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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薇薇闻言眼眶又是微微的泛红,双手抱住包文正的头,嘴唇已经印在了包文正的额头。
一股幽香传了过来,包文正只觉得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了额头,抬眼间望到孙薇薇那白皙的脖颈,眼神的余光瞧见高耸的胸部,禁不住一股暖流涌到了小腹,也愣住了。
“明明是打猎受了伤,偏要说疲倦贪睡。”孙薇薇双手抬起包文正的脸庞,望着包文正那浓眉大眼不甚俊俏的脸庞接着道:“你是我孙薇薇的夫君,以后吃食便由薇薇来操办,男儿家顶天立地怎能每日操办吃食那。
“你做的那些吃食,可真是难吃!”孙薇薇露出笑容,恰如春来阳光普照大地,既有三分的娇媚,又有三分的婉约,还带有三分的娇嗔和一分的调笑。
“以前倒是不曾操持过,洞中少有烹饪物件。”包文正望着如花般的笑容,面红耳赤的回答道。
孙薇薇柔荑握住包文正的宽厚的手掌道:“君子远庖厨,你的这番心意薇薇心领了。”
孙薇薇余光得见包文正胯间的异样,啐了一口脸色羞红的起开了几步,这才道:“快来洞外看看,那湖泊中的白蟒衔来了一堆的黄精。”
闻听白蟒来过,包文正心中不安的起身随着孙薇薇来到了洞外,瞧见地面上有几十枚手臂粗细的黄精,又有白蟒过处的爬行痕迹,知道白蟒却是来过山洞之外。
昨日与棕熊在林中,险死之余便是白蟒前来扑杀了棕熊,今日这白蟒有衔来了这些黄精,莫非这白蟒已经通了人性不成,可是前些日子怎么又险些扑杀孙薇薇哪?
包文正与孙薇薇查看了黄精之后,发现黄精之中并无蛇毒留存,于是便将这黄精用清水洗去腥味后,二人各自拿了一枚放在口中吞食。
黄精入腹之后,顿时觉得一股热气自腹中不时的翻滚,孙薇薇自去床榻上打坐修炼九幽心经,包文正体内的气息得了黄精的药力后,气息又浑厚了几分。
翌日清晨,包文正和孙薇薇屏住了呼吸,看着白蟒又衔了一头毙命的野猪送到了洞外后,分开了草丛游回了湖泊之中,二人对视良久这才相信这白蟒已然是通了几分人性。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待孙薇薇与晨间修炼九幽剑法的时间,包文正借口在山中寻找别的洞府为借口便走了出去,昨日包文正言道要去湖泊感谢白蟒的救命之恩,孙薇薇以前些日子险些扑杀自己为理由断然否决了包文正的提议。
但包文正心中甚是不安,虽说蛇类冷血,但是这白蟒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焉能不去叩谢。
包文正缓步来到了湖泊之外远远的叩首施礼,白蟒翻起了浪花瞧见了包文正后,摇着尾巴又潜回了湖泊之内,湖泊中巨浪翻滚,声势极为浩大。
见这白蟒却无伤人之心,包文正心中大定,背后浮出的冷汗慢慢的消退下去。
回转到了山洞之外后,孙薇薇取出了那卷九幽心经递了过来道:“你帮我瞧瞧,这几招剑法我始终参悟不透。”
“我又没学过剑法,你都不行,我更不成了。”接过了九幽心经后,包文正有些尴尬的道。
孙薇薇娇嗔道:“让你看,你便看。”
翻开了九幽心经记载的剑法,包文正粗略的看了看,前面的剑法隐晦难测,反倒是后面的三张图画倒是有些意思,“幽魂引路”“冥府拜帖”“生死轮转”,尤其是最后一招“生死轮转”与自身体悟的四季轮转中的冬季枯寂肃杀和春季的万物萌芽有几分相像。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你看看生死轮转是不是这样的。”包文正取过了孙薇薇手中的长剑,按照剑谱记载的招式,将这招生死轮转施展了出来。
生死轮转乃是生机和死意相互纠缠溶于一剑之上,生之极则是死,死意演化到了极限又复还了生机,生机和死意不断的循环。
孙薇薇只见包文正持剑挥舞间,有黑白两道气流则长剑之上泛起,随着招式演练完毕,包文正长剑一指山壁,只见黑白两道气流径直射出,山壁轰鸣作响之下坍塌下来约近丈的方圆,待山壁卷起的飞灰散去,已然是深约一尺的大坑。
孙薇薇膛目结舌的望着这坍塌下来的山壁,愣愣的望着包文正脸庞。
自家的相公连射杀一头棕熊已然受了内伤,今日一剑便可与天下群雄争锋,这到底是文弱的书生还是返璞归真的绝顶高手,孙薇薇已经有些拿捏不准了。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是这么理解的。”包文正看着孙薇薇愣神,以为自己可能是领会错了“生死轮转”,于是开口解释道。
孙薇薇神色复杂的问道:“你真的没有练过武功?”
