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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逆天的倒推之法啊!
正当他心潮澎湃情难自抑的时候,张叔忽然低声唤道:“小胜,小胜。”
韩胜回头,张叔停下了工作,双手紧紧的按压着胸口,脸色发青。
“我我想休息一下。”张叔艰难地笑着:“这里好痛。”他的手青筋暴露,用力按压着左边,那里是心脏。
韩胜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他用尽全身力气背起张叔,向作坊外跑去。穿过大门,就是山路,山脚下有医馆,医馆里有大夫,大夫可以看病,这样张叔就不会有事。
但是他被拦在作坊门口,不能前进一步。
“散修,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两个巡查员一左一右堵住了门口,手中的赤焰剑开始发红,“你们组长没有说过上班期间走动必罚吗?”
“我有急事!”韩胜焦急道:“麻烦通融一下,我背上是张叔,他现在心脏不舒服,可能是心脏病,急需去看大夫!”
“那与我们无关,”巡查员冷冷的回答:“我们的任务就是检查一切违法乱纪行为,并予以处罚。”
另一个巡查员跟着说道:“现在立刻回到岗位上,我还可以从轻处置,不然被组长看到,你就是下一个典型。”
韩胜呆呆地看着他们,背上的张叔正在痛苦中挣扎,作坊门就在眼前,可他却不能过去。
“这人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坊主好!”两个巡查员面色一变,对着外面弯腰施礼。
坊主缓缓走了过来,他那肥胖的脸上,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有阴冷的光。
韩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是哪个组的成员?”
“五组,我背上的人”
“闭嘴!”
附近的人同时一个激灵,坊主的嗓门实在吓人。
“你们组长没教过你工作的时候不准离开岗位吗?”
“教过,但这是因为”
“没那么多的‘但是’!”坊主再次吼道:“不要总给自己找理由,逃避错误!”
“错误?”
韩胜突然抬起头来,一反之前的忍让退缩,语气也开始咄咄逼人:“错误?我哪里错了?救人有错吗?”
“危急关头,擅离岗位,目无纪律,不识大体,冒犯领导”
“你他娘给我闭嘴!”
韩胜同样大吼道:“我现在没时间听你废话,让开!”
后面的两个巡查员脸色狂变,立刻向前一步拔剑指着韩胜:“坊主面前也敢这样放肆!给我跪下!”
坊主这才反应过来,气的脸都紫了,他咬牙切齿道:“好哇,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哪怕你跪下给我磕一千个响头,也别指望能一了百了。你等着进黑名单吧,就算离了云海宗,也休想在万仙盟混!”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混吗?”韩胜冷笑:“云三,爷不在乎!”
“你你”被当众叫出自己当下人时的名字,云三的小眼里射出无比恶毒的光,“好啊,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滚开!”
韩胜懒得再看他们,背着张叔走出了大门。
一路狂奔,等韩胜气喘吁吁的到了医馆,馆门虚掩,里面空无一人。
韩胜放下张叔,大声呼喊:“大夫,大夫!这里有很严重的病人!”
没有回应,韩胜心里开始有不祥的预感,客厅里的两盏茶水冒着热气,药房里还有半副未包好的草药,但除了他和张叔,一个人都没有。
人都去哪了?
韩胜冲出医馆,外面艳阳高照,街道上行人零零散散,路边的布店伙计坐在店里,懒洋洋地摇着蒲扇。
“小哥,”韩胜急匆匆跑到布店,“我想问下医馆的大夫去哪了?我有个长辈病的很厉害,可是医馆里一个大夫都没有!”
“哦,”布店的伙计揉揉眼,远远地看了一眼,“不会吧,刚才还有两个作坊里的修士去看病呢,我也没见他们出来啊。”
好似一瓢冷水从头浇下,韩胜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他好像刹那间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连站都站不住了,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云三比他想的更可怕。
“你怎么了?”伙计吓得六神无主,“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就倒了?”
“没事,”韩胜艰难地坐起身来,“小哥,除了这家医馆,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大夫?药店也行。”
伙计担心地看着他道:“我们这荒山小镇,全靠种地和附近的作坊养活,医馆本镇只有一家,但在隔壁镇还有两家医馆,足有一百多里山路呢。”
“是吗?”韩胜忽然笑了笑。
“你们和那两个作坊里的修士有仇吧?”伙计大着胆子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救人要紧,你去找他们陪个不是。面子都是虚的,只要人活着,不怕挣不回来。”
“是啊,”韩胜低低地笑,“只要人活着就好。”
当韩胜起身回到医馆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医馆长椅上,张叔静静躺在那里,面容出奇的安详。
刚才那股抽走他全身力气的感觉又来了,韩胜死死地抓着医馆的木门,指甲折断,鲜血顺着木板的纹路,流成一片。
张叔死了。
那个带他进作坊,教他练气的张叔死了。
在灼热的阳光下,韩胜背起张叔,向山上走去。
一如四年前,张叔背着他上山。
那时候的韩胜,刚刚十二岁,糊里糊涂来到这个世界,一无所长的他妄想着修仙证道,却被人当成傻子骗进矿坑。
如果不是遇到张叔,只怕已经死在地底。
背上的身体逐渐冰凉,韩胜紧绷着脸,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这是他师父啊!
教他生存,给他工作,传他功法的师父啊!
