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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这老婆子就先谢过员外了!”王大娘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给包云天行礼。
王大娘寒暄之际,又侧面探问包员外是否有续弦之念,被包云天拿话题岔开。
一直陪伴着包云天的涟漪刚刚去世,此刻的包云天自然无心于续弦。
王大娘见天色不早,频繁的有下人前来禀报事务,于是起身告辞。
王大娘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吕家,将自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包员外不再有年龄悬殊甚大的顾虑,又以包少爷来年考取举人为由,请吕家闺女归来之后,一同前往包府。
吕金霹和张霞自然是喜笑颜开,连连道谢不已,又准备了农家略微丰盛的吃食,王大娘酒足饭饱之后,这才微醺的离开了吕家。
晚间,包云天吩咐秀玉前往厨房,刻意准备了适合包文正的菜肴,于花园凉亭中落座。
包文正自然觉得不妥,北风凛冽的时节,与花园的凉亭中享用吃食,虽然有周边炉火取暖,但是寒风从四面袭来,依然不禁瑟瑟发抖。
包云天屏退了丫鬟,举起了火堆上的酒壶,为包文正斟满后道:“文正我儿,可知为父为何唤你与这凉亭中享用吃食。”
包文正闻言,思索再三这才道:“父亲可是告知孩儿,温酒易凉,让孩儿用心拿下来年的考举?”
“我儿说的不错,我包府虽外有你二叔占据灰狼山,内有虎贲村与酒楼无数,但是终归是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大名府下乡村中一乡绅而已。”包云天点头道。
“如今的包家,依然是如水中的浮萍,因此为父不许你二叔下山,村中也尽力谋求个好名声,就是怕有过路的江湖人,手持刀剑要惩奸除恶。”包云天无奈的叹息道。
“为父遣人害了涟漪的性命,就是怕我包家的秘密流传出去,那时候你我父子二人,朝夕间身首异处啊!”
包云天说到此,饮了一碗温酒道:“今日有人上门,为我儿说了一门亲事,那女子乃是江湖中绣阁的弟子,想来也是才貌双全,不知我儿可愿否?”
包文正闻言,仔细的一思索,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道:“父亲大人,不妨将话说完。”
“那女子比你大一些!”包云天深知已经被文正看破了伎俩,笑骂着道:“孽子,用食”
包文正心中对于女子年龄略长,到也并没有抵触的心态,昔年在小翠之前也曾有侍女在侧,但是因侍女年龄与其相当,自幼饱读诗书的包文正,深觉得闲暇之余也无过多的言语可以消磨时光。
因开蒙甚早,与经史子集之中渐渐视野开阔,此时就连于小翠交谈,也渐觉不耐,毕竟是困居于包府之中的丫鬟,平日所言尽皆是农妇的俚语。
江湖中的女子,或许会有所不同,包文正内心中浮现出一种期待,与亲事无关,或许是对于江湖中别样生活的一种期许。
通过江湖,增添几分阅历,对于为官也能有几分帮助吧。
最近这两日通过与虎贲村农户的交谈,包文正深知百姓不易之处,每日日出而作,日暮而休,一年到头挣得糊口的粮食外,若能为妻小置办一身过年的新衣,已经是老天垂怜的好光景。
倘若遇到大旱之年,农田颗粒无收之时,遣子外出自行寻食,将自家闺女卖入富贵人家为了一口吃食,也是不得已之下的光景。
