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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琉语惊骇莫名:“不绝不可能!中了五失软骨散,即便是水牛也毒倒了,你怎会还有这么强的实力,莫非你、你!”
第十九章花随水,蝶相离()
向琉语本领平庸,能有今天这一庄之主的位置,皆因其心大包天,胆小若鼠,才拼凑出了这一番基业,只是这番基业却是建立在不知道多少大小势力之上的。
他一个筋斗撞破了窗子,将身子递到了窗外去了,不敢与冷萧正面相对,挥手间四五条汉子冲了上来,各个都是魁梧奇伟。有最壮的一人,险些卡在窗子上,直将残缺的窗棂整个都撞了下来。
向琉语狂放笑道:“小子,你死了这条心吧,五失软骨散乃是我固玉山庄的独门毒药,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解药?”
“杀,杀了他!谁拿下他的人头,本庄主上黄金千两!”
他身后有一条细小干瘦的汉子舔舐着猩红的嘴唇,眼里放出了一丝亮光,桀桀笑道:“向庄主人称铁公鸡、石牦牛,素来小气的很,抬手间黄金千两可是头一遭,叫我朱某人好生心动。”
向琉语虽然爱财,却不守财,深知要时时散出去,才有人死心塌地的追随他。他登时说道:“以朱老弟的功夫,对付这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朱七嘿笑一声:“向庄主是有眼里的人物,既然认定他的人头能值黄金千两,此人又岂是易与之辈?说句丧气的话,即便他身中剧毒,我也剑指向他。”
“再奉劝向庄主一句,要么别让他活着离开,要么,就跪下认个错吧,他不是嗜杀之人。”
此言一落,向琉语心中大怒,他知晓这朱七自恃武功高强,素来瞧不上他,只是为了一口酒肉,才暂且在固玉山庄歇脚。
他手指间传来“喀”地一声响,原是一只碧玉扳指被他生生捏碎了。此时他冷笑道:“朱老弟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有些不像你了。”
末了,他有些试探地问道:“朱老弟认得他?”
他本是谨慎之人,方才察觉这青年功夫不弱,便萌生了退意,让手底下的人先试探一二。此时连朱七也如此折服,令他心中凛然。
朱七冷冷说道:“我不认得他,但我认得他使的剑法。”
房间内,雷昆仑突然旁若无人的站了起来,将南宫家两兄弟扶上座椅。只此一手,便让他们两兄弟折服,却是不知,雷昆仑尚能行动自如,皆因服用长生丹后身体对各类毒药都有了些许抗性,毒发会缓慢许多。
南宫虎急忙道:“雷兄深藏不露,我兄弟二人已难再战,雷兄先去帮他,不必管我们!”
雷昆仑蓦地笑了笑:“他?他不用帮。”
他走到阿赤身边,阿赤见到这条人比墙还高大的汉子,骇得泪水直流,低头抽泣,却是见,一块方帕递了过来。
“擦擦泪,莫再哭了。人生在世,谁能不做几件错事?当年我还曾偷看师娘洗澡,结果被师父给打断了十一根骨头。我都细细记着,断了哪几根、断在什么位置,至今难忘。”
“不是记恨,而是悔恨。有些人表面不说,心里也是悔恨的,人会后悔,是一件好事。我看你本性不坏,给大家好好认个错,就无事了。”
阿赤将手里的方帕紧紧捏住,泪水涟涟地望去,见雷昆仑并未看她,一双眼睛穿过窗沿,落在向琉语身边的干瘦汉子身上。
向琉语语气稍急,又故作平静地问:“哦?他使的是什么剑法?”
“折花剑法。”
五六条大汉身材魁梧,屋内施展不开,本欲将冷萧逼至窗外,有阴险之辈,欲以几个动弹不得的人来作质。
却只见,冷萧有如闲庭信步,行如流云百转、鱼戏莲间,手中长剑好比夕阳映射出的辉光,叫人眼皮一敛间,便没了声息。
五六条大汉几乎同时倒下,压得地面一震。而冷萧就站在那里,仿佛从未出手,眼神平和,似乎手中握的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一把山水折扇,一本诗词随笔。
向琉语冷汗涔涔,暗自庆幸及时退避,否则三两招后,死的就是他了。那五六条大汉浑身十二主经,皆被点断,即便侥幸不死,也是废人。
朱七同是心中震动,喃喃道:“他出手,向来只出一招,可至今,除切磋外,从未听闻有谁从他手中活下来。”
“这一招是?”
“落花无意随流水,彩蝶相离映余晖。”
他晃神间,眼前笼罩来一团阴影,抬头望,原是方才坐在屋内的其中一人。
“接招。”雷昆仑淡淡吐出两个字。
朱七连忙道:“阁下且慢动手,我对这千两黄金可没兴趣,这便走了!”说着,他果真头也不回的离去。
向琉语已经骇得说不出话来,方才暗恼被那五六条大汉抢了挣钱的先机的人,直愣愣望着那一地尚有余温的尸体,齐齐退后一步,竟不敢与那人对视。
“连连鬼脸蝎子朱七都跑了。”
“向庄主,你不是说他中了毒吗,就算是泻药也该有点儿反应吧?”有人恼怒。
也有人一声不吭,直接调头走了。
“冷萧,冷萧,是了,折花剑法冷萧,枉我向琉语一生谨小慎微,今日竟出了如此大的疏忽!”
他苦涩地面对着雷昆仑,早已听闻二人名字,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反应过来,莫说他,便是屋内的几个,听闻二人名字,又有谁将他们两个与那传说之中的两个联系起来的?
“尊驾是,三叠昆仑?”
