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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和龙王隐隐成掎角之势,将酆都大帝的退路完全封死。
这位真名为陈焕之的镇魔殿第二大执事坦然坐在案后,看着眼前分别代表了大齐朝廷和佛门的两人,并无惧色。
酆都大帝,或者说陈焕之眯起眼眸,纹丝不动,似乎并不打算暴起逃亡。
这次他奉镇魔殿殿主尘叶之命来到辽王府与牧棠之会晤,虽说早已料到此行不会顺利,但万万没想到局势竟是会恶化到如此地步,尤其是牧棠之这位辽王殿下,按照道理而言,牧氏在东北三州一都之地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就算大齐朝廷和佛门联手,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才是,可牧棠之却是自毁城池,让他这位道门大真人陷入到孤军奋战的凶险境地之中。
此时陈焕之的心中,已是将这位不争气的牧王恨到了极点。
你牧棠之心知大势已去,难以挽回,若是最后再殊死一搏,彻底惹恼了大齐朝廷和佛门,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还要连累其他牧氏族人,于是你便想要做好人,以自己一人的身死,换取大齐朝廷和佛门的网开一面,好让东北牧氏不至于就此绝后,可你想过没有,因为你的这个决定,还有其他人要因此而死。
陈焕之心知肚明,牧棠之肯定想过,也很清楚其结果,可牧棠之还是这么做了,分明就是把他们这些曾经的盟友也一并当作礼物送给了大齐。
这让陈焕之如何不恼怒。
当堂间包括林宗在内的众多宾客被甲士陆续带走之后,赵无极这才上前一步,明知故问道:“陈大真人,还不逃?”
陈焕之笑了笑,反问道:“为何要逃?”
赵无极故作讶然道:“难道陈大真人要学小阁老,一人一剑便是举世无敌?只是道门大真人常有,小阁老却是不常有,放眼如今的天下,能有这份底气的,也唯有小阁老一人而已。”
陈焕之双手分别按在身前的案几上,默不作声。
赵无极好似刚刚想起什么,故作恍然道:“我倒是忘了,大名鼎鼎的道门镇魔殿便是覆灭在小阁老的手中,只剩下你这位第二大执事仓皇而逃,对于小阁老的厉害之处,你这个亲历之人,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又哪里用得着我来多嘴。”
陈焕之按在案几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青铜案几上出现了几分微不可见的裂痕。
赵无极按住腰间的长刀,想起自己一刀斩杀萧林时的刹那风华,有几分惋惜,那一刀惊艳是惊艳,却也耗去了他太多的精气神,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相同的一刀,他微笑道:“不过你放心便是,今天你的对手不是我。”
说话之间,身着白色僧衣的龙王向前一步,双手合十道:“大真人的对手是贫僧,还望大真人不吝赐教。”
下一刻,酆都大帝的身形变得缥缈不定,口中诵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说话之间,他的身形彻底模糊,似在此界,又似不在此界,似有似无,似虚似幻。
似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善哉!”龙王只是简单诵了一声佛号,然后缓缓伸出右手,五指伸张,有金色佛光从他的掌间流溢开来,如光华水波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荡漾。
一时间整座大堂那都是金色一片,佛光如海。
整座大堂瞬间被镀上一层金光,仿若黄金铸就,原本要随风而去的陈焕之仿佛被丢进牢笼之中,竟是逃不出去,不得已又重新显现出原本的身形。
既然逃不走,他干脆便彻底放手一搏,毕竟赵无极没有出手的意思,而且佛门龙王也不是徐北游,你是地仙十六楼的境界,我也是地仙十六楼的境界,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陈焕之一声冷笑,大袖一甩,从中发出四道剑气,如同一朵青莲骤然绽放,然后急速放大,在有车盖大小之后,骤然爆裂开来,一时间青色剑气弥漫,飞快穿梭交织,将金色的佛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幸而此时堂内除了赵无极之外再无他人,否则这道青莲剑气挥散开来之后,必然会是个血流成河的惨淡场面。
龙王不敢大意,一双呈现出金黄之色的手掌向前一推,大堂中蓦然出现一双巨大手掌,仿佛是两面巨盾,将近乎无穷的青莲剑气悉数挡下。
陈焕之出手不留手,丝毫不惧,瞬间缩地成寸,掠至龙王身前,一掌按在龙王的胸口上,掌心处有雷光疯狂涌动。
掌心雷。
只见龙王的胸口被印了一掌后,身形飘然而退,同时伸出右手,在指尖上有一朵白色莲花骤然绽放。
转眼之间,白色莲花光芒大放,变为磨盘大小,旋转着向上飞起,如一顶白色华盖,向下洒落流华无数,将龙王的身形完全遮掩起来。
陈焕之皱了皱眉头,身形凌空而起,虚立在半空之中,手中结了一个未见于道典记载的晦涩手决。
只见他的两只大袖无风自动,袖口猛然大张,然后有无数符纸从中奔涌而出,组成一个个小型符阵,然后这些小型符阵又组成一个大型阵势,气度森严。
酆都大帝双手往前一推,吐出一个“去”字。
符阵破空而至。
龙王头顶的那朵巨大白莲再度扩大,足有三亩大小,花瓣更是尽数绽放,露出一方璀璨莲台。
有一尊佛陀法相缓缓浮现,盘坐于莲台之上,脑后有五彩光华自生,宝相庄严。
身为佛门的八部之主,龙王虽然未能踏足地仙十八楼境界,但也不是寻常地仙十六楼境界的修士可以比拟,他此时请出佛陀法相,已然是不弱于摩轮寺四位活佛的绝顶手段。
符阵轰然落下。
龙王与佛陀法相均是纹丝不动,任由符阵落下,但下一幕却是符阵破碎不堪,而法相只是微微晃动。
龙王是微笑道:“这就是道门的玄妙手段?若是还有其他神通,大真人莫要客气,大可放手施为。”
陈焕之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第四百五十五章 这一刀是为天刀()
陈焕之话音未落,他头顶上的屋顶竟是寸寸碎裂,露出悬挂着一轮皎皎明月的晴朗夜空,随着“剑落”两字响起,有淡淡赤光缓缓散落。
紧接着,一柄无双巨剑从天而落,将这座用作宴饮宾客的大堂从中一分为二。
陈焕之的身形随之上升,虚立于夜空之上,一身玄黑道袍随风飘荡,所谓仙人风姿,不过如此了。
与此同时,陈焕之的嗓音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在夜色中荡起层层回音,“我道门九大法剑之南漓,可杀得你这位佛门龙王否?”
