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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人,却频频外出,皇帝心里,难道就没有生出几分芥蒂吗?这要是放在普通的人家里,她这种行为,堪称不守妇道!”
安如晦抿唇一笑,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皇太后一眼,幽美的凤眸中滑过几许锐利的光,看的皇太后莫名的心虚起来。
“怎么,哀家说的不对吗?”
“母后当然说的不对,”这大概是第一次安如晦当面反驳皇太后的意见,皇太后一惊坐起,还以为儿子又是为了那个女人,不禁不满的咄咄反问道:
“哪里不对?”
安如晦道:“母后是女人,可母后却从未为女人想过。规矩是人定的,既然人可以定,自然也可以改,母后在后宫中这几十年过的日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触吗?”
皇太后听的瞠目结舌,连生气都忘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想怎样?!那是老祖宗们定下来的规矩……”
安如晦打断她,一字一字道:
“那是没有付出就妄图以这种规矩绑住女人的一群愚昧又自私的男人!母后,同样是人,女人为何不可以出门?不过是男人那点疑心疑鬼在作祟罢了。我的确不想让枝儿走,可也并不想将她的下半辈子困死在这深宫里!我与枝儿是真心相爱,我爱她,也知道她爱着我,纵然偶尔会有猜疑和口角,但是这份感情却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她去遵守那些什么狗屁规矩,因为她,绝对不会背叛我。”
皇太后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就算你相信她,可万一她在欺骗你呢?”
“那又如何呢?”安如晦开阔豁达的笑,笑得格外爽朗好看:
“母后啊,如果我都这样待她了她还是背叛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因为她总有后悔的一天。但是,母后,您担心她红杏出墙,她又何尝不是如您一样的担心我三心二意呢?那为何我就可以自由的出入宫廷,她却不能?她担的是和你我一样的心,有着如您一样的顾忌——怕我不再爱她,怕我看到比她更好的女子带回来将她取而代之,怕我为了繁衍子嗣而与别的女子亲昵而独守空房……男人总觉得女人出门就是为了爬墙,可他们呢?又洁身自好了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又凭什么自己出去逍遥快活,而让妻子坚守在家门之内,不得逾越一步?”
皇太后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后才呐呐的问道:“皇帝啊,你……还记得你自己就是个男人吗?你这么说,哀家差点以为你是女子了……”
安如晦失笑,笑着笑着表情又严肃了起来,认真道:
“若不是母后一直与枝儿势同水火,儿臣又如何能发现做女子的不易呢?在母后的眼中,枝儿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但儿臣明明为帮凶却不曾听过母后的一句苛责,这是否太过厚此薄彼?她家破人亡,大哥又远赴西疆,独留一人在这深宫之中,为我辛辛苦苦的生儿育女,母后非但不觉感激,还要去处处为难她,儿臣实在是……实在是觉得对不起她。”
皇太后想起自己所做的过往种种,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如晦又道:“枝儿虽是为了她自己而四处劳累奔波的去想办法报仇,可是受益者却绝非只她一人!安如瑾现下已联合诸多小国,不日即可成事,而一旦他得了势,其后果,母后可想而知。”
皇太后瞪大眼睛,失声道:“此事当真?!”
安如晦点点头,随即又道:
“不过母后尽可放心,邪恶打不过正义,安如瑾再强,老天也不可能任由他残害百姓。枝儿这次出行,就是为了前去探他的底。而我,我能做的,就是当她最坚实的后盾,为她保驾护航。”
皇太后不服气的嘟囔道:“咱们大焱又不是那弹丸小国,怎可能打不过一个早就被贬为庶民的皇子?皇帝又何必如此依仗于她?”
“开战自然容易,但是后果呢?安如瑾的野心日益膨胀,早已丧心病狂,又有火药在手,到时候必定是狼烟四起,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火药满天飞,断肢残臂随处可见,纵使成功灭掉了安如瑾,那些无辜枉死的性命又该如何挽回?当然,我可以派探子前去查探,可任谁也没有枝儿那般的了解安如瑾,母后可听过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一旦枝儿那里有了突破口,将会挽救多少人的性命,我想,不必儿臣多说了吧?”
皇太后长而尖利的镶金甲套微微的动了动,垂头陷入沉思。
要说不容易,每个女人都不容易,因为她们的使命是一样的。
其实她也并非什么刻薄尖酸之人,若不是为了安如晦的皇位和安家的王朝着想,说不定她真的能够和叶离枝做一对好婆媳。
但是之前她太过钻牛角尖了,认定儿子是被叶离枝所迷惑,所以才让她独霸后宫,耽误了安家子嗣的繁衍和皇位的巩固,这才对她针锋相对。
现在经过安如晦这么一说,才终于明白过来,爱这个东西是相互的,若安如晦不爱叶离枝,任她有七十二变三十六计,也别想让安如晦为她而守身如玉!
