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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碰任何的生意。”
“爹”二少爷想说些什么,老爷子眸光迅速蔓延火焰,冷冷地道:“那一百万两,你立刻给我吐出来。”
“那银子,有二十五万两在大哥那里。”二少爷急忙道,可见,他们兄弟是串通的。
“真好,你们真是兄弟情深啊,平日里在家里见你们斗个你死我活,但是关键时候,还是站在一起,真是好兄弟,我们刘家有你们两个好子孙,真是福分埃分啊!”老爷子笑着,慢慢离席,只是那笑,却比哭更难听,更让人难受。
第十九章 事出突然()
老爷子开始了早出晚归,亲自坐镇兴隆茶庄。并且交代兴隆茶庄的账房,没有他亲口指示,不许任何人支取超过一千两银子。账房有了前车之鉴,自然格外小心。
这里要说一说刘家的产业,刘家旗下有兴隆茶庄,兴隆绸缎庄,兴隆茶馆,兴隆大酒楼,还有兴吗饰店,而老爷子因为是做茶庄起家的,所以,总部还是设在了茶庄。并且所有产业,以茶庄为重点。刘家在全国种茶名城都有自己的茶庄,每年他们基本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向其他茶庄批发。但是,这一次因为襄平那边的陈原平茶园新出的灵针茶得到很大程度的肯定,并且,襄平那边把灵针茶作为贡品进贡朝廷,因此名声大噪。刘家作为茶商大家,有批发和零售多种方式,所以基本全国略有名气的茶叶都具备了,灵针茶如今风头正盛,入货是正确的选择,但是,这一批下等货,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作为上等茶叶出售,宁可亏本。
其实上等灵针茶和下等灵针茶,分别并不大,只是在于下等差较于上等茶略微苦涩了点。形成下等茶的原因是茶叶本身过老或者是炒茶的时候火候过了。到底襄平那边的炒茶师傅不够功力啊,若是换做刘家旗下的炒茶师傅,则完全可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虽然两种灵针茶相去不远,一般的品茶客未必分辨得出来,但是,老爷子做生意,讲究的是信誉,所以,他断不会以次充好。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这日,刘燕香急忙冲进账房找老爷子,喜道:“爹,好消息,陈原平那边命人传话,说这一次是他们出错,误把下等的茶叶当上等茶叶发给我们。而应该发给我们的那一批货,如今已经由陈原平亲自运送入京。”
老爷子一愣,急忙道:“人呢?快带进来!”
一名身穿青色绸缎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连忙拱手请罪:“小人是平原茶庄的二掌柜,是代表老板陈原平来跟老爷子道歉的。这一次是我们失误,竟然错把次等茶叶发给了兴隆庄,实在是我们天大的过错。”
老爷子暗自诧异,那份契约他亲眼看过,那契约上写明兴隆庄用二两银子一斤的价格购买灵针茶一批,但是并无写明是上等灵针茶和下等灵针茶,按理说,这件事情就算打官司,原平茶园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因为,他供给自己的,确实是灵针茶。不是欺诈契约,依照陈原平的为人,他是断不会有便宜不捡的。
老爷子不愧是久经商场的人,他笑道:“外人都传陈老板做生意,一向最讲究的就是信誉,经此一事,果真如此。”
二掌柜虚笑道:“实在是汗颜,竟然出了这档子乌龙事,我们老板已经亲自押送茶叶入京,并且亲自向老爷子赔罪。”
老爷子阅人无数,见他这般神情,便知道这件事情定是另有内情的,但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问,只笑着道:“陈老板客气了,这件事情命底下的人去做便行了,哪里敢劳动他大驾亲自送货入京?”
二掌柜赔笑了几声,左右瞧了瞧,问道:“怎地不见孙少爷?以前听闻说孙少爷是个痴呆之人,谁知道竟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啊!”
老爷子的脸陡然便拉下来了,冷声问道:“二掌柜此言是何意思啊?”他还道二掌柜在耻笑刘晔,确实,天下间谁不知道他刘庆林有个痴呆孙子?他却在此刻说什么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分明是带着讥讽的意思。
二掌柜也是个走南闯北的人,懂得察言观色,见老爷子脸色不太好,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得不得体了,他小心翼翼地道:“老爷子别误会,在下绝无贬低之意。”
老爷子长袖一拂,冷然道:“小宝,送客!”
小宝是店内的长工,他听到老爷子的吩咐,急忙走过来,弓着身子对二掌柜道:“二掌柜,请!”
二掌柜慌了神,连连作揖,“不知道在下哪句话得罪了老爷子呢?还请老爷子大人有大量,宽恕则个!”得罪了老爷子事小,只怕孙少爷得知,会勃然大怒,到时候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爷子一向宝贝刘晔,府内的人说他一句尚且不准,更何况是外人?他板着脸,眉峰凝聚成川,冷道:“二掌柜,不必如此,你我也只有这一单交易,以后想来也不必合作了。”
二掌柜连忙道:“合作不合作,倒是无所谓的,只是望老爷子别动气,否则,只怕孙少爷要怪罪在下了。”
老爷子听闻这句话,气得怔愣了半响,命人赶紧把二掌柜请出去。
第二十章 一只怪物()
二掌柜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拉着小宝相询,小宝叹息道:“二掌柜,也难怪我们老爷子这么生气的,孙少爷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子,不许旁人说半句不好的话,你一个劲地在他面前提孙少爷”
二掌柜不待小宝说完,便解释道:“可我并没有讥讽嗤笑的意思啊!”
