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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水初焉的几条大汉,方才雷昆仑出言不逊时尚且不如何恼怒,这时仿若受了天大的侮辱,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胯下之物皆因大怒而立起。
直指前人道:“你这鼠辈,口无遮拦,当真不知死字何解,廖某便来好生教教你!”
猥琐男子兵不离身,竟从水里捞出一把半人宽大的方刀来,方刀寒光湛湛,映出一前一后两条赤条条的人影来。
“老子纵横江湖十余载,什么风雨波折不曾见过?王子公主见得比牛马还多,你家公子又是什么玩意儿,老子还说不得了?男生女相,一派风流,不让人骑,生来何用?”
正所谓看戏不嫌事大,不少人跟着笑起。池水涟涟,廖姓大汉更怒,赤手空拳夺了上去,目若北斗倒悬,收敛作隙,杀机明放。
“说大话也不怕嘴上生疮,你且走近王子公主说上半句秽语,看对方不砍了你的烂泥脑袋!一家有一家的规矩,我水家的规矩便是,何人敢不敬,或跪下磕头认错,或留下双手双脚,做人棍横着出去!”
猥琐男子怒极反笑:“你这厮好大的口气,我魏七刀虽不是什么南震五岳、北翻四海的人物,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猪羊!”
他方刀一掀,一招“探爪式”便夺了出去,明里与廖姓大汉相阻,实则暗里横生攻势,往刀锋一转,往廖姓大汉的腰侧削了过去。
行家一出手,自知有没有。嬉笑看客见此一着,便笑不出来了。扪心自问,换位去迎敌,也未必能讨得好处。
东角披发男子,眼神平静;西角长须之人,又道一声“有趣”。江湖处处混江龙,若无千般能耐,还是休要胡乱得罪人。
廖姓大汉冷哼一声,看着身形粗犷,身子却一时软如泥鳅,腰身一偏就躲了开去,顿时双掌在刀背上一拍,方刀顿时朝着水下闷罩了下去。
猥琐男子脸色一变,廖姓大汉的手掌已按在他面门。他立时跪了下去,直声认错,不无果断。
对方却只道一声:“迟了。”
变是以徒手功夫,如拿捏一只白兔花猫一般在他肩胛、股骨处拿捏了一下,就把他丢在了水中。
旁人只见水中冒起一阵泡泡,无人上浮,东角披发男子遂上前将他提了出来,猥琐男子才猛然呕出几口浴水,脸色白如鬼魅,手脚皆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歪斜着。
披发男子将他丢在了岸上,解了他溺死之忧,有人震惊:“好手段,滴血未见,便废人手脚,便是赤脚郎中皇三极在此,也回天乏术!”
廖姓大汉又回过身面向雷昆仑,冷然道:“如何,阁下可还要与廖某过过招?”
此时,冷萧已起身换上干净衣裳,平静道:“我的这位朋友性子急,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昆仑,水也浑了,再泡下去反脏了身,走吧。”
二人离去后,水初焉一双眸子追着冷萧背影,也笑道:“被那混人呕了几口胆汁出来,我也没了兴致,我等也走吧。”
廖姓大汉穿毕衣裳,凑在水初焉身侧小声说道:“少爷,你不会真对那白面小生动了心思吧?看那人衣冠楚楚,文质彬彬,倒也不辱没了少爷,奴才这就去将他掳来!”
水初焉打了他一下,登时笑骂道:“你不给我掳个姑娘回来,反要去掳个男人,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是是是,奴才嘴笨,那少爷为何对他如此在意?”
水初焉眼神微收,意味莫名:“风云际会,龙虎皆聚,直取临河县,他二人风尘仆仆,想来不久就会再见的。”
“少爷的意思是,那二人不简单?”
“你性子粗,未曾注意到细致的东西。那大汉性格内敛,自是经过磨砺之人,实力还在你之上。而那青年,我与他相聚不过二尺,却仿佛身旁空无一人,细看又只道他是个普通人。”
“可一个普通人,又如何能轻易阻了我的仙人指?”
