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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随时都有可能丢官丢命的。”
“我看啊,你这一品大员是白当了,宋大人才四品,遇到事情也不像你这么畏首畏尾!”小樱没好气的说。
“别拿我跟他比,他这个四品大员,皇上面前那都是挂了号的,副职从一品,还巡查四路,跟钦差没什么区别,御史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我就不同了,虽然是一品,见到二品御史还得绕道走。”余大人还显得十分委屈。
“该的,谁叫你用心办事,你要是真向宋大人那样,也没有御史敢查你!算了,刚才你手下也说了,这样没办法查,你先去把老夫人他们保释出来,再慢慢查,这总不为难您尚书大人吧!”小樱似乎全然不把余大人放在眼里。
“也好,这位是谁?”余大人指着杨岸问道。
“在下杨岸,见过大人!”
“你就是杨岸?那就好办了,就在等你啊,宋慈去世前不久跟我来过一封信,说他要是有什么意外,要我找到你,现在你来了,也不用保释了,直接准备翻案吧!”
“哎哟,尚书大人您不怕御史府了啊?”
“小樱,别和余大人这么说话,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杨岸有些急不可待。
“现在就去!”余大人说道。
不一会儿,知府衙门门口围满了人。余大人喊道:“王克章呢,叫他出来见我!”
“下面广东府府尹王克章见过尚书大人,尚书大人里面请。”
说着余大人小樱以及杨岸还有几个捕快一起进入了府衙。
余大人道:“王府尹,宋大人的家人可曾关押在这里?”
“没错,具体的细节我已经上书刑部,不知大人可否阅览?”
“本官已经看过了,这次来就是来处理此事的,你将宋家家人都放了吧,这个案子我来审!”
“说实话,我也想放了宋大人一家,可是没有得到刑部的批示,我实在不敢放人,如今尚书大人亲自前来,自然再好不过,大人下个文书,下关立刻去办!”
“文书没有,官印倒有一枚,你要不要?”
“下官不敢!”
“我说王大人啊,你说你这官当得,审得什么案子,先不说宋大人是不是死于中毒吧,就算是中毒,他们全家四五十口都下毒了?你把他们一家抓来,怎么结案?还等刑部批示,刑部不要你脑袋就不错了,如今本官亲自来审,意思还不明白吗,要保你的脑袋啊!”余大人走下台来在王克章身旁说道。
“下官明白,我也不想这样,的确是查不出凶手,个个都有作案的时间,个个又没有作案的动机,而且又个个跑过来认罪,下官愚钝,只能将他们都抓起来。如今大人不追究下官,下官感激不尽,一切听从尚书大人安排!”
“那还要不要文书了啊?”
“不要了不要了!”
“哎哟,余大人!”这时又有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余大人一愣,道:“孙大人,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我刚来您就来了!”
“哪里哪里,我是刚巧到这里,想到这知府府上讨杯水酒,哪晓得余大人也在这里,下官给余大人行李了!”孙严法说着跪了下来行礼。
“免礼免礼,我哪受的起啊,你不来抓我,我已经烧高香咯!”
“这么说我孙某人在你们心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啊!”
“我们那是敬老弟你啊!”余大人说着领孙严法坐下了。
“余大人,我刚刚在外面怎么听说什么案子要重审啊?”孙严法问道。
“还不是我妹夫宋慈的那个案子吗,宋慈死了,他们把我妹夫全家给抓了,你说这荒唐不荒唐,没办法,只好亲自过来瞧瞧!正好御史大人也来了,也好做个见证,日后皇上面前好说话!”余大人知道他的意思,首先就把关系挑明了。
“这个自然,只是余大人这么做未免有点公私不分了吧。堂堂刑部尚书,为了一个小小的命案,竟然亲自从临安赶到广东,若是为了一般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为了自己的妹夫,这”孙严法说到这便不说了。
余大人笑道:“作为执法者,自然是不能徇私枉法,但是也不能看见自己的亲人含冤受屈而不救啊,你说对不对?”
“这么说,你是认为宋慈不是他的家人所杀咯?”
“自然不是!”
“如果查出来的结果与之前相符呢?”
“老夫甘愿领罪!”
“余大人好魄力,如果我孙某不让余大人这么做呢?”
“我想在这里还是老夫说了算,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尽可以向皇上禀报,你御史大人的确受皇上器重,但是老夫要替皇上查明真相我看皇上还是会允许的!”余大人一甩衣袖站了起来。
“余大人不必生气,下官也是为您着想,您看我跟您又无怨无仇,还不是怕万一查出什么意外来,对您不是有影响吗?如果一定要查,我就留下来做个见证,到时候结果不论如何,只要余大人能秉公办理,我也必然如实禀报皇上,您看如何?”
“我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再说呢,你御史大人要留下来谁敢阻拦?”
