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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苍国的男人们祖祖辈辈以狩猎为生,现在即便粮食富足了,打猎的技能仍是每个男人应该会且引以为傲的,所以苍国的男人们无一不是大块头,肌肉男,随随便便往那一坐,不怒自威的气势便浑然天成。
竹少楠与他们一比,简直像是一只掉进了狼窝里的小驴。
小驴一边走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尽管很不想承认,但被这么多蛮悍强势的男人包围着,还是让他有些腿软。
幸好这些人虽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善,但谁也没有做什么,甚至在竹少楠战战兢兢的扯着喜绸与新娘拜完堂准备入洞房时,很给面子的起哄起来。
震耳欲聋的喊声惊得竹少楠一个趔趄。
好不容易入了洞房,正准备歇口气时,却又被人拉去了外面灌酒。
这第一碗要敬的,自然是把二公主辛辛苦苦一手养育大的苍王陛下。
刚过而立之年不久的男人早已不复当年少年时的稚嫩模样,变得沉稳持重,独具成熟男人的魅力,侧脸如削,眉眼如刀,当竹少楠一步步的朝他走去时,那有如千钧之重的压力压得他几乎寸步难行。
“苍王……陛下,我敬您一杯。”
苍漠微微抬头,自下而上瞄向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语调平静而极具威胁力的道:
“记得好好待她,本王可只有这一个女儿。”
竹少楠不敢与他直视的低下头去,言不由衷的道:“……是。”
苍漠这才执起手边的酒碗,与他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大概每个要将女儿嫁出去的父亲,都对女婿有着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宝贝被夺后的敌意吧。
反正在接下来的敬酒大业中,无论竹少楠走到哪一桌,似乎都能感受到苍王若有似无朝他投来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汗毛直竖,恨不能落荒而逃。
最后,苍漠看着醉到在酒桌上软成一滩烂泥提都提不起来的某人,略带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拖去洞房,别让雪儿久等了。”
手下立刻应道:“是!”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大醉造成的头疼险些让竹少楠流下了男儿泪。
他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脑海中只剩下了无法实现的四个大字——
我、想、回、家!
就算家里有个专门坑儿子的娘,也比在这里被人强迫、被人欺负、被人灌酒的强!
“主子,您醒了?”
小豆子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一张包子脸笑的跟菊花似的,道:
“这是公主殿下亲手熬得醒酒汤呢,您快喝了吧,喝了就能好受点了。”
“公主殿下?”
竹少楠一愣,这才想起昨晚被人灌醉的自己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呢,更别提什么掀盖头、圆房了。
他艰难的坐起来,环顾一圈,偌大的帐篷中只有他们两人,便好奇问道:
“她人呢?去哪儿了?”
成亲之前就害怕自己娶到丑八怪的竹少楠紧接着又道:
“小豆子,你可看见她长什么样子?能看吗?”
小豆子嘿嘿一乐,压低了声音道:
“主子,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公主殿下不但长得特别讨人喜欢,为人也特别特别温柔、特别特别和善呢!因为您昨晚喝醉了今早又起不来,所以公主殿下便一个人前去给苍王陛下请了安,敬了茶,回来就给您熬了这碗汤,现在正在厨房给您张罗早饭呢!”
竹少楠扶额,不知道自己起晚了没去给苍王陛下请安和敬茶,这位小心眼儿的陛下以后又会怎么整自己。
没错,就是整他,不然谁家新郎官敬酒的碗比拳头都大,而且一斟一个满,还必须喝的滴酒不剩的?
想到此,竹少楠又不禁恨屋及乌的怨恨起那位还未谋面的公主殿下来,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至于千里迢迢的被老娘扔到这里来,还受这份罪吗!
哼!
正生着闷气,自帘外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竹少楠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就见挑帘而入的是一位身形娇小、头脸都被一层粉色的薄纱蒙住的姑娘。
那姑娘身穿一袭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走动间如弱柳扶风,带着一种病弱的美,待得入了帐篷里后,才将遮住头脸的轻纱揭下,登时,一张薄施粉黛,掩盖了病气而分外娇俏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晨星为眸,桃瓣化唇,春水做肤,眼睛明亮而有神,全然没有竹少楠想象中死气沉沉的模样,反而温柔而耀眼,浅浅一笑,倾国倾城。
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儿一样,叶初雪来到竹少楠的面前,语气关切的问道:
“夫君,你可感觉好些了?还有小姨母他们,过的可还好?”
“呃……好、都好。”
竹少楠愣愣的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嘴里只下意识的胡乱应道。
小豆子在一旁看到自家主子如此丢脸的样子,不禁颇感丢脸的将头撇到一边,假装不认识此人。
——虽说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公主时也是这副傻样儿,可是主子啊……您可是主子!怎么能表现的那么丢脸呢?真是……
910。第910章 番外三:我的老婆是学霸()
“那就好。 夫君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大夫过来瞧瞧可好?”
“啊?呃……不用了,”竹少楠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发现人家待他如此有礼他却到现在一句像样的话都没跟人家说过,忙也跟着问道:
“那叶姨他们呢,也过的好吗?”