第十六章酒楼聚,有人求()
二人才出澡堂,前方走来两条大汉。
“在下南宫龙!”
“南宫虎!”
这二人正是之前街头卖艺的弟兄,此刻怔怔看着冷萧和雷昆仑,若非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纤瘦,气质分明,换了一身衣裳,他们险些不敢辨认。
“二位特意再次等待,不知有何事?”冷萧点头回应。
南宫龙稍显老成持重,南宫虎则青涩刚猛些,此时由南宫龙说道:“方才我兄弟二人明知这位朋友留情,是以前来相邀,还望请两位兄弟喝一杯酒,聊表心意。”
冷萧和雷昆仑对视一眼,便笑道:“也好,我二人正准备去吃点东西,便承蒙二位破费了。”
南宫龙、南宫虎二人便如其体型一般,也是极豪爽之人,闻言顿时开怀大笑,连忙邀二人前去了最好的酒楼。才是幸苦了几天赚来的银子,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挥霍了出去,换来一桌子好酒好菜。
只道是,人涉江湖,不知前路生死,自当能逍遥一朝便逍遥一朝,能自在一暮便自在一暮。
金银钱财之流,不过身外之物,若能换一餐饕餮盛宴,以满口腹之欲,何乐不为?
小二将一盘盘荤素菜肴端上,莫瞧菜数多,可看这四人中有三人壮若狮虎人熊,只怕一人的食量要抵得过三五人。
至于冷萧这小身板,自然是被他给忽视了。
能入此等酒楼之人,多是富裕人家,自恃身份,吃起饭来细嚼慢咽、温声细语的。偏生来了三条大汉,说上两句便是粗狂地大笑起来,将这酒楼如变成了不入流的小酒馆。
正中一张八角桌前,八人中,有一人将酒杯抵在唇前,低声说道:“这三条莽汉,能点这一大桌子酒菜,却又穿得简陋,要么是不将钱财放在眼里,要么是打算干一票大的,是以散尽钱财无妨。”
“诸位以为,是哪一种?”
有个满脸褶皱、顶上只剩下零星几绺头发的半百老翁冷笑道:“今时今日出现在此地,还能是往何处去?紫铜钥重现江湖,又有哪一家哪一户坐的住?”
“阿路,你去试试这几个人的来路。”为首一人抿酒道了一句。
蒙头吃饭的一人顿时放下竹箸,瓮声瓮气地应了句“是”。只是他才站起,便被为首之人按住。
“且慢!”
便见有一相貌明媚的公子摇着折扇,才进门,便笑了起来,撇开小二自顾到了冷萧四人的桌前。
“哎哟,我与哥哥还真是有缘,才坦诚相见,这时便又遇上了!”
水初焉呵呵笑了几声,浑然不见外地坐了下来。桌子本就不宽,雷昆仑、南宫龙、南宫虎三人又都是八尺大汉,体壮如牛,他的随从便无处落座了。
廖威抬眼一看,便随手提了一张桌子,安在了水初焉身侧三尺处,与另外二人一并坐了下来。
南宫龙神色微诧:“冷兄,这位朋友是?”
水初焉连忙抱拳道:“在下水初焉,见过两位兄台,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南宫龙、南宫虎!”
“原来是南宫家狮四大铁人中的龙与虎,久仰久仰!在下不请自来,多有叨扰,四位不会介意吧?”水初焉说道。
南宫龙瞧了冷萧和雷昆仑一眼,见二人无甚表示,不迎也不厌,便笑道:“哈哈,都是些虚名罢了。来者是客,不必拘礼!”
南宫虎眼睛始终在冷萧和水初焉身上游走,他生性耿直,藏不住话,是以问道:“两位兄弟,一个生得俊俏,一个生得比女子还漂亮,莫非是断袖之交?”
