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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路围着东海龙宫的外延暗自打量,意欲从中寻出防备较为松懈的角落,而后潜入东海龙宫。
这荧光包裹的阵法清澈透亮,东海龙宫之内的一草一木均是清晰可见,但却着实找不到一处可供潜入的角落,这偌大的东海龙宫四周不下数万虾兵蟹将,将其团团围住,可谓是一只游鱼也难以潜入进去。
数里之外,蚌女竹韵身穿粉色罗裙,手提檀木食盒,催动水流自东海深渊中走出,径自朝东海龙宫而去。
一道隐晦的气息突兀的从身后升起,蚌女竹韵心中正惊骇,还未曾来得及转身,便觉得身躯被一股气力托起,只见那远处的东海龙宫眨眼之间只见轮廓,已然远距十余里开外。
包文正将这化形小妖放下,屈指只见便以上清仙光封住了方寸空间,而后沉声问道:“我问你一事,你好生回答,自不会难为与你。”
“上仙要问何事,小妖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蚌女竹韵心中发憷,颤声问道。
“敖婵要许配的玄蛇妖王,是何来历?”包文正问道。
蚌女竹韵颤声说道:“小妖也是道听途说,分辨不出真伪。”
“只管说来。”包文正说道。
蚌女说道:“听大统领说,玄蛇妖王乃是覆海大圣蛟魔王的妻弟,又是帐前的先锋。”
包文正盘问再三,这蚌女所知不多,于是阴测测的威胁了几句,见这蚌女惊骇的花容失色,忙附身拜倒口呼不敢与人说道,便将这蚌女放走,任由其离去。
接连擒获了数名形单影只的化形小妖,皆是所知不多,包文正也随即离开了东海,径直朝陆地飞去。
此番以李长源仰慕敖婵,自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倒是与昔日在金鳌岛上仙桃院中的狂言,言行如一,尽显截教弟子急公好义的本色,包文正本就要以此等鲁莽的行事迷惑三界,因此携李长源闯一闯这东海龙宫,已然不分这玄蛇妖王到底根脚如何了。
东海渔村之中,李长源驻足而立,遥望着村外东海方向,神情苦闷,行若枯槁。
包文正片刻功夫便从东海飞了出来,而后也不施展那腾云驾雾之术,神识洞察到了李长源的踪迹后,径自迈步朝渔村方向走去。
渔村内与世无争,那身穿粗布长衫的妇孺修补着渔网,未及腰身高的孩童嬉闹玩耍,那袅袅的炊烟随着海风渐渐的挥散消失不见。
“仙长。”李长源眼见包文正迈步走来,立刻迎了上前,躬身施礼后,低声问道:“可曾得见东海龙宫?”
包文正叹息说道:“东海龙宫守卫森严,虽瞧见了敖婵,却是未能将其救下。”
李长源悲凉的说道:“长源深知那东海龙宫必是凶险之地,不敢强求仙长将敖婵救出,只是不知长源是否还能见敖婵一面?”
