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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皇明月再次挑了挑眉，然后低低一笑，“看来你这女人是在担心爷呢。”
轩辕天心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快速自古金镯中召出伏魔棒，道：“我是担心你死了后，下一个倒霉的就会是我。”
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伏魔棒，这不是皇明月第一次看见这个武器，可却是皇明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它的全貌，直到看清棒子上的龙形暗纹后，他方才想起其实早在大泽山脉中那晚他就有机会认出这个女人的身份来着，只不过被他给忽略了。
目光微移，落在轩辕天心那张冷凝的小脸上，皇明月勾唇无声地笑了笑，愉悦道：“难得你也知道你跟爷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啊。”
“你就不能换一个好听点的比喻？”轩辕天心嫌弃地看向他，什么蚂蚱不蚂蚱的，你才是蚂蚱，你全家都是蚂蚱！
看懂了轩辕天心眼中的嫌弃，皇明月立刻点了点头，心情不错地问道：“那是同穿一条裤子？”
轩辕天心眼中的嫌弃变成了嫌恶，谁跟你丫的同穿一条裤子！
再次秒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皇明月又问：“这个也不行？那就是同一上一条贼船？”
“你语文学的不错，体育老师教的吧？”轩辕天心忍无可忍，什么叫同上一条贼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月大爷的耐心用完了。
瞪着她，不满道：“你这女人怎的就这么挑呢？”
“我那是挑吗？明明是你用错了比喻，我是给你改正！”轩辕天心同样瞪眼，反驳道。
大敌当前，二人却如同斗鸡般互相瞪着对方，倒是把对面的万鬼妖王给直接无视掉了。
金翅大鹏满脸黑线地看着斗鸡般的二人，忍无可忍地吼道：“这是重点吗？！”
“怎么不是？”
“难道不是？”
二人同时吼了回来。
金翅大鹏：“……”突然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心力交瘁的金翅大鹏无力地看着二人，而皇明月却是抬手指着轩辕天心点了点，咬牙道：“爷待会儿再收拾你。”一个‘你’字还未落，皇明月如一道闪电般掠了出去，“现在是先收拾你的时候。”
万鬼妖王本来还一脸嘲讽地看着拌嘴的二人，结果却没有想到皇明月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他神色一愣，随即立刻回神，然后朝着掠来的皇明月就是一掌拍出。
在万鬼妖王动手的同时，围绕在他身体四周的诡异黑气也是瞬间朝着皇明月包围了过去。
轩辕天心脚下一点，立刻跟着掠了过去，然后一道符纸扔出，“天道无极——乾坤破魔，诛邪！”
金光如同金色的箭矢，在闪入黑气中后立刻蔓延，然后便见诡异黑气中那些狰狞的人脸上立刻露出恐惧的神色，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如同潮水般退去。
轩辕天心瞧着快速退走的黑气，当即冷笑一声，然后再次扔出符纸，“天道无极——乾坤破魔，诛邪！”
“该死的！”瞧得黑气被轩辕天心净化，万鬼妖王顿时神色一沉，随即他一声怒吼，突然伸手插入自己的腹中。
皇明月眯眼看着他的动作，眸底一闪。
而轩辕天心看着万鬼妖王这个类似于自残的动作也是为之一愣，倒是意识海中的大圣在瞧见后，突然快速提醒道：“退远点，他这是在……”
大圣的话没说完，轩辕天心便见那万鬼妖王缓缓自腹中抽出了一把泛着黑气的骨刀。
“本命妖器！？”轩辕天心眸中闪过一抹惊讶，而大圣却点头沉声道：“的确是本命妖器，虽然这万鬼妖王是由吞噬了鬼王所化，但不可否认他依然是妖族的人。但凡是妖族的人或者是由妖兽化人，都会拥有他们的本命妖器。”
话音顿了顿，大圣却是话锋一转，再道：“不过万鬼妖王的这把骨刀却不是来自于他自己，若是本大圣猜得不错的话，这把骨刀是被他所杀这人的血肉所凝聚出来的。只要他用这骨刀多杀一人，那么这把骨刀的力量就会多大一分。”
“多杀一人，骨刀的力量就多大一分……”轩辕天心看着万鬼妖王手中的骨刀，眸光瞬间一变，“若是这样的话，那这把骨刀的威力到底有多厉害？死在万鬼妖王骨刀下的人，只怕是成千上万了啊。”
大圣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一动不动地皇明月，却突然道：“虽然那骨刀很是厉害，不过我总觉得那小子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轩辕天心闻言一愣，侧头看向皇明月，而就是这个时候，皇明月却动了。
细长妖娆的凤眸中有着什么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皇明月盯着万鬼妖王突然低低一笑，“你的这把刀…爷觉得很有意思。”
万鬼妖王挑眉，有意思是个什么意思？
皇明月垂眸不看任何人，轻声笑道：“爷从两岁觉醒后就一直在做一个梦……”
轩辕天心闻言皱眉，似乎有些不明白皇明月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而皇明月却继续笑道：“梦中尸山血海，而我一个却站在那尸山之上，仿佛天地间就只有我一人……”
听到这里，轩辕天心的眉心皱的更紧了，她察觉到皇明月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起来。
情绪不稳定的皇明月慢慢抬头，目光深邃而诡异地看着万鬼妖王，继续道：“你的这把刀，爷好像见到过……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见到过……”
“见到过？”轩辕天心闻言一愣，而万鬼妖王也是随之一愣。
皇明月再次低低一笑，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极为邪肆，周身更是爆发出耀眼红芒。
