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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前有一女子手持书卷正在翻阅,这女子年约二十七八的年纪,身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
“杨延峰拜见南宫仙姑!”
望着杨延峰双膝跪下,虔诚的叩拜,杨钊远也忙附身叩首,心中惊恐无比,父皇一生称孤道寡生性凉薄,昔年为了得登大宝,更是踏着几位皇叔的骸骨,除却先帝祭祀之外,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受得起清远国天子的大礼。
杨钊远心中更是惶恐不已,适才从云雾中走来,便知道这般手段已然不是常人所能有的,莫非流传的秘闻,竟然是真的不成。
南宫琼合起了书卷,望着身前俯身叩拜的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延峰,你也白发苍苍了。”
杨延峰起身凝望着南宫琼的面颊,已然是双眼含泪,哽咽的说道:“仙姑,延峰已经年约六旬,时日无多了。
“一晃眼连你也老了。”南宫琼感慨的说道。
“仙姑却是丝毫不曾改变,如三十年前一般无二。”杨延峰眼眸中的爱慕一闪而过,联想到自家已经是迟暮之年,悲凉的说道。
“一人一室一天地,一醉一醒一梦长!”南宫琼幽幽的说道:“昔年公子便欲留你做个道童,时至今日你可还愿意?”
杨延峰苦笑着道:“承蒙公子的厚爱,延峰虽是时日无多,但若是公子不弃,愿留在此地做个端茶递水的道童。”
“父皇不可!”杨钊远低声惊呼道。
杨延峰闻言随即眼神一寒,盯着杨钊远冷声说道:“何事开始,竟敢质疑朕?”
“儿臣不敢!”杨钊远忙叩首低声道。
南宫琼笑着道:“这是你的孩子,即将接任清远国的皇位?”
杨延峰面色转缓,笑着道:“仙姑见笑了,我子杨钊远可否能任皇位,还需公子做决!”
“昔年杨景泰得登大宝却是公子一言而决,乃是昔年有一柄玉折扇之因。”南宫琼笑着道:“杨景泰带着你们兄弟前来,今日你又带着你的儿子前来,公子又怎会在意谁做太子。”
杨钊远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五十多年以前“仁”帝杨景泰本是众望所归,又怎会与这“公子”有关,这公子又是何方神圣?
“你去做一番交代,自此便留在道观之内,待公子出关之后,再做计较。”南宫琼说罢,再次将手中的古卷翻开,转身离去。
杨延峰心中欢喜不已,躬身抱拳深施一礼,随即领着杨钊远朝来路走去。
杨钊远心中喜不自禁,却扮作一副惆然,随着父皇杨延峰走进了烟雾之中,沿着小径来到了外面。
杨延峰走到了云雾之外,面颊上又恢复了往日身居高位睥睨天下神色,挥手示意众人起身,朗声道:“皇六子杨钊远,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
“父皇,这清远国可离不开父皇!”杨钊远附身哭泣说道:“请父皇三思!”
杨延昭上前叹息的将杨钊远拉起,感慨的说道:“非是父皇生性凉薄,坐观你兄弟相争,只是身居大宝则步步凶险,须德才兼备且杀伐果断方能治理这清远一国,望我儿能顾念百姓,须知一诏易书,却有万千百姓因此而动。”
“我清远虽与辽。顺二国呈三足鼎立,但这一国之运,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望我儿凡事皆需三思而后行。”杨延昭拍了拍杨钊远的肩头,叹息说道:“这些年,你的一举一动父皇皆历历在目,若是你那三哥和九弟无谋反之心,便少造些杀孽吧。”
杨钊远心中惊骇冷汗淋淋,本以为事情做得隐秘滴水不漏,原来一切尽在在父皇眼中。
“儿臣不敢!”杨钊远胆战心惊的说道。
杨延昭面颊上浮现了笑意,低声说道:“日后你若传位,也需与父皇一般无二,这是先帝的遗诏,不可不遵!”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杨钊远恭敬的应下。
望着父皇长笑着迈步又走向云雾小径之中,杨钊远此刻才犹如困鸟出笼,望着脚下的山河,心中的豪迈之情顿时涌起,此后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杨钊远再次与云雾之前叩首,然后面作依依不舍的朝山下走去。
“哃!”
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黑色的云雾中一个身影面色尴尬的飞了出来,这少年年约十七八岁,身穿黑色衣衫绣有蝌蚪图案,那图案此刻正泛起道道白色的光芒护住了身躯。
“果儿,又失败了?”南宫琼笑语盈盈的道。
沈果儿尴尬的说道:“琼姐姐,这万里云行舟委实过于复杂,三百零七道符文,丝毫差错便会前功尽弃。”
南宫琼掩嘴笑道:“公子再有半载就要出关了,届时若是受罚,姐姐可不再为你求情了。”
“不会,不会的。”沈果儿望着道观倒吸一口凉气,强笑道。
“当初可是你自己选的炼器,阵法和炼器虽有相通之处,但是细微处姐姐也帮不了你!”南宫琼好整以暇的说道。
沈果儿恭维的笑着道:“姐姐,你如此聪慧,五行大阵早已炼成,不若帮帮果儿吧。”
南宫琼哑然失笑,摇头道:“你有这个心思,放在炼器上,兴许已经炼成万里云行舟了。”
沈果儿无奈的笑了笑,这才察觉到不远处有一人正在清扫地面,低声问道:“这莫非是昔年的杨延昭,如今已经这般老了?”
“一晃眼又是三十年过去了,凡人哪里经受得住岁月的流逝。”南宫琼叹息说道。
沈果儿神情黯淡的说道:“我们已经在这云雾山修炼了快六十年了,果儿委实不知似这般的日子,便是再活上百年,又有何益?”
