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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如瑾因此而侥幸的保住了一条小命。
他死狗似的趴在软塌上,整个背部都被炸的皮开肉绽,被雪白的纱布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到有丝丝鲜艳的血从厚厚的纱布中缓慢渗出,可见伤势之严重。
不过,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不是当时他反应快,抱着人头背过身去,现下,皮开肉绽的地方可就是他的胸腔和肚皮了,而如果伤在这些地方,他将连医治的机会都失去,当场死翘翘。
一想到这个,已经恢复清醒、但身体尚且一动不能动的安如瑾就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立刻挥兵向北,用火药将苍国所有的混蛋全部炸上天去!
到现在为止,他都还以为这次害他的人是真正的苍国人。
倒不是安如瑾变蠢了,而是安如晦派来的人太是时候了。
此时正是苍国内部两极分化极为严重的时期,苍国的国师玄邪雨暗中和安如瑾通了曲款,早就是安如瑾的狗腿子了。
但苍王却是‘洁身自好’,坚决不与安如瑾同流合污,还亲自写了书信来告诉他,他想要的人,自己绝对不会给!
所以安如瑾就误以为这次送人头来的人,是苍王派来的人,而那颗人头,也可能是颗假人头,是苍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才将‘她’变成了叶离枝的样子。
毕竟苍国可是神秘的很,据说有很多古老的法术仍在其中长盛不衰的久久流传。
而苍王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保住他的苍国——
安如瑾扬言要打苍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自掘坟墓的说过只有叶离枝能与他对抗。
当然,实际上这只是他为了怂恿苍王将叶离枝带出大焱的借口而已,不过,苍王也许真的将那叶离枝当成了对付他的法宝,此时正菩萨似的供在苍国里呢,又怎么可能会舍得杀了她给他出尔反尔的送过来。
而且听玄邪雨说最近已经开始试图说动苍王归顺到他的麾下,苍王不肯甘心之下,做出点极端的事情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那些火药……
自从惊闻叶离枝跑去长平不知用了什么不入流的办法将火药秘方偷走后,安如瑾就知道,以后无论是哪个国家能够制造出火药来,他都不会稀奇了。
不过这一点没关系,因为火药已经被他改进了很多,还制造出了许多新的大规模的杀伤武器,征服天下,指日可待。
……待特么什么待!
他人都差点被火药炸成肉堆了好不好!
丁洵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小心的觑着自家主子扭曲变形的脸色。
因为当时他离着安如瑾最近,所以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点伤,不过都是轻伤,不用卧床也能养好。
和主子被炸的半身不遂比起来,他这个手下竖着站在这里就显得太过碍眼了,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昭然若揭,让丁洵不由怕怕的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为免自家主子想起这茬来,丁洵忙试图转移主子的注意力,忧心忡忡的开口道:
“主子,那些胆敢来伤害主子的人……当真是苍国的人?苍王再怎么莽撞,也不敢在明知主子如此强大的情况下,还派人来往死里得罪主子吧?”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安如瑾捶着身下的软塌怒吼,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好一阵龇牙咧嘴。
丁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弱弱道:
“可是……与我们为敌的人有很多,说不定是别国的人伪装成苍国的人前来谋害主子,毕竟,叶姑娘现在在苍国,如果想要用她的项上人头伪造前来拜见主子的借口,就必须得把他们的自己人伪装成苍国人才能说得过去。”
安如瑾神色一凛!
被怒火冲昏了头的脑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对于叶离枝的执念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会有有心人用这点反过来算计他,也并无可能。
而有这个胆量敢与他为敌的国家……目前好像只有同样拥有火药、且兵力强盛的大焱。
可是,不会的。
毕竟他那个傻大哥是如此的爱着那个女人啊!又怎么可能舍得用她的项上人头——哪怕只是伪造的,来报复他?!
安如瑾自认对安如晦还是有些了解的。
对方就好似是他的反义词,他冷漠高傲,对方就是谦逊随和,他薄情寡义,对方就是深情厚义,不过——安如晦深情厚义的对象极是有限,除非真正走进了他的心里,否则他对你再好,也不过是一张面具,再无其他。
至于叶离枝究竟有没有那个走进他心里的本事……
这点倒是毋庸置疑,毕竟,叶某人可是曾经连他都差点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啊!
不过,也只是‘差点’而已。
他现在对她只有恨!死了连骨灰里都刻满了想要报仇的欲念的那种恨!
寒光四射的眼眸渐渐镇定下来,安如瑾重新趴回枕头上,声音沉闷道:“不,不会是他。”
‘他’指的是谁,安如瑾没有明说,可跟了他这么久的丁洵却是明白了。
毕竟,安如瑾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起因都是因为‘他’啊!
丁洵了然的点点头,肃容道:“那……主子,接下来,攻打苍国的计划,是否可以提前了?”
772。第772章 寻死觅活()
摇晃的烛火突然被人徒手掐灭,叶离枝愕然抬头,骤然变暗的视线中,一张隐含不满的俊脸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你,怎么?!”
苍漠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行为:“伤眼睛。”
反正已经看完了,叶离枝倒也不生气,小心的将家信折好放入怀中,笑眯眯的道:“没听说过‘家书抵万金’嘛,再伤我也是要看的。”
“写的什么?”
