人”面前一躬身,见“轿中人”点头示意,然后他又回到了“昏天黑地”的地方。
这时,“轿中人”看着常廿思道:“哪位相识啊?”
常廿思恭敬地一笑,道:“那位相识暂且不论,难道说您已经不认识在下了吗?”
“听倒是听说过你常老板的名头。武林‘吃喝嫖赌抽’中的‘赌’。可咱们熟吗?”“当然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小李侯爷大婚的喜筵上,您跟我见过一面。”“可那只是一面之缘啊?”“您错了。”“错了?”“对,不但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哦?”“一面之缘也要分谁跟谁。我与您的一面之缘至少可顶一年之交。”“为什么?”“我要是跟您交情浅,能让自己的侍女给您抬轿子吗?”
话音刚落,那个“扬眉吐气”立刻来到了常廿思的身后,只见她头上小帽一脱,满头乌丝飘洒,恢复了女儿本色,冲着“轿中人”笑着道了个万福。
“‘一诺千钧’印允值。她不去替你还赌账却来给我抬轿子?”“足可见交情至深。”“你知道这条路线,又怕临时改道,遂就派了个卧底来。你是怎么知道路线的?”“恐怕我说了您也没办法?”
旁边一个大汉“哼”了一声,道:“我们主人办不了的人还真不怎么多。”
“轿中人”面上一怒,回头斥道:“放肆。”
那人立刻诚惶诚恐,低首道:“是。奴才该死。”
正此时,不远处一匹快马奔来。
只见驭马之人一脸正气不怒自威,快到近前时,他将上衣扯落,体魄精壮,胸前有“华夏平安”四个金字,字底下一条飞翔在祥云中的神龙活灵活现,就好像随时欲飞腾而出一般,手中不空,一条神龙宝枪通体金光耀眼。
好一条宝枪,龙头凛凛生威,枪尖从龙嘴中吐出,芒锋利刃,龙目由墨玉镶成,隐约中似有瞳孔,龙须是两条镀金钢链子细长而结实,龙角锋利如剑,龙身雕有龙鳞纹,龙爪快得像刀,龙尾满是尖端冲后的刀枪刺,简直是不动即可摄人的一条长兵器。
霎时间,此人已将至微笑着的常老板面前,不等说话,常廿思先开口道:“好兵器,比点钢大枪还要长,不愧是祖上传下的好宝贝。隆御史,常廿思这厢有礼了。”说着,他一揖拜下。
隆御史一听说是常廿思,立刻勒住马,上下一打量,问道:“你就是常廿思?你认识我?”
“当然,‘逍遥’隆腾的侠名早在江湖传遍。自从您当了监察御史,察出了武状元厉牙爪是黑道人物,您的大名敢问天下有几人不知?”常廿思恭恭敬敬地道。
“那封信是你给我送的?我的马也是你的人给弄拉稀的?”
“不错。”常廿思边说边用眼角一扫远方。
不远处,有一个侍女打扮的人飞步奔来,右手托一对径长三尺许的乾坤圈,左手提着一条铁链子,两头有两个大铁印,不一会儿就到了近前,众人都眼前一亮,好一个俊俏的侍女,从长发到纤足都充满着吸引力,尤其是她的眉毛,着实好看,浓稀恰好的两笔墨弯弯目上挂,光看她的春山八字就已经算是个美人了,这时她已来到常廿思身后的右侧婷婷玉立,印允值也走了过来,接过链铁印“之”字形叠在腰前,用缚扣扣上,左手又接过一个乾坤圈,站在常老板身后的左侧。
“她就是‘聚宝盆’姬樱熟吧?常大老板真是福分不浅啊。”隆御史道。
“哪里,哪里,隆御史言过了。”
常廿思居然一点不生气。难道说他没听出隆腾一丝一毫的弦外之音吗?是因为他耳朵小吗?
“好了!”隆腾厉声道,“你弄病我的马到底是什么意思?讲!”
