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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引导是指的佛子”金翅大鹏立刻道。
“不错。”菩提祖树抖了抖树身,道“佛子甘愿跟他一起离开,除了是受制于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个。先前我不让帝君动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要还有着一丝机会,为何不尽力试试你们的母亲为了能够让摩诃摆脱这个命运,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牺牲,凤凰用自己的命去承担了摩诃会做下的恶果,那么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改过机会哪怕是为了凤凰。”
金翅大鹏不说话了,但皇明月却嗤地一笑,嘲讽地盯着菩提祖树,道“为了凤凰爷可跟那只凤凰不熟。”
菩提祖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在开口说什么,但就在下一刻,金翅大鹏等人却诧异地瞧见皇明月的一张脸色倏地变了好几变,那模样就跟中邪了似的,令得金翅大鹏等人一阵侧目。
“一”绯辞奇怪地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皇明月,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他,问道“你怎么了”
皇明月被她这一戳给戳得立马打了个激灵,然后就见他忽地瞪大了眼睛,瞪着菩提祖树,半晌后爆了一句粗口“卧槽”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爷为何会突然抽风般地爆了这么一句粗口,但谁都能察觉出来,这位爷自那以后,他看着金翅大鹏的目光中总算带着一种十分微妙又古怪的神色。
158:一世又一世()
当靡靡乐音传来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欢声笑语,随着光幕中的画面不断拉近,四方楼阁上的匾额也逐渐出现在了画面里。
永乐歌舞坊
当这五个字一出现后,一直注视着光幕中的梵音和兰因二人的脸上腾地一下就变了,前者更是脸色泛青地瞪向了身后的菩提祖树,向来涵养不错,或者说是装得不错的梵音,这会儿是骂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又是什么鬼”梵音瞪着菩提祖树,一手指那光幕中的歌舞坊,连声音都快变调了,“歌舞坊您可别告诉我,五她这一世就在这个里面,她”
还不待他将话说完,菩提祖树却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你这么激动作甚我说了这轮回历练是随机的,况且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吗”
梵音瞪着眼睛一噎,屏障外的兰因却寒着一张脸,反问道“难道这里还是个好地方”
“你们好歹也一个是佛子,一个是明王,能不能就动动脑子”菩提祖树没好气地道“那匾额上如此大的五个字你们是当瞧不见吗歌舞坊歌舞坊自然是真正的歌舞坊,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着,那光幕中的画面也是跟着一变,这一次却直接换成了阁楼里面。
只见那歌舞坊中人满为患,但却并不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反而在这个大厅中坐满了男男女女,虽然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可他们却十分的守礼规矩。而且在大厅的正前方还搭建了一个颇大的舞台,舞台上的乐师们神色认真,垂眸弹奏着自己手中的乐器。
兰因见状眉峰一挑,而梵音也是怔了怔。
菩提祖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语重心长“大唐开元初期,因为国力强盛又开通对外族的商路,令得当时的波斯、大食、还有天竺等国的商人纷纷前往长安、洛阳等地经商,同时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引进了不少外族的文化。这种歌舞坊在大唐开元年间正是最盛行的一种,但这种歌舞坊却并不是青楼,只做歌舞欣赏的娱乐活动。”说完,菩提祖树的话音顿了顿,它一言难尽地看着二人,又接着道“二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二位自然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专注地看着光幕中的画面不语。
但他们二人没什么问题了,可菩提祖树却还有问题。
菩提祖树见二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光幕中,就跟突然入定了似的,它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以你们二人的智慧,应当不会忘记这个的才对。特别是你”它看向了屏障外犹如入定了的兰因,“你的佛像在各大寺庙中都有供奉,每天去跪拜你的信徒也不少,你怎么会忘记这个的”
兰因当做没听见,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菩提祖树一个。
菩提祖树也不在意,在瞧见兰因不搭理自己的时候,它又伸出一根树枝去戳了戳坐在自己树底下的梵音,接着又道“还有你。你方才不是还说你曾经有一世转世在了这个时期吗你也不知道吗”
梵音倒没有不搭理菩提祖树,而是淡淡一笑,从容又理直气壮地道“我那一世生在了贞观年间。”这言下之意便是开元年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菩提祖树被噎得不轻,不过它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即便那丫头真的转世到了青楼里,该着急上火的也该是那位妖神帝君,而不是你俩才对。