一家老小抱头痛哭,老泪纵横地父母,撕心裂肺的子女在肝肠寸断之后,自此少有重逢相聚之日。
只愿来年得中举人,替圣天子牧边一城,治下百姓皆能有衣遮体,有粮可食,不受匪乱之害,也不枉多年苦读。
包文正如此作想。
006:绣阁吕三娘(上)()
大名府位于泗水流域的下游。
多年来因往来的商船促使青楼,酒肆与赌场的沿河一字排开,每逢夜间更是烛火通明。
酒肆外店小二的吆喝声伴随着酒肆内瓷器碰撞的清脆声以及呼朋唤伴的喧闹声,青楼门口瞪大了眼珠子分辨着经过的富家商人,攀谈之际又有青楼内女子的调笑之声如银铃般悦耳,赌场内输红了眼的赌徒又寻思着今夜去那家做一番梁上君子。
大名府共有九街十三巷,绣阁便位于大名府的黄鹤巷内。
绣阁占地近百亩,分为前后两个院落。前厅中堂之上悬挂着一幅侍女赏月图,乃是当朝翰林院的张广阳大学士所作,当年张广阳大学士赴京殿试之时,途径大名府偶遇绣阁的金针绣女杨萍儿,二人遍游大名府相谈甚欢,张广阳大学士因家中已有糟糠之妻,故离别之时作下了这幅侍女赏月图。
待张广阳大学士官拜翰林院后,这幅侍女拜月图便被悬挂于正厅之往来客商品鉴,留下了一段佳话。
绣阁后院中有三座单独的绣楼,分别是居中的绣阁,其间乃是大名府绣阁的管事长老赵嬷嬷所居,掌管大名府绣阁。
东侧绣阁名为金针阁,乃是大名府绣阁女弟子之首的金针孙薇薇占据,金针孙薇薇不但才艺双绝,绣阁内秘传的碧鸢流溪心法也修行到了第五重,乃是有望打通任督二脉,绣阁总堂之内争夺真传弟子的热门人选。
西侧则是绣阁的银针吕三娘的居所,吕三娘入门时间已有五年,将碧鸢流溪心法修炼到了第四重,更是擅用一张瑶琴,与掌控泗水流域的五百里水域的大河帮帮主黄大鹏两情相悦,若不是被父母所阻,恐已入嫁成为大河帮少帮主的夫人。
大河帮帮主黄大鹏如今年过四十,黄大鹏以一套三十六路“惊涛掌”纵横五百里水域难逢敌手,昔年来绣阁拜访赵嬷嬷之时,有吕三娘在侧奉茶,黄大鹏一见倾心之下,便央着赵嬷嬷予以撮合。
在赵嬷嬷的撮合之下,吕三娘对于黄大鹏这爽朗的汉子也有了几分好感,倘若嫁于这黄大鹏之后,依仗黄大鹏的大河帮数千帮众,父母也能安享终老。
但是此事遭到了父母的大力反对,八臂罗汉吕金霹与鸳鸯刀张霞对于这黄大鹏有所耳闻,这黄大鹏本是大河帮老帮主收养的义子,在二十年前大河帮与流沙派争夺地盘之时,老帮主和少帮主武功高强,合力之下远胜流沙派的掌门孟双喜,却莫名其妙的双双战死,而黄大鹏武艺不济却能全身而退。
吕金霹和张霞闯荡江湖多年,也听闻偶有商船在大河帮的水域神秘的消失,结合当年老帮主和少帮主双双战死,几番思索之下,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
吕三娘对于父母的断然拒绝也是无可奈何,作为绣阁的银针绣女未经通禀不得外出,又加上逝去长兄的家中独女,吕三娘也决计做不出夜奔大河帮。
黄大鹏拜访吕金霹夫妻,几次登门未曾得见,于是相约吕三娘与其一同登门求见未来岳父的前夜,刻意灌醉了吕三娘意图生米煮成熟饭,却被侍奉在侧的婢女识破,惹得吕三娘气急之下,拂袖离去,连夜返回了绣阁。
黄大鹏再次登门之际,被赵嬷嬷拒于绣阁之外。
侍女梅香身穿杏黄色的罗裙,一根丝带束于腰间,如墨般的秀发上一根碧绿色的玉簪斜插鬓角,手持一封书信推开了绣阁的房门。
房门内,吕三娘一身草绿色的翠烟衫,水雾绿草的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孑然坐在窗前,望着湖泊上的积雪有些出神。
随着房门开启,吕三娘若有所觉见是梅香前来,手持一封书信,不免有些不喜道:“梅香,难道又是黄大鹏的书信?”
