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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店掌柜忙问他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牵狗的大汉问他,昨日可有两个女人来投宿?掌柜的心中一惊,忙点了点头,指着楼上的一个房间道:“昨夜确实有两个女人来投宿,现在就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说完,忙主动带路,引着官差上了楼。
踹开房门,凶恶大狗“汪”得了一声,猛然冲了进去。
“人呢?”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其中一个官差喝问道。
掌柜的吓得不轻,一脸惊愕道:“不知道啊!昨晚她们就住在这儿的?”
领头的大汉将手中的狗链解了开来,大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接着在床边嗅了嗅,然后对着一扇半开的窗户,“汪汪汪”得吼了起来。领头大汉又摸了摸桌子上尚温的茶水,冷冷道:“她们跑了,追。”
话音未落,那只大狗已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房门,一众官差紧随其后。
孙小娥带着李清婉从客店窗户一跃而下,迅速地向小镇外逃去。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那些官差还能追过来,看来那帮人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了。
大乾分九州,分别是雍州、益州、黔州、江陵州、江南州、并州、金州、凉州,以及最南方的嶂州。地方上实行的是州、县两级制度。一个州会下辖很多的县,州的最高行政长官称为刺史,县的最高行政长官称为县令。
京师所在的雍州以渭流为界,分为河北与河东两块地域。河北在渭流以北,故称河北。河东在渭河以东,故称河东。由于河东乃龙兴之地,大乾太祖立国于此,于是乎,河东渭流之畔,靠近金州的一块地方,被单独划分了出来称为京尹道,京尹道便是京师的治所。
艰难赶路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二人终于来到了雍州河东的南部地区,虽然还没出雍州的范围,但已在其边缘地带了。原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喘口气,官府不会那么快追来的,却没想到她们前脚刚到,官差后脚便追了过来,甚至刚才差点被堵在了房间里,凶险万分。
这个小镇所在的地方属于五州的交汇处——三江口地区。从这里往南行一百余里,便是江陵州的地界。往西南行两三百里,走剑南道便到了蜀中地区,走黔中道,则会到达黔中地区。蜀中、黔中皆属古地名,现在的行政区划上没有,但民间习惯了这么叫。它们如今正式的行政区划是蜀中属益州,黔中属黔州。若一直往西走,便会到达并州地界。虽然并州也与雍州交接,但离这里还很远。
此地不仅是五州的交汇处,也是三江的聚流地。渭河、长江和潇水在河东的临襄县汇聚,所以此地才被称为三江口。
由于水道众多,所以这里的水路交通特别发达。孙小娥已经打听清楚了,由此往西二十里,有一条叫汀江的小河。汀江直通潇水,乃是那条大河的一条小支流。从潇水顺流而下,取道剑阁就可以入蜀了。相比两只脚,走水路不知要快多少倍,也是摆脱追兵的最好方法。所以她打算带李清婉往那里赶,然后伺机乘船,直接入蜀。
只是逃了这么久,李清婉的体力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就算孙小娥架着她,她也挪不动步了。没办法,只能稍微休息一会,离开小镇差不多已有一炷香时间,那些官兵不清楚她们的方向,应该没那么容易追过来。
可惜愿望虽好,现实却是残酷的。孙小娥刚想松口气,远处就忽然传来了一阵犬吠和马蹄声。
第九章 矫矫青霜剑 翩翩美少年(4)()
“不好,他们有狗。”孙小娥面色一变,知道有麻烦了。这个时候被缠上就脱不了身了,但现在走显然也来不及了,自己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兵。
既然走不脱那就不走了,索性干掉追过来的人,安安心心地赶路。孙小娥当机立断,让李清婉躲在树后面,她则从兜里取出了一卷银色的丝线,将银线一头系在路边的一根树干上,接着将银线另一头绑在另一边的树干上,就这样,在日光的照耀下,一根近乎透明的银色丝线,横亘在道路中央。
这根丝线极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策马疾行的人一个不慎就可能着了道,下场通常都极为凄惨,轻则重伤残疾,重则身首异处。这一招很为阴险狠毒,但在很多情况下,却行之有效。
做好了准备,孙小娥纵身一跃,躲到了身旁一棵树的枝干后面。
转眼间,那队人马就追了过来,领头的是一只体型硕大的恶犬,后面跟着十几个骑着马的官差,速度非常快。这时,那只巨犬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忽然停下了脚步,领头的大汉猛然勒住了马,但紧跟在他旁边的两个骑兵却收势不及,向前冲了好几米远,接着就听“噌”得一声,一名官差的头颅连着半个脖子瞬间飞了出去,热血喷了数丈来高,另一人更惨,被丝线削进了一半,卡在了颅骨里,胯下马跑了过去,他整个人则被挂在了丝线上,鲜血横飞,看上去异常恐怖。
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人,看到这血腥一幕,吓得直接跌落马下。领头的大汉顿时大怒,一刀将身前的“陷阱”给劈断了。这一招是他以前给别人用的,却没想到自己今天也着了道。
就在他一刀削断丝线之际,一道寒芒瞬间笼罩在了他的头顶,这才是隐藏在后手的杀招。只是这人似乎早有准备,当即大喝一声,身形后仰,刀刃向上一个平削,就听“铛”得一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那偷袭来的一剑被他给磕飞了出去。
“没想到这人力气这么大!”一袭不成,孙小娥整个臂膀被震得发麻。好在她已经干掉两人了,现在还剩下十个。
“大胆恶贼,为何偷袭本官。”领头的大汉挥舞着大刀,一声暴喝道。
孙小娥却并不答话,一抬手,两排钢针打了出去,又有三名骑兵翻身落马。余下的众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向她围了上来。
见这个女贼人不搭理自己,还出手伤人,高湛心中大怒。自他成名以来,江湖上那些所谓的侠客见到自己,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又有哪个毛贼不是望风而逃?这个女人竟然敢公然藐视自己,袭杀官差,是想造反吗?