然后他也不等龙王答话,右手的食指中指并拢为剑指,猛然向下一斩。
南漓法剑轰然下落,径直斩在端坐于莲台上的佛陀法相上。
龙王的面容脸色微微发白,头顶上的佛陀法相出现了几道细小裂痕。
陈焕之冷笑一声,再结剑诀。一瞬间,南漓剑上红芒大盛,如烈火焚天,佛陀法相上的裂纹急速扩大,最终寸寸碎裂。
法相崩溃,龙王不得已展开自己的不败金身。
只见他整个人在刹那间绽放出金色光芒,似是一尊金身罗汉。
只可惜他的丈六金身被徐北游一剑破去,在短时间内还难以复原如初,否则此时也不必怕仅在九大法剑中排名居末的南漓法剑。
龙王运转起移山大力,以不败金身的肩背生生扛起下落的南漓法剑,两者僵持不下。
陈焕之深吸一口气,不惜折损道行,咬破舌尖,将舌尖处素有“真阳涎”之称的精血喷出,南漓法剑的百丈剑身上瞬间烈焰大盛,似是炎龙降世,焚灭万物。
真火炼真金。
以肩背生生扛住百丈法剑的龙王瞬间变成一个火人。
他奋力伸出双手,合十于胸前,犹如罗汉听佛陀讲法。
在熊熊火焰之下,不断有金光射出,驱散火焰,而龙王也仿佛是浴火重生一般,一瞬间重塑金身,金色更为鲜亮,不见丝毫破败。
与此同时,梵音阵阵不绝于耳。有天女散花,伽蓝诵经,飞天当空而舞。
龙王缓缓开口道:“大真人果然好神通,好手段,只是想要凭此杀掉贫僧,还是有些太过想当然耳。”
“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大真人赠与贫僧一剑,那贫僧也当还礼于大真人。”
话音未落,龙王手中结出大金刚轮印,将莲台和法相的碎片全部化入自身,与自身合一,刹那之间,他整个人仿佛化作顶天立地的法相,脑后升起一轮七彩背光,如山如岳。
这便是佛门不败金身的真正妙义所在,正所谓有金刚心,自证金身,己入佛身,佛入己身,即证金刚身。将法相化入自身成就法身,以金刚为喻,其体坚固,犹如金刚宝石,不为一切烦恼、一切内魔、一切外物所坏,坚不可破,故曰不败。
战局形势瞬间生出变化,先前还如一条火龙成燎天之势的南漓法剑一下子萎靡起来,剑身上的火焰时亮时暗,飘摇不定。
仿佛有百丈之高的龙王五指虚张,掌中便是一方小千世界,自成佛国。
然后他手掌翻覆,仿佛是神话传说中的佛祖镇压妖族大圣,五指化作五岳轰然倒落,使得周围虚空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一瞬之间,此方天地变得模糊不清,似是已经脱离大千世界,来到一方小千世界之中。
陈焕之终于流露出惊惶神色,即惊且俱道:“龙王,你如何用出本该十八楼境界才能用出的神通?!”
龙王并不答话,只是出掌不停,六道掌印同时轰出,分别打在此方天地的上、下、东、南、西、北六个方位,分别在这六个方位留下六个巨大掌印,凝而不散,似是生根发芽,又似铁钉般深深锲入到虚空之中,将其中的陈焕之完全禁锢,逃无可逃。
龙王的身形也开始飘摇不定,不过紧接着就有一颗菩提自行飞出,大放光芒,帮助他稳住身形。
陈焕之见此一幕,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捏碎藏在袖中已久的一道紫金色符篆。
这道符转乃是道门中屈指可数的天字号符篆,用来对敌保命皆可,只因其中蕴含有一股道门先辈祖师留下的纯阳紫气,这紫气乃是太阳初升之时的先天第一缕纯阳之气,纯净无暇,炼制此符的前辈祖师每日都要登上天下第一峰都天峰采集一缕,以独特手法炼化其中的太阳火气,去芜存菁,只留下纯紫的一丝,如此经历三年之久,方能炼成这样一道符篆。
若以此符与人对敌,自是比不得雷符凌厉,但用来攀升境界,却是再好不过。
此时陈焕之捏碎这道符篆,可助他在短时间内突破现在的境界,好去争夺九死一生中的最后一线生机。
瞬间,一股紫气洪流将陈焕之笼罩其中。
在这紫气之中,陈焕之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逆生长,待到紫气散去,他已经由一个中年男子变为垂髫孩童,不过他自身的境界却在一路突破,不但破开了地仙十六楼境界的门槛,成功迈入地仙十七楼的境界,而且已经是才入十七楼境界,便几近十七楼境界境界巅峰。
化为孩童的陈焕之身高不过三尺,周身却是紫气缭绕,双手奋力向上一抬,沉声道:“起!”
他