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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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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王后的灵能,当然不可能被它蛰痛,更不可能蛰伤了。

    王后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它抓狂的伤人、并且飞起。

    它飞起来,王后就放出灵术去欺负它。

    它陷进了水中。

    小虫子如果真的跌进水里,那是肯定要淹死了。

    但现在不是真的水,而是王后放出来的水灵术。王后特意给虫子做了个呼吸的结界。所以小虫子没有淹死。只是感觉到一股大力。

    它就好像是小船陷进疯狂的风暴中。

    对它来说,就好像它好好的、在醉人的宜蓝的海面上航行时,忽然有强大可怕的、超自然力量盘恒着。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它连忙改变航向,指望能避过这漩涡,却只是徒劳,终于还是被卷进了风暴里。

    风越刮越大,它的一双翅膀像船帆,都被涨满了。涨得它翅根都疼。

    它努力的用脑袋顶住风向。

    迎风而上,虽然很吃力。脑袋也会被吹得很疼,但仍然是个最好的方法。如果侧过身,说不定它会一下子整个都被吹跑的!

    它艰难的跟狂风搏斗着。翅膀尽量贴紧身侧。

    这时候如果把翅膀张得太开。也会增加兜风面、从而更容易被狂风吹跑。

    它采取的应对措施,作为一只经常飞行的虫子来说,真的已经做到能做的全部了。

    红心花的花蜜,更是给它巨大的助力。让它挣扎了这么久。还没有落败。

    但它的恶梦才刚开始。

    王后轻轻示意,狂风暴雨就更猛烈了。那小虫陷身于波浪滔天和狂暴风雨的灵术中,昏头昏脑,再分不清风究竟由那里吹过来,甚至连方向也迷失了。它已经不知道这世界出了什么事,只像陷于与世隔绝的怒海里,终于被命运的狂涛袭卷出去。

    眼看它就要被撞在墙上了。

    这样撞上去,肯定是直接撞死了。

    若说一只蚊子撞死在王宫墙上。只不过给墙上添个麻点儿。像它这么小的小虫子,撞死在墙上。连个麻点儿都是看不出来的。

    它就是这么无足轻重。

    但是王后却停止了灵术的戏弄。

    不但停止,而且还用了小小一缕风,像气垫一样,垫在小虫子跟墙壁之间。

    小虫子觉得自己晕头晕脑的被抛出去,陷进一个很柔软的东西里,然后就一切都好了。它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一下脑子——如果虫子也有脑子可供清醒的话。

    唔!似乎一切又正常了呢!刚才的恶梦遭遇,果然只是恶梦而已吧?于是它拍起翅膀,又活跃起来了。

    红心花的花毒,继续在它体内起何用。它又兴致高昂起来。觉得这是个明媚的春日。它如果有最好的礼服,一定要穿在身上,把领结打得像猫胡子一样神气的翘起来,趾高气昂去正步走的!

    它趾高气昂的振翅飞走。飞到窗外,去享受人生了。

    “这花毒果然不同凡响啊。”王后道,“即使只是一只小虫子,用了花毒,都能跟我的灵术对抗到这种地步。”

    “有此道中人协助,你修炼就更得法了。”疱郡王道。

    那些会使用见血封喉密术的,就上来跟王后见礼。

    他们觉得有那么点儿屈辱,毕竟国破家亡——好吧,家没有亡。他们也不是国,只是城而已——但总归是,那啥,大家领会精神就好!

    失败者的屈辱写在他们脸上、刻在他们心上。但他们还是对疱郡王与王后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他们都是俊杰!