散修们的世界分外残酷,好心未必有好报,狗咬吕洞宾的事多如过江之鲫,明哲保身才是不二法则。
在生存的压力下,没人在意道德。
但张叔还是救了他,丝毫没有犹豫和怀疑,拿一年的薪水做抵押,完完全全的相信他。
自己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面前。
韩胜站在作坊的外大门,微笑着说:“呐,到家了。”
这是张叔第一次带他上山时说的话。
巡查员们很快围了上来,此时韩胜与坊主的骂战已经传开了。他们狞笑着拿出了绳子和赤焰剑,准备让擅闯作坊的韩胜尝尝厉害。
韩胜没有理会那些凶恶的巡查员,他一步一步向地下宿舍走去,那里有行李,有灵石,还有许多需要带走的东西。张叔已经死了,但他山下还有家人,虽然他从来没提过,但韩胜知道他经常把一封信翻来覆去的读很久。
“给我站住!”眼看韩胜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威胁和恐吓,一个满脸横肉的巡查员发怒了,他拔出赤焰剑狠狠地横在韩胜面前,阻住他前进的步伐。
“滚!”韩胜猛地抬头盯着那个人,咬牙道:“再拦我杀你!”
“铛,”巡查员横在半空的赤焰剑落在地上,韩胜一脚踏了上去,留下半只鞋印,走进了地下宿舍。
后面的巡查员们惊疑不定,没有一个敢追上去的。
“李蛮子,你平时不是号称坊主老大你老二吗?今个怎么就怂了,连剑都握不住?”后面的一个巡查员质问道。
“你懂个屁!那小子真不要命了!”李蛮子想起刚才少年那血红的眼睛就毛骨悚然,他毫不怀疑对方杀他的决心。不过是为了拍坊主的马屁,没必要把命压上去。
等韩胜出来的时候,巡查员们都已经散了,他在宿舍里写了几封信,放在老王的床上,好让他们安心。自己的确冲动了,但并不后悔。韩胜背着张叔,只带了几张钱票,还有怀里的小册子和那封信。
他走出外大门的时候,忽然感觉很累。于是他转身回去,冷冷的对那个满脸横肉的巡查员说:“回去告诉云三,这次是我输了。但是,等我成功筑基,就是他的死期!”
此恨绵绵,不死不休!xh:。254。201。186
第四章 准备筑基()
澜沧府荒山镇,在作坊东边的山脚下,韩胜默默站在张叔坟前。
他没有去找张叔的家人,因为信件里面只有一幅幼稚的毛笔画,小女孩拉着父母的手,在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
韩胜对张叔的来历知道的很少,他甚至不知道张叔的姓名。只听过一些零散消息,张叔是作坊里工作时间最长的散修,和他同时期进作坊的人,基本上不是被辞,就是高升。他为人温厚,从不抱怨,五组组长和他关系最好。
也许找到五组组长可以得到张叔家人的消息。
但在此之前,必须筑基。
“我走了,”韩胜喃喃道,“我还会回来的。”
他转身离去,新筑的坟墓前,插着一块木板,上面刻了六个字:“恩师张叔之墓。”
没有刻立碑人的名字,因为大仇未报。
等杀了云三,提头来刻名。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在坊主私人的休息室里,云三端着茶,紧盯着面前的巡查员。
李蛮子在坊主的压力下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他在脑海里再度回想一次当时的情形,点头道:“就是这么说的,等他成功筑基,就上门来讨命。”
“天大的笑话!”云三放声大笑,“一个进坊四年的练气散修,无钱无权无功法,还妄想筑基成功,一步登天!”
李蛮子顿觉浑身一轻,忙谄媚附和道:“小人也觉得这小子恐怕是得了失心疯,不知道天高地厚。神州修行者何止千万,筑基修士不足千分之一,况且现在末法时代,法则混乱,就算他修炼到老死,也休想筑基!”
云三挥了挥手:“你回去巡查吧,此人无关紧要,现在宗门催要紫金耀光铠催的厉害,你回作坊的时候,记得隔几天就找个不听话或体弱的散修收拾一顿,省的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蒙混偷懒。”
“是!”李蛮子狞笑,“小的保证让他们服服帖帖,玩命工作!”
等李蛮子离开休息室,云三的脸又阴沉下来。过了一会儿,他从桌子下摸出一个雪白的螺壳,犹豫片刻,轻轻吹了起来。
下一刻休息室的门被直接洞穿,一道灰白飞剑在室内飞舞,里面还有男人的声音:“敌人呢?敌人在哪?”
云三无奈道:“小四,这里没有敌人,我有事拜托你。”
飞剑停了下来,里面传来愤怒的咆哮声:“我说过多少次,叫我老四!”
随着咆哮响起,飞剑猛的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过后,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侏儒恶狠狠地跳上桌子,一把夺过云三手中的茶杯,只喝了一口便呸呸地吐了出来,怒骂道:“老三你有病啊,这是什么鬼茶水,不放蜂蜜冰糖芙蓉糕能喝?”
是你自己有病吧!云三扶额,他实在不想喊出这个活宝。当年下山管理作坊时他就向长老申请过了,能否换一个人协助自己,可惜兄弟六个竟没人愿意和云四搭伙。他性格古怪,除了打打杀杀外各种生活习性都与常人不同,如果不是云三特地给他找了一屋子秘籍丹药格斗人偶,只怕整个作坊都要被掀个底朝天。
好在云四修为高强,足有筑基巅峰实力,尤擅实战,同境界内以一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