“你也未免太小觑我了,莫说与敖婵见上一面,我愿以手中长剑,携你前去东海龙宫讨要一个公道。”包文正朗声笑道:“旁人怕那东海龙宫,我却是不惧。”
“噗通”一声,李长源跪倒在地,叩首泪流,颤声说道:“多谢仙长。”
包文正上前将李长源搀扶起身,不悦的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快些起身。”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长源万念俱灰之际,得蒙有人路见不平,愿仗剑一闯东海龙宫,心中自是欢喜。
“一月后,便是敖婵出嫁之时,届时我携你前去东海龙宫。”
“只要那敖婵愿意与你缔结良缘。”
“此事,便有我包文正一力促成。”
包文正眉角含笑,义正言辞的朗声说道。(。)
148:剑闯龙岗李长源慕敖婵(下)()
东海海岸波涛起伏,连绵不绝的海潮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海蟹在金黄色的沙滩上攀爬不已,渔村的蓬头稚子身背竹篓,光着脚丫在沙滩上嬉戏,不时的将海蟹抛在竹篓中,有海鸥低空盘旋,清脆的鸣叫声和孩童的嬉戏声相互辉映,远处渔村的袅袅炊烟正在升起。
岸边的礁石上,包文正身穿青色劲袍,手中拎着酒葫芦不时的抿上几口,青萍剑则在背后束缚,遥望着宽广无垠的东海,心中却再思索青萍剑内的四式剑法,为来日闯东海龙宫大打出手,多增添一些胜算。
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于包文正来说,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轻松惬意了,拜入截教之前,为了报杀父之仇而费尽心机,虽说事与愿违最终还是以武力雪恨;为了挽救自家和三女的性命,拜入截教门下,本是清心寡欲一心修道,只为长生,却眼见苍生被巫妖二族视为果腹之物,于是设计将正道三宗并入了道门,而后驱虎吞狼剿灭了巫族,又将妖族的余孽作为清远国截教的磨刀石。
回到了金鳌岛之后,如今截教已经气运衰败,要重振昔日的荣光,便要与三界为敌,收回诛仙四剑,重塑截教的气运,可谓是步步维艰。
只是已然没有退路了,若不重振截教的气运,那修到地仙之境便算是百尺竿头了,不能躲三灾,避六难,何谈长生之说。
李长源手中拎着一坛美酒,踌躇的走了过来,望着礁石上慵懒的包文正,躬身施礼说道:“上仙,我今日前往附近的集镇中,为您购来了上好的酒水。”
包文正翻身从礁石上跃下,接过了酒坛,含笑说道:“有劳了。”
“不敢,上仙愿为我去龙宫讨个说法,此恩此情,长源没齿难忘。”李长源感激的说道。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包文正义正言辞的说道:“既然你与敖婵私定终身,毕是情真意切,修道之人上承天心,吾自不会坐视不理。”
李长源拱手施礼,赞叹说道:“大唐建国以来尊佛抑道,尘世之间对道家多有诋毁,今日所见方知道家的胸怀。”
包文正惊异的问道:“尊佛抑道?若是百姓都去做了和尚,只求供奉,久而久之岂不是再无百姓操持贱业?”
李长源颔首回道:“佛家导人向善,虽与朝廷的法制不谋而合,正如上仙所言,如今我大唐虽是看似繁荣昌盛,但国力却是不如往昔了。”
“那为何不给那些意欲遁入空门的人,增添上几道枷锁抑制?”包文正含笑说道。
“朝堂之上,礼佛的大臣也不在少数。”李长源叹息说道。
包文正略一沉吟,含笑说道:“既然佛教受朝中大臣的推崇,想必也是不愿与那市井之上的贩夫走卒为伍,若是非三代良善,秀才之身,不得遁入空门,岂不是更显佛家的尊贵。”
李长源拱手说道:“上仙所言,长源记下了,若是能从龙宫平安回转,日后定将此言带到圣驾之前。”
包文正之所以如此言辞,乃是本知这西游一行刚过百年,如今东胜神州的大唐国境之内,常人若能拜入佛门便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此乃大势所趋,如今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暂缓佛门的兴盛而已。