“因为见到过，所以给了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皇明月偏了偏头，眼中的笑意却是更甚了，“让得爷有一种必须折断它的冲动……”
‘轰——！’
话音未落，只见皇明月右手中却是红光爆闪，而在这红光闪烁间，一把血色长刀也是瞬间凝聚而成。
那血色长刀一出，万鬼妖王手中的骨刀顿时发出一阵嗡鸣颤动之声。
轩辕天心双眼猛地瞪大，瞧着那把类似于唐刀的血色长刀，一个到了嘴边的词，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她说不出口，却不代表万鬼妖王说不出口。
万鬼妖王震惊地看着皇明月手中的血色长刀，惊声道：“本命妖刀！？你是妖族的人？！”
妖族……
轩辕天心神色震了震，看着皇明月的目光有些恍惚。
可皇明月在听到万鬼妖王的话后却是眉峰一挑，“你的眼睛是瞎的？爷是人是妖你看不出来？”
“大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轩辕天心语气震惊而结巴，“他…他到底是人…还是……”
“是人。”大圣眯着眼睛盯着皇明月，语气沉凝地道：“现在是人。”
“现在是人是什么意思？”轩辕天心心尖儿一跳。
“意思就是他这一世的确是人，但前世就不一定是了。”大圣道。
轩辕天心：“……”目光奇异地看向皇明月，“也就是说他的前世是……”
“妖！”大圣接口，“而且还是妖族中不低于妖王的存在。”
“不低于妖王？”轩辕天心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皇明月的目光变了，“不低于妖王岂不就是…妖神？！”
“不。”大圣摇了摇头，“在妖族，妖神之下又在妖王之上的还有一种，他们被称为妖皇。妖皇比妖王除了实力强悍以外，妖皇同样也是由天地孕育，更有号令万妖的能力。但是妖皇的数量却极为稀少，整个妖族当中只怕没有一手之数。”
大圣看着皇明月的目光变得有些好奇起来，继续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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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不管皇明月的前世是妖族的哪一位妖皇，从他能召唤出本命妖刀跟那个从小做的同一个梦，就能看出来他前世的记忆正在渐渐复苏，或者说哪怕他已经转世却依然记得一些前世的片段。
这说明什么？
作为驱魔龙族的传人，轩辕天心非常清楚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明月随时都有可能将前世的一切想起来，一旦他想起来后，他将不会是皇明月也不会是人族，而是妖……
轩辕天心看着皇明月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滚。
她是驱魔龙族的传人，虽然不是正儿八经从小培养的传人，但她依然是从小受着驱魔龙族祖训长大的。
驱魔龙族的祖训是什么？
守正辟邪，除魔卫道！
什么是邪？
妖魔鬼怪皆是邪。
或许正因为轩辕天心不是正儿八经培养的传人，所以她对于祖训的遵守却要比她的三姐轩辕天音更甚。
若说以前她只是觉得皇明月是因为性格扭曲或者人格缺失，所以才会手段残忍，那么现在她就不确定了。
到底是因为性格扭曲，人格缺失？还是因为他本性如此，妖性难除？
人格缺失所导致的原因她还能慢慢将他给掰回来，可若是他本性如此……以皇明月的天赋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压不住的杀性，一旦他前世的记忆恢复，那么他会不会成为另一个‘浩劫’？
轩辕天心只要一想到皇明月刚刚所说的那个从小到大的梦境……
尸山血海…而他一人站在那尸山之上，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人……
那到底是梦境？还是他以前的记忆？或者说是他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不知为何轩辕天心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意，而看着皇明月的目光中居然生出一丝极淡的杀意。
杀意一出，轩辕天心却是瞬间惊醒，同时后背也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轩辕天心只觉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越发剧烈，甚至连握住伏魔棒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刚刚在想什么？
似乎察觉到轩辕天心突来的心慌，金翅大鹏安抚般地用翅膀拍了拍她的脑袋，也同时看到了她眼中的挣扎之色。
“小五，不要想太多。”金翅大鹏传音，嘴上是在安抚轩辕天心，可是心里又如何不清楚轩辕天心到底在挣扎着什么。刚刚那一丝极淡的杀意，不仅它察觉到了，就连意识海中的大圣也察觉到了。
皇明月不是没有察觉到轩辕天心看着自己的复杂目光和那一丝淡淡的杀意，但他依然选择了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交给轩辕天心。
他在赌，赌这个女人会不会因为他身上的变化而对自己动手，哪怕他再想回头去看她，皇明月都忍了下来。
不过他忍得再好，当察觉到轩辕天心那心慌的情绪变化后，皇明月还是没忍住地回头去看她。
当皇明月回头朝她看来，轩辕天心第一次心虚、无措甚至带着一点点狼狈地将头给撇到了一旁。
皇明月细长的凤眸中有着一丝阴鸷渐渐攀升，好看的眉心倏地拧在了一起，目光死死盯住轩辕天心，俊美如妖的脸庞上也慢慢变得铁青。
她不看他，她第一次回避了自己的目光……
皇明月可以不在乎她对自己露出杀气，但他却在乎轩辕天心跟自己划清界限。
一想到轩辕天心将头撇向一旁不看自己，皇明月心中就有着一股暴戾的情绪怎么也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