当然了,菩提祖树也只是在心中嘀咕,它明智地没有将这话给说出来。
二人一树不再说话,专注地盯着光幕中,而就在这时,只见画面里舞台中央的那些乐师们似乎一曲奏完,好几个人已经起身抱着乐器退下了舞台,但依然留在舞台上的乐师却开始朝舞台的两旁退去。
直到乐师们舞台两旁的边缘各自就位,原本灯火通明的大堂内却倏地一暗,唯有舞台之上的那盏吊灯中还有灯火在亮着。
这突来的黑暗令得大堂中的客人们纷纷朝舞台上诧异地看了过去,而舞台的正中央却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身穿红色纱丽,背对众人的婀娜女子。
低缓的乐声忽地响起,就如那玉珠落入了银盘,而在乐声响起的瞬间,背对众人的女子也以一个柔美的舞姿随着音乐缓缓转身。
当女子转身的刹那,大堂内的灯火再次通明,只见她的脸上戴着半张红纱遮面,在灯火的照射下,面纱后的容颜若隐若现。
“”梵音眨眨眼,看着那画面中的女子,然后又侧头看向了身边闭着眼睛的轩辕天心,在来回看了好几眼之后,方才是确定了什么般,惆帐道“丫头长得好快啊,不过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而屏障外的兰因在盯着画面中随音乐而舞动的女子时,目光骤然一深。
乐声低转轻吟,忽而随着箜篌的加入,音乐猛地拔高。
梵音听着忽变的节奏,再次将目光看了过去,在看了一会儿后,他神色诧异地道“这音乐”
“是婆罗门曲。”不待梵音将话说完,屏障外的兰因却接了话。
“婆罗门曲出自天竺,正是这个时候传入了大唐。”菩提祖树跟着道“这永乐歌舞坊专门请来了一支来自天竺的乐舞般,今日是第一次登台演出。”
“天竺”梵音诧异地看着舞台上舞姿婀娜的人,“五这一世转生到了那里”
“不。”菩提祖树淡笑道“她是半个大唐人,生在大唐,长在大唐。不过她天生就是个大家料子,跳出来的这支舞比专门来自天竺的舞娘们还要美,所以今日登台的才会是她。”
“半个大唐人”兰因神色一动,挑眉看着菩提祖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菩提祖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画面中正将面纱揭下并抛向台下观众的女子,笑吟吟地道“你们仔细瞧,她的眉眼是不是比起中原人要深邃不少。”
二人闻言看去,只见没了面纱遮面的后,女子的容貌一览无余,而她的样貌跟本体的相貌居然还有着几分相似,只不过眼窝似乎深了一些,而额头和鼻梁比起本体似乎又高了一些,连带着整张脸的轮廓也更加深刻了不少。
这种样貌,一看就是有着一半外族血统。
“这一世,她有着一半天竺血统,这样的她,在大唐通常被称呼胡女。”菩提祖树淡淡道“因为血统的原因,从便在歌舞坊中长大,今日是她第一次登台演出,只要这一舞成功之后,她将声名大噪,成为人人追捧的大家。”
听着菩提祖树这般类似的解说,梵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按照她前几世的经历来看,她应当不太会顺利的成为声名大噪的大家。”
随着他话音一落,菩提祖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将光幕中的画面一转,从舞台上居然转到了二楼的一个厢房里。
厢房的花台正对下面大堂的舞台,而在厢房内却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特别是其中一位黑衣男人,光幕中的画面居然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特写。
光幕外,兰因和梵音二人瞧着这个陌生男人,齐齐眉峰一挑,随后又同时看着菩提祖树,后者问道“这又是谁”
“这座城市里的最大的一个官。”菩提祖树笑道“凉州都督,也是河西节度使。”
“所以呢”梵音好奇地瞥了一眼那男人,再次问道“他跟五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菩提祖树道“不过整件事儿或许跟他有些关系。”话落,见二人不解,菩提祖树继续道“如今是开元七年岁末,杨都督在永乐歌舞坊一见此舞便倾心不已,而跳了此舞的丫头转世也会名扬整个凉州。但好景不长,在不久之后,突厥将会侵犯凉州,而这位都督即将战败。”
“然后呢”梵音接着询问“五会如何”
“她过过苦日子,也曾经经历过最辉煌的一年,然后看着兵临城下,百姓伤亡,最后凉州城里最有名的舞娘消失于凉州城内,而世上却多了一个往前灵山追寻永乐的虔诚之人。”
随着菩提祖树的话音一落,光幕中的画面就犹如被按了快进键般,飞快地向着未来一幕一幕闪过。
突厥大军袭击凉州城,凉州城兵荒马乱,最后凉州战败,身为凉州都督的杨敬述在一个夜晚再次去了永乐歌舞坊,然而歌舞坊中却人去楼空,他再也没有找到那位有着一半外族血统的胡女舞娘。
第二日,杨敬述向朝廷递了请罪文书,却在文书中向唐玄宗奉上了当日胡女舞娘的那一曲婆罗门曲乐谱,唐玄宗一向心醉于音乐,在得了婆罗门曲之后居然没有降罪于杨敬述的战败,而是削去了他的官爵,却依然命他检校凉州都督。
天宝年间,唐玄宗亲自修改婆罗门曲,并加注歌词,最后将此曲改名为霓裳羽衣曲。从此世人皆知贵妃一舞倾城,却不知那永乐歌舞坊中一舞芳华的胡女舞娘。
兵荒马乱的画面一转,最后停顿在了一个衣着朴素却面向西方的女子背影上,女子一手撑着手中木棍,一边艰难地踏着雪,一路向西而去。
路上,她遇见过好心搭载她的过路客,也遇见过心术不正想要骗财骗色的歹人,但任何的困难都没有阻拦住她的脚步。
这一路,她有过同伴,是跟她一样想要前往灵山寻找净土的僧人,然而山高路远,僧人倒在了半路上,在死前问她“前路还有艰险磨难,我是到不了了,你放弃吗”
她坚定摇头“不放弃。”
僧人死后,她将僧人葬在了官道旁的山坡上,面朝西方。
她没有放弃,遇到任何的困难都没有,但哪怕她的心再坚定,她还是被阻拦了脚步,而这一次阻拦她的却是命运。
胡女舞娘病重于路上,被好心的农家妇收留,她自知命不久矣,将身上剩下的盘缠全部给了农家妇,并如同交代后事般,对农家妇拜托道“这些东西是全部的家当,我将它们全部赠给你,只求你一件事儿。”
她说,待她死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