    疱郡王后修炼灵术,也很认真与刻苦,对待师父们也很尊重。前花云的见血封喉修炼士们,渐渐淡漠了耻辱感,但是觉得疱郡王后夫妻都是不错的人,在这里做个教练也不错了。

    人都是很适应环境的动物。疱郡王这次收了花云,过程非常顺利。花云的老百姓也没怎么觉得要向疱郡王复仇、挑战什么的。

    和平的气氛,像飞倦了而收拢羽翼的白鸽,在暧昧不明的暮色中,于此地宿了下来。

    那煜琉身边的花云侍卫,赶回故乡,就浸染在了这样的气氛中。于是,他也不想报仇啊、复城啊什么的了。故城根本不需要他恢复。他唯一的仇人,可以说是王浸的师父。但这也是因为花云杀了王浸而引起的——至少外人是这么看的。花云侍卫也没理由推翻这种想法——师父为徒儿报仇是自然的。花云侍卫再想为故城报仇而找王浸师父算帐,一来是怨怨相报何时了,自己都觉得有点泄气;二来是王浸师父避劫而走,他也找不着;三来么就是,即使找着了,也打不过王浸的师父啊!

    花云侍卫搔搔头:现在怎么办呢?

    回煜琉身边去当侍卫吗?

    可是故城被战火蹂躏得挺惨的,乡亲们生活很困苦。他也不好意思说走就走。尽管疱郡王派了人力物力来资援花云,恢复总是需要时间的。花云侍卫不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幸存的几个亲友着想,作为壮劳力,总要留下来帮帮他们。

    这是责任,而不是兴趣。在煜琉身边作侍卫?那才叫兴趣。就算不能跟煜琉真有多亲近……唉!谁还指望跟煜琉能有多亲近呢?——有资格保护他,也是好的。

    莫怪侍卫太痴心。世上多有痴于侍卫者。

    侍卫就这么在故乡懒懒的闲下来了。

    废园重建,其实是比较辛苦的,但是对于侍卫来说,已经是闲下来了。以前的日子,人像有根皮筋提着,怎么都有劲、怎么都有盼头。现在的日子呢,只是责任而已,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往哪里挪,也不过是被挪来挪去而已,什么精神头儿是不用提的了。

    这个他又去田里干活回来,看见桌上有饭菜。

    侍卫没有觉得很奇怪。他在帮亲友们干活嘛!亲友们就会给他送饭菜。在煜琉身边的日子他已经习惯吃食堂的饭菜了,不习惯再自己鼓捣吃的,嫌太繁琐。也懒得自己再从头学起来了。有人做给他吃,总是好的。味道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个做饭给他吃的人,做得确实不怎么样,幸亏他不挑。

    渐渐的,那饭菜滋味却越来越好了。

    侍卫听说,顾城的水也渐渐退去了。那如日中天的城池,就此毁于一旦。顾城被毁得比花云城都彻底。连他们花云城里都有难民流浪过来了。几个店铺争做他们生意,用了各种广告拉客,最后还是打起价格战。有一个店老板最先压到成本价,另一个店老板狠狠心,打得比成本价还要低!都已经亏本营业了,就想把客流量拉上去、把竞争对手搞垮。竞争对手凶心大起,整天像狼一样的盯着他,恨不能把他撕碎吃了,又不能真把他撕碎吃了,只好默默祷告他快点支持不住,破产倒台。

    那亏本经营的老板也是苦不堪言,四顾他的竞争对手们,心里也是恶狠狠的祈祷,但愿他的竞争对手们撑不住先垮台,他就可以把价格往上提一提了。

    买家们就高兴坏了,赶紧儿的抢这些低价商品哪!就算暂时用不完,都先囤着再说。什么?卖家可能会亏不起倒闭?那趁倒闭之前再抢购一些!

    至于卖家元气大伤之后,未来还能不能提供良好的商品与服务给他们,他们就不想了。

    所有的买家都是杀鸡取卵的家伙,只看眼前有没有鸡蛋就好。至于那鸡过得怎么样。他们有什么好关心的呢?他们又不对鸡们的生活负责。

    卖家对买家,其实也是恨不能杀鸡取卵的。

    这是一场表面笑嘻嘻、甜蜜蜜、红红火火,实质上刀枪相对的战争。你死我活。

    很多贸易战,打到最后,都是两败俱伤。

    幸亏疱郡王还清醒,他介入了。

    他重设了价格底线。

    一般来说,朝廷对价格的控制,一般是控制那些畸高的价格,怕商家欺诈买家。

    但有的时候,低价也可能造成市场动荡,引起深远的危害哪!

