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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妄-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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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冷萧站在荒漠与荒海的交界处时,已是整整二十七日后。走沙人的干粮有肉、有饼,只是不管是肉还是饼,嚼起来都像在嚼一把沙子,咽下的时候就像在吞刀子。

    他从前的日子,飘摇无定,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浪子,可再不济的时候,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

    他身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黄沙,时灵曦身上便要好许多,却也扑了一层霾,唯有一张脸颊不染纤尘。

    冷萧为彼此打理了一下衣裳,海天之间汹涌着一团厚重的雾气,朝着荒漠席卷了过来。浓雾之中尽是水汽,将二人身子一笼,干燥的衣裳立刻变得湿漉漉的了。

    冷萧将怀中的女子搂得紧了些,白日里滚烫如油锅的沙漠,入夜后却极冷,宛如陡然间掉进了冰窟窿。

    海面上风平浪静,如同一汪死水,不知是秋实岛远在更深处,还是他走错了方向。

    冷萧沿着海岸寻了两个时辰,直到后半夜,寻到了一处渡口。

    渡口外泊着五六只乌篷船,看上去陈旧的很,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头,却依旧能载人,依旧能遮风挡雨。

    几个穷苦的船夫便将乌篷船当做了家,在船里便睡了。这般常年在外的人,大多睡得轻,冷萧脚步落在沙子上,发出间隔分明的沙沙声,将几个船夫都惊醒了过来。

    当首的一只船中,有个半大的丫头掀开碎花布做的帘子就探出脸来,睁着惺忪的睡眼,却很快被一个老翁给按了回去。

    几个船夫抬眼扫了冷萧一眼,看他不像贼人的样子,便又回去睡了。试问,又有哪一个贼人会这般明目张胆,且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呢?

    当首那只船中的束发老翁,缩回蓬中后,不几息工夫,便取了食物与水来,问道:“年轻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穷山恶水的?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病了。”冷萧谢绝了束发老翁的好意外,轻轻回应了一句。

    “倒是老人家,为何会在这样的地方摇船,这渡口,一年到头又能经过几人?”

    束发老翁将端来的水囫囵灌进了腹中,一滴不洒。冷萧静静望着他,旁的船夫都是头发蓬乱,髭须尽数纠缠在一起。独是他,将一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须子也理得清爽。

    束发老翁摇头淡淡笑了声:“图口饭吃罢了,无客来,便于荒海中捞几尾鱼吃,这海里,除了死人外,就属鱼最多。”

    冷萧道:“我方才看见船中还有个孩子,将一老一小两段人生,都拘在一只小船里,可值得?”

    束发老翁摆手道:“说什么值得不值得,人活着本就是件极不容易的事,如何要再去奢求该怎么个活法?”

    他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眼睛迷蒙了起来,转身便要回去歇息了。却又被冷萧叫住:“老人家,我要渡海,即刻出发可否?”

    “渡往何处?”

    “秋实岛。”

第二十三章岛上雾,桩上骨() 
束发老翁听见冷萧的话,眼睛眯缝了起来,呵呵笑道:“这段日子,敢去秋实岛的人并不多,据传秋实岛主已死,如今的秋实岛,已经沦为了海匪的一处据点。”

    他出言提醒了一句,见冷萧并不奇怪,似乎早有所知,也绝不多问,只是回身一招手:“随老朽来吧。”

    束发老翁利落地解了绳索,船只便在海面上悠闲地荡了起来,速度绝说不上快,却也不慢了。

    期间,帘子里的丫头探出脑袋来,被束发老翁一眼瞪了回去,嘟着嘴,却不敢有怨言,似乎很怕这个爷爷。

    束发老翁边摇船边说道:“倘若你们是白天来,整个渡口是无人敢载你的,正赶上夜里,老朽是以才敢赚这几两碎银。”

