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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见此,也不再攻击了,而是找准方向,对着天空张大嘴,等着叶浅和乘黄自己送上门。
“啊——师父救命啊!”叶浅挥舞着手脚,她不想摔死,也不想喂大蛇。
方才黑蛇出现时,清音就已然觉察并赶到了河边,只是乘黄先于他出手救下了叶浅,他便没有现身。此时,清音单手掐诀将黑蛇定住在水面,飞身去接叶浅和乘黄,白衣翩翩,俊逸洒脱。
“老不死的,你太慢了!”乘黄被清音扯着后颈的皮毛拎在手里还不忘着向他连声抱怨。
叶浅吓得魂都快飞到九霄云外了,落进清音怀里,急忙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再睁开眼睛。发丝被吹乱扫在脸上,耳边风声呼啸,但是嗅着清音身上淡淡的幽香,叶浅便觉得惊慌不安的心渐渐平复。
清音抱着叶浅稳稳着地,低头看了眼缩在他怀里,紧闭着眼睛,手里死死攥着他衣角惊魂未定的小丫头,温言道:“浅浅,没事了。”
叶浅缓缓睁开眼睛,明亮的眸子里水汽氤氲,怔怔地看着清音。
清音无奈地笑了笑,淡淡瞥了眼叶浅环过他颈间的手臂,“浅浅啊,你先下来,师父快被你勒死了。”
“啊?”叶浅咬了咬唇,脸霎时红透了,急忙从清音怀里跳了下去。抬眉,偷偷看了清音一眼,只觉得心又开始怦怦直跳,却同方才害怕时的感觉不一样,奇怪!清音黑发随意拢起,神仪明秀,朗目疏眉,薄唇边噙着浅浅笑意,容颜完美到无可挑剔,俊美却不显阴柔。
叶浅一直目送着清音缓步向河边走去,还在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小叶子?”
“嗯?”叶浅才回过神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发什么呆啊!吓傻了?”
叶浅揉了揉脸,她好像还真的是吓傻了。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儿,“差点被活吞了,能不害怕吗?”
乘黄不屑地“嘁”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想当年……算了。”又变回短腿猫的乘黄低头看了看自己当前的形容,有些狼狈,完全不符合他身为神兽的高大光辉形象,也就不再想当年了。摇了摇尾巴,凑到叶浅身边,斜着眼,满是得意地说道:“小叶子,看到没?我就说老不死的身份有问题,他收拾起千年灵蛇来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叶浅看了眼乘黄,皱了皱鼻子,没理他,小跑着向河边去了。
“哎——”乘黄尴尬地挥了挥爪子,“小叶子,你等等我!”
河边,清音早已解除了黑蛇的定身法,却迟迟没有要伤它或是放它走的意思。
叶浅走近时,便听到清音优雅温和的声音说着:“她的灵气充沛,你若不是动了心思,断不会在此现身。有此贪欲,如何修道?”
叶浅心下狐疑,师父说的这个‘他’到底是她还是大黄?应该是大黄,对,他是神兽,所以说大蛇不是她招惹来的?
黑蛇彷佛能听懂一般,一道黑色光芒闪过化身成了个丹凤眼的黑衣男子。叶浅吓了一跳,向清音身后躲了躲,而后也释然了,青君都能化成人形,更别说是修为更高的黑蛇。接着便见黑衣男子单膝跪在清音面前,低头说道:“愚知错,还望仙人念在愚修炼之苦的份上宽宏大量予以饶恕!”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叶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愚不知是仙徒,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亦望仙人开恩饶命!”
黑蛇确实潜心向道多年,起初只是好奇叶浅身上的灵气,并未要伤她,后来被叶浅一个‘蛇’字激怒,才会变得狂躁。清音也没想过要他的命,“明年此时再去归海,也算是小惩大诫!”
黑蛇怔了怔,在清音强大的威压下,他只求保命,哪里还敢奢求更多,万没想到还会有成蛟的机会。得清音一句话,连连叩头,感激涕零:“多谢仙人成全,多谢仙人。”
清音负手而立,微微颔首,“去吧。”
黑衣男子起身看了眼清音又将目光投到叶浅身上,一抱拳,“他日若有难,愚当舍命相救。”转身,一道黑光闪去,清澈见底的河水中一条通体乌黑的大蛇正向远处游走。
直到黑蛇走远了,叶浅才从清音身后磨磨蹭蹭地走出来,低着头,“师父,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看着叶浅的样子,清音只觉得好笑,顺着她的话回道:“不错,认错态度比上一次好多了。”顿了顿,又问她:“错在哪了?”
“错在……”叶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错在不该多嘴!”乘黄从旁插了一句。
叶浅白了乘黄一眼,默然片刻,还是没想明白,“师父,大黄说因为我的一句话,它还得再等上一千年,所以才找我拼命,真的是啊?”她仔细回忆自己说的话,好像就只有一句,“有蛇,救命!”这就有问题了?
清音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不知者不怪,但浅浅你记得下回再遇到走蛟之事,千万不要妄言。”
“下回?”叶浅连忙摇头摆手,“没有下回了!”太可怕了,她不会倒霉到再遇一次的。
“他未成蛟,也不是蛇,但于它而言‘蛇’字尤为忌讳。”
叶浅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忘本吗?”
乘黄在一旁听着,叶浅的话逗他笑得前仰后合,“小叶子,走蛟的一路它不能听别人的话,老不死的意思是你代替龙对它认证身份了,它成不了蛟只是蛇。”
听罢乘黄的话,叶浅有些不服气,俯下身戳了戳她的头,“他是蛟是蛇,也不能我的一句话就随随便便决定了啊!这是什么道理?”
