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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艘大翼楼船自然不能浪费,需尽数改装成风帆战列舰,番禺气候温暖,船匠便是在冬日都无需歇工,颇是适合兴建船坞,并作为军民两用的海港。
大汉现下虽无法建成后世那牛掰的广州港,但建个小小的番禺小港还是做得到的,权当让闲得发慌的十万将士稍微活动活动身体了。
刘彻是个体恤将士的好皇帝,想着让将士们去做额外的重体力劳动,总得给些好处,索性让大农府调拨了笔款项,让郅都自行支配,分发给参与兴建港口的将士们。
朝廷不缺钱,缺的是劳动力,十万壮汉闲置不用着实太过可惜。
将士们自是欢欣鼓舞,汉军的粮饷本就丰厚,又因攻陷番禺城得了不少赏赐,再加上这笔额外收入,待日后回返齐地,莫说娶个婆娘,便是弄个一妻一妾都有富余,可不正是所谓的齐人之福么?
伏波将军田怀也是心下暗喜,琅琊水师才是归他辖属的,此番是由汉中水师的战列舰群搭载十万齐地将士奇袭番禺,军功的大头可都让戈船将军易言得了去。
现下汉中水师的战舰群离去,琅琊水师的楼船群就要到来,其中的六百艘大翼楼船还能改装成那风帆战列舰,这对田怀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军队中最信奉实力,往往比的不是谁的官位更高,比的是谁麾下的将士更多更强。
譬如昔年被架空的太尉窦婴,位列三公又如何,手里头没兵权,谁特么尿他那壶?
想加官进爵,就得立下军功,若手下没实力,天赐良机摆在眼前都抓不住的。
辽东郡近海,汉中水师的戈船将军易言矗立在旗舰的前甲板上,望着前方已隐约可见的海陆码头,颇是感慨。
水师将士,乃是真正的四海为家,每每见到曾经停靠过的码头,总有种回家的感觉。
其身侧的唐涛却是面色潮红,经由鹞鹰传讯,他已提前得知前方的海陆码头有甚么在等着自个。
步骑校尉的敕书和印绶!
待得接下,他便可彻底脱去细作身份,正式回归汉军,且编入汉中水师出任将官。
这一日,他足足盼了六年,却是值了!
步骑校尉虽比不得易言这统御整个汉中水师的戈船将军,却已是水师的三大校尉之一,位秩仅在将军之下。
这三大校尉乃是陛下重新为各路水师重新划设职守的军职。
步骑校尉,掌登岸作战,统率步骑将士;楼船校尉,掌航行停泊,统率罗盘士及操船水手;火器校尉,掌弩炮火器,统率火器士。
辽东太守郅都已奉陛下诏令,征调万余熟识水性的辽东府兵,等候在此处海陆码头,今后将划归唐都这新任的汉中水师步骑校尉统御。
因琅琊水师楼船群离去而滞留在辽东的诸多捕奴队也已收到主家的命令,纷纷汇聚而来。
待得汉中水师将士稍作休整后,便可搭载捕奴队前往朝鲜半岛。
此番汉中舰队起航后将不再似过往般分散开来,而会将捕奴队集中送往朝鲜半岛东南端,即后世韩国的釜山地区。
釜山居于三韩之地,被数个蛮夷部族所分据,不少部族更是建国称王,较大是的漆山国和苌山国,其辖地和属民也尚不如寻常的汉县。
皇帝刘彻已与代表着各大世家的朝臣们商议妥当,舰队在釜山靠岸,捕奴队登岸后掳掠到的奴隶无需押运回汉境,由朝廷就地出赀购买,一万五千钱每口精壮奴隶。
群臣自是欣然应允,那些奴隶若运回汉境发卖虽可值两万余钱,但因路途遥远,还要遣人押送,需得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且中途难免出现奴隶害病乃至死亡。