    疱郡王给他们设了个底线,要求价格最低不能低于成本价。

    说起来简单,但对于成本价怎么界定,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来合情合理的研究决定的。(。)

第八十八章 镜子姑娘() 
如果王浸还在,疱郡王当然会把这项定价的工作交给王浸。∑现在王浸不在了,疱郡王就请商会来帮忙。

    商会里,也有悉家的人在。

    悉家的人帮他们调查一些价格是不是属于畸低的低价倾销,同时还提出一个判断标准:如果某种商品快要发霉病变了,商家不得不处理,那么标低价也是合理的。这种情况下,价格再低也不能算倾销。毕竟如果商品彻底坏了,那价值就等于零了。在那之前,不管卖到多少钱,都是火中取栗的赚到,而不是亏损。

    这个补充标准让疱郡王很赞赏。

    悉家从这项工作中,又赚到了一笔钱。而市场也渐渐的平静了。花云侍卫还是整天埋头干活,算着再过多久,他的亲友们可以自立了。他可以回到煜琉身边继续当差去了。

    煜琉送给他的礼物,是一面镜子。并不是真明鉴。就是一面镜子而已。这镜子,因为是煜琉手里送出来的礼物,也格外珍贵了。侍卫总把它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用很好的绸子遮起来。擦镜子的时候,他总是避免正对着镜子,怕把自己的身影映在镜子里。他觉得自己怎么配映在煜琉送的镜子里呢?

    他把镜子对着窗。他的屋子,虽然也不怎么样,但窗外水州花云城的乡野景色,还是很美的。

    大自然最公正无私了。一个最穷的樵夫屋外的山景,比起最富的老爷花园里的假山来。也不见得逊色——应该说还更雄伟壮丽吧!

    而大山不会收樵夫的景观费呢。

    至于侍卫每天吃的食物,从有点糟、到不怎么样,到还过得去。到渐渐美味起来了。似乎帮他掌勺的人,厨艺在进步。侍卫虽然说不是很讲究口腹之欲,但能吃到好吃一点的,总归是好的。某个吃完个炒鲜虾仁之后,他笑容也多了,见到亲友时,提了一句。那个菜谁送的?好吃。

    亲友们都说不是他们送的。他们还说:他们一开始也想着送菜来着,但每次去,都看到有别人先做了菜摆在他桌子上了。渐渐的。他们就不送了。

    他们互相问:“不是你做的吗?”“哎玛,不是我啊!不是你吗?我还以为是你。”“不是我啊。我还以为是你呢!”

    侍卫觉得情况有点奇怪了。

    这时候,又有个大婶提供了新线索。这位大婶说:娃儿啊,你不是雇了个顾城难民帮你做家务吗?我看到她给你买菜了!她说是你雇的她。

    侍卫当然知道。他才没有雇什么人!但他想了想。若无其事的说:“哦,是这样子啊。也对。”

    因为他自始至终表情都很镇定,人家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但侍卫自己心里留神了。他估着饭菜要摆上桌的时间,提前回来了。

    饭菜已经在桌子上了。侍卫仍然没有看到是谁摆的。他使了个心眼儿,也没有进屋子,就装作从来没回来过,又悄悄儿的走了。

    其实他没走,就等着门外。等啊等啊的,一点儿声音也没听见。到了他正常该回家的时候了。他又走进家门,看着那饭菜在桌上,还是热的。他也不敢吃啊!就满腹狐疑的、默默掀开镜子上覆的绸子,开始擦煜琉送的镜子。

    他想,是谁给他送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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