“承蒙挂念,正是雷某。”
向琉语最后想起朱七那句话,若不能将冷萧的命留下,那就磕头认错。他果真没有半分迟疑,直直跪了下去,所幸他未伤柳浮笙性命,否则今日之事,如何能了?
“庄主?”
他带来的一干人等,一时愕然,只觉得摸不着头脑。正是人的名,树的影,只这“折花剑客冷萧”六字,便能让他毫不犹豫地跪下去。
“今日多有得罪,向某有眼无珠。五失软骨散解药在此,柳家主在庄内做客,安然无恙,柳家的损失,向某亦会尽数不,加倍偿还,还求尊驾能饶我一命!”
冷萧平静地望着他,手里的剑已归鞘。
知错,是一件好事,可天底下知错的人多,悔改的人少;仁慈,是一件好事,可仁慈,换来的多是更阴险的报复。
所以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往往信奉斩草除根,而真正仁慈的人,往往是强大到不惧任何报复的人。
第二十章闻闲语,将心乱()
临河县内几多风雨,留下满地尸首,到头来无人胜,尽数都是败了。拼命、拼命,结果却是拼来一场空。
紫铜钥下落不明,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仿佛这一切都是空穴来风。
南宫龙、南宫虎二人赶到临河县之时,早已尘埃落定、风烟俱散。二人倒是平静,仍然记得当时冷萧随口说的一句话,直接往云中寺去了。
未曾想,只一眼却还见到了老熟人,南宫虎指着门前扫地的僧人叫道:“犬匪海一迁,三年前叫你逃了性命,自此后便没了声响,竟是逃到这小小寺院当起和尚来了!”
海一迁脸色一变,很快有恢复了平静,双掌合十,谦和地说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前尘往事贫僧早已放下,海一迁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如今贫僧只是一个扫地的僧众罢了。”
若非冷萧那一句话,二人只怕还要被他这副样子给唬了去,南宫龙登时大笑道:“海老贼,我管你是僧人还是道士,就算你成了佛陀,今日我也要摘了你的狗头,以祭奠刘家上下五十口性命!”
海一迁自知不是二人对手,当即大义凛然道:“前世因,今世果,贫僧造下的罪孽,自该偿还,倘若杀了贫僧能平息二位施主的怒火,能化解这一段仇恨,贫僧死有何惜?”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唔——”
海一迁霎时瞪大了眼睛,南宫龙二人本不使兵器,也不知何处拾捡来的粗制长剑,一剑从他咽喉贯了个通透。
“你你们!”他用力挤出三个字,便两眼一翻,断了气,任他至死也未曾明白,这一向侠义的两人为何会直接出手杀了他。
二人行动时,远处墙角有几双眼睛,分别朝各处去了。
临河县平静一时,可各大势力却并未立即退走,暗中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彼此的一举一动。
南宫家的人隔了许久才到,本就古怪,而且一来便朝着云中寺去了,不得不叫有心人多想一二。
“莫非,这紫铜钥其实在云中寺内?”
正想来,他们寻遍了临河县,连不少乡绅富商家中都旁敲侧击地探过了,后来在那茶摊老翁家中看见一地尸体,只道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此时回想,倒还真有那么一处地方他们不曾寻觅。
云中寺。
方丈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堪堪吊住一条性命,还能撑过几日尚未可知,正恳求道上的朋友四处寻觅成名的医者。
无料,劫从天降,走了一个煞星,又来两个。换作往日,南宫龙、南宫虎两个后辈,他是决计不惧的,然此时,他能下地行走便算上天垂怜,哪里还有对敌的能力?
众僧戚戚然之时,忽又见那些将临河县搅得天翻地覆之人风尘仆仆地尽数从何地赶了过来,前后相差至多不过小半个时辰。
此时,所有恶僧心中已经冰凉,早不再管什么方丈、什么云中寺,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却不曾想,早有人将偌大一个云中寺围得水泄不通,除非他们能像鸟儿一样飞走,否则根本别想飞出去。
几个好手提着两个被擒住的和尚走向一个面容威严之人,说道:“大人,这两人欲从一条密道逃走,被属下擒住,那密道隐蔽,若非这二人实力低微,发出了些声响,说不准真让他们给逃了!”
威严男子惊讶一声,转过面孔:“微末实力,却知晓隐秘通道,你们二人心中是否也藏着些许隐秘呢?不如也说与我听听,我便放了你们。”
二人痛哭流涕,登时将知道的事全部倒了出来:“这云中寺原来的僧人都被杀绝了,现在的僧人其实都是江湖上作恶多端的恶人,方丈就是曾经名动一时的五指擒泰山张同正!”
“哦?就是那个桃山五真派的叛徒?”
“是,就是他!”
威严男子冷冷笑了一下,意味莫名,只是其中一个人眼睛一瞪,便咽了气。令一人大骇,只听他道:“就算他是当今圣上、是武林盟主,也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告诉我紫铜钥的下来,我饶你不死,还可论功行赏,予你荣华富贵。”
那僧人连连磕头:“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威严男子有些失望地叹息一声,他已看出这僧人早就被破去了所有防备,是真的一无所知:“那你就去黄泉路上陪他吧。”
云中寺被无数强人翻了个遍,佛像莲台都被掏了个空,恨不得掘地三尺。方丈眼睁睁望着这一幕,眼神里剩下的只是平静。
江湖人来去,生死一朝行。今日,终究是轮到他了。
林荫道上,两人并肩而走。冷萧手中拿着一枚掌心大小的紫色钥匙,状如环,又有复杂的枝杈延伸出三寸。
“这小小凡物,竟真的能让天下人为之疯狂。”
雷昆仑道:“少爷闲云野鹤惯了,如何懂野心勃勃之辈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