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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后一种抱法!”辛魅也很抓狂,岔腰跟曼殊对峙,“你还有什么意见?!”
“不要拿你抱男人的姿势抱我!”曼殊咆哮。
“哎想不到你发起火来还挺有气派的。”辛魅赞许,然后拔高嗓门跟她对咆,“这不是我抱男人的姿势!”
“那也不要拿你抱女人的姿势抱我!”曼殊很想拿头撞树冷静冷静。这都什么鬼的对话?
“也不是我抱女人的姿势!!”辛魅越叫越嗨,嗓门都降不下来了。
“那是……咳咳,什么鬼?”曼殊降低声音,放弃跟牠拼音量了。
“什么什么鬼?这是抱小孩的姿势。”辛魅怒道。
妈妈抱小宝贝的时候,把小宝贝的小屁股搁在自己臂弯里托着,把小宝贝的小脸蛋贴在自己心口,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小宝贝的背。小宝贝就可以听着妈妈的心跳、闻着妈妈的香味,安心的啃着自己的手指,小嗓子里发出满意的咕噜咕噜声,就这样睡着了。
辛魅鄙视的问曼殊:“你没经验?”
“我是没有……”曼殊先惭愧一把,然后怒问辛魅,“难道你有?”
“我……咳咳!”辛魅岔开话题——不不,是把话题拨回正轨!牠道:“总之我就这四样抱法了。你要哪样?”
臂下挟、肩上扛、公主抱、婴儿抱,选哪样?
“你就不能背着我啊?!”曼殊简直要跪求牠给个正常的选项。
“让我把我的背交给你?”辛魅的表情很不可思议,“你以为你是我师父?还是师爷爷?还是未来的配偶?”
好吧!曼殊忍回一口老血,再问:“那座驾呢?”
“哦……”辛魅望着地上的小妖兽们,“你说它们?”
“吱吱吱喳?”小妖兽们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响应主人的召唤。但毕竟食物是很难舍弃的!它们有的嘴里还叼着肉肉,一边跑一边嚼。有一只正在啃肉骨头呢!接收到主人的召唤,一头往前拱,结果绊到碗似的头骨里面,滴溜溜变成一只壳朝下的乌龟,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才爬出来,晕头晕脑随口叼了块肉,埋头猛跑——哎呀,跑错方向了!赶紧再转回来,已经落后于大部队,赶紧撒开丫子猛追,最后一个加入团队集合,发现自己嘴里还叼着肉,而同伙们都已经吃干抹净,咧开一口好牙的嘴,冲着主人傻乐了。它也赶紧把肉丢到下头,一脚踩住,一边仰头对着主人傻乐,一边想:集合完毕接着吃!
“你想坐它们身上?”辛魅问曼殊。
就是把这一地呲牙傻乐的妖兽吃货们当毯子,往上头一坐,让它们抬着你跑?
“……不了。谢谢。”曼殊把额头埋进手掌心里。她需要冷静冷静……
星星无辜的眨着眼睛。
现在,天域最高会议正在开会呢!本次会议拒绝旁听,这说明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然而正有一个人很没形像的往后一仰,头搁在臂弯上,脚跷在软凳上。
最高会议的意畛里没有配备软凳。这是他自己变出来的。
最高会议的椅子直通通硬梆梆的,很不好仰,是他自己给自己加了一层安乐椅。
他皮肤是极健康的深褐色,就好像在意畛中也天天碧浪金沙的晒太阳似的;头发乌黑而卷曲;上身着了件芥末色的短衫,衫子没有系好,尽情的露出美好胸肌,与臂上的肌肉相得益彰。下头是结实的丹宁布裤子。这种布料,是水手拿去做帆布用的。他腿部肌肉把这裤子老实不客气的撑起,让人遐思裤子里头都有些什么。
有些看他不顺眼的,就道:火灵州的颜某人,来开会直像是来贩鸭的。
所谓颜某人,就是这位颜成,道号“子梨”。
多少人讨厌他,并不妨碍更多的人迷恋他。每次公开会时,都有一帮子旁听的天人对他欢呼流口水,与沈颐那边的粉丝们分庭抗议。
再加上司铃天女晨星、清玫天女楚萩这各擅胜场的一对儿,天界四大人气最高的偶像榜单已定。
沈颐和楚萩都来自水灵州。晨星是风州的。颜成是火州的。剩下地灵州的色狼色女们有时候会哀怨道:哎哎,为什么只有我们地州,最出色的灵圣不是老头就是大叔,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妈好大叔好”的那种大叔,就没一个颜值担当?
