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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于此,他袖子里的拳头握了握,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依旧淡笑着说:“放心吧,有郑松在呢,我让他打发他了,不会让他怀疑什么的!”
……
此时,郑松刚给慕容渊看完内务府帮他备好的聘礼单子,又让慕容渊亲自带着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戴家。
慕容渊只道是皇上的旨意,心中虽然不愿,但也只好咬牙谢了恩,命人抬着聘礼去戴家下聘了。
一般下聘都是赶到吉日吉时进行的,慕容渊却随随便便的带着人把东西送过去了,足见他对这门亲事的敷衍和不满,此是后话,不提。
且说郑松把慕容渊打发走后,到后堂休憩的静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不命人奉茶,把桌上凉透了的茶水一气灌下半壶,让脑子尽快冷静下来。
刚才楚王来之前,杜贵妃又打发人过来,让他去锦绣宫一趟,还威胁他,若他不去的话,会让她后悔的!
今儿皇上不在宫里,多半又是去见楚王妃了,皇后娘娘又和各宫的妃嫔们到庙里去为太后娘娘祈福,也不在宫中,唯有她脚伤未愈,没有随行,趁着后宫清静眼线少,想要要见他,多半又涉及隐秘。
郑松实在对这女人捉摸不透,若说她要权势恩宠,后宫除了皇后娘娘就是她了,若说她要……他先前虽和她有所纠缠,终究是个不全之身,近来也刻意疏离。
他倒不怕她对自己使什么手段,自从背弃太后,投靠了皇上,他就等于把自己的命置之度外了,但皇上有恩于他,他不想皇上对他失望,更害怕皇上也遭了她的报复。
这女人的行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儿呢?
斟酌再三之后,郑松还是决定,姑且去锦绣宫见一见她。他并不知道,当他还在揣度杜贵妃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时,另有一人已先他一步,悄悄到了锦绣宫。
“娘娘,此物厉害,务要小心使用,若有个差池或是走漏风声,卑职全家性命不保,还连累了娘娘。”太医院院判郭元兴捧药盒的手不已,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放心,本宫行事素来小心,自会让人先试上一试,确保稳妥了才用。”
杜贵妃亲手玉指轻搭,接过药盒,神情高傲妩媚,成竹在胸的模样,更把郭太医吓得目瞪口呆。
这诺大的后宫,除了圣上,连个真正的男人都没有,贵妃娘娘还能怎么试?哎哟糟糕,她,她不会要拿自己试药吧?
太医躬着身子退出去了,杜贵妃打开药盒,拿出里面的药丸儿看了看,轻启玉唇,道:“雪儿!”
“是!”
侍立在她身后的年轻侍女福下身子,中规中矩的答应了一声。
“看看这药是否有问题!”
“是!”
苏雪儿伸出纤纤玉手,接过了杜贵妃手中的药丸儿,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道:“回娘娘的话,这确实就是奴婢说的迷境香,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的,只要皇上服了它,定会宠幸娘娘的!”
不止如此,迷境香厉害非凡,只怕娘娘一个人都不够皇上发泄的呢,到时候,自然就得她们这些临近伺候的宫女帮皇上解渴了,若是她能肚子争气,向从前一样,能一举怀上了,不就一步登天了吗?
她暗暗盘算着,嘴角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笑意来。
没错,她就是田府里逃出来的妾侍苏氏,逃出田家后,她打掉了腹中的胎儿,悄悄的躲在郊外一户老实的农家养身子,对那户人家只称是自己生母早逝,继母见钱眼开,逼她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她是逃婚出来的。
那户人家心肠好,便收留她,还介绍她到附近的一个大庄子里去做工。
那个庄子就是杜贵妃娘家的,因为她擅长侍弄花草,会调香,制作胭脂,而且手艺还很高明,很快被庄主的媳妇发现,推荐给了夫人,杜夫人见了她,因她乖巧伶俐,又温柔懂事,便把她送给女儿使唤。
女儿人在深宫,每天要跟很多女人争宠,有一个会做胭脂,会调香的人帮她,多少会有点儿用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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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韩薇薇死于隐秘暗室之中,却又意外获得重生,还附加神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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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薇薇双眼一眯,眼神冷冽,如罂粟般,美丽又致命,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誓要血债血偿。
第12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郑松独自一人,抄几条后宫僻静夹道,轻易就避开耳目,到了锦绣宫。
锦绣宫大门外值守的太监,见了他全不意外,似乎预先知道他会来,殷勤地迎上前去,谄媚的说:“贵妃娘娘已恭候多时,说总管大人一到,不必通报,径直进去就成。”
“贵妃娘娘此刻在哪里?”
“凤栖殿。”值门太监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丝暧昧不明的笑容。
郑松当即沉默,凤栖殿是杜贵妃的寝殿,上一回召见就是在凤栖殿,结果各种挑逗和刁难,怎不叫他心生顾虑?