“没有啊。”包文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实回答道。
孙薇薇瞧着包文正有些茫然的表情,心知包文正不屑说谎,更不会说谎来哄骗自己,于是叹息道:“相公这一剑,已然能与天下群雄争锋。”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这剑法也不知对与不对?”包文正哑然失笑道。
孙薇薇正色道:“薇薇与你已有婚约,且薇薇有血海深仇,相公难道不助我复仇吗?”
“既有婚约,文正自当与你共进退!”包文正拱手施礼,正色回道。
孙薇薇心中大觉安稳,得夫君的助力,报仇的把握又大了几分,于是道:“待薇薇修成了九幽剑法之后,便与夫君一同下山去打探消息。”
“自服食黄精之后,内力修为大有进境,想来不多日便能打通任督二脉,行走江湖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孙薇薇叹息道。
“江湖上的高手是怎么划分的?”包文正既然答应同孙薇薇共进退,就关注起江湖,于是问道。
孙薇薇解释道:“江湖上虽说皆称侠,但是侠士不一定是武林高手。”
“江湖上的高手共分三个境界,第一个便是打通任督二脉,体内的内力浑厚,可隔空劈掌毙人于身前一丈之内第二个便是打开生死玄关,沟通天地之桥,自此内力生生不息,可隔空劈掌毙人与三丈之内第三个便是步入天人合一之境界,领悟剑法的剑意,自此剑罡如虹,罡气遍布全身,强弩暗器皆不可伤。”
“那我们的仇人是那种高手?”包文正关切的问道。
孙薇薇叹息一声道:“魔教灭我满门,其教内的十大长老皆是打通了任督二脉,魔教教主厉擎天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打开了生死玄关,沟通了天地之桥,乃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高手。”
“即使如此,不可力敌。”包文正闻言略一思索接着道:“我们当小心行事,从长计议,若能借助正道的力量去对抗魔教,当能事半功倍。”
“我本是六大门派中绣阁的金针绣女,若能得绣阁相助,则大事可成!”孙薇薇神色中却多了一丝犹豫,绣阁虽为六大门派之一,但是是否愿意出头寻魔教的晦气,却是未曾可知。
“绣阁?”包文正诧异的问道。
孙薇薇不解的道:“相公莫非在绣阁中还有熟识之人?”