“下官还有一点提醒大人,我看啊,宋大人家人就先别放了,到时候传话也好传啊!行不行?”孙严法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呀你呀,你这个孙严法,真是刁钻,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今天这个位子的。”
“没办法,下官干的就是这差事,下官在未做御史之前,在前任御史身边跟随九年,见多了官员犯罪之后的后悔与绝望。前任御史查案抓脏的本事不可谓不强,可是作奸犯科之人并未因之减少,从我做御史开始,我就把目标放在官员犯案之前,虽然这样会得罪很多人,但是只要能阻止一个人,就远比事后查处百个要强。”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岸一直认真的听着,当他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这是要多么大的胸怀啊,而自己呢,或许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他想象着如果自己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御史中丞,对于贪污**,肯定是绝不留情,又岂会有像他那样的耐心和胸怀去规劝。两个人现在一起,看似差不了多少,境界与胸怀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没想到孙老弟竟有如此胸襟,我余某人虽然没有你的境界,但是也绝不是一个赃官,孙老弟,你就老好吧!”余大人说着离开了。
回到别苑,小樱迫不及待的说道:“尚书大人,没想到你这么有胆色,小樱刚才错怪你了!”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之前的确没做过亏心事。不过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还是会被他抓到把柄,别以为御史大人真的是什么好人,即使真是好人,到了这个位置,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余大人说道。
“这一节我是明白的,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查案了啊?”杨岸说道。
“查,当然查,一查到底。你们快去吧!”
回去的路上,杨岸问道:“小樱,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先说说。”
“说起来很奇怪,没有一点征兆,有一天早晨,老夫人照常起来到验尸房去请宋大人吃饭,可进去以后发现并没有人,一具尸体还掉在了地上。老夫人觉得奇怪,这是一个小的验尸房,只能停两具尸体,两张床上都有尸体,地上的尸体是哪来的呢?后来,老夫人掀开白布,发现其中一个人竟然是宋大人。事情马上传到了府尹大人耳中,忙忙派仵作前来验尸。仵作一来就说是中毒,因为他面色发黑,而且在他喝水的杯子里也检验出了砒霜的成分,银针发黑,可是用银针检查他的身体,却又不变黑。因为大宋的律法里面有很多都是宋大人亲自编写的,其中有一条就是,以银针验尸不黑者不可断定为中毒,仵作们没有办法。但是案情又不能一拖再拖,府尹大人只好提审宋家的人,本来也没什么事,后来有人供出老夫人曾经差下人到药仙堂买过砒霜,因此府尹大人断定是老夫人所为,要关押老夫人,这一来可不得了,全府上下四五十人都争着顶罪,连下人都来顶罪,知府大人没有办法,只好将老夫人一家都抓了!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老夫人有没有差人去买过砒霜?”
“买过,不过是宋大人让他买的。”
“这就奇怪了,那出事前府上有没有特别的事情,或者有没有人潜入过?”
“反正我是没听到,如果那个人比我武功高就不一定了,不过据我现在的了解,能比我武功高的也就只有杨大哥你了!至于奇怪的事,好像也没有,宋大人自从一次验尸的时候头痛病犯了之后,一直都在家,连皇上安排的祭天大典也退掉了!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就出事了,最奇怪的事情就是宋大人有一天发脾气说要烧了洗冤集录。你要知道,烧洗冤集录可不像烧一本书,现在这本书已经成了律法,如果烧了就等于烧了大宋的法律,那是灭族的大罪,老夫人劝了好半天宋大人才没烧。”
“宋大人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烧?”
“没说,连老夫人也不知道!”
“那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于连宋大人是不是中毒我们也不知道。”杨岸有点泄气。
“不过我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这里的确来了不少高手,有一个人连我也看不出武功到底有多高,我查了几天,发现他们竟然与朝中权臣有来往!”
“贾似道?”
“多半是他了,我们在白云观破坏了他的好事,对于江湖中人他没有办法,宋大人身在朝廷,他恐怕时时刻刻想找机会下手吧!”
“我实在是不想和朝廷扯上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好像抛不开了,臣相,御史,尚书,都卷进来了,真希望能快点查出凶手,替师傅的家人洗刷冤屈,好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现在幽曲姐姐又不在,即使你做坏事她也不知道的。”小樱说着故意靠近杨岸。
“你这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丫头?还片子?告诉你,我的师侄啊可比你大多了,我师侄的徒弟都跟你差不多了!”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说谎话是会被狼吃的。”杨岸说着已经回到客栈了。
第七十七章 命悬一线()
杨岸睡下三个时辰就醒了,事情没有办好,杨岸实在是睡不着,便起来到街上闲逛。杨岸本以为自己起得很早,到了街上才发现摆摊的叫卖的,早就已经起来了,杨岸沉浸在这热闹的气氛当中,希望能一直下去。
走着走着,突然一股药香飘入鼻中,杨岸抬头一看,正是药仙堂,便径直走了进去。
“客官,这么早来买药啊!”
“你这里有砒霜卖?”杨岸问道。
“有是有,不过我们这的砒霜比别地儿贵,因为他是由我们东家亲自调配的,价格是一般砒霜的两倍!”伙计说着极为得意。
“行,那来一点我看看!”
“要多少?”
“半斤吧!”
“客官您说笑了,砒霜一次购买不能超过八钱,我们这个老板更是特别规定不能超过四钱。”
“那就四钱吧!”杨岸从未买过,本以为半斤已经是很少了,没想到砒霜的购买都是以钱为单位的。
杨岸刚出来,便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