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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对周遭人群怒目而视,饶是岚晖派弟子亦被他看得心中一颤!那人浑身染血,仍有些雾气缭绕,被白晓一把接住,他眼神时刻警惕着血雾之中,便要退回秦鸽身边。
此刻那团血雾好似蒸发般发出刺耳声响,继而尽数朝白晓冲来,白晓只当是年正虚发起攻击,背后长剑顿时发出一声清吟,好似空谷青竹飒飒作响,闪现出数道银光,朝那血雾落去!
银光自血雾之中瞬息穿透,速度不减,冲向了血雾后方之人。
那团血雾则瞬息没入白晓怀中之人体内。
冷萧灵气凝聚一盾,将那数十银光尽数挡下,心中一凛,还当那年正虚仍有抵抗之力,暗自警惕,又隐隐觉得这银光有些熟悉,却来不及多想。
他抬眼望去,顿时神色一滞,始终平静的面容此刻却稍显怪异,不禁咳嗽一声:“白兄实在抱歉,我不知你二人有此一层关系,否则定然下手轻些。”
白晓闻言一愣,他注意力始终放在血雾之上,血雾散去,竟露出了冷萧身影?那自己怀中是谁?
“喝!你这妖孽,莫要陷害老子!”
白晓尖叫一声,怀中赫然一个光溜男子,顿觉心中恶寒,连忙抛了出去!
还不等年正虚落地,雷暴终于忍无可忍,大袖一挥,便将年正虚给掠走。此时白晓仍一脸苦涩,对着周遭女弟子连连解释:“我以为那是冷萧兄弟,你们可莫要误会啊!”
秦鸽悄然离白晓远了几步,白晓顿时如遭电击,一把抓住秦鸽胳膊,苦着脸道:“秦师妹,你是知道师兄为人的,你可要替我解释一二啊!”
秦鸽连忙甩脱白晓手臂:“抱歉,白师兄,你的私事我如何能够清楚?这一二恐怕也帮不了你!我去看看冷萧师兄伤势”
同在岚晖派,秦鸽极为自然的喊冷萧师兄,彼此之间也显得亲近一些。见秦鸽连忙跑远,白晓惨呼一声:“有了冷萧师兄就不要白师兄了吗?你可莫要忘了白师兄这些年如何待你的!”
秦鸽略显慌张,连忙看向冷萧,急急说道:“其实我和白师兄不太熟”继而脸颊浮上一抹红晕,低下头去。
“冷兄,你也不信我!”
白晓悲呼一声,他亦上去迎冷萧,冷萧反被秦鸽拉着倒退了数步。
这时一个女弟子忽然说道:“方才白师兄救下年正虚,可还攻击了冷萧师兄呢!”
白晓“噔噔噔”连退三步,面如死灰,恨不得一头撞死于此,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雷暴神色怒极,方云却不冷不热说了句:“雷兄息怒,小辈之间打打闹闹,何须在意!”
雷鸣神色一慌,根本不管年正虚死活,便大叫道:“爹,不能就般回去,不然我百药宗颜面何存!”
“方兄,你我两派多年友谊,不知你可考虑妥当?”
“考虑什么?”
雷暴眼角一抽,怒意横生:“方兄莫要与我装疯卖傻,今日我雷某人便撂下一句话,要么主动将夏鸢交出来,我们便是亲家;要么便由雷某将她找出来,我们还是亲家!”
方云面色一冷,眼神极为危险,与雷暴目光骤然碰撞在一起,刚要说话,夏鸢突然大叫道:“我跟他们走!”
方云怒意一滞,瞬息便消散了下去,语气间有一丝无力与疲惫微不可查,轻轻说道:“此事绝对不可,老夫岂能将你生生葬送!”
话已至此,方云也便不再藏掖,而那雷暴根本没有在意这句话,反倒心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怒而责问:“方云,到此时你还要戏弄于我?”
夏鸢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拉下帽子,露出一副苍老容颜。若是不熟悉之人定然不能将二者混作一谈,可白晓、秦鸽尽是岚晖派核心弟子,与夏鸢亦是朋友,即便对方容颜已老,他二人亦一眼认出!