“隆御史息怒。今天您有要事在身。那匹老马虽跟您多年是您的心头爱,可脚力毕竟不快。我弄病您的老马,又给您找了匹健马放到都察院大门口,怕您无功不受禄,还在马鞍旁附上字笺,写明是让您办事暂借的,您还怪罪,可让廿思受大委屈了。”说罢,他刚才脸上一直的微笑更“微”了。
隆腾听罢也在暗忖:多年为官清廉,现下无钱买好马。自己又不结党营私,几个知心的同僚也是较为清贫,无人能给自己换马。要是骑府里马厩中那匹八岁口的“大老红”,肯定耽误事。自己轻功虽不善,但却会消耗体力。可我与常廿思素未谋面,他还曾经打败过我一个义妹两个把弟,害得他们弃浸淫多年的剑、戟、刀不再用了。而今天他又来帮我,他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山路路口多,我阻他们一阻,也是为了御史大人您。”“哦?”
隆腾细细思量了一会儿,“暂且信你的。”说着,他一带马缰绳。
“是,您忙您的。”常廿思又恢复了先前的表情。
这时,“轿中人”已迎了上来,“这不是隆御史吗?见过御史大人。”此人边说边行礼。
未闻隆腾下马之声,也什么话都没说,“轿中人”自己好没趣地直起了身,道:“本该早过来的,只是看大人与常老板说话,所以不好搅扰。”
隆腾并没有搭他的话,“我知道你。能打败‘男玉环’凌妄的人绝不是孬种。可是现在你正在做原来孬种做的事情,你知道吗?”
“可身不由己又能如何呢?”“轿中人”仰首挺身正色道。
“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官场亦身不由己,可要是为了不利于朝廷不利于百姓的事,那就是故意。”隆腾更正色地道。
“轿中人”哑口无言了一会儿,“那隆御史想怎样?”
“你立刻辞去现在的官职。”“那别人就不会顶上杂家的位置?”“我看你也是个君子才如此说的。要是换做个小人,我何苦与他多话。只要你不做,别的事我隆腾自会办妥,你大可放心。”“杂家要是拂了隆御史的意呢?”“那就不必再多言了,亮出你的烂银梅花点穴镢。”
“轿中人”两眉头深深地一皱。“非要如此吗?”这句话在他的嘴边徘徊着,说与不说皆无用。
就在一对刚长过筷子的烂银梅花点穴镢缓缓从袖中取出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喝,“大哥。”
紧接着三匹骏马到至跟前,三人甩镫离鞍,快步奔到隆腾的马前,其中一个长相威猛的年青人大声说道:“大哥,您这是干什么呀?朝廷的事怎么能用江湖的法子去解决呢?”
“史震,你既然还知道我是你大哥,难道你还要教训我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什么你,别啰嗦了,赶快闪开,走得越远越好,将来要有什么罪过,别让人说出你什么来。天大的事我一个人顶了。”“隆大哥。”
史震无奈地唤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规劝好,急得他直跺脚。
三人之中有一个大姑娘,面容不比那姬樱熟差,反而稍显英气,朝隆腾道:“大哥,看你把老三急的。咱们都是吃朝廷饭的,什么事有皇上做主。你上疏弱权东厂,万岁不准奏咱们再从长计议。而你现在算什么样子?”
“那你一个大姑娘护着一个太监算什么样子?”
此言一出臊得她满面通红,“我我只是护着东厂的厂公。”她后面的声音几不可闻。
这时,只听“噗嗵”一声,那三人之中年纪最轻,有将门虎子气质的一个小伙子跪在了隆腾的马前。
“老四,你要干什么?快起来!你也护着那姓邵的大太监跟大哥作对不成吗?”“大哥,我呼延纵纵使刀斧加身也不会和大哥您作对的。大哥对我义气如山,我到死也不会忘记。我跪下,是求大哥好好为自己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