    “这是为何?”冷萧问了一句。

    束发老翁冷笑一声:“为何?自是因为海匪猖狂,不将人放在眼里,夜里都沉沉睡了,尚可偷渡,若是白日,一旦被发现就是一条死路,那伙人,是决计不会与人讲道理的。”

    “年轻人,上岛之后切记,今夜老朽不曾渡你,切记。”

    冷萧点头应诺,心中有些怅然。一个老人家,带着个孩子,却冒着危险渡他,只为赚那几两碎银子。束发老翁说得平静,生活决计是不容易的。

    海上映明月,荡起粼粼波光,渡船弋过一道长长的尾迹,如一条深邃的黑鱼。将冷萧放在岛上后,便匆忙去了,重穿过月光的笼罩成的迷阵,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岛上的一草一木都很葱笼,散发着勃勃生机,若不是事实所在,绝不像经历过劫难,没有任何萧条破败的样子。

    它们能懂什么?谁当这座岛的主人对它们而言都是一样的,它们依旧单调地生存,依旧循环往复地过活。

    没有哀伤,没有喜乐。

    不知何种鸟类发出呜呜的叫声,扑棱棱飞远去了,在月色里留下一道一闪而过的影子。冷萧迈开脚步,朝前方行去。

    荒海上,束发老翁大口喘着粗气,扎着两个羊角辫的丫头从帘子里走出来,给他捶着肩背。

    束发老翁轻叹一声:“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才赶了多久,便累成这副德行,再过两年,只怕连船也摇不动了。”

    丫头坐在老翁身边,嘻笑道:“从前爷爷带着我摇船,今后我带着爷爷摇船!”

    束发老翁宽慰地大笑着,笑声随着风蔓延出很远、很远。笑声后,伴随着而来的是一阵咳嗽声。

    他苦涩道:“妮儿啊,爷爷哪真的吊着你一辈子呢?你跟着爷爷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爷爷对不住你。”

    “你上回听人说南方如何如何的好,男人俊俏,女人漂亮,风景也美,便欢喜的不得了,明日,等明日爷爷就带你去,咱们去南方。”

    丫头说道:“咱们哪里有钱呢?爷爷你又说胡话了。什么南方、北方的,我一点也不稀罕呢,听来的总是好的,等看见了,说不定又要失望透顶,如果真的好,那些游人又为什么偏要来这荒凉的地方游玩呢?”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就总想换换口味。南方好,比这里好,你会喜欢的,爷爷一定会带你去的。”

    海风冷冷清清,浓雾缠着露珠,厚重而湿润。

    秋实岛露出海面十余里见方,形状相对规整,若遇暴雨或是涨潮,也能留下七八里安全地带,若非秋实岛主本也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决计是守不住这样一个宝地的。

    然而天下间,从没有一样东西是人能一直守下去的,今时,老岛主终究没有守住。

    没有守住岛,没有守住百来个弟子、下人、门客,没有守住结发妻子,没有守住女儿,一草一木,他终究守不住了。

    是人,都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岛上的有一列长阶,绵延不知几里。青石已被人踏得扭曲凹陷,中间被磨得光亮,两端长满了青苔。

    他拾级而上,老岛主是正派人物,在对岛的建设上没那些弯弯绕绕,一条道走到头,就到了。

    浓雾不断地冲刷着岛上的每一个角落,什么气味都淡了,闻不出血腥味,也闻不到杀气。

    长阶尽头,是一片庄院,彼此相连。此时寂静一片,远远听来,又粗鲁大汉的细细鼾声,正如摇船老翁所言,海匪都睡了。

    这绝称不上是一个好消息,这便代表着雷昆仑救人未成,而今,不知命运几何。

    庄院里,蓦地传来苍凉的讥笑,低低的,如夜枭的啼哭,如狐狸的嘶鸣。

    冷萧心中骤然颤了颤,纵身一跃上了屋檐,踏着红瓦,脚步很轻盈。这声音他断然不会忘的,他便是为了这声音的主人而来的。

    庄院如一个环状首位相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练武场,对于老岛主这样的习武之人而言,屋子可以没有,披星戴月也罢,练武场是决计不能缺的,所有家伙事都要齐全。