“每日冷冷清清无喜无悲,若这就是修道,我倒宁可欢喜度过几十年,尝遍凡尘的喜怒哀乐。”沈果儿接着又道。
南宫琼劝慰的说道:“这就是公子为何要收这清远国君做道童的原因,这杨延昭能将清远国治理的和辽顺二国分庭抗争,若是做一个门派的管事,应该不在话下。”
“公子要立山建教?”沈果儿眼中一亮,笑着道。
092:甲子后包文正出关收道童(中)()
一骑绝尘扬起满天的灰尘,骏马在官道上狂奔不已,这骏马上端坐着神情疲惫的黑服少年,这少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满面的暴虐之气朝云雾山方向策马扬鞭。
“你走吧,我陨星剑宗不会收你的!”
回想起不远千山万水的寻访到陨星剑宗,满怀希望能够拜入山门修习一身功法,而后为惨死的村民,父母和小妹报仇雪恨,岂料这陨星剑宗妄为正道三大仙门之首,居然畏惧妖族怕引火上身,张烈在陨星剑宗山门处跪了七天七夜,滴水未进却也打动不了陨星剑宗的铁石心肠。
那妖族身高一丈开外,刀剑不能伤,口吐黑烟,背有双翅,以人为食,与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的吞吃村民,却无修道之人敢站出来以力阻之,张烈回想起那满身鳞甲的妖族口吐人言,狰狞的笑着道:“人族,便是吃食!”而后一口一个,一日间就将渔溪村满村的人尽数果腹。
“我必杀你!”张烈眉宇间露出浓烈的杀气,白皙的面颊上更为狰狞。
摸着怀里的那枚金钗,触手之间有淡淡的温意,想起弥留之际的青衫女子的言词,张烈心中才浮现出了一丝暖意。
“去清远国云雾山,当今世上唯一能让你手刃妖族的唯有法力无边的文正仙人。”
“那文正仙人极为冷漠,若是不肯收你为徒,你以金钗奉上,或可念及昔日旧情。”
那身穿青衫的女子背负一柄长剑,赐下金钗之后,便欲御剑而起。
张烈叩首问道:“仙子尊姓大名,张烈若是学有所长,日后定不忘大恩大德。”
“姬青莲!”那青衫女子御剑而起,出入青冥之中有言辞说来。
骏马奔驰了十余日之后,张烈这才来到了云雾山的脚下,在林中采摘了几枚青涩的果子,虽是酸苦不已但却如同珍馐美味一般,又附身在河中灌了一肚子喝水,总算抑制了腹内的饥饿,解开胯下骏马的缰绳,叹息说道:“马儿,这山路崎岖不能带你上去,你要躲开山中的豺狼虎豹,莫要作了果腹之物。”
一拍马臀,望着骏马远去的身形,张烈仰望着高耸入云的云雾山,迈步便走上了这崎岖的山道。
夜晚繁星点点,云雾山中的山风甚为强劲,且又虎豹豺狼出没,张烈便攀爬在古树之上,用腰围将自己的身躯绑在树干之上休憩,寒意随着皮肤传来不时的瑟瑟发抖,待到天色渐亮之时,这才继续朝云雾山山顶攀爬了上去。
次日黄昏,烈捡了一根树枝,强撑着自己的身躯朝山顶走去,眼前阵阵发黑只欲一头栽下,昔日在陨星剑宗山门之前跪了七天七夜滴水未进,那是身躯不曾动弹,全靠一股毅力支撑,可是现如今攀爬这陡峭的云雾山颇为耗费体力,又加上一日一夜滴水未进,青涩的野果也寻找不到,已然是疲惫到了极点。
转过了一处拐角,只见远处约十余丈外,有一团宛如实质的云雾阻拦了前路,张烈见状心中大喜,山间的云雾但凡日出就必定散开,如今已然是黄昏却已然有云雾缭绕,这必定就是仙人洞府的所在了。
身躯内凭空生出了几分力气,张烈用破旧的衣袖将面上的灰尘拭去,而后拍打自己的黑色衣袍,扔下了手中的拐杖,朝云雾走了过去。
“弟子张烈,求见文正仙人!”张烈伸手一探云雾,只觉一股力道隐隐的反震开来,于是跪下叩首呼喊道。
“弟子张烈,求见文正仙人!”疲惫之极的张烈,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再次叩首呼喊道。
却见那云雾依然宛如实质,毫无异状,张烈心中却不该分毫,昔日陨星剑宗的青衫女子姬青莲所说,当今世上唯一能让自家报仇雪恨的,便是这云雾山的文正仙人。
“弟子张烈,求见文正仙人!”声音越来越沙哑。
有寒冷的山风吹拂而过,张烈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禁不住瑟瑟发抖,望着这云雾满怀希冀。
云雾散开了一道小径,这小径宽约三尺,高约一丈,宛如一道门户,张烈欣喜的举目望去,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面露诧异之色的走了出来。
“弟子张烈,求见文正仙人!”张烈叩首不已的道。
沈果儿诧异的问道:“你何事要求见我家公子?”
“弟子张烈,身负血海深仇,唯有文正仙人能助我报仇!”张烈心中悲愤之下,沙哑的声音更显低沉。
沈果儿摇头道:“你半年后再来吧,公子还在闭关,此刻你即便进去,也见不到公子。”
张烈满面的失落,但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只要能见到文正仙人,便是跪死在这云雾山,也不能无功而返,道:“我能打柴,能担水,可否让我入内等候仙人出关?”
“不行,未得公子的吩咐,你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