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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他,其余皇子们早已迷失在那庞大的数字中,满眼闪耀着金光。试想一下吧,以往大汉帝国每年收归国库的租赋不过五六十亿钱,而他们六个的红利总和已经接近十亿钱了。换算在后世的新中国,2013年全国财政收入为十五万亿,五分之一是三万亿,他们相当于一年挣回个全球市值第一的苹果公司。不要怀疑,汉朝在当时全球绝对是最富裕的国度,没有之一。
“父皇,如今北方各郡仓禀充足,明年足以供应数十万大军进兵河南之地了。”刘彻将张骞汇总上来的奏报轻轻放到桌案上,微笑道。
景帝捋了捋胡须,脸上满是笑意,赞赏道:“皇儿做得不错,到时仅是各郡的常平仓,就足以供应大军粮草。窦婴也已上奏,十五万新军尽数编练齐备,可以一战。届时命其从陇西沿秦长城内侧,直出安定,掠北地郡西北,便可直插河朔之南。郅都可从雁门奇袭云中,夺黄河北面,断河南之地的匈奴后路。京师大军出上郡,直逼西河,定可将匈奴骑兵尽数驱赶至朔方。届时,三路大军合围,朕要将他们尽数赶下黄河去。”
“儿臣不敢居功,当日儿臣原只打算将窦婴调离京畿,守备陇西,防御西羌。却不知父皇竟顺势而为,将其变为征伐河南之地的奇兵,以天下为棋盘的魄力,儿臣远不及矣!”刘彻由衷的赞叹道,自己凭着穿越的优势,前瞻性虽高于景帝,但处理实际问题的细腻程度和计算精准度,远远不如这位心思缜密的帝皇。
“哈哈哈。。。。。。”景帝显然很受用,起身大笑,能得到这个生而知之的儿子由衷的佩服,实在很有成就感。随即,他抽出架子上的赤霄剑,默然擦拭了片刻,肃穆道:“当年高祖凭此剑斩白蛇,成就汉室伟业,如今朕定要凭此剑,洗去匈奴人数十年来对我汉庭之辱!”
“父皇定可一战建功,将匈奴人尽数驱赶出长城之外,尽复中原!”刘彻朗声应道,眼中熠熠生辉,“未来我大汉将士,还要牧马狼山,驰骋草原与大漠!”
景帝眼中满是期盼之色,感叹道:“自打当年重病数月,朕的身子大不如前,也不知还能否亲眼看到那一日。”
刘彻闻言,心中也是颇为感慨。按照历史的轨迹,皇帝老爹的寿命已不足八年,再除去陈疴病榻的时日,他能真正理政的时间其实所剩不多了。虽然刘彻也很想上位,但毕竟前世的他从小父母双亡,不免对景帝有较深的孺慕之情,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英年早逝吧,即使让他多做几年太上皇也是好的。
刘彻沉默片刻,劝慰道:“父皇也莫须担心,医官曾言,父皇的病情,乃是风寒入肺,只需慢慢调理,想来无甚大碍。”
景帝摇摇头,朗声笑道:“臭小子!莫要劝慰朕,朕心中有数。那些医官,整日里捧着你赐给他们的医书,还不时找你宫中的御医讨教,哪及得上你的那些奇妙本事?既然你都无计可施,朕也指望不上他们了。朕身为大汉朝的帝皇,难道还会畏惧生死之事,学那小儿女之态,整日愁眉不展不成?!”