话一出口,竹少楠就恨不能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为了治病,这位二公主从小便离开了母亲的怀抱,来到这里长住,自己问这种问题,不是等于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
正想着怎么补救间,却见对面的美人柔柔一笑,声音轻轻软软的应道:
“上次母后和父皇一起来看望我时,精气神都很不错,应该过的很好吧,”顿了顿,语气有些歉然的道:
“身为女儿,却不能服侍他们左右,委实是我的失职,所以也只能趁着和他们相聚的那些日子,尽力弥补了。”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竹少楠直想拉出自己的舌头来看看上面是不是生锈了,怎么一见到这个人自己就变得如此笨嘴拙舌呢?
叶初雪掩嘴一笑,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无心之失,将这个话题轻轻揭过道:
“早膳已经做好了,夫君先洗漱一下,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哦……”
竹少楠看着她走到一旁的木桌旁坐下,随即,几个侍女陆续的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布巾、铜盆等物。
简单的梳洗过后,竹少楠来到了饭桌前,本以为自己会吃到和那群野蛮人一样的食物——说不定他们茹毛饮血,连生肉都吃呢!
谁知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不再在美人面前失态的他,看到的却是一叠叠精致的小菜与白嫩的馒头和米饭。
“这……”
他看着满桌的饭菜,一脸惊讶。
叶初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怕你初来乍到,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便嘱咐人特别为你做了这些。听说父皇当年第一次带母后来看望我时,还水土不服了呢,所以后来便送了几个厨子过来,正好你来了,那些厨子便又能用上了。”
竹少楠看着这些熟悉的菜色,心里一时又暖又涩。
从成亲之前开始,他就一直打从心底里排斥和抗拒的人儿,对他却是如此之周到、之贴心!
他配吗?根本不配!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在成亲之前究竟是怎么想她的,甚至在成亲之后未见到她之前,都在怨她、怪她,那她还会对自己这样好吗?
“夫君,吃啊,不用和我客气的。”叶初雪笑着催促道。
竹少楠拿起筷子,却觉得手中的竹筷似有千斤重。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迟到的早饭,叶初雪有些愧疚的道:
“我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所以,就让我在这里的哥哥带你出去逛逛吧,总在帐篷里呆着,也很闷的。”
“那你呢,你不觉得闷吗?”竹少楠下意识的反问道。
“我?”叶初雪抿唇一笑,轻轻巧巧的将所有的苦难一笔带过,道:
“我已经习惯了。”
不能见风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能享受阳光的沐浴,欣赏大千世界中种种神奇壮丽的景色,不能肆意的在草原上奔跑,亦不能随意的出门游玩。
也许连朋友都很少吧?
因为当别人在春日踏青,夏日捕蝉,秋日赛马,冬日打猎时,她只能一个人呆在帐篷里,哪也不能去。
也许和好友们坐在帐篷里一起喝茶谈天,对她而言便是最快乐的一件事了。
竹少楠听他的娘亲说过,这种病非但一生无法完全治愈,而且一旦在外暴露的时间过长,人便会呼吸困难,感到胸闷和窒息。
那种折磨不必想象,便觉难以承受了。
曾经的竹少楠对此只是唏嘘和觉得可怜,直到今日,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病魔对于他的这位小姐姐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有多深。
连仅仅只是出门到厨房的这一小段距离内,都要用轻纱蒙面。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份麻烦就已经是竹少楠难以忍受的。
他再三思量了一番后,才叹气道: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和他们更是语言不通,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反正以后在这里的日子还长,慢慢熟悉也不迟,现在还是留下来……咳,陪你吧。”
说到最后,脸上竟有些发烫。
叶初雪却是眼睛一亮,点头道:“好。”
帐篷很大,东面的地方几乎被书架占满,书架上亦是摆满了书,从野史历史,各地的民俗风情,奇闻异事,到民间流传的话本,甚至医书药书,可谓应有尽有,看得出为了不让这位宝贝女儿感到无聊,苍王陛下可是费了好多心思。
“这些书,你都读过?”
竹少楠抽出一本拿在手中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发现书虽然新,但在边边角角标注了很多隽秀端正的小字,看得出有人仔细读过,且还做了笔记和感想,便如此问道。
“嗯,”叶初雪点点头,随后指指帐篷内挂的那些字画,小声道:
“那些,都是我的作品,让你见笑了。”
“什么?”竹少楠扭头一看,果然是那些自己早就注意到的字画,不可思议道:
“我还以为那是些名家的作品,却原来……是你的杰作?”
叶初雪谦虚的摆手道:“和名家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哪!”
可是和他比起来,这位小姐姐的学问就深厚的太口怕了好吗!
竹少楠瞪着那一幅幅神形具备、栩栩如生的人物画,以及与书上的秀气的小字迥然不同的磅礴大气的字句,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怪不得,怪不得他娘说他能娶到叶姨的女儿是他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却原来原因在这里!
“你、你还会什么?”
“啊?也没什么啦,就是琴棋书画,随意玩玩的。”叶初雪真诚的道。
反正她一天到晚被关在帐篷里哪里都不能去,这些都是她用来消遣时光的罢了。
至于针线活之类的,叶初雪早已达到了出神入化、信手拈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