冷萧停箸,水初焉顿时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后道:“你这汉子,可不能污人清白,怎么,生得俊俏便一定是喜欢男人吗?”
南宫虎立刻红了脸,嚅嗫道:“方才你还说你们坦诚相见了,还眉来眼去的”
另一桌,廖威三人不由得捧腹大笑,只道:“兄弟莫要误会,我等不过是同在一个澡堂子里洗了个澡,哪里有什么不堪行径!”
南宫龙苦笑道:“我这弟弟为人憨直,想到一出便说一出,闹了笑话,诸位别见怪!”
他瞪了南宫虎一眼,这样的话又岂是能够随便说的?甭管真的假的,男子间生情本是有违伦德的禁忌,怎可揭于人前!
一行八人,一来二去倒也熟悉了些,江湖本是如此,一言不合,便可拔刀相向,一言相合,也可称兄道弟。
正中桌,手下人问道:“少爷,是否还要属下前去试探?”
那人摆手:“不必了,我已有数。”
他一双眼睛落在水初焉身上,又刻意侧过了身,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心中暗道:“能被水家大少爷看中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又一年轻公子登上酒楼,身旁跟着一个清秀随从。
“阿赤,你真看见他们往此来了?”年轻公子手里,多了一个锦帛包袱,眼神含忧。
随从阿赤点头,眼神晃动间,稍显欣喜地往角落一点:“公子,他们在那里呢!”
原本南宫龙几人的体型算是出众,在外头如鹤立鸡群,可是在这酒楼宾客之中,倒显得稀松平常了,身材魁梧者众多。
冷萧手中的酒杯不顿,眼神稍稍晃动了一下。水初焉似有所感,顺着他眼神飘了过去,对上一双人儿来。
他浅笑道:“哟,这是哪位的朋友来了,还不去迎一迎?”
满桌人停杯投箸,回望来人。年轻公子被一群人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凛,生出几分惧意,仍是快步上前。
南宫虎挠头诧道:“我与哥哥一路来,不曾见过这人。”
一时有趣,冷萧与水初焉对望,二人显然也不认得这人。可这人明明白白是朝他们走来,且神色焦急。
虽是草莽,礼数不可失。众位是客,南宫龙、虎两兄弟做主,遂起身抱拳。
“不知阁下何事前来?”
年轻公子看桌子上几位一眼,收回目光,说道:“两位可是南宫家的少侠?”
南宫龙摇手:“‘侠’字不敢当,不过是帮衬过几人,尚受之有愧。在下南宫龙,这是舍弟南宫虎。”
年轻公子大喜,直要跪下去:“南宫少侠过谦了,南宫家世代侠义,江湖皆有盛名,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少侠务必答应!”
第十七章眉弯渡,陷重围()
自打柳玉雅道出南宫龙、南宫虎二兄弟来历后,冷萧与雷昆仑才是知晓,原来这两个街头卖艺的大块头,出身竟也不凡,难得柳玉雅能在街头将二人寻到,时也运也,是命数,也是缘分。
水初焉自听闻二人名讳时,便猜出了二人身份,反是冷萧与雷昆仑,避世太多年,如今的江湖,旧人不知还剩下多少,早已物是人非了。
总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柳玉雅点名道姓,甘愿奉上家族至宝眉弯渡,并以下跪相求。南宫龙、南宫虎自幼受父辈熏陶,侠义入骨,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更莫说对方又苦苦哀求。
柳家府邸内,偌大一个家族,却显得有些萧索,只有一个下人在清扫落叶,扫帚自地面划过,只留下枯叶的飒飒声。
听柳玉雅介绍后,几人才知,原来这扫地的妇人是她的奶娘,家里的下人都走了,她心怀善念,尽管无人患难与共,尽管家中已食不果腹,她依旧给离开的人分发了月钱。
也是待她揭下发冠,散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