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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冷冷的睨视了尹侧妃一眼,冷声道:“你还敢说?当初要不是你给人家下药,她又怎会跟府里翻脸,怎会这般不服管教?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会子连本宫都被你连累了,你还不知道收敛些,反倒又来聒噪,真真是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
尹太妃是浸淫宫闱多年的老油条了,岂能被她们的几句煽风点火动摇了?她不是要护着晓媚,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若现在贸然处置了晓媚,说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的。
尹侧妃也趁机火上浇油道:“母妃,难道您就打算这么一直纵着她,由得她忤逆您,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横行霸道?”
坐在她身边儿的乐昌公主等人,一听晓媚没死,都失望不已,尹太妃一开口,乐昌便趁机添油加醋道:“照我看,她岂止是不把您放在眼里,简直就是要降服您呢。想当初,我以公主之尊嫁到夫家,每每婆婆到我院里,我都要迎送到门口儿呢。咱们这位倒好,便是婆婆请她,她也敢公然忤逆,瞧这架势,等到母妃老了动弹不了了,岂不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活了?”
正院儿里,尹太妃听闻晓媚已经平安回来了,心中自然很是失望,待到听闻她还回了自己的院子,不肯来给自己请安,不觉冷笑说:“好,好个狂妄的蹄子,狂得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
荷花和芙蓉拍马不成,反倒臊了一鼻子灰,都红了脸灰溜溜的下去准备了。
一回到画锦堂,荷花和芙蓉迎了出来,又是嘘寒又是问暖,晓媚被她们虚伪的样子膈应到了,她坐在暖炕上,不冷不热道:“既然你们俩这么关心我,莫不如把这些虚套的话省了,帮我烧些驱寒的汤水来,或者做一桌热乎乎的早饭,再弄一个手炉过来让我暖暖,都比你们这么问来问去的要好。”
说完,也不管这位得脸的老嬷嬷下不下得来台,径自提步往自己的画锦堂去了。
晓媚可不敢再用楚王府的太医瞧了,她轻笑一声,说:“嬷嬷认为,本妃还敢用王府的太医吗?”
段嬷嬷见晓媚冷着脸,一副不容回绝的模样,便乖觉的笑道:“是,奴才这就是回禀太妃娘娘,只是,王妃娘娘受了惊吓,可用老奴传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她冷冷的说:“本妃昨儿险些摔死,夜里在山洞里熬了一夜,这会子身子已经吃不消了,请转告太妃娘娘一声,等我歇歇,把身子养好了再去见她吧。”
晓媚已经跟尹太妃撕破脸了,没什么好跟她说的了,便是见面,两个人也互相看不上眼儿,不是争便是吵,还不如不见呢。
这时,尹太妃身边儿的段嬷嬷走出来,看到晓媚,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行动自如,没有一点儿受伤的迹象,遂带笑不笑的道:“恭喜王妃平安归来,太妃娘娘听说领出了事儿,担心着呢,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要见王妃您呢,王妃请随老奴走一遭吧。”
管家一路絮叨着,陪着晓媚走进了院子,到了二门内宅,才停下脚步。
“王妃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还以为您出了事了呢?吓得奴才一宿都没睡觉,太妃娘娘听说您坠了崖,特意起了大早过来瞧呢,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回来了……”
手下的小厮响快的答应了一声,撒腿就往里边跑,晓媚看着兔子一般消失的小厮,不由得苦笑,这倒霉催的孩子,还以为报了这信儿能讨到赏呢,岂不知尹太妃等人要是知道她没死了,心里指不定多失望呢,非但不能给报信的人打赏,没准儿还会找个由头罚他出气呢!
管事还不知道晓媚在府里的尴尬地位,只道是王妃平安归来,喜从天降了呢!
别院的管家看到晓媚,惊喜的大呼小叫起来,嘴里还一叠声的嚷着:“快,快去里边通报,就说王妃娘娘回来了!”