然而他们是会议的秩序担当。
直视吊儿郎当的颜成,他们请他坐坐好。
“不用吧!”颜成瞟了瞟东面楚清玫旁边空出来的椅子,“沈兄可以跷课,我连平躺着都不行?”
“这是很重要的议题。”地州两位代表板着脸道。
“是啊。”颜成咧嘴一笑,“我想大家都知道吧,沈兄既然敢在这时候跷头,而且是下凡去,那我们这重要议题,其实也很没有必要再议了。”
楚萩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这笑容绽放,便艳如玫瑰。
人说水灵州两位天级至高灵圣,沈颐是明如月、深如潭;楚萩是清如雪,艳如玫。这句考语,名不虚传。
楚萩一笑固然嫣艳,笑的时候却少。颜成一语得她莞尔,不由挪挪身子,怡然欣赏。
却有另一个人也笑出了声。
是晨星听颜成夸奖沈颐,粲笑出声,抬起袖子,把银铃般的脆笑掩在袖底。
楚萩笑意还在脸上,却冷了。如同玫瑰刚绽开,就冻成了一朵冰玫。还是美,却带着锐锋。
风州另一位代表轻咳一声:“议还是要议的。”
“是啊,说正经的。”颜成盘腿坐直了,正色道,“既然沈兄不在,水灵州少了一人……”
大家竖着耳朵听他的高见。
“那么,”颜成诚恳道,“大家有什么对水灵州不利的提案,可以拿出来投票了。他们少了一票啦!”
话音未落,楚萩那边早有一箭射来。
颜成原是可以挡的。但她这一箭,却把自己的心驾安置在了里头。颜成若挡,势必与她两败俱伤。
他只好往后倒,“噗哧”又落回自己的安乐椅,口中抱怨:“开个玩笑。清玫天女忒也认真。”
他的同州代表打圆场:“所以清玫天女一人可抵得上二个。”
天上会议暗流涌动。地上,曼殊顾不上看妖窟里布置有多么精良,只对着辛魅的师姑惊呼:“你说什么?有什么在我身体里?!”
第二十章 弃灵入魔()
一般妖魔入了妖道之后,就舍弃了原来的州姓、家姓、父母所赐之名、师长所赐之号。
像沈颐,原来州姓为水,家姓为沈,父母赐名颐,师长赐号明堂。以前人们叫他沈颐,后来为了表尊敬,就都叫他明堂。更尊敬的场合,就叫他沈明堂。正式场合,他叫“沈颐明堂”。最正式的场合,他的名衔是“灵圣风沈颐明堂”。
但如果他入了妖道呢?哈!一下子,什么风啊沈啊颐啊明堂啊灵圣啊,都大风吹去,干干净净,他就有了个新妖号,什么辛魅,什么天哭,诸如此类。
苏姜静语却是个例外。
她来自地灵州,家里也算有头有脸的,给她拜了个很有名望的师父。入了妖道之后,她还是以苏姜静语的名字示人。州姓家姓、父母名师长号,一个都不避讳,似乎是有意要羞辱原来的家庭与师门。
她的神情却很平静,如她的穿着一样低调。
她着一件乌黑的袍子。袍扣一直扣到下巴底下。乌发梳得很柔顺,垂在两边,刘海也很整齐,掩着平平淡淡一张脸。
她的脸色不太好,像是营养不良。
她住的妖窟,收拾得非常整齐,贴墙满满全是架子、格子,里头收着各种动植物。三个炉膛,大小不等,永远生着火,熬着什么东西。那气味非常复杂,介入“什么东西烧熟了啊好香”和“什么东西烧糊了啊好臭”之间。狗鼻子到这里受几个时辰的罪,跟着就要给熏聋了。
辛魅到她这里,等不及的把瑟瑟草全掏出来给她:“师姑,你看,我全拿回来了!”