白晓早把自己抱了年正虚之事抛之脑后,与秦鸽二人不禁眼眶泛红:“这这真是夏鸢师姐?不不是真的,她怎的成了这般模样!”
看到不少岚晖派弟子面色有异雷暴顿时迟疑,下方这老妪头发凌乱,双目无神,面色黯淡,如何也无法将之与那年轻貌美的夏鸢相比较!
雷鸣吓得险些跌出雷暴的灵气笼罩范围,稳住脚步,大怒道:“不!你不是夏鸢,你是何人!你觊觎本少英俊潇洒,觊觎本少身份地位,便用此等拙劣手段妄图接近于我”
“痴心妄想!滚!你滚!”
依言,夏鸢真的转身离去。
雷暴目光一闪,忽然缓缓出声:“慢着!”
他伸手凌空一探,夏鸢身形顷刻顿住,好似身不由己般被摄入半空,方云顿时出手阻下,一把将夏鸢揽于身后。
“雷宗主,请回吧!”方云气势一散,下方弟子立刻感到一阵窒息,目光却越来越亮,直视天空。
雷暴忽的一笑:“方兄,方才你也听到了,小姑娘自己可是同意了,你我还是亲家!”雷暴和颜悦色,雷鸣突然挣扎起来,被雷暴猛然打了一巴掌,直打懵了。
方云目光低沉:“雷兄,方才你也听到了,贵公子恐怕不太同意。”
“是吗?”雷暴霍然回头,眼神阴森恐怖,“鸣儿,你不同意?”
雷鸣半边脸通红,双腿打颤,两排牙齿直打哆嗦:“爹我,我能不同意吗?”
雷暴面色不变,在雷鸣耳边轻声道:“混帐,莫要忘了我百药宗有洗髓金炉!那丫头不过是精血亏损,辅以几株百年灵药便可逐日恢复!”
闻言,雷鸣眼睛渐渐发亮,再想起夏鸢年轻貌美的那副面容,险些笑了出来,顿时扭头望向方云,无意中又望见了夏鸢那副苍老模样,话语不由一滞。
三息之后,犹如上刑场一般,猛然咬牙道:“我、我同意!同意了!”
他话音落下,夏鸢始终无动于衷,好似决定的不是她的命运,而是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冷萧轻叹一声,实在不忍,可他身为一个外人,如何多说什么?可他身旁之人却骤然大叫:“我不同意!”
冷萧一愕,那人不是白晓,反倒是给人印象单纯、莽撞、无甚主见的秦鸽。
白晓咧嘴,目中仍有血丝:“雷宗主家大业大,我们夏鸢师姐恐配不上!”
以他口不择言的性子,能这般小心翼翼,实属难得,亦显坚定,可见夏鸢在其心中地位。
冷萧轻笑一声:“白兄恐说反了,是雷鸣那废物,配不上夏鸢姑娘!”
“小子,你可知人命不如草芥贵!”雷暴蓦然看句冷萧,方才冷萧击败年正虚他便已存杀心,此刻一字一顿,眼神几欲择人而噬。
令人没想到的是,成千上万的岚晖派弟子竟接连发声:“我不同意!”
“雷鸣配不上夏鸢师姐!”
数十万岚晖派弟子一齐高声呐喊!
“我等绝不同意!”
方云眼眶湿润,心中热血澎湃,这便是一个宗门的凝聚力,何等难能可贵!
他本身修为在雷暴之上,可如今伤势未愈,实力大减,金道又殒命,对上百药宗他当真没有几分信心!可望着数十万弟子希冀的眼神
“老夫”方云牙关紧锁,他方才一直表现强势,便是叫雷暴心存忌惮,此刻赶鸭子上架,他亦想畅快一言,可如何能将数十万岚晖派弟子性命置之不顾!
“此前夏鸢这孩子的婚事便是夏长老与贵宗商定的既然这孩子也同意,老夫同意了!”
所有岚晖派弟子尽数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一个疯癫身影骤然掠空而来,猛然朝着雷暴扑了上去,一出手便是杀招!