“哦,悔婚的便是绣阁的绣女。”包文正想起吕三娘的绰约身姿,心中一痛回答道。
“距离此处最近的便是大名府的绣阁,悔婚的绣女乃是何人?”孙薇薇也略感太过于巧合,但大名府绣阁的金针绣女孙薇薇,倒也是有些底气,开口问道。
包文正尴尬的回答道:“吕婉儿。”
“吕三娘?”孙薇薇惊疑的问道。
包文正点了点头道:“正是吕三娘,我与她本在过年时定下了婚约,但如今包府被抄,我也被革了功名。”
“吕三娘当真悔婚?”孙薇薇与吕三娘同为大名府绣阁金针绣女和银针绣女,熟知吕三娘的脾性,惊疑不定的问道。
“我与马车外,听她母亲亲口说起,岂能有假?”包文正不悦的道。
孙薇薇嫣然一笑,心中却有了一丝芥蒂,暗自道:不管你吕三娘有没有悔婚,包文正都必然是我孙薇薇的夫君。
“薇薇说过,便是夫君与成亲之前身亡,薇薇此生也为夫君守节。”孙薇薇重复了一遍自己当日的话语,面颊上浮现出一股贞洁不二的神色道。
“我就不能活到成亲那一天吗?”包文正嘟囔着不悦的道。
孙薇薇急忙上前挽住包文正的手臂,笑着道:“薇薇说错了话,夫君一定长命百岁的。”
包文正哼了一声,望着孙薇薇的如花般的笑容,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接着道:“我包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了,以后再不可说如此丧气的话。”
“薇薇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孙薇薇摇着包文正的手臂,语气甚是婉转的调笑道:“相公是包家的独苗,可不能有闪失。”
包文正望着孙薇薇清秀的脸庞,此刻调笑只见也尽然扫去了丧父的哀伤,心中疼惜之下伸手拦住了孙薇薇纤细的腰身,抱在了怀里柔声道:“我们都要长命百岁,包家和孙家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孙薇薇被包文正抱在了怀里正感不适,聆听着包文正的言辞后却不再挣扎,脸颊如火烧一般的嘤咛了一声,这情话说得粗糙,但是却颇为真诚,打动了孙薇薇的内心。
孙薇薇也伸出了手臂,抱住了包文正不甚宽厚的身躯。
此刻日光自天空中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春风吹拂着二人的长发,彼此破旧的衣袂在风中荡起,远处有山雀在林中盘旋发出清脆悦耳的啼叫声,山涧的溪水淙淙而过带走了几朵野花顺溪水流向了远方。
026:三灵六通术(上)()
樵山之上。
何为死作令神泣,忽之祸乡三灵役。
这两句乃是黄庭经中所记载,一直以来包文正不曾有所领悟其中的玄妙。今日晚间于观日落西山时照耀着云朵,五彩的云朵在狂风散之复聚的风云无相,又回想起当日棕熊与树下嘶吼,生死系于一线之上,突然有所领悟。
若得三灵六通术,不求金仙只问己。
三灵者乃是爽灵。胎光和幽精,近日得白蟒所赠的黄精之效,包文正的修行日渐提高,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胎光的所在,入夜后修完晚间的功课,便催动体内的气息往胎光围绕了过去,只觉得浑身一轻脱去了一层笨重的枷锁,灵台清澈之中浮现出了自十月怀胎到自家呱呱落地,满是深红色皱纹的小脸说不出的丑陋
一转眼穿着粉红色的小袄在地面上摸爬滚打。
父亲的相貌还显得年轻,每日回转必然将自己抱在怀中嘘寒问暖母亲与生育之时伤了身体,每日五更之时便哮喘不止,二叔包云中领着几个闲汉在街头招摇过市
自出生之日起,所发生的事无巨细的在灵台中浮现了一遍,如父亲远在保安镇赌场中设下了计谋,三家酒肆的掌柜赌红了眼后,将自家的酒肆和妻女一并押上了赌桌二叔包云中与灰狼山下剪径往来的商户,将商户的妻女绑回了灰狼山,又将商户一行人杀的干净,弃尸于灰狼山野兽出没之地尸首在野兽的利爪尖牙下被渐渐撕得的血肉模糊。
灵台中一直浮现到了父亲在包府之内,被保安镇的三班衙役打的血肉模糊。包府的屋顶之上的伏着吕家一家三口,冷冷的望着父亲被活活的仗毙三班衙役的首领姚公擎那丑恶的嘴脸,丫鬟小翠宁死不肯**一头撞死在墙壁之上秀玉和小翠的尸身在烈火中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