刘彻挠挠头,跟着傻笑起来。他对汉初的几位帝皇最佩服的一点,就是他们没学秦始皇费尽心思去找那劳什子长生不老药,顶多找些道士练练丹,倒是颇有顺其自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味道。反倒是前世的汉武帝刘彻,愣是和秦始皇学了个十足,耗费民力不说,还把自己整得心理扭曲,见到年轻人就不爽,连亲生儿子都恨得不行。
“儿臣倒是没有虚言,平日里送的药膳,父皇按时按量服用就是了。如今儿臣命人尽速制作新药,相信能定保父皇龙体康健。”刘彻想了想,还是劝慰一番,经过刘彻的长期观察,景帝患的不是肺结核,而是慢性肺炎。虽然没有手头没有抗生素用以治疗,但通过后世的其他手段,降低死亡的风险,还是可以做到的。
慢性肺炎的特点是周期性的复发和恶化,呈波浪型经过。在静止期体温正常,无明显体征,几乎没有咳嗽,但在跑步和上楼时容易气喘。在恶化期常伴有肺功能不全,出现发绀和呼吸困难,并由于肺活量和呼吸储备减少及屏气时间缩短等,引起过度通气的外呼吸功能障碍。恶化后好转很缓慢,经常咳痰,甚至出现面部浮肿、发绀、胸廓变形和杵状指、趾。
如今,通过药膳,供给富有营养及维生素的饮食,再加上蜡烛替换了油灯,室内空气好了不少。刘彻还派专人每日为景帝按摩,敷药膏,泡药浴,倒是让景帝今年冬天没再犯病。虽无法彻底治愈,但想来比史上多活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景帝微微一笑,显然对刘彻的孝顺很是欣慰,毕竟很多储君可都希望自己的皇帝老爹早点死,好早日登基为帝。他将赤霄剑入鞘,淡淡道:“朕知道皇儿孝顺,但为社稷考虑,待到某日朕缠绵病榻,难免荒废政务,还是要尽早将皇位传于你的。只是如今你还年幼,怕是斗不过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啊。也罢,今后上朝,你也列席旁听吧。记得少说多看,凡事细细思量,若朕无法上朝,你就代为监国!”
刘彻闻言,没有装出惊骇的表情,更没有故作推辞,因为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装,都逃不出景帝体察入微的眼睛,而是认真的点点头道:“只是于理不合,怕御史们又要多话了。”
景帝眉毛一扬,朗声道:“无妨!只要你皇祖母也应承下来,如今的大汉朝堂,没有人敢废话!”
刘彻点点头,示意明白景帝的意思,太后那边,还是要刘彻去搞定的。不过倒也不是难事,自打太后息了立梁王为储君的心思,对刘彻参与政务倒是一直很支持。即使是上次刘彻把匈奴使臣中行説气得吐血,也不过只是不痛不痒的数落了几句。毕竟是自己最宠溺的亲孙子,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的政治走向,还是很好说话的。
事实也不出所料,在许诺给窦氏及保守派权贵们大量的红利分成后,窦太后欣然应允了刘彻的请求。显然,刘彻将大汉权贵们都绑上皇室实业集团马车的计划,隐隐显露出了成效。毕竟窦太后也只是保守派的领头人,若是不能为他们争取到最大利益,说啥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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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作坊与女奴()
渭水边的百余架水车,静静的矗立在寒风中,不复见数月前的繁忙景象。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自从入冬后,渭河进入了枯水期,田氏商业集团的水力大纺车就逐渐缓慢下来。随着渭河开始结冰,便只得停止了运作。渭水冬季有结冰和流凌现象;冰层最厚处可达数尺。所幸冰凌块很少超过一丈方圆,流速也低,没有对水车造成太大的损害。
田胜颇为无奈,冬季正是羊毛服饰最为畅销的时间,如今存货早已售罄,仅靠手工纺织根本无法满足庞大的需求。当初将水力大纺车建在渭水中游,也只是无奈之举。
