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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媚胳膊肘拄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烦乱的在桌面上乱敲着,显出心烦意乱的样子。
慕容流尊正给她扒松子儿呢,看她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就腾出手来捏了捏她撅起的嘴,说:“别急,我一直帮你查着呢,你放心,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至于大晋国的太后和太上皇,你就甭指望了,他俩都不知丢哪去了,还帮你找人呢。”
这几天,有关大晋太上皇和太后的事儿,慕容流尊没少费心思,只是这俩人消失的太过诡异了,凭他怎么查,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一点线索,还好大晋和青罗的国君明白事理,没有过分为难大雍过国,不然,说不定三国间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呢。
慕容流尊是现代人,不喜欢杀戮,但要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不介意杀人,如今事情能够和平解决,是他最喜闻乐见的了。
闻言,晓媚叹了口气,再过几天就是萧氏的寿辰了,可她连萧氏的人还没找到呢,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原主,也对不起萧氏,她占了人家女儿的肉身,却连人家母亲的死活下落都不知道,唉,真是对不起那对可怜的母女啊!
慕容流尊看不得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急忙转移话题说:“楚王已经娶了宜阳县主了,听说那个宜阳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才过门儿几天,就跟府里的侧妃打得水火不容,连尹太嫔都压不住她了……”
“哦?看来尹太嫔和乐昌又有事可做了,呵呵呵……”
这个消息果然引起了晓媚的兴趣,想当初,她在楚王府是如何被尹太嫔和乐昌欺负排挤的,她可都还记得呢,如今听到她们不好过,她自然觉得很解恨!
让她们撕去吧,最好打得头破血流她才高兴呢!
“对了,我打算给慕容春指给叶宇轩,你觉得如何?”慕容流尊把扒好的几颗松子送进晓媚的嘴里,继续问道。
叶宇轩就是叶大将军的独子,现在西北任职,不过手中的权利已经被杜如海给架空了,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今时今日,叶家已经风光不在,也没有权贵之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了,毕竟谁都知道皇上忌惮叶家,把女儿嫁过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
世态炎凉,换做前几年,太后大权在握,叶家风光无限的时候,京城中各家闺秀可都是情愿不嫁皇子也愿意嫁叶宇轩的,那时叶大将军还活着,掌控着大雍大半的兵力,叶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皇上都得忌惮他们三分呢。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叶宇轩依旧是那个俊美贵气,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只是叶家败落,他也跟着水落船低,再不是京城闺秀心中的理想夫婿人选了。
叶宇轩的婚事一直蹉跎到现在还没定下来,虽然他本人浑不在意,但慕容流尊却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所以好心的给叶宇轩指了门亲事,顺便试探一下楚王和叶家的忠心。
要是楚王和叶宇轩心怀二志,两家结为亲家,一定就有所动作的,那时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一并铲除了他们,若是他们没有别的心思,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好了……
晓媚对叶宇轩和慕容春都不大感兴趣,她只知道,叶宇轩是个傲娇暴躁的少年郎,一定不会喜欢慕容春那样虚伪做作的女人都,可以想象得出,他们俩结合,一定不会幸福!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要是有那份闲心,还不如帮永嘉操操心呢。
“阿风,朝堂上有没有二十岁以内的青年才俊,永嘉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田家败落,也没人给她说婆家,要是有好儿郎,你帮着指一门亲吧。”
私下里,晓媚还是喜欢叫慕容流尊为‘阿风’,这是独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称呼,她叫了多年,已经习惯了。
慕容流尊也喜欢晓媚这么叫他,每次她软绵绵的叫出‘阿风’两个字时,他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她想要什么,做什么,他没有半分抗拒的能力,全都乖乖的答应下来了。
他想片刻,说:“应该有的,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到合适的,这样吧,我留意着,看到合适的就指给永嘉,如何?”
在他的眼中,永嘉跟完颜太后一党是可以划分开来的,虽然永嘉世完颜太后的外孙女,但做为玫玫唯一的闺蜜,又是在玫玫落魄时就与玫玫交好的,慕容流尊自然愿意帮她一帮,就算对田家心有芥蒂,不过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永嘉与玫玫交好的份上,加上田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儿了,他愿意帮一帮那个小丫头,送她一个大好的前程。
“不用家世多高,只要人好,能待永嘉好就够了。”晓媚继续嘱咐道:“永嘉的性子不是很好,高门大户的,怕她受委屈……”
慕容流尊笑着说:“知道了,你看看你,婆婆妈妈的,知道的是你在帮闺蜜选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給女儿选女婿呢!”
一提起这话茬,晓媚的心里顿时不好受了。
她想到了贺儿将来指婚的情景,盼了两辈子,好容易有孩子了,贺儿可是她的眼珠子、命根子呢,她可舍不得把贺儿嫁出去!
其实,慕容流尊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早在女儿降生的那天,他就把女儿的一生规划完了,他的宝贝女儿,将是大雍历史上第一个招赘驸马入宫的公主,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反正他的女儿绝不嫁人,要嫁也是招赘夫婿入宫,他的宝贝儿女儿一定得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会给女婿泼天的富贵体面,也可以给他的家族权势地位,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好好的对贺儿,要是他对贺儿好也就罢了,要是他敢欺负贺儿一点儿,他慕容流尊会让那小子知道什么是雷霆之怒,天子之威的!