其一,三代良善之辈本是为官者一言而定;其二,但若已然是秀才之身,不去求取仕途,又怎会去遁入空门。
李长源则是心知肚明,如今大唐尊佛抑道,许多道家的修士都已隐居深山之中,上仙既然是道家之人,便是看淡凡尘,又怎会不滞于物,为了答谢包文正的恩情,便开口做出了承诺。
龙宫一行本是凶险万分,那虾兵蟹将已然是各个凶神恶煞,那欲娶敖婵的玄蛇妖王想必更是穷凶极恶,若是有幸能从龙宫回转,便将此言带到圣驾之前,无非只求包文正庇护而已。
夜色渐渐的降临了,东海沿岸依旧是波涛汹涌,李长源毕竟是读书人,不耐风寒之苦,已然会转到渔村中,包文正则依旧在岸边的礁石上领悟青萍剑内蕴含的四式剑法。
十多日后,便是玄蛇妖王上门迎娶东海龙女敖婵的良辰吉时。
包文正携李长源来到东海岸边,运转上清仙光护住李长源的身躯,便单手抓住李长源的手腕,纵身便跃下了东海的水面,径自朝东海龙宫的方位而去。
龙岗之前,龟丞相身穿红色喜袍,满面欢悦在迎宾纳客,身后金蟹将军身穿甲胄,长身而立尽显威武之风,龙岗之前的虾兵蟹将更是昂首挺胸,将东海龙宫的威仪显露与宾客之前。
今日东海七公主成亲之日,这四海之内的水族皆是纷涌而至。
“南海广利王到!”南海龙王敖明乘车到来,那金车之上端坐着一雍容华贵的妇人,便是南海龙母,金车之后更有两排虾兵蟹将随侍左右。
“西海广顺王到!”西海龙王敖闰则是跨坐天马到来,身侧紧随的便是大太子敖摩昂,敖摩昂身穿甲胄,手持三棱锏,跨坐在天马之上更是威风凛凛。
“北海广泽王到!”北海龙王敖顺驱车而来,身后两排虾兵蟹将倒是尽数化形,北海地处北俱芦洲苦寒之地,巫妖二族的余孽尽数藏匿于此,历来常有争斗,因此北海龙宫的虾兵蟹将皆是精锐之师。
“覆海大圣蛟魔王到!”一中年男子面如冠玉,身穿轮转风火袍,负手而立自有水浪涌动而来,虽是面带欢悦之色,但那睥睨天下的霸气却是遮掩不去,身后紧随的便是身穿喜袍的玄蛇妖王,今日迎娶东海龙女更是意气风发,身后则是近百水族将士身穿甲胄,与方阵之中更显肃杀之色。
龟丞相满面春风,见礼之后,将今日的宾客引领迈入东海龙宫的龙岗之内,既然今日重要的宾客已然到来,其余的海族宾客就无需龟丞相相迎,便转身紧跟在覆海大圣蛟魔王一行人,朝东海龙宫而去。
“包文正携李长源前来恭祝七公主大婚之喜!”
龟丞相停下了脚步,转头望了过去,只见一身穿青色劲袍的少年人周身清光萦绕,背负一把长剑排开水浪,声音未落下,已从百丈开外瞬息来到了龙岗之前。
龟丞相心中一喜,人族但凡能分开水浪来到东海龙宫者,皆是法力高深之辈,既然能与其结个善缘,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今日七公主成亲之日,蒙上仙前来恭贺,自是铭感五内。”龟丞相绿豆眼一大转,喜笑颜开的说道:“不知上仙在何处修行,与东海何人有旧?”
包文正单手握住李长源的手腕,含笑说道:“我等与七公主敖婵乃是旧识,今日又怎可不来。”
龟丞相见这人族未曾说出在何处修行,也不以为意,远来即是客,堂堂东海龙宫贵为四海之首,又有数十万精兵守护,又怎能吝啬一杯水酒,而将人拒之门外。
“既然是七公主的朋友,便是东海的贵客,快快有请!”龟丞相抱拳施礼后,侧开身躯,让出了龙岗的路径。
包文正携李长源举步便朝龙岗的路径中走去,穿过了龙宫的阵法之后,便觉得周身略一轻盈,双足已然踏在了地面之上,这阵法之中虽有水雾却可呼吸,较与陆地之上并无诧异,于是也松开了李长源的手腕,跟随者龟丞相便朝龙海龙宫而去。
东海龙宫位于一座悬浮的山峦之上,远远望去便见那龙宫的顶端有龙珠照耀四下,虽不如金乌般光照大地,但却比那皓月更为夺目,金碧辉煌的东海龙宫尽显四海之首的威严,一道如蛟龙一般蜿蜒曲折的道路连接山峦,白玉为面,块块镶嵌而成,便是龙桥的所在。
龙桥四周漂浮着深海的植被,那翠绿如墨的植被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