“哎呦,王妃娘娘回来了,哎呦,这可真是太好了……”
晓媚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向大门走去,好容易躲出来过几天清净的日子,她们一来,清净日怕是要到头了。
想来,她昨儿落崖的事儿已经被府里知道了,大伙儿这是结着队来看她的热闹了。
没等进大门,就看到许多楚王府里的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有的搬运行李,有的拉着马车,一见便知是府来里来人了,而且按门口车马仆从的数量看,来的人还为数不少。
岑九等人把晓媚送回到别院的大门口,就告辞离开了,此时太阳已升得老高,大约快到巳时了。
第八十五章 救她()
慕容春的打算是让人贩子把晓媚偷走,弄出府去,直接杀了,烧埋在深山中,神不知鬼不觉。
作为显赫的楚王府,是不会允许自家传出王妃被偷走的丑闻的,一经发现李氏丢了,就会立刻发出讣告,称王妃病故,将楚王府的名声保住,她也不会因此受牵连而亲事艰难的。
等父王回来了,讣告也已经发完了,葬礼也结束了,就算父王怀疑,也只能怀疑是姑姑尹侧妃做的,谁让她们又前科了,反正断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的。
然而,到了恪靖那里,她的完美计划被完全打乱了。
恪靖曾被晓媚掌掴过,她怎能甘心让晓媚就这么死了呢?她要让她活着赎罪,活的生不如死。所以,联系到她的奶哥儿后,她特意嘱咐他,一定要把晓媚卖了,卖到野蛮的北方下等窑子里去,让她遭千人骑万人跨,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其实,她大可不必亲自出面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只消坐享其成便可。
但是,她太想亲眼看看晓媚被掳走的狼狈模样了,为此,她特意早早就睡下了,也打发屋里的丫头们都早早的睡了,再趁着她们睡下之后,跳了窗户跑出来,亲自来看晓媚。
如她所愿,晓媚被掳走了,恪靖高兴的心花怒放的,她提着轻快地脚步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象着晓媚醒来后的惊恐和遭遇,不由得呵呵的笑出了声。
倏地,她的笑容僵住了,人也慢慢的滑倒在地。
后面,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不动声色的拎起她,扛在了肩上,顺着刚才晓媚被掳的方向去了。
……
晓媚醒来了,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慕容流尊的怀里,男人正深情的看着她,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爱惜不已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见她乍然醒来,男人的脸上的表情一僵,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晓媚猛的一挣推开了他,自己也跌倒在一堆干草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小白的山洞里了,她慌忙爬了起来,瞪着刚非礼过她的男人,大声质问说:“我怎么会在这儿?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慕容流尊已经恢复了从容的神色,他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说:“要不是我把你弄到这儿来,你这会子已经被恪靖的奶哥给玷污了。”
“什么?”
一听到自己还差点儿被玷污了,晓媚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男人见她害怕,忙安抚说,“你别怕,我来的及时,他还没对你怎样,我便已经把你救下了。”说着,对外面道了声:“带上来!”
很快,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押着一个五花大绑,浑身是伤的男人。
“跪下!”
一个黑衣人踹了带伤的男人一脚,顺便儿把塞在他口中的碎布拽出来了。
带伤的男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鬼哭狼嚎的叫起来:“公子,请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边嚎叫着,一边给晓媚和慕容流尊磕头。
不等被审问,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吐了出来:“公子,夫人,不干小人的事儿,都是恪靖县主指使小的做的,小的是她的奴才,要不按她吩咐的去做,她会把小的打杀了的,小的也没办法啊……”
晓媚咬着牙,问:“她要你把我怎样?”
男子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她,她要小的把您给睡了,再把您卖到北方的窑子里去。”
说完,急忙补充道:“不过,小的发誓,小的可没动您,小的把您带出别院后,就一直忙着赶路了……”
“那是你还没有机会。”慕容流尊轻哂一声打断了他,抬起手挥了挥。
一个黑衣男人上前,一掌打昏了他,抱拳向慕容流尊道:“陛下,如何处置?”
慕容流尊淡声说,“他哪里碰过她?把碰过的地方砍下来,再挖出双目,若还活着,就放了吧。”
黑衣男子拖着他出去了。
晓媚理了理衣裳,道:“多谢陛下出手相救,不过,我得尽快回去,不然等明早她们发现我不在了,会往我的身上泼脏水的。”
慕容流尊拦住她,俊美的容颜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回去?她们那样待你,你还回去干嘛?”
晓媚苦笑说:“我娘不是还没找到吗?如果没有楚王妃的身份,你叫我凭什么去接近太后呢?”
慕容流尊说:“我来帮你找,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你就别再回去了。”
“不行,除了我娘,王嬷嬷和兰儿还在楚王府呢,我不能丢下她们。”
晓媚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不会为了个人的私利,抛下那些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呢。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说:“你还是这么善良,也罢,我送你你回去罢,只是自己要当心些,不要让自己再受伤害了。”
“嗯!”晓媚点了点头,乖乖的答应了。
这时,一直安静的呆在一边儿的小白忽然跑过来,拉了拉她的裙子,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吱吱——”
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晓媚,最后指了指洞口,像是在说,要跟晓媚一起走似的。
晓媚喜出望外,蹲下身抱起它,激动的说:“小白,你什么意思?是要跟我走吗?”
“吱吱——”
小狐狸毫不犹豫的点头。
一看它点头了,晓媚乐得心花怒放,脸蛋儿陶醉似的贴着它的小脑袋,道:“小白,乖小白,你怎么想通了?怎么忽然决定跟我在一起了?”
“吱吱——”
小白叫着,幽怨的看着对面那个可恶的男人。
其实,它也不想离开它的仙洞啊,这里灵气充盈,最适合修炼不过了,可是没办法,这个可恶的男人已经入侵它的地盘儿,并打算将其据为己有,长期占用。它在这里已经没法安静的修行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到主人的的身边儿混点好吃好喝的呢!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慕容流尊凉凉的说了一声,提步往山洞外边去了,像是忽然不高兴了似的。当然,他决不会承认,他是在跟一只狐狸吃醋呢。
晓媚抱着心爱的小白,跟慕容流尊走到了外面,上了一辆马车。
上车后,慕容流尊吩咐了一声,“去楚王府别院。”随即在晓媚的对面坐下了。
车夫道了声“是!”扬起鞭子,低喝一声:“驾!”借着月色,向楚王别院的方向去了。
厚重的幔帐挡住了外面的世界,将晓媚和慕容流尊禁锢在了狭小的马车里,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离的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晓媚感到别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