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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昨夜一夜没有睡好,醒来后只能用脂粉掩盖疲态的姐姐,一股心疼与愤懑之情一齐自心底涌了上来。
……哼,还以为她姐夫是什么痴心不改、一心一意的绝世好男人呢,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欺世盗名、虚情假意罢了!
虽然那女人和姐姐长的一模一样,但那终究不是姐姐啊!
他以爱姐姐的名义将一个冒牌货留在身边,那又将姐姐置于何地?难不成,还要让一个冒牌货顶替了正主的位置,在姐姐的头上耀武扬威不成?!
简直……想都别想!
霍水越想越是生气,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自路边用脚尖勾来一枚石子,运足内力轻轻一踢,便精准无误的打在了腰亦柔后脚跟的穴位上。
她足下一麻,一个踉跄就不可抑止的朝着安如晦的方向扑去。
安如晦离她最近,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手已经下意识的接住了扑到自己怀里的物体,扶正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腰亦柔。
他皱眉:“你……”
腰亦柔忙强撑着站好,自动自发的离开了安如晦的怀抱,这识趣的举动倒是博取了安如晦的几分好感。
然后便抬起被打的那只脚轻轻的揉了揉,细声细语道:
“抱歉,陛下,不知怎的,小女的脚便是一麻,这才惊扰了陛下,请陛下赐罪。”
安如晦低头,恰好看到了落在她脚后跟的那枚小石子上,犀利的目光立刻朝后扫去。
霍水抬头望天,假装正在看风景。
而叶离枝只是漠然的看着刚刚两人的互动,俏丽清秀的小脸上是一片无动于衷的冰天雪地。
他被她眼中从未见过的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的神色刺痛了眼睛,近乎狼狈的收回目光,不再追究的道:“走吧。”
队伍继续前行,很快来到慈宁宫的大门口。
老远的,就听到了里面太后爽朗的笑声:
“可是皇帝来了?快进来,让哀家好好问问,皇帝对这位腰亦柔姑娘可满意?”
殷切的声音仿若将腰亦柔当成了亲女儿的丈母娘召见女婿似的。
安如晦下意识的看向叶离枝——只要她的一句话,或仅仅是一个或受伤或吃醋的小眼神,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腰亦柔重新推回给母后,自此以后,只和她、只与她好好的过日子!
可惜,叶离枝的表现却让他的心一下子凉了个透彻。
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时,叶离枝转过头来,默默与他对视,清澈如水的杏眸平静无波,放佛根本没有听见皇太后的话似的。
隐在宽大袖口下的拳头蓦地收紧了,安如晦立刻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近乎赌气的带着腰亦柔抢先一步踏入了殿内。
——没有看到再他走后,叶离枝一下黯然下来的神色与全然失去了光彩的目光。
“儿臣给母后请安。”
“好好好,”皇太后难得这么高兴,抬手让安如晦起身后,便立刻看向了含羞带怯的跟在他身后的腰亦柔,对着她亲热的招招手道:
“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腰亦柔听话的走过去,甫一靠近,就被皇太后拉起了双手。
皇太后和蔼可亲的问:“在宫中住的这一日,可还习惯?”
腰亦柔微微一笑,声音甜甜的道:“陛下待小女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啊!”
皇太后一听这话,便笑得合不拢嘴,顺便揶揄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
皇太后也不管他,舍弃自己喜欢的东西终归是要有个过程的,起初最是不舍,等熬过了这段日子去,也便习惯了,这便继续拉着腰亦柔嘘寒问暖,末了还别有深意的道:
“既是喜欢,那以后便住在这宫里吧,以后有什么事都可来找哀家,要是皇帝欺负了你,也尽可来找哀家,哀家自会帮你出气,可好?”
腰亦柔脸红红的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太后娘娘了。”
“还叫的这么生疏干什么,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唤哀家母后便好……”
两人自顾自的说着话,不仅将犹跪在地上的叶离枝一行人完全晾在了一边,相处模式更像是新婚妻子来给婆婆敬茶时的和谐和亲热。
霍水听的一阵汗毛直竖和恶心,咬牙切齿的低骂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叶离枝忙抬手不着痕迹的捂住了她的嘴,顿了顿,才小声劝诫道:
“不要乱说,万一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反倒让有些人得意了。若是想要发泄,等回到咱们的地盘上,关起门来,姐姐随你随意说。”
霍水额上的青筋直跳,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半晌才将心头的怒火稍稍平熄了些许,近乎僵硬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对了,过几日就是七夕乞巧节,届时宫外会有很多放河灯的百姓们,以及比赛乞巧的女子们,可热闹的紧,让皇帝带你去看,可好?”