“滚!你休想带走我的莺儿,滚!”
第四十六章万众一心洒热血()
夏河蓬头垢面,满头青丝竟一夜白头,他紧紧抓着夏鸢手臂,二人久久对视,夏鸢神情细微变化,终究心中一颤。
夏河满面泪痕,目中满是柔情,他话语轻柔,唯恐惊了夏鸢,却忍不住颤了声:“莺儿莫怕,为夫在此,无人能够带走你,无人能够带走你!”
他拉起一缕长发递到夏鸢近前:“莺儿你看,为夫头发也白了,我们一样我们一样!你莫怕,为夫已经找到驱除毒障之法,马上便能治好你,届时,我们便离开岚晖派,浪迹天涯!”
“你曾说你爱南域的宜人气候,你曾说你爱骏马奔驰于草原上的样子,你曾说你爱清冽湖水里蹦跳的鱼儿,你曾说你爱沙漠上掠过的苍鹰,你曾说”
望着这衣衫褴褛、状若乞丐之人,雷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对方一来便对他猛烈进攻,叫他一头雾水,他不由试探出言:“夏河长老?”
“你闭嘴!”夏河猛然回头怒视雷暴,声音嘶哑凄厉,忽然身躯轻颤,回身望向夏鸢,眼神情意绵绵:“莺儿,你说的每一句话为夫都记得都记得。都会实现,都会实现的!为夫都记得!”
他蓦然抽噎起来,浑身灵气一散,若非身处方云灵气笼罩范围,恐怕已然从空中跌落。
方云目光复杂,此人害的自己亲生女儿一夜苍老,害的胡海生不如死,害的金道殒命深潭!可他自身,不过亦是个可怜人。
可怜?可恨?恐怕苍天亦难辩矣!
方云蓦然大吼一声:“所有弟子速速撤离,诸位长老听令,开启护宗大阵!”
数十万弟子心情忽上忽下,此刻终于定了心神,若潮水般退去,他们实力低微,却仍不忘发出自己的声音,声声呐喊化作声浪,纵是个体微不足道,此刻亦给雷暴带来强烈的心理冲击!
雷暴毫不犹豫便向后退去,再不多停留,面上惊怒,雷鸣更是已然瘫倒,丧了胆魄。
可在他即将踏出岚晖派山门之际,山门之上顿时升起一道光幕,他猛然抬手轰击,光幕纹丝未动!
数十位金丹、元婴修为的长老分坐各个阵眼,甚至所有筑基、练气弟子自发将灵气灌入阵法之中,聚一宗之力,成此护宗大阵!
“方云,你这是何意!”雷暴怒吼一声,宛若阵阵天雷轰隆炸响。
方云缓缓踏前一步:“那么雷宗主以为,老夫是何意?或许是开个玩笑也说不定呢。”
方云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可是浑身气势却越来越强,天空中蓦然浮现一道方云虚影,目中金光灿灿!
“如今雷暴已知夏河疯癫,疑心已起,不多久便会察觉师弟已死。如此一来,我岚晖派再无法与百药宗制衡,今日,便是唯一机会!”
岚晖派只有他与金道是虚婴境界,还有几名元婴修士不过初婴,虽同为元婴,实力差之千里!
雷暴连道三个“好”字,怒发冲冠:“方云老儿,你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
他一把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小炉,小炉迎风而长,数息之间已然遮天蔽日,五品灵宝,洗髓金炉!
虽是五品灵宝之中最次之作,可那也是五品灵宝!
方云不禁有些眼热,当年百药宗走了狗屎运,竟在剑阁之中得了此宝,自此当做宗门传承,眼热之人不少,可自恃名门正派,无个由头,又不好明抢。
“这尊宝炉,我岚晖派,要了!”方云一字一顿,话语铿锵!
雷暴仰天大笑,眼神直勾勾落在方云面上:“方云老儿,你莫不是只会空口说大话?莫以为老子不知,你近期燃烧了元婴,重伤未愈,老子有五品灵宝在手,我看你拿什么与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