看她那副对着那封破信一个劲儿的傻笑的样子,苍漠就猜测,信上肯定写了不少哄女人开心的肉麻话。
没成想,叶离枝并未如他想象中那样,含羞带媚的给他来一句‘不告诉你~’,而是喜滋滋的大方坦白道:
“是好消息!我家夫君告诉我,这次安如瑾受伤,是他的杰作!”
苍漠冷眼看着她的骄傲自豪、眉飞色舞,声音沉沉的接话道:
“所以……国师,是时候动了?”
“啊?”犹沉浸在对自家夫君的崇拜中的叶离枝猛地回神,顿了下,才点点头道:“嗯!苍王陛下也很英明,这的确是个和国师划清界限的好机会。”
‘也’?
为什么夸奖他的时候,感觉只是夸奖大焱皇帝时的顺带一提?
不过叶离枝说的没错,国师刚刚大放厥词说什么无人可以敌得过安如瑾,结果后脚安如晦就朝着他的脸毫不客气的扇了一个大嘴巴子,现下正是所有人都在看国师笑话的时候,一旦此时让国师自立为王,那将会有不少人不服国师。
苍漠道:“好。明日,我便遣人去办。”
说完,人便一个原地转身,朝着帐篷的门口走去。
以往两人谈话时苍漠都会不自觉的拖延时间,难得这次走的如此干脆利落,叶离枝不由惊奇道:“这么快你就走啦?”
苍漠脚步一顿,整张脸都埋在了阴影里,头也不回的道:“怎么?要我,留下睡你?”
叶离枝抹掉自额上滑下的冷汗,干笑道:“苍王陛下真爱开玩笑,您慢走,咳咳……”
那抹高大的身影这才撩开帐帘,消失在孤寂的漫漫长夜之中。
第二日,雷厉风行的苍漠就以‘怀疑国师叛变,并受安如瑾之托劝服苍王归顺魔头’为由,下令将国师一脉驱逐出苍国的地界。
不过看在国师一脉曾为苍国付出过那么多的份儿上,允许国师获得苍国二分之一的土地,并允许国师带走自己权力掌控下的所有兵马、武器、粮草等等。
至于其他的苍国子民,愿意跟着国师走的就走,不愿意的可以继续留下,仍然为苍国子民。
此消息一出,整个苍国哗然!
接到这个命令的玄邪雨先是大惊!继而大喜!最后又变成了惊疑不定。
因为苍漠将他赶出去这点可以理解——
毕竟苍漠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又暴露的太明显,几乎是苍国一出事就说出了要苍王去投靠安如瑾这种话,有心人只要稍一琢磨,就能猜出他和安如瑾之间肯定早就有了猫腻。
而且安如瑾受伤这件事,也的确大大减弱了苍漠对于这座靠山的信任程度,会将他赶出苍国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玄邪雨无法理解的是,苍漠为何会如此大方?!
不仅没有收回握在他手中的那一半兵权,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允许他带走兵马、粮草、武器、甚至苍国的根基——子民!
拥有了这些的他,还做什么劳什子的国师,完全可以自立为新王了好吗!!!
强摁下满腹的疑惑和不解,玄邪雨转头看向站在帐篷内,自从接到苍王的命令后就兴奋的满脸红光的苍翼,道:“走,随我去见苍王!”
苍翼一愣,立刻反问道:“去做什么?”
“请王收回成命!”
“啊?为什……”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玄邪雨那只鸡爪子似的枯瘦而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不由分说的拖着朝外走去。
可惜苍漠的人却将他们挡在了王帐之外,冷冰冰的告诉他们王现下不想见任何人,胆敢擅闯王帐者,杀无赦!
玄邪雨当然不会被这句话给吓跑。
不仅如此,他的老泪更是说纵横就纵横了,满脸戚容的双膝一软,玄邪雨就在王帐外面跪了下去,深深地哽咽了一声后,便扯开了一张破锣嗓子哭丧似的嚎啕了起来:
“王啊——!臣下知道错了!求王不要赶臣下走——!臣下愿以死谢罪!!!”
眼角余光看见苍翼还是一脸云里雾里的样子,玄邪雨忙偷偷在他的小腿上下死手狠拧了一记,苍翼痛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跟着变得泪眼汪汪了。
王帐外的人持刀而立,看着两人的卖力表演,丝毫不为所动。
干嚎了一会儿后,见帐内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老胳膊老腿儿的玄邪雨不禁有些受不住了,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老脸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嘶声喊道:
“王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对方凉凉的应道:
“国师大人,小的还是劝您一句,早些带着人离开吧!不然的话,待到明日,您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玄邪雨隐在泪光后的眼眸一闪,佯装迷惑的问道:“我、我有什么可后悔的?难不成我想要留在王的身边辅佐他、侍候他,还是我的不对了吗!”
您确定那不是打压和算计?
手下对他的虚伪嗤之以鼻,国师一脉想要谋权夺位的证据一抓就是一大把,甚至下出‘每一代神女必须嫁给苍王,否则苍的江山社稷将会不稳’这种鬼规定,也不过是想要让神权一脉的神女能够诞下王子,继而王子继位,顺理成章的夺过王权。
幸而,上天有眼,每一代的神女都不曾诞下过王子,神权一脉的那些个阴谋诡计才没有得逞过。
手下不禁不耐烦道:“对对对!国师大人当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连放的屁都是香的!不过我等只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