梅香抿嘴笑道:“三姐,梅香怎敢啊,这是你的家书。”
“黄大鹏这登徒子,胆敢如此无礼,若不是梅香你小心,姐姐就坏在这登徒子的手上!”吕三娘银牙咬着嘴唇道。
“吕伯父行走江湖几十年,早就说过这黄大鹏并非表面上这般粗犷,真个不假。”梅香瞪着杏眼,骂道:“堂堂的大河帮帮主,既然是个登徒子,真是画皮画虎难画骨!”
吕三娘接过了书信拆开看罢,多日来的阴霾终于消散,有些啼笑皆非的将书信递给了梅香。
梅香诧异的接过了书信,前面不过是日常的一些琐碎事,后面写道与女儿说了一门亲事,对方乃是胡本村员外家的公子,去年十二岁已经得中秀才,来年将前往大名府考举。
“去年十二岁,今年就是十三岁!”梅香有些愣住了,问三娘道“伯父给三姐说的亲事,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年?”
“书信由娘亲所写,娘亲生于陇南之地,临过年之际便惯于添涨一岁。”吕三娘有些吃味的道。
梅香忍俊不止,咳嗽一声强忍着笑意的道:“三姐,伯父为你说的亲事,男方今年只有十二岁?”
“母亲在这书信当中,叮嘱早日回转,与这秀才会上一面。”吕三娘苦恼道:“十二岁的少年,是不是和你弟弟一般大?”
“是啊,我家二弟如今才到我肩膀的高矮!”梅香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不过与吕三娘胸部上方持平。
“这秀才不是要娶媳妇,是要娶娘啊!”梅香口无遮拦的笑着打趣道。
吕三娘羞恼的作势走了过来:“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梅香连忙求饶道:“三姐,梅香不敢了,不敢了!”
吕三娘前来绣阁拜师之际,便挑选了梅香做了丫鬟,这几年来两人情若姐妹,倒也不曾拘泥于礼数,故此梅香才会挺身叫破黄大鹏的伎俩
当晚,吕三娘前往绣阁管事长老赵嬷嬷处,禀明了来意。
适才收到拜帖,天溪剑宗的真传弟子离魂剑方少白,闭关一载通任督二脉,取代了神剑山庄的少庄主南宫宇,与我绣阁的“织女”并列为武林七公子。
方少白回乡祭祖之际,将会途径大名府,绣阁也将尽地主之谊,届时绣阁之内的孙薇薇和吕三娘要随侍在侧。
待三日后,方少白离去,吕三娘方可回转家门。
翌日,绣阁后院之内就有丫鬟开始整理院落,日常只有女子居住的绣阁自然颇为雅致,然而离魂剑方少白临门,自然要略作整理。
大红色的地毯自绣阁后院入口铺设,一直延伸到了绣阁的后院正厅。丫鬟移走了演武场上的屏风刺绣,摆上了十八般兵器分置左右四个架子上,院落内的积雪也清扫的干净。
绣阁后厨之内,也临时增添了几个厨娘,提前准备食材,更遣人将绣阁内窖藏多年的美酒挖出,多数绣阁女弟子也托人捎来了胭脂水粉,在武林七公子之一的离魂剑方少白临门之时,或能留下几分印象。
金针孙薇薇绣阁之内,丫鬟将衣裙罗衫尽数做了一番搭理,更是快马从大名府之外将上好的胭脂水粉送来。
赵嬷嬷此刻坐在金针阁孙薇薇处,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丫鬟忙前忙后,与孙薇薇话着家常。
孙薇薇此时一身大红色的罗衫略显宽松,柔若无骨的双手显得更为较原本的弯眉也略作修理,眉较轻挑斜入鬓角,抿嘴一笑既显英气却又不失妩媚,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紫色发带随意束起,怀中抱着一把连翘长剑,如藕般雪白的手臂略微露出,孙薇薇笑着问道:“嬷嬷,你看薇薇这身装扮可好?”
赵嬷嬷仔细的打量一番之后,调笑道:“听闻这离魂剑方少白剑法精妙,难道薇薇是想要与其比试一番不成?”
听闻赵嬷嬷打趣,孙薇薇将手中长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