倒不如就地卖与朝廷,细细算来,其实是不亏的。
何况朝鲜南部经过大汉捕奴队的疯狂劫掠,朝鲜军民皆纷纷逃往中部的丘陵山地甚或三韩地界,捕奴队已再难掳掠到足够的朝鲜奴隶了。
现下陛下肯让汉中舰队绕到朝鲜半岛的东南端,使捕奴队可从沿海侵入三韩之地,从蛮夷部落掳掠奴隶,恰是正中各大世家的下怀。
刘彻以朝廷的名义就地购买三韩奴隶自有用意,釜山地区东南方百余里便是后世的对马岛,对马岛西边不远就是倭岛了。
大汉周边现下能掳掠到外族奴隶的地方已然不多了,夜郎和滇国皆位于高原地带,又是山林茂密,不好对付的。
据史籍记载,汉武帝出兵覆灭卫满朝鲜后,向大汉纳贡的倭岛小国足以三十余个,大汉君臣见得前来朝贡的使者皆是身形矮小,面貌猥琐,便是以“倭奴”称之。
现下大汉提前三十余年侵入朝鲜半岛南部,应是能接触到倭人的。
刘彻也没打算立马兴师动众去征伐倭岛,现下倭奴分为数十小国,彼此割据厮杀,正和刘彻心意。
想获取奴隶,未必要仰赖武力的,大汉有的是好货,向那群倭王以货换奴就是了。
不过为避免倭奴肮脏猥琐的血液在汉境内留存,购买到男性倭奴必得先阉割,且在脸上烙个倭字,免得大汉出现“哈倭”的痴女,强了倭男,诞下“倭娃”,丢尽汉人的颜面。
至于倭女嘛,你们懂的……
(作者会不会又被骂成大男子沙文主义,诶,众口难调,写书太难。)
大汉群臣早已习惯自家皇帝嘴里不时蹦出各种新名词,甚么釜山,甚么对马岛,甚么倭奴,他们都不甚在意。
奴隶,奴隶,奴隶!
赀财,赀财,赀财!
朝臣们只在意皇帝陛下要在朝鲜半岛的东南端兴建海陆码头,且要设军镇囤兵,并设立边市。
朝廷会在该处边市购买奴隶,出售者可换取赀财或各类货物,大汉捕奴队更可换取适量的汰换军械。
群臣皆觉着自家皇帝真真贴心,为臣民思虑周全。
捕奴队有了军镇落脚,能从边市获取物资补给,掳掠到的奴隶又可就地发卖,那就不用搭乘船舰来回折腾,在海上耗费大量时日。
各大世家雇佣的战舰数量有限,若无需多次往返运送奴隶和捕奴队,就可省出舱位多运送些货物。
那狭长半岛可是有不少特产的,过往捕奴队劫掠到的不少好货皆因运力不足而无法尽数送回汉境,让各大世家肉痛不已。
待有了军镇和海陆码头,汉中舰队空出运力,这等烦恼便会迎刃而解啊。
朝臣们眼光长远得紧,听罢皇帝陛下的盘算,忙是纷纷进谏,觉着应准允各大世家延长汉中舰队的租约。
刘彻看着满殿唾沫横飞的老狐狸,为其贪得无厌深感不耻。
汉中舰队的雇佣契约今岁开春本已到期,然因去年突是南下,奇袭番禺,故而刘彻向群臣许诺,非但会先派琅琊水师接送捕奴队,耽误的时日更会由汉中舰队在今岁按双倍补偿给各大世家,索性就补到今岁年末,到年节截止。
花一年赀财,雇两年舰船,各大世家占了朝廷多大的便宜?
这特么真是吃嘛嘛不够,真拿皇帝老子当散财童子啊?
“要延长租约也非不可,然水师将士常年航行海上,过于辛苦,且容易害病,非但要多加粮饷,更要吃好喝好,需消耗不少赀财!”
刘彻环视殿内群臣,朗声道:“日后战舰的雇佣之赀翻倍,每艘战舰每岁收取二百金的雇佣费用。”
“陛下,这也未免太多了些。”
“是啊,二百金都够造艘大翼楼船了。”
“陛下,还是少加些吧。”
群臣们虽晓得涨价是合理的,却仍纷纷出言劝谏着,摆明就是存着讨价还价的心思。
“民间打造的大翼楼船能出海远航,可保在辽东和釜山间安全往返?”