苏姜静语含笑点头,把一个小罐子里的东西倒到手里。似乎是液体,一接触手心就“轰”的燃起了小小的火焰。
苏姜静语把这小火焰捧给他。
“不要紧不要紧。”辛魅自得道,“这次我可厉害了!都没有受伤!”
苏姜静语坚持把小火焰捧在他面前。
曼殊注意到,她都不说话。
她难道是个哑巴?
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是一个银蜘蛛的扣子。这扣子就在她喉头,似乎是封住了她的声音、让她营养不良的罪魁祸首。曼殊不想盯着看。但她全身从头到脚,黑发黑袍,只有那一点银蜘蛛闪烁,格外刺眼。就算曼殊错开了眼睛,它也在她的眼角余光中灼灼然,似一块烧坏了的光斑。
辛魅已经接过苏姜的那捧火焰,搁在心口,火焰就消失了。苏姜又倒了一蓬火焰出来,递给曼殊。
“不用给她啦!”辛魅连忙阻止苏姜,“她不是我们自己人!师姑啊,我们师爷爷死了!那个军队,我带着孩儿们就灭了!一点都不厉害!他们怎么杀得死师爷爷?我想是这个女人把师爷爷杀掉的!”指着曼殊。
“不是我。”曼殊苦着脸,“说来话长……”
她努力长话短说了一把,也不知苏姜能不能听得懂、懂了能不能信、信了能不能抽丝剥茧找出背后的道理,譬如张财主为什么会被晨風一冲之后两个都死了什么的……
气力不济,曼殊当中不得不停了几次。苏姜还是把火焰捧给了她。曼殊学着辛魅的样子,把火焰凑近自己的心口。
正常情况下她是不敢做这种动作的,怕衣服烧着了。不过这个世界的情况,本来就不正常。
火焰贴近胸口,就像被磁石吸引的小铁屑,舔进了她的身体里。曼殊觉得一股热力从心底升起,像喝了酒,又像灌下一百瓶红牛。
秭归焰。因出产自秭归这个地方,所以得名。那个地方还出产过一个傻子,满心要把他的理想交付给别人实施。其实他的理想也并没有太大可操作性。人家敬谢不敏,躲着他走。他气得投水自杀。
从此后,秭归的水就出产这种火焰,能给人补充元气,就跟打鸡血似的。
有了秭归焰作支持,曼殊总算把她的故事讲完了。辛魅在旁边总结:“你看!师姑,根本不可信嘛。是不是?”语调里满满的期待,不知是期待苏姜同意他、还是反对他。
苏姜执起曼殊的手,动作非常柔和,而且坚决。
如果一个女孩子要被掰弯了,那么对方的举动一定要有这么样的柔和,并且坚决。
苏姜手指和曼殊交缠,掌心相对。手掌下缘,那皮肤很薄、血脉很丰盈的地方,也贴在一起。她们脉搏的声音融和在一起。
好像只有半秒钟。
曼殊如遭雷殛,把手猛然甩开,后退,大口喘气不止。
她看见了苏姜那枚银蜘蛛,是苏家的家徽。入妖道的人是不能留着原来的名号、徽识的。否则这些身外之物会对妖魔遭成奇妙的损伤。
对苏姜来说,就是失语。她要忍着从喉管到五脏的伤痛,并且须常年服食灵材妙药,才能于妖道上继续晋级。
即使如此她也要留着姓名与家徽,并不是因为热爱。
往往,恨能比爱去得更深远。
曼殊看见一张据说很有名望、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