小宝也不多言了,只道:“二掌柜若是有心奉承我们老爷子,请去调查清楚再来吧。”
二掌柜塞给小宝一锭银子,道:“还望戌帮忙探口风,并在老爷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小宝却不敢要他的银子,澹然道:“不好意思,不送了。”说罢,便转身回去了。
老爷子正兀自生气,刘忠走上前道:“老爷,这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啊,您想,这陈平原是什么人啊?这么大的便宜他竟然不捡,还亲自送货入京,这不符合他的性子啊。”
老爷子也正起疑心,他蹙眉想了一下,道:“你说,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刘忠建议道:“不如,今夜容我去请那二掌柜吃顿饭,顺便探问一下其中缘由。”
老爷子嗯了一声道:“也好,不过话说起来也真是奇怪,这陈平原底下的人,一向嚣张跋扈,刚才我语气这么恶劣,他却不生气反而惶恐,想必,如你所说,千里送茶叶,怕是真有什么内情也未可知。你现在命人到他住的客栈送上拜帖,就说今晚约他吃酒,我之前听闻他乃是酒色之徒,你约他到碧波楼,从账房里支钱吧。”
老爷子将近亥时才回府,因月色澄明姣好,又在店里喝了两杯暖酒,脚步便有些轻浮起来了。小宝打着灯笼扶着他,穿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小路,府中每天晚上都会用水冲洗院子的石板路和走廊,保持清洁。这是从刘老夫人开始传下的规矩,她去世多年,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可见老爷子对夫人是多么的专情和敬重。
“老爷,小心点!”小宝见他脚下打滑,急忙用力扶住他,出声警示。
老爷子烦躁地道:“得了,不要你扶,我现在老得走不动道了吗?”
小宝只得放开他,提着灯笼走在他身旁。
走至裕丰楼附近,忽地听闻几声鸟啼,小宝奇异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地还有鸟儿未归巢?”
老爷子抬头看向那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在漆黑中像只奇形怪状的怪物,静卧在屋前,枝叶被风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他道:“怕是鸟儿在梧桐树上筑巢了。”
话音刚落,赫然有一只黑色的怪物从梧桐树上飞出来,直往老爷子冲过去,老爷子受了惊吓,脚下一错,便跌倒在地了。小宝尖声大叫起来,所幸年少胆大,壮着胆子提起灯笼往那怪物照过去,那怪物竟然嗖一声飞走了。
有护院急忙冲过来,杨教头急忙扶起老爷子,急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有走夜道的?”
小宝如今方害怕起来,心有余悸地道:“不是走夜道的,是个怪物,会飞的。”
老爷子到底是人生阅历丰富,见惯了大场面,方才被那怪物惊吓了一下,如今恢复了神情,道:“不要胡说,漆黑瞧不清楚,怕是武林中的小贼光顾了,杨教头,你带人四处巡视一下,别让他得手了。”刘府已经试过多次有武林落难的人前来盗取财物,那些武林中的人都会轻功,能飞檐走壁。况且,这个世间哪里有什么怪物?
“是,老爷,小宝哥儿,你送老爷回去休息。”他说罢,便领着一队护卫疾步而去。
小宝送老爷子进入裕丰楼,管家在裕丰楼里打点明日老爷子的衣着,小宝跟管家交代了几句,便离去了。
裕丰楼外漆黑的青石砖墙头上,有一个慵懒的身影坐在上头,嘴里咬着一个苹果,若有所思地看着方才怪物远去的方向,嘴角绽出一抹浅笑。她伸手拉下苑内伸出墙头的蔷薇,叶子在她手心搓成叶泥,她放在鼻翼间轻轻地闻了一下,厌恶丢弃,愤愤地道:“花儿这般香,怎地叶子这么臭?”
“学人附庸风雅,也得看自己是不是这方面的料子。”白子的声音讥讽地响起,并且一手夺过她的苹果,放在嘴里咬起来。
那漆黑中的身影正是龙尹乐,她没好气地道:“然则,你是风流才子?”
“失礼,我还真有些才气。”蛇王白子傲然道。
“懒得跟你说,我回去睡觉。”龙尹乐跃下墙头,吸着绣花拖鞋,沙沙地往迎香苑走去。
“喂,刚才那兄,你不打算出手吗?”白子跟在她身后,不满地道。
龙尹乐淡淡地道:“关我什么事?”
“你姓龙。”白子一针见血地道。
“你姓白?”
“废话!”白子气结,“你现在还手执龙杖,你打算就这样不管不顾了?”
龙尹乐陡然转身,道:“烦不烦?一只小妖兄就要我出手,我执掌的是三界法度,只要他不杀人,我有什么资格夺取人家的生命?若但凡妖孽都要诛杀,白子,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蛇王。”
白子冷冷地道:“你还记得自己执掌三界法度!”
“什么意思?”龙尹乐双眸里闪着火焰。
白子忽地幽幽叹气,“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一年了,人也找到了,你也该死心了吧?”
龙尹乐沉着脸没有回答,转身往后走,只是脚步却比之前缓滞了许多。
第二十一章 起疑()
第二日,刘忠回禀老爷子,道:“昨夜跟那二掌柜喝了一顿酒,酒后,他便什么都吐露了出来。说本来那陈老板是有意哄抬价格,并且在合同上做了手脚。当然,大少爷也是知情的,大少爷原本想赚一笔,自然就得跟陈平原配合了。可不知道为何,日前陈平原收到咱们孙少爷的信,那信上也不知道写了什么,竟让陈平原脸色陡变,并且即刻让他入京先跟老爷子赔罪,然后自己亲自押送茶叶入京。”
老爷子奇怪了,“孙少爷给他的信?刘勤吗?”刘勤是大少爷刘并蒂的大儿子,性子最为温厚,只是温厚有余,聪慧不足。老爷子说了,又摇摇头,“不对,不会是刘勤,莫非是刘安?刘安倒是十分机灵,只是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