刘彻微是扬眉,淡淡道:“哪位爱卿有这般造船本事,朕就让大农令从国库拨出二十万金,让他给朕造出千艘此等大翼楼船来!”
“……”
群臣皆是哑然,面色讪讪的不敢再出言。
造船不是搭建亭台楼,尤是建造大型海船更是难上加难。
寻常的大翼楼船和风帆战列舰有着本质的区别,旁的不说,那风帆乃至缆绳的材质,以及避免海水腐蚀的涂料,皆是汉中水师耗费重金,由诸多船匠经年累月试制而成,远非民间船匠能轻易捣鼓出来。
朝臣们又不蠢,打死都不会接下这档子差事,即便将他们所属世家的祖业全数变卖,再加上国库拨出的二十万金,都未必能造出千艘可出海远航的大型海船。
刘彻摆摆手,不容置疑道:“朕也不愿见各大世家为难,索性就不延长租约,皆到年末期满完约。若有不嫌雇佣费用过高,想在明岁雇佣战舰者,可早些寻少府卿陈煌预先立契。”
“……”
群臣俨然无话可说,皇帝的意思很明显,爱租不租,且皆需重新立契。
第三百六十四章 敦煌军镇()
四月间,梁王嗣子妃楋跋子临盆,诞下一子。
太皇太后闻讯大喜,虽患眼疾,却仍亲笔挥毫为此子赐名刘典,取庄重高雅不近浅俗之意。
因其父刘买为梁王嗣子,又有乘氏侯的爵位,故此刘典未获封爵,依惯例列为乘氏侯嗣子,就等着日后袭爵。
譬如馆陶公主的长子陈须亦如此,因其为堂邑候陈午嗣子,故未封爵,反是其幼弟陈蟜因日后无法袭爵,刚出生便封了个隆虑侯。
说句不好听的,若祖父和父亲活得太久,做王侯嗣子的也颇是辛苦,如同刘彻刚得为储君时,太子每岁的秩俸可比不得诸位皇兄的封国赋税。
待梁王百年后,刘买袭得王位,刘典或许能袭个候,否则还有得熬,好在他的母族不差钱,有卑禾候瓦素各这么个身家丰厚且出手阔绰的外祖父。
瓦素各在皇亲苑的乘氏侯府吃得好住得好,女婿和女儿又是孝顺,现下更是给他生了个白胖胖的小外孙,得享天伦之乐,过得逍遥自在,自是不想再到塞外打打杀杀的。
皇帝刘彻也不勉强他,特意在河西走廊西侧咽喉外的敦煌地区,设了三座互为犄角的军镇,各屯驻两万羌骑,轮番进入西域巡查,替大汉巡慑诸国,顺便收收什一税,押解来汉境服什一役的西域役夫。
(编者注:敦煌之名在西汉前便存在,汉武帝后以此地名建城设郡。)
羌骑将士的粮饷由西域诸国向大汉缴纳赋税中分拨部分,其余诸事朝廷皆是不管的,只要羌骑将士不让西域闹出大乱子,个人问题就随他们自行想办法解决了。
朝廷没把话讲明,然分掌三大军镇的卑禾部族将领们已心领神会,朝廷是想让他们就地安家落户,为大汉戍边,而非迁入汉境。
只要兴兵不造反,也不领兵叛逃即可。
刘彻确实是这般打算的,在中原和江南尚未好好开发前,大汉着实没精力去顾及遥远而广袤的西域。
六万羌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刘彻索性诏令他们除却轮番出兵巡查西域外,不得擅离军镇,更不得自行兴建城池。
刘彻不怕他们造反,就怕他们领兵跑西域自行建国,日后又少不得麻烦。
以夷制夷嘛,权当这六万羌骑是大汉派驻西域的税吏和府卒了。
大汉在河西走廊中部兴建的张掖城即将完工,正筹备着在祁连主峰北麓兴建酒泉城,扼守河西走廊的西侧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