736。第736章 阶下之囚()
孰对孰错,已然变得不可解。
皇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们的事……以后,哀家不会再插手,无论你是始终如一,还是终归抵不过种种原因而移情别恋,最终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哀家……在此事上,都将不闻不问。”
安如晦面色一喜。
他的最终目的虽然是希望母后能够接纳他这辈子只爱枝儿一个人的事实——毕竟谁不希望得到来自最亲的人对自己和爱人的祝福呢?但现在答应不再插手也不错。
只要皇太后松了口,那么等枝儿回来,在这后宫里的日子将好过的多。
安如晦打蛇随棍上,试探道:“那封后大典……”
皇太后佯装不耐的摆摆手,道:“爱封不封。”
看着听到这句话后,儿子非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差点飞上云霄的喜色,皇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他的高呼‘儿臣代枝儿多谢母后’声中起身离去。
从太后那儿出来,安如晦连走路都是飘的。
贴身小太监看着自家陛下连走路都恨不能像小孩一样蹦蹦跳跳的样子,知道陛下现下的心情定然是处在极好的状态,无论提起什么样的闹心事都不会受到责罚,便适时的开口道:
“陛下,奴才有一事禀报。”
“何事?”
安如晦脚步一顿,眼角眉梢的喜色犹未卸下,将他无暇的容颜点染的神采飞扬,风华夺目,只一个漫不经心的回眸,便让还未来得及低头的小太监看到傻了眼。
“呃……是,是腰姑娘。”
“腰亦柔?”
尽管腰亦柔和叶离枝长得十分相似,但安如晦对待她们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一听到这个名字,面上的喜色就已悉数散去,取而代之的冷冰冰的讥嘲:
“怎么,她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太监毕恭毕敬道:“腰姑娘说,想要见陛下一面。”
与普通的阶下囚不同,安如晦已经断定腰亦柔是安如瑾派来离间大焱与其他诸国的人,因此下令对她‘格外照顾’,一有任何异动,必须立刻回报于他。
“见朕?好啊,那就让她见吧。”
一想到自己和叶离枝的无奈分离就是她背后的那个主子在作祟,皇帝陛下刚刚被喜悦压下去的火气就重新噌噌噌的窜了上来。
于是,刚出了太后的宫里,安如晦便转道去了天牢。
无论白天黑夜,天牢中都是暗无天日,只有几盏壁灯在幽幽的照亮着前方阴森而狭窄的路。
因天牢关押的都是极为重要的犯人,而这样的犯人连牢底坐穿的机会都没有,一般会尽快拉出去处决,因此还算干净,最起码没有老鼠横行,蟑虫肆虐。
可女子的尖叫声却仍隐隐的从通道尽头传来。
领路的牢头忙恭恭敬敬的解释道:“许是腰姑娘又在闹了,属下这就前去看看。”
一条手臂却拦住了他的去路,旁边传来陛下沉凉如水的声音,道:“不必了。”
牢头忙躬身后退,心里暗道,这女人的容貌名列前茅,脑袋却是凡善可陈,还当自己是太后倚重的姑娘呢,整天吵吵嚷嚷,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似的。
等来到关押腰亦柔的地方一看,果然,负责送饭的牢差正可怜巴巴的被腰亦柔从铁栏缝隙中伸出的双手给揪住了领子,整张脸涨得通红,却半分不敢抵抗。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牢差忙哀哀地叫唤道:“救命啊,快来人哪……”
牢头忙上前一步,揪住他的后腰带便将他从腰亦柔的魔爪中生生的扯离了下来,没等他缓过气来,便没好气的踹过去一脚,斥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要你何用!还不快来拜见万岁爷!”
牢差吓了一跳,一抬头,果然看见有位俊逸挺拔、贵气难言的男子站在面前,连面容都没敢细看,就忙低头垂首的行大礼道:“拜、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
牢中的腰亦柔早在看到安如晦出现时便安静了下来,笑容妩媚的开口道:“陛下,您就是这么对待您爱之入骨的女人么?您就不觉得心疼?”
安如晦淡淡道:“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朕爱的女人姓腰,不姓叶。”
“那小女今天就改名为叶亦柔,如何?”
安如晦唇角一勾,冷笑:“那朕会把这个名字制成烙铁,用火炙烤后烙遍你的全身。”
森冷的话语中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也让腰亦柔脸上的笑容一僵,险些维持不下去。
腰亦柔强笑道:“那陛下要是当真不爱小女的话,小女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滔天之罪,又为何要留小女到现在呢?”她摸着自己与叶离枝一模一样的脸,水色的杏眸中满是奸诈和得意。
入牢后的日子虽然枯燥,衣食的水平也大大下滑了许多,但与她想象中的破衣烂衫、馊菜馊饭,以及遭受各种刑罚的场景迥然不同,这让腰亦柔误以为安如晦对着这张脸根本下不去死手,所以耐心的等待了几日确认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便又开始得瑟了起来。
“为何留你……你真的想知道?”安如晦问的别有深意。
“当然。”
腰亦柔很有把握,安如晦即将说出的原因,绝对和自己的这张脸脱不开关系。
但真相却总是让人幻灭。
安如晦似笑非笑的道:
“朕已派人前去凤国给安如瑾带信儿,告诉他他的人落在了我的手里,如果想让她活下去的话,就亲自过来见朕,否则,迟一个月,便从你的身上割一块肉下来,直到他来,或者你死为止。”
腰亦柔这下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维持着平静的面容,慌乱的眼眸却出卖了她,颤颤巍巍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安如瑾的人?不……我不是他的人,我也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那最好,因为安如瑾从不会为一个陌生人而置自己于险地,这样的话,你的死,便是命中注定了。”安如晦抄着手,施施然的笑着道。
737。第737章 形势严峻()
腰亦柔现在却只想把他脸上那欺世盗名的温润笑容给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