“怎么就没道理了?”乘黄连忙挥舞着小短腿回击,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打闹的叶浅和乘黄,清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悠悠道:“世间万物枯荣有序,生生不息,皆遵循天道循环。每个生灵都有他们要守的规矩,尽管你觉得不合理,但那就是他们的法则!”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却透出一股睥睨众生的气魄。
叶浅怔住了,看着清音的侧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起世间法则,乘黄突然想起了自己方才现了真身,而叶浅莫名地就多了两千寿数,甩了甩尾巴,跑到清音面前,挤了挤眼睛,暗语道:“老不死的,把小叶子的术法解了。”
清音低头看着憨态可掬的短腿猫乘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向即墨城中走去。
“浅浅,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嗯,好。”叶浅轻快的声音回道。转头看着瞪圆眼睛发呆的乘黄,甜甜一笑:“大黄,走了,回家啦!”蹦蹦跳跳地追上清音,同他并肩而行。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依依不舍地留恋人间。
乘黄看着清音与叶浅远去的背影,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他直吹胡子又瞪眼,怎么有了一种被莫名算计了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 赏月()
时值六月十五,季夏之半。
宁静的夏夜,如漆如墨的苍穹,零星地点缀着几颗星子。皎皎圆月慢慢升上了树梢,无意间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雀鸟。徐徐清风送来阵阵荷香,远处的蛙叫蝉鸣时隐时现,衬着夜色越发幽深静谧。
此时,整个即墨城都已然沉沉入眠。
清音独坐在雅趣的房顶上,对月小酌。白衣乌发,手执白玉樽,樽中盛着妃色的液体,正是叶浅去年春采桃花亲手酿制并埋于桃花树下整整一年多的桃花酒。王氏夫妇还在世的时候,由于王聿好酒,王孟便会按照时节酿酒,叶浅自那时起便开始跟着王孟学习酿制各种酒的方法。如今王氏夫妇已过世三年有余,叶浅还是会像往年一样依照时令酿酒,酒分装入坛后再一个人默默地将它们依次埋在厨房前的桃花树下,然后坐在树下发呆,一坐便是小半日。虽然叶浅从不在他面前提起王氏夫妇,但清音知道她一直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轻轻摇了摇玉樽,凑近浅嗅,酒香伴着微微的桃花香气飘散开来,清音略显清冷的薄唇微抿,他向来不甚好酒,所以从未尝过,不过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模样。浅酌了一小口,齿颊生香,确实色香味俱佳。琼浆玉酿他倒是尝过不少,却都不及这简单的桃花酿来得温暖朴实,清音微感意外但也算理解了为何乘黄每隔三五日便会跑去偷酒,而且每次都能喝得醉醺醺。
月色透过牗窗洒下一地银辉,叶浅难得失眠在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没有乘黄陪她说话,索性穿好衣服出了门。冷月清辉芷兰香,杏树古井秋千索,院中景色皆清晰可见,叶浅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隐约有花果的甜香,令人心情舒畅,她舒服地抻了个懒腰,一抬眼,却发现雅趣二楼的房顶上赫然有个人影。虽然只是背影,但此刻暗香浮动月华如水皆因那人黯然失色。
“师父?”叶浅刚要喊出声连忙捂住了嘴,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取梯子。梯子搭在二层阁楼两层相接的地方,距离房顶还很远,她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向上爬,屏住呼吸,努力保持不出声音。
梯子不够高,叶浅踩在最上面一节也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清音的背影,捂着嘴偷偷笑了笑,突然提高声音喊了句:“师父!”在清音转头之际,她连忙低下头掩藏身影。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清音一抬眼便看见叶浅扒在房檐边上早已暴露踪迹的手,顿时忍俊不禁。
“嘿嘿,师父!”须臾之后,叶浅猛地探出头,手拉扯着房顶垂下来的茅草,明亮的眸子对上清音的视线,没有计谋得逞却有一种被抓了现行的感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清音眼含笑意地看着叶浅那张表情夸张的小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嘱咐道:“小心,别摔着。”
“真的没被吓到吗?”见清音依旧优雅从容,完全没有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叶浅倒是一脸失望,沮丧地揉了揉因为做鬼脸有些酸麻的脸。
因为叶浅的动作梯子微微颤了颤,她身子顺势向后仰倒,房顶的茅草随即被她借力扯下许多才算稳住平衡,头发上还沾了些草沫子,低头向下看了眼,叶浅惊魂未定地长长呼了口气。清音怕她再在梯子上磨蹭一会真的会摔下去,干脆手指一点,她的身子便缓缓离开了梯子向房顶飞去。
突然脚离开梯子身子不坠反倒向上飞了起来,叶浅惊呼一声,张大嘴巴,不过却是惊奇多于害怕,在清音身边坐稳后即刻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即墨城中少有二层建筑,此时视野自然开阔,街市错落有致,雅趣门前的小河此时洒满清辉,而她一伸手彷佛就能触碰到头顶的白玉盘。
手肘抵在腿上,叶浅双手捧着脸,手指微微弯曲轻快地敲着脸庞,摇头晃脑地感慨着:“果然还是高处看风景最好!”
清音浅笑不语,因为担心她太过兴奋,会不小心后仰栽倒过去,所以一直用手臂护在她身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清音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没有觉察到乘黄的气息,而且乘黄似乎已然是出了即墨城,“浅浅,乘黄去哪儿了?”
“大黄啊?”叶浅略微沉思,才想起来,“说是今晚妖魔两界大门洞开,他去凑热闹了。”看着清音微蹙着的眉头,叶浅也忍不住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