那太监仿佛觉察了他的心思,赶忙解释:“这几日娘娘的腿伤又有些反复,太医嘱咐得多躺卧休息,故此娘娘多半都呆在寝殿呢。”
杜贵妃坠马受伤确是事实,听他说得有理,况且人既来了,好歹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于是郑松略一点头,跨进了锦绣宫。
从宫门到凤栖殿,一路上看见宫女太监或洒扫,或喂鸟,或端着茶盘往来穿梭,各司其职,和往日比倒没什么异样,郑松顾虑渐消,心想多半杜贵妃又因皇上不来,就把自己唤去找茬生事,若真是这样,倒也容易,能忍则忍,不能忍掉头走了便是。
到了凤栖殿门口,他便驻足不前,先朝内朗声禀告:“卑职郑松参见贵妃娘娘。”
话音未落,殿内就走出来一名脸生的宫女,正是贵妃娘娘新调进来的苏雪儿,她向郑松微微欠身,“郑总管不必多礼,娘娘已恭候多时了。”
郑松道了声“是”,跟在苏雪儿身后,进了凤栖殿。
伺候在两边儿的宫女撩起帷幕,待郑松走过后,复又放下,苏雪儿笑着说,“贵妃娘娘这几天总不出去,有些怕光,太医也特意叮嘱过,莫要让湿气进来。
这样过了两道帷幕,郑松便来到杜贵妃日常就寝的内殿,果然看见她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床边跪着一个小宫女,在为她轻轻捶腿。
“娘娘。”
郑松向杜贵妃躬身行礼。
“郑总管先坐一会儿吧,待本宫看完这几页书,正瞧到有趣之处呢。”
杜贵妃眼皮也没抬一下,随手指了指殿内的座椅。
“谢娘娘!”
郑松谢过座,选离杜贵妃最远的座位坐了,便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做声了。
杜贵妃樱唇微挑,似有讽意,悠悠的说了一句:“雪儿,给郑总管上茶,就泡皇上前儿赏我的雪顶含翠罢。”
苏雪儿应声下去,稍后捧了茶上来,又不声不响的退到殿外去了。
郑松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的坐了一会儿,杜贵妃又翻了一页书,慵懒的打了个呵气,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也下去吧。”
“是!”
给她捶腿的小宫女磕了个头,躬着身子退出去了。
于是,空荡荡的大殿内,就只剩下郑松和杜贵妃二人,加上幕帘低垂,光线暗淡,密不透风,似乎空气都变得粘稠诡异起来。
郑松心想,果然又是一趟鸿门宴,这时,就听见杜贵妃娇声发问:“郑总管怎不喝茶?是嫌本宫这里的茶不好呢,还是对着本宫,连喝茶的心情都没有?”
“卑职怎敢,娘娘说笑了……”郑松只好捧起茶盏,抿了一口。
出乎他的意料,这茶水入口微苦,咽下后却在舌根醇厚回甘,实是上品好茶,加上殿内十分闷热,郑松的确感觉口渴,便仰脖一饮而尽。
杜贵妃“嗤”地一声轻笑,仍悠闲自在地看书,似乎并不急着跟郑松说话,后者又不好催促于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候。
不知是这内殿太过闷热,还是他的耐心在一点一点流失,不多时,郑松便觉胸口一股焦躁蠢蠢欲动,他不想就这么坐着,而是想大刀阔斧,痛快地做点儿什么。
勉励克制了一会,这股焦躁之感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他只好亲自动手,又斟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干了。
说来也奇怪,微凉的茶水穿喉落肚,倒像是给将燃未燃的火种浇上热油,登时窜起熊熊的火苗,不只是胸口,连身体都跟着发烫起来。
在宫里伺候多年,他早就练就了一副警觉灵通的性子,觉察到异样,心中立即警钟长鸣,震惊之下,再顾不上礼数,霍地站起来身,没想到这个激烈的动作,让他发觉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肌肤像是变得很薄,很,皮下的血管欲裂,连起身时的衣物着皮肤,都会勾起阵阵颤栗。
这突然而强烈的刺激,令郑松身体一晃,忙反手扣住身后的案沿,仓促之下手臂将玉壶,扫落在地,顿时碎片和茶水四溅。
这一来反而提醒了卫郑松,莫非问题出在茶水之中?这女人出于什么目的,竟敢对自己下毒不成?
他惊恐地瞪着渗入地毯的水渍,又猛的抬头望向杜贵妃,见她终于放下手里的书,双腿慢慢挪下床,坐在床沿,仍态度悠闲的和自己对视,这么大的动静都丝毫不觉惊诧,显然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灼烧之感越发强烈,仿佛要穿透咽喉,才能释放胸口翻滚不息的,郑松伸手卡住喉头,喝问杜贵妃:“是你给我下毒?”
“郑郎,稍安勿躁,我怎会,怎敢,又怎舍得给你下毒呢?”杜贵妃款款起身,轻移莲步,向郑松走来,“圣上身子虚弱,自我嫁给他,从未享受过鱼水之欢,未免此生有憾,本宫这才费尽心思,配了个方子,想给圣上助助力,但据说这方子太过厉害,便是罗汉金刚服了之后都把持不住,所以,本宫才特地请了郑郎来先试上一试。”
这些令人面红耳赤,难以启齿的话,她说起来是妩媚自如,只除了眼底终于掩藏不住的兴奋光焰,直勾勾地盯着郑松赤红如血,汗水淋漓的脸庞。
郑松历经过许多艰险人事,但毕竟出入宫禁,又是宦官身份,只有这种“阅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你,你竟然做出如此不堪——”
连他自己听自己的声音,都觉得可怕,沙哑、贪婪、狠悍,仿佛下一刻就会干渴而死,只好闭紧牙关,把类似“无耻、卑劣”之类的斥骂死死咬住。
对他的斥责,杜贵妃却全不以为意,两点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