    而今,却变成了一片坟地,一根根木桩林立,缚着一个个死人。许多已经烂了,皮肉上还有鹰鹫啄食过的痕迹,全仗岛上有浓雾洗刷,才不至于臭气熏天。

    正当外,还有一个人是活着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吸进的都是往日兄弟尸体上传来的腐烂味道。

    即便他再跟随冷萧十七年,二十七年,也绝无法再平静以待。他怒骂,他痛苦,他嘶吼,他绝望。

    因为即便换了冷萧来同处一样的境地,也是绝对无法平静的,因为他也是凡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雷昆仑一如既往的敏锐,他霍然抬起脸,望向来人,一双充满憎恨的眸子里逐渐氤氲起水汽,垂下两行泪来。

    “少爷”

    他指着旁侧的一根木桩,指着上面的一具枯骨,哭着对冷萧说,那是他的师父,秋实岛主尹秋平。

    尹秋平身上的肉,不是自然腐烂的,不是被鹰鹫啄了去的,而是被海匪一块一块剃去的。

    雷昆仑垂着首,嘶声呢喃:“少爷,我心里头痛,痛得喘不过气来。”

第二十四章心已死,梦难留() 
当冷萧将雷昆仑从木桩上救下的时候,雷昆仑已失去行动之力。海匪以极狠毒的手段将他的琵琶骨刺穿,挑断了手筋脚筋。

    他两眼模糊,望着天幕失神,喃喃道:“少爷,休要管我这个废人了。”

    冷萧一言不发,只是将雷昆仑背在背上。雷昆仑手脚全无力气,也无法反抗,只是落着泪。冷萧缓缓道:“你既唤我一声‘少爷’,你我又是极好的朋友,你该知道,我在这世上拢共也没有几个朋友。”

    “我断然不会对你弃之不理,你的仇,我也会替你报,你想杀几人?一人,两人,十人,百人,我替你去杀。”

    雷昆仑始终落着泪,似将这一世的泪都落尽了。可他又极力压制,喑哑的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咯咯”声。

    他如梦呓般诉说着那日。

    正也是,趁夜色浓如墨,悄悄渡了海。偏逢此夜,岛上海匪竟无人睡去。

    船夫说什么也不敢靠近了,只敢停在无月光处,雷昆仑跳下了船,全仗水性不俗,游过半里,总算上了岛。

    他全神戒备,却根本无人发现他,无人注意他,所有海匪都聚在岛心的状元内,吵吵嚷嚷,比白日还要喧嚣。

    雷昆仑快步行去,跃上屋檐,只看见匪首身披红色婚服,大笑着同旁人吆喝,手中牵着一条红绸,连着一个女子。

    女子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灼目的珠帘下,是一张他挂牵了二十余年的熟悉面容。女子的脸色苍白,神情灰败,如一个死人。

    如此景象,彻底激燃了雷昆仑心中的所有怒火与仇恨,也激起了一层莫名的情愫。

    他嘶吼着,便潮匪首纵身跃了下去。匪首本无防备,而他的武功也是顶尖,直接将那匪首的胸膛撞得瘪了进去。

    女子灰败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一抹神采,看清来人时,蓦地激动万分,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两行泪水顿时涌了出来,许久才呢喃道:“昆仑哥”

    “菲儿,昆仑哥来接你走。”

    女子突然间似回了神,变得无比激动起来,大喊着:“昆仑哥你快走,别管我了,求你快走!”

    雷昆仑一声不吭,脚步一动未动,他如何能够真的离开?他将女子护在身后,数百海匪已将他团团围住。

    从中走出两个面相暴戾之人,一人壮硕,一人精瘦。原来这海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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