腰亦柔看了眼安如晦。
安如晦本不想答应,可不知怎的,想到叶离枝对待自己莫名其妙的份外冷淡的态度,就是罔顾自己意愿的点了点头。
皇太后见状,立时笑成了一朵花。
继而带着几许挑衅的看向叶离枝,却发现人家还跪伏在地上,连她的脸色都看不到。
657。第657章 攻心计()
皇太后不禁有些悻悻然的收回了目光,顿了顿,才大发慈悲的以施舍般的口吻叶离枝等人道:
“地上凉,且先起来吧。 ”
叶离枝这才带着自己的人起了身,不紧不慢的道:“多谢母后体恤。”
皇太后‘哼’了一声,权当没有听到里头隐而不发的嘲讽之意。
请安过后,两人今日的会面也到此结束了。
到了晚间时,安如晦没有自找气受的前往莹翠宫,而是在自己的寝宫中宿了下来。
待宫女给他更过衣后,安如晦便上了床,准备就寝。
谁知,却在这时,腰亦柔捧着一件崭新的里衣走进来了。
迎着安如晦疑惑而带着隐隐排斥的目光,她不卑不亢的道:
“这是小女白日赶工做好的。今日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临走之前,太后娘娘告诉了小女陛下的身量和腰围等处的尺寸,还赏了小女好些金贵的料子。小女闲来无事,便私自为陛下做了件里衣,还望陛下笑纳、”
皇太后允许她唤自己为‘母后’,但腰亦柔并未因此而得寸进尺,在安如晦面前仍是规规矩矩的称之为‘太后娘娘’。
她的懂事无疑让安如晦对她无法狠得下心来。
他没什么兴致的道:“放在一边吧,等朕改日再穿。”
腰亦柔明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小小的喜色,应了声后便依照他的吩咐放下衣服,随即默默的退了出去。
安如晦盯着托盘上明黄色的崭新里衣看了许久,然后,招来自己的贴身小太监,道:
“去莹翠宫,就说朕的里衣不够穿了,让娘娘帮忙想想办法。”
皇帝的其他衣物都是需要内务府专门定做的,而且做工极其复杂,一个人根本无法在一天之内做得出来。
唯独这里衣没什么太大的讲究,只要料子用的是明黄色就好,做工既简单又不怎么太过耗时。
小太监看了眼刚刚送进来的亵衣,没说什么,领着皇帝陛下的指令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一路微微喘息着跑了回来。
安如晦直起身子,急忙问道:“她怎么说?”
“奴、奴才先是向娘娘转达了陛下的话儿,问娘娘可不可以亲手帮陛下做件里衣,娘娘……娘娘说里衣没有,寿衣……咳,管够。”
说完这话后,小太监又立即道:“呸呸呸,这东西太晦气了,奴才有嘴无心,还望陛下轻些责怪。”
安如晦一下倒了回去,根本没心情去和他计较这些细节,心中为叶离枝的回答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就是母后强行塞给了他一个长得和她极像的人么,她至于生那么大气?
唉……虽然有心破冰,与她重修旧好,但人家不配合,那也没办法了。
正兀自生着闷气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叫!
安如晦猛地起身,问向退至屏风后的小太监道:“怎么了?”
小太监忙小跑着冒了出来,急急行礼应道:“奴才这便去看看,陛下稍安勿躁。”
话落,人已经利落的冲出了好几道重门。
安如晦暂时没有睡意,也跟着起身下地,随意抓过一件外衣披上,跟着他的脚步匆匆步了出去。
夜幕笼罩下,不见尽头的长廊中宫灯盏盏,随风摇曳。
拐角处一方阴影的地带,清晰可见立着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以及架在矮小人影脖间的那把寒光凛冽的匕首。
那劫持着人质的人对着周遭围拢过来的侍卫们粗声粗气的呵斥道:
“再敢靠近一步,小心你们娘娘的脑袋!”
娘、娘娘?
什么情况?
周遭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大明白这个刺客的手里抓住的究竟是谁。
因着皇太后爱惜腰亦柔,因此并未将她降低身份变为宫娥,而是以客人、以及隐晦的皇帝未来妃子的身份,让她住进了宫里。
因此她的身上并未穿着宫女的服侍,乍一看去,和一般妃嫔相差无几,甚至因为皇太后的厚爱,那衣裳与首饰的规格,赶得上贵妃级别了。
也难怪刺客大人会一时眼花,认错了人。
安如晦被保护在侍卫们的包围圈之后,遥遥看着躲在墙角里的刺客,一下便明白了被他抓住当作人质的人是谁——
腰亦柔。
是安如瑾派来的人么?还是长平的孝王?
安如晦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被刺客挟持在手的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根本没有划入他进行解救计划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腰亦柔接下来的举动,却委实让他吃了一惊。
只听腰亦柔用故作镇定的声音道:
“都给本宫退下,没听到他的话么!还有你……不管你是谁,目的是什么,都尽可跟本宫说,本宫会……尽力满足你的意愿的。”
她这副贪生怕死的做派显然像极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在面临危境时会有的表现。
那刺客粗野的笑了几声,嗤道:
“我还当主子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女人会是何等棘手的人物呢,却原来只是个怕死的草包而已,正好,留着你也是浪费粮食罢了,不如我今日就替天行道——”
“慢着!”
若说一开始还对腰亦柔的死活毫不在意的话,那么在危急关头,她非但没有否认自己并非是真正的叶离枝,反而假借她的名分将刺客的仇恨全部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来的举动,却让安如晦心里一软,再也舍不得亲眼看着她去无辜的白白送死了。
刺客欲要朝着她的脖子狠狠来一下的手顿了一下,就是这一停顿的功夫,安如晦已经劈手夺过身旁侍卫的佩剑,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方向用力掷去——
利剑带着破风之音呼啸而来,刺客惊得到退一步,不得不放开腰亦柔,抬手用匕首以做抵挡,并趁着侍卫们反应过来之前,一跃而起,沿着屋顶逃走了。
“追!”
侍卫们立刻自动编成几个小队,纷纷跃上屋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