巨狗如同疯了一般,拼命地对着孙小娥狂吠,高湛提刀跃马而下,也不废话,当头一刀对着孙小娥劈了过去,二人瞬间便战在了一处。
剩下众人也纷纷以刀剑迎击孙小娥,想以多欺少,但很快就被孙小娥挑倒了三四个。孙小娥功力深厚,剑法尤其高超,拿手的“飞虹十三式”施展开来,灵巧细密,虽以一敌十,依然不落下风。
高湛虽不以武力显名,却自忖功力不弱,没想到竟也不是这女人的对手,当下有些措手不及,喝道:“我来拖住这个女人,你们去捉拿钦犯,她应该就在这儿附近。”
他自忖以自己内劲二重的实力,虽然较这个女贼有些不如,但拖她片刻还是没问题的。这个时候,人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很快,藏在树后的李清婉,就被那些官差发现了。
孙小娥知道事情不妙,忙虚晃一剑,抽身向李清婉掠去,又两个官差被她刺倒,“狗神捕”高湛也被她一剑划破了官袍。
眼看这个女贼武艺高强,众人拿她不住,其中一个官差从腰间的皮囊里取出了一袋白色粉末,对着孙小娥的脑袋砸了过去。这是他抓捕犯人惯用的伎俩,虽然有些下作,却屡试不爽。
孙小娥以为是什么暗器袭来,一剑劈过,袋子被直接劈成了两半,里面白色粉末瞬间喷洒出来。由于离得比较近,孙小娥多少不及,一些粉末随着劲风吹入了她的眼睛,接着她只觉眼睛一阵剧痛,眼泪“哗哗哗”地流个不停,双眼却再也看不见了。
“不好,是生石灰。”闻到那熟悉的刺鼻气味,孙小娥心中一寒,知道中招了,估计这次要死在这儿了。一招疏忽,陨落当场是很多江湖人的命运,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不想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
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多年来打下的扎实功底,使得她虽然双目剧痛,却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剑,除非她再也舞不动了,或者她死了。
但骤然的失明还是给她的行动带来巨大的影响,瞅准一个破绽,高湛以内劲御刀,一刀贯穿了孙小娥的腹部。
惨叫一声,巨大的疼痛和恐惧感使得孙小娥如同发疯一般,全身劲力勃发,一掌将高湛连人带刀,生生震飞出了一丈开外。
这时,她身畔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清婉趁着她们交战之际,偷偷骑上了一匹马,眼见姨娘要遭殃,她立刻取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扎在了马的臀部。
巨大的疼痛使得马儿瞬间失控,向着前方横冲直撞了过去。李清婉不会骑马,只能一边紧紧抱着马头,使自己不至于坠下来,一边对着孙小娥大喊,催她上马。
由于离得太近,一个官差躲闪不及,直接被疯马撞飞了出去,一头碰在树干上,脑浆迸裂而死。但就这一下减速,被孙小娥抓住了机会,耳畔听风,飞身翻上了马背。转眼,两个人一匹马,消失在了道路的烟尘之中。
“还不快追!”高湛吐了一口血,半晌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跨上马便向着二人离去方向追了出去。剩余三个官差,除一人到附近衙门找援兵之外,剩下的人也都随着高湛追了出去。
眼前漆黑一片,身体随着马匹惯性的颠簸起伏,孙小娥感觉此刻脑袋昏沉沉的,所有感官的知觉都降到了极点,腹部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她能感觉到,生机似乎在一点一点的从自己身上剥离,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以前有幸体验过一次,但幸运的是,那次她挺过来了,而这次,估计会凶多吉少。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儿了!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想这个问题,心里却忽然平静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恐惧和不甘了,哀伤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坦然。人总会有一死,选今天了断尘缘,永远休息下去,似乎也不是一个很坏的选择,或许一切皆是命数吧。
忽然,她身子一松,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李清婉也忙跳下马,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奔到了姨娘身边。
此时的孙小娥面色苍白如纸,腹部巨大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血,依稀能看到腹腔里流出来的青色肠子。她的两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看起来像两颗胡桃。
感觉李清婉来到了自己身边,孙小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即便现在这种状况,姨娘的手依然是那么的强劲有力,这似乎是一种对命运不屈的抗争。就这样,两个人,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刻也不愿意放开。那一瞬间,李清婉想到了很多,想起了以前与姨娘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她们这一路逃亡的艰辛,直到以后很久很久,她依然对今日的感受记忆犹新。
孙小娥艰难的将一把匕首塞进了李清婉手中,咬着牙神情痛苦地说道:“我要死了,你现在立刻往南走,遇到河就沿着岸边,寻找渡口,坐船去峨眉山找我师父,请她收你为徒。报不报仇还在其次,至少她能保护你的安全。我腰上有一块玉牌,你拿去交给我师父惠娴师太,告诉她我不能报答她的大恩了,只能来世再做牛做马。这匕首是给你自杀用的,千万不要落入那伙人的手中,不然你会生不如死的。好了,我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