正思着,小安子匆匆赶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在地上说,“陛下,锦绣宫那边儿出事儿了,陛下去瞧瞧吧!”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慕容流尊依旧不紧不慢的剥着松子儿,仿佛那边火上了房跟他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似的。
“呃…。”
小安子斟酌了一下,才说:“是皇后娘娘跟杜贵妃起了争执,贵妃娘娘的猫不知怎的突然把皇后娘娘扑到了,皇后娘娘受伤了,现在锦绣宫里躺着呢,陛下还是去瞧瞧吧……”
做为慕容流尊的心腹之人,小安子自然很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因为怕德妃娘娘膈应,他故意隐瞒了皇后娘娘有孕和小产之事,把完颜皇后小产的事儿说成是两位娘娘闹别扭了。
没等慕容流尊发话,晓媚就一脸淡定的说:“那你快去看看吧!”
对于慕容流尊这两个名义上的妻子,晓媚是没有半点忌惮的,她相信慕容流尊跟她俩不过是表面上的关系,是为了权衡关系才不得不留下她们的,所以,就算他去锦绣宫或长乐宫,她也不会多想,夜晚不会过问,她深信,慕容流尊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慕容流尊把又剥出来的几粒松子喂进她的口中,才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说:“我去看看就回来,你们娘俩乖乖的待在家,等我回来啊。”
“知道了,快去吧,正好我睡一会儿……”
晓媚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卧榻走去。
那个**的小眼神儿,立刻让他想到了昨晚的春光无限,或许,是昨晚他弄得太晚,她没睡好,现在急着补觉呢!
其实则不然,晓媚已经习惯每晚只睡半宿的觉了,她说是睡觉,并不是真的想睡觉,而是想进空间而已。
现在她身居高位,又被慕容流尊捧在手心儿里宠着,下面人对她侍奉的更加尽心尽力了,恨不能时时刻刻都伺候在她身边儿,如今想进空间,唯一的借口就是睡觉了,因为只有她“睡着”了,别人才不敢来打搅她,她才有机会在空间耕种采摘和玩耍……
“唔,睡吧,好好睡,今晚还得晚睡呢!”
他暗示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大笑着转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小安子把锦绣宫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慕容流尊闻言,轻哂一声说:“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朕还没怎么出手呢,她们就斗得你死我活了,真真可笑呢……”
小安子道:“皇后在锦绣宫里折腾呢,太医那边儿奴才已经安排好了,这会子八成已经落胎了,陛下,这会子要不要去通知青罗太子和杜大将军呢?”
“去,马上去,顺便儿把风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杜贵妃害皇后小产了。”
“是。”
小安子招了招手,一个心腹太监凑过来,小安子吩咐了,那太监急忙下去办了。
此时,锦绣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完颜皇后落胎了,她的依仗和希望没有了,完颜皇后痛苦得心如刀割,捶打着床榻哭得心都要碎了。
“杜贵妃,你这个毒妇,就因为本宫教训你几句,你竟把本宫腹中的孩儿害死了,你好狠的心啊……你个毒妇给本宫等着,你害死我们的皇儿,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此刻,杜贵妃也有几分慌了,她正色说:“娘娘莫要信口诬赖好人,嫔妾何尝害过您腹中的孩儿,是猫儿扑了您,与嫔妾何干?”
“放屁,那猫分明是你养的……”
完颜皇后咬牙切齿的爆了一句粗,就紧紧的闭住了嘴,疼得说不出话了。
刚刚小产过,她的身子虚极了,要不是一股子气恨和不甘支撑着,她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那猫确实是嫔妾豢养的,不过嫔妾早就不喜欢它了,这几个月来一直没理会过它,都不知道它跑哪去野了,哪知道它今儿个能冲撞到您啊?”
杜贵妃很委屈,她说的是实话,那只猫是她母亲送给她解闷的,她稀罕了几天就腻了,下人们见她都不大理会那猫,自然懈怠了,数月来一直由着它到处野,谁能想到它今儿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把那畜生一刀杀了,也省得像现在似的百口莫辩,有冤无处诉了!
“贵妃娘娘,您这话留着一会儿说给皇上听吧,是非曲直,相信皇上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完颜皇后的奶娘拉着脸,眼圈儿红得兔子似的,主子出事儿了,她这做奴才的,多多少少都有责任,待会儿皇上来了,指不定咋发作她呢!
还有,娘娘的胎儿落了,往后在宫中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她怕是也要跟着倒霉了,唉……
正忐忑着,一道悠长的唱和声响起:“皇上驾到——”
唱和声后,慕容流尊带着小安子等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他脸色阴沉,浑身上下都迸发着一种骇人的煞气。
杜贵妃怔了一下,随即惴惴不安的上前行礼说:“嫔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
慕容流尊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大踏步从她面前走过,既没有让她平身,也没有理会她。
杜贵妃不敢擅专,只好拘着礼杵在门口,余光看到皇上大步闯进內殿,一进门就大声说:“皇后在哪?孩子如何了?”
完颜皇后正躺在榻上疼得昏昏欲死,一听皇上来了,顿时像打了强心针似的,忽的坐起身来,悲怆的哭喊道:“陛下,陛下,您可要给咱们未出世的孩儿做主,他(她)死的好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