按理说,泾水和渭水交汇后,水量会大增,将水车建在渭水中游,将可以大大减缓枯水期的到来。然而泾水的含沙量实在太大,对水车有很大的损伤,因此只能舍弃,挑选渭水中游水质较好的河段。可这意味着长达数月的枯水期和结冰期根本就不能运作,不说作坊停工少赚了大量银钱,单单那些突然无所事事的西羌女奴们,就让田胜心疼不已。
作为一个铢锱必较的大商人,田胜实在无法忍受西羌女奴们天天白吃白喝,即便她们在过去数月为自己挣到了以千万计的庞大收益,却还是让他颇为懊恼。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那个神奇的侄子,伟大的太子刘彻。
果然,刘彻没有让他失望,在接到他呈上条陈三天后,太子詹事陈煌就送来了刘彻的回复,厚厚的一本线装书《集约型养殖场计划书》。田胜如获至宝,还未翻阅,就拉着陈煌的手连声感谢,希望他以后多多支持。
按照老规矩,田氏商业集团旗下的买卖,太子刘彻分文不出,却能占有四成的份子,算是那劳什子“技术入股”。除了所谓的计划书,还会由太子詹事陈煌分派出太子詹事府的各种工匠,协助田胜处理各项事宜。这些工匠可都是宝贝疙瘩,跟太子学了不少本事,平日傲气得紧,也就陈煌能镇得住,田胜也只得加倍讨好陈煌了。
陈煌作为少府陈氏一族的族人,自然深得太子刘彻信任。这两年跟着太子殿下,没少得赏赐,据说今年更是得了数百万钱的红利,是他秩俸的近十倍。连陈氏当代家主,少府卿陈俞都哑然无语,暗自腹诽自己的主子,当朝皇帝陛下实在过于小气,远没太子殿下给力。
因此,田胜压根就没打算用银钱讨好陈煌,平日逢年过节倒是常送些新奇玩意,艾格皮草一次就送了好几套。陈煌也了解太子的性子,来者不拒,尽数收下。太子从不怕下属贪财,就怕下属没本事,嘴里成天挂着“唯才是举”。只要不妨碍正事,不违法乱纪,私下收些礼物,那是压根不管的。
当然,如果你敢坏了规矩,绝对会比死还难受。陈煌就曾亲眼见到太子阴沉着脸,将一个胆敢做假账的詹事府账房活生生丢进硫酸池子里,连哀嚎都来不及,面色凄厉的挣扎几下,便化成一团黑乎乎焦炭。那种场面,足以让任何人一辈子记在心中,时刻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坏了太子的规矩。
“听殿下的意思,集约型养殖场就是用很少的人手,田地和畜栏,养很多的家禽和猪。牛羊这些吃草的是不养的,太费地方。”陈煌挠了挠头,按照他的理解给田胜做着分析,“殿下说现今我大汉还是粗放型养殖,家禽和猪都是随意放养,不但长得慢,还养得少。如今长安市面上的肉食太贵,百姓们大多吃不起,实在可怜得紧。”
田胜大概听明白了,太子此番是要向平民百姓大量供应肉食,就是太子常挂在嘴边的“菜篮子工程”。权贵之家多吃牛羊肉,府上也有专门饲养家禽的仆役,是极少到市面上购买的。
他思考了片刻,有些疑虑道:“即使降了些价钱,百姓们怕也不会常买肉食吧?大多都是自家养着,逢年过节才宰来吃的啊。”
“殿下早已考虑到此节,让国舅且放心养着。大汉立国至今,与民生息数十载,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家中都有了些余钱。单说你们集团的工匠们,不就经常有肉吃?殿下来年还要营建更多的作坊,所需工匠不少,到时候就怕肉食供不上,哪有不足的道理?”陈煌摇摇头,解释道:“即使今后的肉食卖不完,殿下还打算弄些劳什子‘垃圾食品’,高价卖给长安城的公子小姐们。”
“啥?垃圾。。。食品?”田胜闻言一愣,垃圾还能吃,还能卖高价?不过鉴于太子在商场上连战连捷,点石成金的辉煌纪录,他倒也不敢悖逆,老老实实的翻阅起计划书,脑海中不断分析着如何去执行。
楋跋子今年十二岁,是个极为聪慧的羌族女娃。羌族人相信万物有灵,他们取名喜欢与大自然相联系,通过名字将自然的灵性带给人。“楋跋”是羌语的“花”,“子”为“女儿”之意,楋跋子的意思就是花的女儿。
人如其名,楋跋子就像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外表柔弱,内心却孕育着缤纷的花卉。自从被捕奴人掳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